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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还驱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不,不是,奴婢哪敢。”被凤栖这么一吼,随心身子颤了一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睛红了又红。“奴婢只是想要伺候小姐用膳。”
“不敢就坐,不许废话。”凤栖不耐烦地犯了个白眼,咬咬牙道。“伺什么候啊,你杵在那儿我还嫌你挡住我风景了呢。”
“是。”随心哪里还敢说什么,悻悻地做到尽可能离凤栖远的地方,但离凤栖最远的地方也就只有她的对面了。但又一想凤栖嫌她挡风景了,便不住地压低自己的身量,就怕一个万一又惹她不高兴了。
凤栖见此,气闷地翻了翻白眼。
倒是随言,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坐下。
凤栖忍不住多看了随言两眼,这个小丫头倒是有些胆量,比之随心不知道稳重知礼多少倍,更重要的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多言,比起随心那过度的小心谨慎好多了,她也用得顺手多了。
说随心挡风景也不是什么说辞,这一眼望去,房屋错落,锦绣不同,炊烟迷蒙,在这繁华的地界虽算不上是顶好的,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惬意。
凤栖轻抿一口翠山雪顶,茶香留齿,似甘似涩。
凤栖没有再说话,随心和随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安静地喝茶,吃点心。
刚喝完半盏茶,楼下就传来一阵喧闹。
凤栖的位置靠窗,可以很清楚地看清窗外的风景,自然也能清楚地看见楼下的人。
只见茶楼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前站着几个小厮丫鬟,簇拥着两名衣裳锦绣,容貌娇艳的女子,还有一位锦衣长衫,玉冠襟带的男子进了茶楼。
第六章 易烜
不一会儿,踏踏的踩踏木板的声音传了上来,是掌柜的亲自领着三人上了二楼,再转了个弯,径直上了三楼。
凤栖的眸光在三人身上各自扫视了一番,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随心随言也看了两眼,见凤栖没什么表示,也继续喝茶。
茶已见底,凤栖见随心随言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茶盏。
见凤栖放下茶盏,随心随言也放下茶盏。
还不待凤栖有什么动作,方才上了楼的三人已经下来了,只是没有直接到一楼,而是打了个弯,向凤栖这边走来。
“凤栖公主,真是巧,能在这里遇见你。”三人中的男子初初见到凤栖还唬了一跳,以为是看花眼了呢。
见有人过来了,随心随言赶忙起身,对着来人行了一礼,“沫公子,沫小姐。”
“宁馨见过凤栖公主。”
“何絮见过凤栖公主。”
跟在男子身后的女子也齐齐向凤栖见了礼。
凤栖纤指轻敲杯壁,示意随心添茶。随心赶忙上前,为凤栖添了茶。凤栖轻抿一口,这才抬眸看向他们。
眼前的这三人,容貌出众,锦衣玉华,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而这京城的贵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那么几家,也就那么几个人。
凌天右丞相有一双儿女,嫡长子沫耿言,文韬武略,才华过人,乃是当今世上举世无双的人物,嫡女沫宁馨,端庄秀丽,国色天香,与星渺国醒裟郡主并称第一才女,便是眼前的这两位了。
至于另一位,便是右丞相府老祖宗娘家的三房嫡出小姐何絮了。
这些日子,凤栖也琢磨透了原身的性子,嚣张纨绔,不学无术,所以也不动了,扬了扬手中的茶盏,道,“沫大公子客气了,凤栖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你那。”
“暮春时节,临江解冻,这天也暖和了不少,再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想来一定很是热闹。”沫耿言自是知道凤栖的性子,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自来熟地在凤栖对面的位置落座,沫宁馨和何絮坐落在沫耿言两旁,“父亲从暖江将祖奶奶请了过来,想与祖奶奶共赏花灯。祖奶奶年轻时候最爱在这芳清园看满江花灯,我这做儿孙的不能做些什么,只能与妹妹们来此为祖奶奶定个席位,聊表孝心。”
“沫大公子倒是孝顺。”对于沫耿言的自来熟凤栖也没有什么表示,轻抿着杯中茶水。
右丞相府那位祖奶奶凤栖也是听说过的,据说是一个坚忍孤傲的女人,年纪轻轻丧偶,独力扶持儿子撑起当年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沫家。沫家三代忠良,到了沫耿言父亲这一代更是官居右丞相,统领百官。
这样一个女人,就是她的父皇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呢。
“哪里,祖奶奶就这么一点喜好了,儿孙自然得满足。翠山雪顶,好茶。”沫耿言拿起随言刚换上的茶杯放在鼻尖轻嗅,赞道。“听说今年花灯节百灯宴会较往年的更有看头呢,不止有三大艺坊的才子佳人献艺,就连泠渊涧泠世兄手下的玲珑锦绣也要上台献艺,讨个好彩头呢。”
“玲珑锦绣?”听起来似乎来头不小呢。
“公主不知道吗?”沫宁馨见凤栖询问,又想起传言凤栖脾性顽劣,对于琴棋书画这些千金小姐必定修习的功课都不感兴趣,这般想来,凤栖不知道玲珑锦绣也不稀奇,便道,“玲珑锦绣乃是千古奇舞,分为九九八十一曲,每一曲都要耗费巨大心力,能练成一曲已是极难,而要舞尽这九曲繁华更是难上加难,例数千年历史,也就只有当年天熙王朝的战王妃堪堪舞尽九曲繁华,至此之后,再无人能成。”
“天熙王朝之后,玲珑锦绣就此失落。不成想落入了泠公子手中。”说到这里,沫宁馨面上流露出钦佩神色,感叹道,“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泠公子才能参透这九曲繁华。”
沫宁馨眸中一闪而过的爱慕之意并没有逃过凤栖的眼睛,天下第一公子,看来这所谓的泠公子也应当是一个妖孽了。撇撇嘴,她道,“玲珑锦绣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一支女子跳就的舞蹈,那泠公子就是再厉害,跳这女子之舞,也未免扭捏造作了。”
“公主说笑了,泠公子只是改编了玲珑锦绣,并没有要跳。”沫宁馨听言一怔,赶忙分辨道。
“哈哈,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小公主,这想法,真真是与本小王不谋而合啊。”
就在凤栖想反驳沫宁馨之际,一个跋扈张扬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凤栖扭头看去,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绛紫色绣祥云锦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眉眼有情,邪魅传神,煞是风流。
那位泠公子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公子,必定是一个妖孽无疑了,但眼前这人,只怕是不输于那人。
沫宁馨和何絮一见,那身浑然天成的风流气韵熏得她们面色发红,赶忙起身,侧身一礼,“小王爷。”
沫耿言见到来人,眉头轻挑,起身一拱手,“易烜兄,许久未见了。”
傅易烜几个跨步就来到凤栖的桌子面前,毫不客气地打掉沫耿言并拢的双掌,眉心微蹙,哼了一声,“本小王最见不惯的就是你这一副知礼懂礼的孺子模样,看着真寒碜。”
“易烜兄见笑了,我沫家以诗书礼仪传家,耿言身为嫡子,自然要带头恪守家规。”沫耿言倒是没觉得什么,老神在在的坐下继续品茶。
“老子儿子一个鬼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傅易烜明显不想过多理会沫耿言,只挥了挥手免了沫宁馨和何絮的礼,便对凤栖道,“我说小公主,你也忒不够意思了吧,皇上舅舅下了圣旨让你来芮王府,我娘不知道有多高兴,赶着我早早地起来迎你,让我吹了一早上的冷风,你倒是好,躲这里喝茶吃点心来了,好没良心。”
凤栖看着傅易烜,脑子闪现出关于他的种种事迹。
傅易烜,那个五年前搅得京城鸡飞狗跳,后来去了北蒙,与她纨绔齐名的芮王府小王爷。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难道小公主是突然发现你表哥我其实长得也很帅,要甩了苍云代那个大冰块投入我的怀抱吗?”见凤栖定定地看着自己,傅易烜忍不住揶揄道。
薄唇勾起的揶揄笑意甚是邪魅,桃花眼中似乎含着淡淡情绪,似真似假,半真半假。
沫宁馨和何絮看得有些痴了,虽然凌天的民风不是很严谨,但开放的程度也仅限于女子可出闺阁,少了一些约束罢了,但基本的礼教还是有的。是以,像沫、何两家这样的礼仪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必当也是知书懂礼的大家闺秀。
纵使跟在哥哥沫耿言身边见过不少京师里的公子哥儿,但也一直恪守规矩,不敢半分逾越,往日见到,也远远避开了,哪里有今日这般接近,瞧见他眼中神色。
何家家教较之沫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何絮虽也是嫡系子孙,但毕竟不是出身长房,见识自然就低于沫宁馨,有此反应倒也不稀奇了。
“不是说姑姑等急了吗,还呆这做什么。”凤栖也不回应他,翻了个白眼,起身准备离开。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苍云代有什么好的,他看不上你,我们还看不上他呢。”傅易烜哥两好似的勾搭过凤栖的肩,笑吟吟道,“其实我真的是无所谓,我们小公主也很不错嘛,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脾气还有脾气,这多好的条件啊。要不本小王勉为其难收了你?”
凤栖看着傅易烜笑得那一个桃花朵朵开的模样就胃疼,当即决定也该让他胃疼一下,当下狠狠一脚踩在傅易烜的脚背上,傅易烜早有防备,轻巧躲过,却不料凤栖胳膊肘一抬,重重地撞向傅易烜的腹部。
“那还真是勉强了表哥。”凤栖咬牙,甩手离开。
“唔。”因为与凤栖靠的太近,傅易烜也没有想到凤栖一击不中竟然还来第二招,被踩了个不防,痛得闷哼一声。
傅易烜哼得不大声,却被站在一旁的沫宁馨听见了,沫宁馨不懂武,又没看清二人私底下的动作,当下有些疑惑,“小王爷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有些胃疼。”傅易烜咬牙道。
“既然身体不舒服,小王爷还是快些回府休息吧。”何絮担忧地道,伸手想扶他,又想起男女之防,只能放下手。
“是啊,易烜兄,快快回府吧。否则,若是晚了,易烜兄怕是要疼得连府门都寻不着了呢。”沫耿言离得最近,凤栖和傅易烜也没刻意躲着,他自然是看见了二人的动作,也知道傅易烜为何会突然胃疼,所以淡淡一笑。
傅易烜不领情,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第七章 姑姑
待傅易烜下到楼下,凤栖的马车已经缓缓行远。傅易烜撇嘴,翻身上马,打马快行,赶到车旁,与马车并行时才放慢了速度。
芮王府与芳清园不过相隔两条街,他们很快就到了芮王府门口。
往日里紧闭的朱红大门洞开,三四个丫鬟簇拥着一位身着繁华锦缎,玉容珠华的妇人等候在门口。那妇人频频向外张望,神色有些急迫,待看到骑马的傅易烜才稍稍好转些。
踏踏的马蹄声伴着骨碌碌的车轮声碾压过青石砖,堪堪停在芮王府门前。傅易烜翻身下马,喊了一声,“娘。”
这厢,凤栖掀开车帘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一见那站在芮王府前的妇人便知道,她定然就是傅易烜的母亲,她的姑姑芮王妃了。听言芮王妃十分喜爱凤栖,想来凤栖在她姑姑面前也应当是十足放肆的,当下跳下马车,喊了一声,“姑姑。”
“哟,我的小祖宗,都被宫中的嬷嬷教习半个月了,怎还这么不长进。”芮王妃一见凤栖毫无形象的一跳,生怕她出个什么差错,赶忙上前,嗔怪道。
“姑姑,表哥他欺负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凤栖趁机赶紧告状,她可没忘记傅易烜在芳清园调戏她的事。当然,她是坚决不会承认方才被傅易烜调戏了的事的。
“是吗?”芮王妃斜了儿子一眼,伸手就往傅易烜额上一点,佯怒道,“真是越长越回去了,还欺负起我们家九儿来了,你可真是出息。”
“这死囚犯还有三堂会审申辩的机会呢,凭她凤栖一句话您就来定我的罪啊。”傅易烜摸着额头,有些哀怨,“您可真是我的亲娘。”
“我当然是你的亲娘,可你有把我当做你的娘吗?一走就是五年,不回来也就罢了,一回来就给我惹那么大的祸。等你父王回来,你看他怎么收拾你。”话落,也不理他,拉过凤栖的手,带着她往府里走去。
凤栖乖乖地跟着芮王妃,一边记着芮王府的地形,一边不忘向走在后面的傅易烜扮鬼脸。
傅易烜一噎,无语地看着凤栖对他扮完鬼脸,扭头又对着他娘亲撒娇,那娇俏模样,气得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边,芮王妃已经拉着凤栖话起了家常。凤栖自小顽劣,又深得皇帝宠爱,得了皇帝允诺时常出宫,常常出了宫便十天半月的不回去。
不回宫,京城又玩遍了,凤栖便开始来往于太子府与芮王府之间,太子十岁之后便跟在皇帝身边学习政务,她呆在芮王府的时间就更多了。
芮王妃膝下只有傅易烜一子,傅易烜早年离家,久久不回,芮王妃难免寂寞,有凤栖作伴自然求之不得,对凤栖更是宠爱非常。
如今凤栖奉了皇旨前来芮王府,虽没有说具体时限,但离一月禁足之期还有半个月,想来这半个月凤栖是不会离开芮王府了,芮王妃心里高兴,拉着凤栖东说西说,转眼就到了芮王府东苑她的住处。
“九儿便安心在我这东苑住下,待禁足解除再回皇宫也罢。左不过你要来学礼仪,两边跑也是麻烦。”芮王妃拍拍凤栖的手,以示安慰。
傅易烜跟在二人身后进了东苑,听说芮王妃要将凤栖安置在东苑,登时挑眉道,“娘亲是想怎么安置我爹?”
“什么怎么安置你爹?”傅易烜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芮王妃一怔,愣是没反应过来。
傅易烜走至一旁的贵妃椅坐下,修长的腿叠起,悠悠道,“虽说我爹现在公务缠身没空回王府,但我爹总归是要回来的。您把她安置在东苑,我爹岂不是要睡外头花坛?”话落,还有模有样地哀叹,“可怜我爹爹一心向着娘亲,为了娘亲抛却王府外无数的花花草草,娘亲竟然这般子狠心。”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芮王妃斥了傅易烜一口,傅易烜的话虽算不上暧昧,却让她微微红了脸颊。“坐好了,这么大人了,坐没坐相。”
傅易烜倒是听话地将腿放下,径直喝茶。
凤栖闻言也没有多少动作,早就听闻芮王爷与王妃恩爱异常,芮王爷更是为了芮王妃拒纳妾室,就连芮王妃生下傅易烜后再无所出,傅氏一族的家族长辈屡屡施压也没有让他改变心意。
如今见王妃面颊微红,也没了讶异的心思。
“芮王府东西南北苑,以东为贵,以北为尊,西苑住着芮王府嫡庶旁支,南苑是客苑,虽说九儿过府是客,但公主身份甚是尊贵,怎可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住一块去,东苑你又说不行,那独独剩下你的北苑。你离府五年,规矩却还是当年的不准任何人近身,怎么,你这是要挪出北苑让与九儿不成。”芮王妃一直将凤栖视为亲女,如今也没避着凤栖,便与傅易烜讨论起了她的去处。
凤栖安静地呆在一旁喝着丫鬟刚倒上的茶,她对芮王府的一切都不熟悉,少说话一边呆着,总是明智的选择。
傅易烜似乎是被芮王妃说住了,摸着有型的下巴沉思了一会,摆出一副忍痛的表情,颇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竟然如此,为了我爹的幸福着想,我就委屈牺牲一下,将我隔壁的吹风阁让与她好了。”看我多大方。
轻抿一口茶水,傅易烜老神在在。
“胡言乱语。”芮王妃微斥,“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亲兄妹,及笄及冠之后也不可住在同一处院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那怕什么。”傅易烜满不在乎,“她名声已经那样了,再不好也不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我还没及冠她还未及笄,也搭不到忌讳的边。”
话还未落,傅易烜就已经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凤栖,凤栖见状想躲,不想傅易烜附耳言了一句,“不想学礼仪就跟我走。”当下也便不躲了,任傅易烜拉着起身。
芮王妃见傅易烜拉着凤栖就走,凤栖也没反抗,当下也知道拦不住,便道,“你那北苑许久未住人了,东苑我刚命人收拾……”
芮王妃的话还未落,傅易烜已经带着凤栖出了东苑,远远的还能听见凤栖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傅易烜也不做隐瞒,“今个儿你那三姐姐邀了京城里的一些公子小姐到西门城郊的红亭赏桃花,你许久未出来,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这么好心?”明显的不信任语气。
傅易烜:“听说前阵子六公主也被禁足了,正好她母家的舅舅立了战功回京,刚被特赦,她也受邀了。”
凤栖:“……”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