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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丝扯开一个四级清风卷轴，一阵狂风扫过，面前差不多上百米的通道都浊气散尽，一片清爽。
“你还真舍得，四级卷轴拿来做清洁……”华瑞无语了。
“这些都是实验室的废水废气，小心有剧毒，我可不想来一趟回去落下一堆病根。”菲莉丝面无表情的回答。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污水中的动物尸骨，老鼠的，蛇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
哈奇看了惊讶万分：“这都是被毒死的！”
“还包括变异的。”华瑞补充。
“我们最好走快点！这一层我可不想呆了！”哈奇加快脚步跟在菲莉丝身后。
只有阿尔法，神色不变的走在最后。
华瑞看了他一眼，一个连魔法都没学过的家伙，见到这种场景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该说是过于冷静呢，还是过于迟钝呢？华瑞表示无法理解，也快步跟上。
这一层面积很小，几个人走了不到几分钟就发现转了一圈了。
“看来地下有一些层是并列的，这里应该只是一个区。”华瑞说。
“找一下，有没有去别的地方的入口。”菲莉丝说。
“没有发现吗？”
“墙上和地上都没有传送阵。”
华瑞皱着眉头，四处打量：“难道这一层没有出口？不，不对，污水在流动……如果说污水是从源头往下一层流动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去找污水的源头！”
他们在这一层的中央发现了一个处理池，污水就是从那里涌出来的。
“如果能知道下一层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画传送阵把我们穿过去……”菲莉丝说。
“对了，透视石应该用得着。”华瑞突然想到了。
菲莉丝这才想起来，那东西交给阿尔法了，也不知道他带没带。
阿尔法二话不说，从腰带上把那长筒递了过来。
华瑞看他的目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玩意儿你还带在身上。”
阿尔法面无表情的回答：“因为菲莉丝没叫我放下。”
华瑞受不了了，如此单纯的答案！
“哈哈，王子大人，你可别把人家大好青年想歪了，不是每个男生都像您这样的……”哈奇取笑道。
菲莉丝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然后摇头：“不行，水里的魔力干扰太大了，除非能从洞口观察。”
“难道我们要潜水进去？”哈奇看着汩汩污水，连连后退。
“不用那么麻烦，如果你臭一个星期我也会受不了的。”华瑞说着在地上画了一个三角，然后开始召唤，“冰妖艾露丝，出来吧。”随着他的召唤，一个全身雪白的人鱼出现在众人面前。
18 圣骑士
冰妖是生活在北极的一种中级恶魔，拥有人形的上半身和鱼尾，天生带有三级冰冻魔法和六级水元素亲和力，在使魔中也算是极品了。华瑞不愧是战斗系的，但凡空间魔法系战斗系的高材生，都会有一两只杰出的战斗使魔。
不过魔力强劲的中级使魔都一个致命缺点，就是耐力差，一般连续释放三五个魔法体力就耗光了，而且满体力半径也极短，通常不超过五十米，是不能离开主人的。这样的使魔在不被召唤的时候都处于休眠状态，但这种长期休眠的使魔也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基本不需要喂食。
中级使魔的智商比较低，一般只知道服从命令，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
现在面对的虽然是污水，但是也是水，华瑞一个命令，冰妖就把池子里所有的污水都转移到了天花板上，只留着一个喷头，不断的往上喷，喷出的水全部凝成一线，汇聚到天花板的水槽里。
“我估计污水的流动是有监控的，监控设备应该是压力泵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如果水流不畅，压力过大，应该会有报警。”华瑞说。
“稍微堵一下应该没事的。”菲莉丝说，“麻烦你把出水口的水冻住几秒，我看一眼应该够了。”
“一眼就够？”华瑞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后对冰妖下了命令。
出水口的水在水管下结成了冰，已经涌出的水因为惯性飞到了半空，中间形成了一米多高的真空，菲莉丝立即把透视石插进去，然后拔出：“好了！”她一个漂浮术飘了起来，污水又恢复流动。
菲莉丝飘到水池外边，开始画传送阵。
“唉，理论系的就是不一样，只需要看一眼啊！不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华瑞问。
“老鼠。”菲莉丝黑着脸说，“红眼的魔化老鼠，满层都是。”
华瑞和哈奇对视片刻：“看来是上次我们到的那一层……话说，我们到底到第几层了？”
菲利丝摊摊手：“这些管道，似乎根本不是按上下位置来的，天知道我们在第几层。不过按照污水的混浊程度，应该是越来越接近底部源头了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看到嫁祸法阵的残骸……”华瑞叹气。
“也许那家伙根本就没把嫁祸法阵画在下水道。”菲莉丝说。
“不，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画在这里，现在我更确定了！那家伙是高手！高手一定会把法阵放在他能到达的最底部的那一层！越接近核心，我们越有希望……”
真是可怕的推断……菲莉丝暗自扶额。
“可是王子殿下，您凭什么认为就凭咱们几个就能到达那种底层？”哈奇泼冷水，“那种变态的极限我们有可能达到？”
变态？确实有些变态啊，对同龄人来说……菲莉丝叹气。
“能行的，一个三级空间理论高材生，加上一个五级攻击系高材生，再加上你这个五级预备役圣骑士，难道还顶不过一个位面召唤师？”
哈奇原来是五级预备役圣骑士，菲莉丝暗自记下了。她只知道哈奇是华瑞的陪读，应该也是王国某个武将世家的子弟，但是这家伙不仅会剑技，还会一些辅助魔法，让她一直很奇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专业。弗兰德魔法学院是没有专门的武斗班的，但是现在就明白了，他是受过光明教堂入门训练的圣骑士，学院有专门的圣职班，不过预备役是指没有经过洗礼的信徒，所以哈奇只是在技术上达到了五级圣骑士的标准，但是还没有正式皈依，并不需要听命于教会。
“那种变态，咱们全加起来也敌不过，我只是个预备役啊，很多重要技能都是要端正信仰以后才能学到的，我并不能算是个合格的肉盾。”哈奇苦笑。
因为弗兰德一直没有停止恶魔的使用，所以光明教堂禁止弗兰德人信仰光明教，只允许进行一些普及性的训练。如果哈奇想要成为真正的圣骑士，除非放弃弗兰德国籍，否则，他永远只是一个预备役，就算个人体能再强力，一些属于教会的核心技能是学不到的。而弗兰德学院的圣职班，则是弗兰德学院自己开设的研究光明系魔法的研究班，其目的是为了破解光明教的秘传技能，算是个侵权组织。由于光明教的总部在大陆另一边的罗兰，也算是鞭长莫及。
但是，就算哈奇没有信心，华瑞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这家伙的好奇心是永无止尽的，而且越是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兴趣越大。作为王子的陪读兼保镖，哈奇只能誓死相从。
菲莉丝的传送阵已经画好了，她提醒说：“魔化老鼠的攻击主要是物理系，单只并不可怕，但是它们是成群的，另外被它们抓伤后可能会有别的中毒症状，毕竟这里的水质非常危险。我们只要小心别让它们靠近，问题应该不大。我们需要在体力耗光之前找到通向下一层的路。”
几个人都把武器拿在手上，哈奇更是摸出了一块盾牌，让菲莉丝放心不少。魔法师最怕的就是近身打击，如果真的被老鼠包围了，她心里也是悬悬的，但是哈奇的盾牌加持了光明系的魔法，抵抗这种魔化生物非常占优势。
光芒闪过，几人已经站到了老鼠堆里，华瑞的使魔还可以释放两个冰系魔法，于是一传送到位就是一个全体冻结术，所有的老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冻在了原地，菲莉丝撕毁了一个三级风刃卷轴，冻成冰块的老鼠们全部被风刃打成了碎块。
前途一片坦荡，菲莉丝抬目一望，这一层，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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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使魔军团
这是很空旷的一层，散发着荧光的污水在脚下流淌，一大片各色的荧光不断的汇聚，交融，形成诡异的色泽。污水的上面是网状的地砖，踩在上面很没有安全感，似乎一用力就会掉下去。这里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根石柱，支撑着天花板。
“不仅有颜色，还会发光了……我们确实在接近核心……”哈奇感慨。
“这是反应池，为了节约回收成本，很多处理机构会让各种污水先自行反应，再进行回收。”华瑞解释说。
“看来到这里来之前，你有好好研究过炼金污水处理流程。”菲莉丝说。
华瑞立即得意了：“不调查清楚，我怎么会拉你来冒险，我的女神，你要是受一点点伤害，就比伤我的心还要令我痛苦！”
菲莉丝选择无视，开始观察这里的地形。
“我觉得这一层我们还是不要到处乱转的好，那些老鼠引到了一只就会跟来一群，你那个使魔只能用一次了吧？”哈奇小心的建议。
华瑞有些诧异：“你的脑袋也有转的时候啊。”
哈奇嗤之以鼻。
“如果有什么侦查用的使魔就最好了，发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可以画传送阵直接传过去。”菲莉丝肯定了哈奇的提议。
华瑞哈哈笑过：“这个好办。”他说着在地上画了一个正方形。
哈奇看到他画的东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你，不会是要召唤那个吧……”
菲莉丝好奇的看着：“好像是群体召唤啊，你有使魔军团？这种东西早拿出来啊，一群老鼠还在话下？”使魔军团，是一次性召唤同类使魔二十只以上。华瑞的召唤阵，看上去远不只二十只，倒像是上百只的样子，菲莉丝越看越惊奇，一次性召唤一百只是什么概念？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黑暗法师莱撒多有这能耐！
不过如果是一百只，这个阵似乎太小了点，难道要让使魔们为出来挤破头吗？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还有，别那么靠近……他的使魔有点那个……”哈奇好心的提醒。
“你别那么瞧不起它们！这可是我最强大的军团！”华瑞义正词严地说。
菲莉丝更好奇了，然后，她看到华瑞的召唤阵上冒出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菲莉丝在脑袋里猜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只看那些东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是的，有些还是会飞的，然后扑面而来！
菲莉丝惊叫着在身前扯出三层风盾，然后一瞬间移动到了哈奇背后。
那些黑点很乖巧的绕开了她，迅速的覆盖了整块地面，并蔓延到了远处的每一个角落。
菲莉丝惊魂未定，躲在哈奇背后喘气：“雷欧神在上，居然是成千上万的——蟑螂！”
华瑞郁闷的看着哈奇背后的菲莉丝：“为什么选择了他！我难道不更可靠吗！”
哈奇大笑：“哈哈哈哈，这种时候，圣骑士的背后永远是最安全的！”
菲莉丝黑着脸，看着华瑞：“离我远一点，你这个蟑螂男！”
蟑螂男？哈奇差点笑岔气。
华瑞叹气：“蟑螂有什么不好？又能跑，又能飞，又能打洞，又能穿墙，全系魔抗百分之百，全魔法免疫！物理抗性更是达到了攻击力的一万倍以上！”
“那也就扛得住一脚的压力……”菲莉丝鄙视。
华瑞不平地说：“但是它们的满体力半径，到现在还没发现到底极限在哪……无处不在的蟑螂，谁又会怀疑那是某人的使魔？”
菲莉丝黑着脸：“也就你这种变态，会拿蟑螂当使魔……”
哈奇也点头：“果然是变态的人，干变态的事！”
华瑞扬扬头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夸奖？现在，我们队伍里也有了一个变态的召唤师了，是不是在面对那个变态的位面召唤师之前多了些胜算？”
两人集体无语。
然后，在寂静中，华瑞的召唤阵中出现了一只特大号的蟑螂，那家伙的头上有一个蓝色的纹章，是个精致的五芒星，里面有一系列细小的字符，菲莉丝暗叹，华瑞竟然还是个五系魔法师啊。这只蟑螂比较特别，翅膀和眼睛的颜色都是金色的，还有一些红色的条纹，看上去不像普通蟑螂那么恶心，反倒有些华丽。
“这一只是司令。”华瑞说，然后伸出手来，让那只硕大的蟑螂爬到他的掌心，接着，他对菲莉丝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菲莉丝本能的退了一步。
“握住我的手，你就可以看到所有蟑螂看到的东西，这是一种心灵同调魔法，是黑杰斯的特有魔法。”
黑杰斯？菲莉丝听说过，这是一种低级魔兽，通过寄生于其它生物而生活，它们会心灵同调魔法，可以从寄主的同类那里获得信息，是一种很恐怖的精神魔法。但由于它们在寄生状态时和宿主一模一样，很难被发现，所以极为难得，在黑市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寄生于昆虫的黑杰斯，是强大的侦察类使魔，当然，如果出现被黑杰斯寄生的人类，将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不过，由于黑杰斯一辈子只能寄生在一个宿主身上直到死亡，所以出现人形黑杰斯的几率非常之低。
虽然对蟑螂感到恶心，识货的菲莉丝还是不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华瑞的手，在那一刻，整个这一层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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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恶趣味的弗兰德
“这一层有问题！”菲莉丝看了一眼之后立即锁紧眉头。
“似乎和我们上一次来不太一样了。”华瑞说。
“让我看一眼。”哈奇也把手搭了上来，“咦，好像少了几根柱子？”
“是被破坏掉了。”菲莉丝说，“这些柱子是锁！你们看，把剩下的柱子连接起来，像不像一个巨型传送阵？”
“听你这么说，还真像，外形上看起来像是教科书的封面图。”华瑞说。
“是的，是弗兰德法阵！”菲莉丝肯定。
“弗兰德法阵是指弗兰德本人画的法阵。所有的法阵都因绘制者不同而呈现不同的风格，就像字体一样。不过弗兰德法阵还包括按照弗兰德亲笔画的阵为原形临摹或拓印的法阵。”华瑞向哈奇解释。
“是的，但是和字体不同，一些个人习惯可能恰恰是秘密所在，只是他本人并未公开。所以，一些力量强大的法阵，人们在绘制的时候不仅会照搬公式和线条，也会注意所有的字母写法，包括笔顺，甚至文字和线的粗细变化等等，这样获得的形状细节一模一样的法阵称为复制阵法，弗兰德法阵通常指的就是弗兰德法阵的复制阵。”菲莉丝补充说，“这说明，这个法阵的目的地不是普通的地方。”
哈奇一头雾水：“为什么几根柱子，就可以包括字体甚至线条粗细这种信息？”
“这些柱子只是锁，并不是法阵本身。”菲莉丝说，“也就是说，按照特定的法则打开锁，就可以启动法阵。而从锁的风格可以看出对应的法阵是哪一种，主要是弗兰德法阵太有名了，我们才能一眼看出来。”
“是啊，那张图就在教科书的封面上！天天看啊！”华瑞直接把课本翻了出来，那本书叫做召唤精要汇编，封面上就是一张法阵图，上面还有几个光柱，是法阵的锁，这是一种用最少的锁关闭和开启的法阵的样板，是以华瑞能一眼认出来。
“那么要怎么开锁？”哈奇问。
“打破，移动好像都是常见的开锁规则。”华瑞说。
“保留也是开锁的一种。”菲莉丝补充，“这个锁是双重锁，似乎需要破坏外层锁，保留内层锁才能开启，而任何一次解锁的顺序错误，都会引发警报。”
华瑞和哈奇面露惊讶，这一层似乎有上百根柱子啊，错一个都会报警？也太可怕了吧！
“不过从制造者的恶趣味来看，所谓的引发警报肯定不是学院的防御系统，而必然是某种陷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陷阱！”菲莉丝说得很阴险，华瑞等人再退一步。
“为什么说弗兰德是恶趣味？”哈奇不死心地问。
“他如果不想让人进入下一层，直接搞一个需要钥匙的锁，把钥匙交给特定的人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出一个极为复杂却又能够解答的考试题？他在戏弄每一个闯进来的人啊，或者说在卖弄自己的能力。”菲莉丝不屑地说。
华瑞连连点头：“嗯，菲莉丝说得很对！”
哈奇无语，这俩人二十不到，竟然对伟大的弗兰德创始人品头论足，还说他老人家恶趣味，真是没救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到底是谁在这里开锁呢？又不是我们……”华瑞疑惑道。
“反正不是人。”菲莉丝指着石柱的断口说，“所有的石柱都是一击斩断的！”
哈奇看了眼自己的宝剑，又看了看身边最近的石柱，比划了下：“一击……又是个变态！”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