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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周围仙气袅袅,建筑也比梭罗大陆上精致华丽许多,花临几乎会有自己在逛集市的错觉。
观川端详着她的呆脸半响,深深的叹了口气,养一只小土鳖也是蛮艰辛的。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观川无奈的戳着她的脸颊,“有什么好看的,过两天就腻了。”
花临捂着脸抱怨道:“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让我多看两眼不成啊?”
这气鼓鼓的模样在观川看来是说不出的可爱。他没理会花临的抱怨,只是指了指不远处高大的阙楼,“我们去住那儿怎么样?你可以站在游廊上看到地老天荒。”
花临狐疑的审视着金碧辉煌的阙楼,只见进进出出的都是看着就很厉害的仙人,犹豫道:“很贵吧?”
“爷有仙石。”
突然觉得有钱人好讨厌!花临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金属撞击的声音和沉重的喘息声。
花临循声望去,只见几个修士推着一只巨大的铁笼,正缓慢的往自己靠近。原本走在路上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两边,好让这庞大的笼子通过。
众人的目光都热切的盯着铁笼里的东西——会这样大张旗鼓出现在仙集里的,自然就是极罕见的灵兽。
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花临逐渐看清,原来笼子里团着一只黑漆漆的动物。
那东西有一条乌黑的长尾巴,软软的挂在笼外,随着笼子的颠簸摇晃抖动。笼子经过花临跟前时,花临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触手温凉,手感顺滑。
笼子里的正是庆忌。
要不是一时大意,他也不至于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渣滓捉,为此,庆忌已经懊恼了几十年。
而且,禁锢他的,刻满了都天困神阵的锁链实在厉害,以庆忌的修为挣脱不了——否则他早就跑了,何至于这会被拉到仙界拍卖。
一路上,他都自暴自弃的躺着,要不是尾巴被人扯了一下,他根本就不想动弹。
庆忌习惯性的嗅了嗅鼻子,而后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胆大妄为的姑娘,然后狠狠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又把尾巴凑到鼻子跟前狠狠嗅了嗅。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味道!
少!主!人!
庆忌激动地站起来,身上一瞬间爆发出的灵力让推车的修士浑身一颤,动作也停了下来。花临就这样与庆忌隔着牢笼互相观察。
好威武霸气的豹子。——花临。
属下给您丢脸了……——庆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周围的喧嚣似乎远去,一人一豹就这样隔着冰冷的栅栏深情对视,这一眼,跨越了万水千山,穿越了荏苒岁月,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庆忌遇到了自己要保护的人——只除了细节上的些微差错。
在庆忌的认知中,自己应该是打败无数欺负少主人的修士,亦或者魔兽妖兽,如同英雄一样出现在少主的面前。
他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即使现在深陷囫囵。
但是!
现在是什么情况?!
庆忌的眼珠缓缓转向栓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激动的心如同被一桶冰水泼下,整只豹子都不好了。
花临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看见面前的豹子忽然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毛发一根根竖起,然后又一根根服帖在身上,原本甩得很兴奋的尾巴也僵在半空——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法术一样。
一人一豹的两双眼睛对视片刻,庆忌僵硬的转过身背对着花临,只留下一个硕大的屁股。
“它是害羞了吗?”花临很肯定自己在豹子的眼中看到了懊恼的情绪。她往前走了一步,想仔细看看这只豹子。
这时,一个矮胖的身躯忽然从旁边钻出来,“这位姑娘,它可是十阶灵兽,你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
说话的正是当年在十万雪山围捕庆忌的舍得。只见他摇晃矮着胖的身躯,慢悠悠的挡在花临跟前,颇有些骄傲的扫视四周,然后……自然是与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观川对上了眼。
舍得虽然知知道观川肯定是有仙集请柬的,但也没想到刚来就遇上了。他怔愣片刻,而后眯缝眼中精光一闪,对观川十足恭敬的施了一礼,口中道:“观川公子。”
观川矜持的点了点头,虽然面上不显,但显然也没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谁。
舍得也没天真到以为观川会记得自己,自报家门的一点功夫,目光已经在观川和花临之间打了几个转。
他决定试一试。
“姑娘一身贵气,定然不是寻常之人。”
骤然听到这话,花临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过这样直白的恭维,或者说是讨好。
花临斜睨了一眼舍得,目光又转向还在自怨自艾的庆忌,一副没把舍得放在眼里的架势。
有观川做榜样,不论是装·逼还是装深沉,她都很拿手。
舍得却是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轻轻的把手搭在笼子上,然后用恭敬中不失掐媚,又略带点悲伤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北六门齐心协力才捉到的灵兽……很厉害,若不是炼云阁拿出了都天困神阵,又有我这个炼器妙手在,寻常人可是捉不住的。”
这话,舍得说得十分骄傲,不仅夸了自己,也突出了庆忌的价值——只除了庆忌不满意。
庆忌每每想起自己是缘何被捉,满脑子也就只剩下羞愧和恼恨。
以下是场景还原——
“孽畜,哪里逃!”只见旬明以一人之力支撑起了庞大的剑阵,夹带着雷霆之势向庆忌扑去。
虽然旬明的阵仗很大,庆忌却是不放在眼里的。只见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下一秒,来势汹汹的漫天飞剑像柔软的纸片一样卷成一团……
旬明气得跳脚,却也不能奈他如何,只能与贾胜山联手,配合着炼云阁的阵法迷烟困住庆忌。
贾胜山就是后来的虬髯大汉。
此人以一身结实的躯体闻名,据传言,他的身体强度甚至可以和玄天剑门凌霄峰峰主玉琰·巴达汗比肩——玉琰可是练成了金刚附体*,便是寻常的金仙也不一定能伤到他。
传言也许不可信,但还是可以佐证,贾胜山,是一个很结实,非常结实的人。即使不如玉琰,总也是比绝大多数修士强。
就是这样一个结实的人,被庆忌撕扯得鲜血淋漓。
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被庆忌放倒了。
如此逆天的战斗力,在场所有人都不指望能抓住庆忌——即便旬明已经拼下老本,炼制好了锁链。
庆忌横扫战场的气势足以令所有人恐惧,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鲜血将洁白的雪地染得通红,血腥味顺着冰冷刺骨的寒风飘散……
任何人闻到这样血腥充满肃杀的味道都会胆怯。在他面前,修士就像脆弱的瓷器一样。
旬明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自己,丝毫不怀疑,面前这只强悍的灵兽会把在场所有人屠杀殆尽——否则,没法解释这世上有如此厉害的灵兽,却无人知晓。旬明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铁链,这是他保命的唯一依仗了。
叮呤当啷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宛若亡灵的挽歌。
贾胜山唾弃他的胆怯,吼道:“舍得,你怕死,不如与他斗上一斗!”
说着,贾胜山竭尽全力从雪堆里爬起,结冰的血末从他身上抖落下来。
庆忌自然注意到了旬明手中的铁链,但他并没有在意——谁知道这世上还有神阵这种逆天的东西存在?
虽然旬明不靠谱,虽然旬明只是小小的修士,虽然铁链的材料是临时凑得,实在很一般,这些外在条件再不如意,也架不住都天困神阵是神阵。
神阵,顾名思义就是很牛掰的阵法,困神阵,就是专门对付神的阵法——虽然只有神绘制的阵法才能困住神,时间也不见得会很久。
都天困神阵再山寨,本质上也是神阵,对付庆忌还是很轻松的。
于是,就这样,在庆忌和豁出去的贾胜山打得轻轻松松时,旬明偷偷摸摸的套住了他。
一代英豹的英明就这样毁掉了。
庆忌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几个修为低下的小修士捉了。
被捆好抗走时,他还是呆木的。
后来,他花了几十年才总结出感想:猫被老鼠耍了……
现如今听见舍得的自夸,他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疼。
观川不喜欢花临专心致志看着黑豹的样子,于是拍了拍花临的肩膀,道:“这小老头一副夸夸其谈的样子,肯定想抬价。”
舍得自然是听见他的话,也不反驳,只是一脸憨厚的笑着,“公子说笑了。这灵兽十日后在珍宝宴上拍卖,公子若是有兴趣,不如随在下千万灵兽阁了解一番?”
听见这话,花临是很心动的,不过她更明白一个道理: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是一副很想要的样子,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冤大头在此?
花临看了庆忌一眼,强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叹息道:“不了,我现在想找个地方坐会。”
听见这话,观川就像得了特赦,也不再搭理舍得,拉起花临就走。如果不是顾念着这是在仙界,又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一把抱起花临才对——毕竟,她看着黑豹一脸喜欢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观川觉得,自己的领地意识在蠢蠢欲动。
“哎,其实我对那豹子还是挺感兴趣的。”走出不远,花临又自以为偷偷摸摸的扭头看向舍得走的方向。“好帅!”
“有我帅?”观川语气平静的问道,其中包含的不悦只有他自己才晓得。
“没有。”花临很肯定的摇头,跟着观川走进阙楼,然后又见他屏退了侍女,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阙楼的侍女,都是仆仙……
只是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居然是亲眼见到了。
花临悄悄打量四周,周围的人果然都在似有若无的打量观川,连自己也有幸被‘照顾’到了。
阙楼里面的装饰很素雅,处处都透露出高贵的气质。
花临一向认为自己是俗人,不会欣赏什么高雅的艺术,诸如茶道之类。但这不影响她欣赏阙楼里的美景。
阙楼占地极广,外面虽然没有庭院,内里却是每一层都做了供人歇息的小花园,每一个小花园里甚至都用阵法做了小气候,春夏秋冬,阳光雨雪,每样都不缺。
观川早就订好了房间,熟门熟路的进去,反手关上门,内里自成一个小世界。
看着面前的场景,花临深深觉得,惊叹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的震惊。
一个旅店的客房,有床有书案,有桌椅,有贵妃榻,这都正常,有浴室也不奇怪。但是,为何这房间摆满了绚丽的装饰。这风格与一路走来见到的素雅装饰完全是格格不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观川回手关上门,见她傻傻的,只得推着她绕过屏风往里走。
“怎么了?”
花临环顾四周,干笑两声道,“我还以为……看外面的装饰就很土气嘛……”仙界就是不一样,这房间真是漂亮死了!
如果客栈老板知道,自己骄傲的装饰被人嫌弃,被他鄙视的房间反而得到这样高的评价,大约会气死。虽然,这房间本来就是给土豪准备的——天下之大,总有那么些审美奇特的人。
“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你喜欢就好。”观川想起之前收到的,措辞恳切、言辞激烈,深深表达了对自己审美素养怀疑的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去梳洗一下,等下带你去吃饭。别在头上插那么多簪子……”
花临疑惑的眨眨眼,下意识的扭头看镜子,只见镜子里的自己梳着漂亮的双环髻,熠熠生辉的簪子点缀其间,灿烂得让人错不开眼。
“不好看吗?”
不好看!观川很想这么说,却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半响才无奈又违心的说道:“好看。”
“真的不好看?”花临似是不放心的又追问一遍。
真的不好看。观川很想这么说,结果还是用视死如归的气势点头了——“真的好看。”
“虽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少戴一支吧。”花临说着,一脸心疼的抽出最小的一支花簪,然后耸耸肩去找水洗脸。
观川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她生气了吗?观川不是很确定的想到,其实,除了太晃眼,确实还不错……
花临坐在梳妆台前擦脸时,透过镜子的反射看见观川悄悄的走到自己身后。
因着刚才的事,她有点不想搭理人,只是对着镜子挑了挑眉,而后就看见观川取支水晶簪子插在自己发髻上。
水晶被打磨了很多切面,很闪,很耀眼。
花临满意的眯起眼睛,然后挑挑拣拣的拿出一盒嫣红的唇脂,用小指挑了,细细的抹在唇上。
“听说,有人不会把嘴唇涂满唇脂,只涂中间……”花临说着抿了抿唇,扭头看向观川,“像这样,好看么?”
观川不说话,只是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花临倒是笑起来,将蘸好眉黛的眉笔递给他,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眉上轻柔的笔触似心间化解不开的那抹情愫,花临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在观川停笔之后很久,又仿佛只是一会,观川说道:“好了。”
花临这才睁开眼,然后诧异的看着镜子里一双秀气的剑眉。
“这是你第一次画这么霸气的眉。”花临嘟起嘴,一双剑眉配着这孩子气的表情显得有些搞笑,“有心事?”
观川没有回答她,只是忽然俯身吻住了花临,吻得很霸道,凶狠得似乎要把她吞进肚中。斯磨许久,直到舔尽了她唇上的唇脂才放开。
花临愤愤的掐了一把观川腰间的软肉,又抹了一遍唇脂,这才起身抖了抖衣裳。“肚子饿了就吃饭去啊,吃唇脂能饱?”
观川爱死了她盛气凌人的模样,点了点她的鼻子,正要说话,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等敲门声再次响起时,这才转身去开门。
“逸真?”
屏风后面传来他吃惊的声音,花临好奇的走过去,借着屏风的遮挡往外窥视,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领头的是个英俊的男人,宽袍广袖,很有种谪仙的派头。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才分不久的英姝。
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花临眼神变了变,躲在披风后暗自生闷气。她知道观川有个朋友叫逸真,而且是英姝的哥哥……虽然早就知道,现在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还是很不开心。
这样想着,花临看向他们的目光中不自觉就带上了一丝愤懑。
在花临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把他们赶走时,逸真似有所感的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将要相对的时候,花临有些心虚的撇开目光。
我为什么要心虚?花临为自己移开眼的动作暗自生气。深深觉得自己应该狠狠的瞪回去,又因为自己一照面就弱了气势,顿觉有些无趣,转身走了。
逸真看见屏风后的人影一闪而过,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而后勾了勾嘴角,“二公子很久没回仙界了,不如赏脸与在下去喝一杯?”
观川微不可查的额首,走了几步后,屋里传来不轻不重一声咳嗽……观川盯着逸真和英姝的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等会。”
话音刚落,他转到屏风之后。
房间里只传出几声少女的嘟囔,还有观川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英姝气得拧紧了手中的帕子,逸真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说道:“你答应过的。”
“我……”
相携而来的两人打断了他们未尽的话语,逸真与观川相识多年,看到他深达眼底的温柔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叹了口气,他主动推搡着英姝出门。这么多年也没见观川喜欢上英姝,可见是真的不可能了。这样也好,英姝也可以放下她的感情了。总归还是家里那几个老头子教坏了她。
阙楼名叫鸿雁楼,是仙界颇负盛名的酒楼,坐镇的更是厨艺号称‘天下第一’的仙人,修为不高,厨艺却是真的好。寻常要在这里吃上一顿宴席,至少要提早五十年预定。
“能吃到鸿雁楼的菜,还是借着公子的光。”逸真对观川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目光却止不住落在很随意的花临身上——吃得真快。
英姝已经气得脸都歪了,手中的筷子捏得‘嘎吱嘎吱’直响,一副想要发火走人的模样……
观川好笑的看着他们纠结的表情,不懂神色的推了花临一下,而后说道:“她就这样,你们不用搭理她。”
鸿雁楼没有雅座,只整理了一个宽敞的空间摆放桌椅,中间用低矮的花木做隔断,西北角还搭了一处精致的台子,层层帷幔之后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悠远的琴音不经意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在这样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