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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摇了摇头;太子都还跟这儿站着呢,她坐到康熙旁边是否不太好。哪知见她摇头,康熙眉头一皱,眼中警告意味甚浓。素皑吐吐舌头,走过去坐下。不得不承认啊,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坐着的确比站着舒服。
胤礽此刻表情晦暗不明,却又强压下去,饶有兴味地看着素皑,开口道:“四妹妹方才说此时不宜出兵是吗?”又转头对康熙道:“皇阿玛,四妹妹的看法倒是跟儿臣不谋而合呢。”
……
太子此话一出口,胤禛胤禩瞧瞧对望了一眼,嘴角一抽。
素皑眯了眯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太子的话,不以为意,解释道:“此时不宜出兵,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现在尚未开春,天寒地冻的。天时不对,贸然出兵又是在敌扰我挡的情况下,实乃大忌。第二,噶尔丹此时还是以征讨喀尔喀为主,并未剑指漠南蒙古,想来也是对咱们的一番试探而已。现在若是出兵,到时候噶尔丹拉着他的数万铁骑一看苗头不对,撤了,咱们的大军要到哪里找人去?所以,此时出兵,甚是不妥。”
素皑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包括佟国维、陈廷敬等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一看法,除第一条还略靠谱以外,第二条简直就是十足的妇人之见。众人都想不通这话竟是从一向见识深远,聪明伶俐的四公主口中说出,不由地怀疑这四公主是否脑子烧坏了。
康熙抬手叩了叩桌面,说道:“那依素皑的意思,什么时候出兵较为合适?”
素皑吸吸鼻子,随意道:“等下一个契机吧。”
这时候,陈廷敬终于忍不住出列了。任何人都知道皇上有多宠爱四公主,若是以前,四公主还是比较着调的,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若皇上真听了她的建议,那不是坏事儿吗!?
“皇上,噶尔丹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这几年他步步紧逼,一刻也不给咱们喘息。几年前,皇上不得已出嫁和硕荣宪公主,但却是上了噶尔丹的恶当。如今他已逼至我国门,臣以为,朝廷断不可再退让,应该一鼓作气势如虎,拿下噶尔丹,以扬我天朝国威!”陈廷敬一席话说完,明珠等人纷纷附和。
索额图见机不对,赶忙出言反驳道:“陈相说得轻松!陈相在吏部久待,怕是不谙兵事吧,拿下噶尔丹?谈何容易?正如四公主所说,如今天寒地冻,我八旗士兵若是再长途跋涉去那冰天雪地,恐怕还没走到就在半路冻死了。咱们毕竟比不得那些烧杀抢掠的准噶尔人,抢完就走。等我军将士走到那儿,早已疲弱,如何与以逸待劳的准噶尔大军抗衡!?”
陈廷敬听完,怒极反笑,说道:“那依索相之言,我八旗大军必得找个春暖花开和风细雨,再看着黄历挑个吉日,朝祖宗牌位拜上三拜才能去打仗吗!?”
索额图一听,也火了:“陈相失言了吧,难道大军出征不该如此吗?”
陈廷敬方才是被气糊涂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气得胡子一抖,指着索额图“你你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别吵了!”此声一出,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跪下道惶恐。康熙听他们这样吵闹,却无一人有好的法子,不由地心烦气躁。
素皑摸摸鼻子,她发现这帮老臣们有时候也挺好玩的。但是,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两年她出门在外的时候要都是遇到如索额图这般的队友,恐怕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吧。其实如索额图这般老成精的人未必就不能把大局思虑周全了,只是他和明珠的私心都太多,所以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越老越糊涂,轻易信不得。
“素皑,你还是刚才的意见吗?”康熙发话了,问的却是素皑。
素皑坐起来走到康熙面前跪下,“回皇阿玛的话,素皑还是方才的意见。”
康熙淡淡一笑,又问众阿哥同样地问题。胤禛等人也持己见不变。众臣就不必了,端看吵的那个样子也知道他们如何百死而不悔。
康熙淡淡地叹了口气,怒火稍稍平息了些,沉声道:“拟旨,命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备边,另外,征调科尔沁、喀喇沁等部兵至阿喇尼军前,听候调遣。若噶尔丹有任何异动,须尽全力阻截。另外,让岳乐、苏驽、诺敏、彭春速整军,严阵以待。”
“嗻。”康熙话一出,一旁的梁九功赶紧应道。
殿上众位挣来抢去的阿哥臣子们的一颗心也都归了位。皇上果然还是有自己的一番想法。这道旨意倒也算是各打一钯,没说打也没说不打,恐怕接下来还有别的举动也未可知。
旨意已下,康熙便让众人都跪安了,顺便让胤禛回头写个条陈上来,具体说说粮草银子的事。
大殿上独留他与素皑俩人,大眼对大眼,相对无言。
康熙站起来蹲□去把素皑打横抱起来便往寝殿走,素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觉得自己这回的感冒怕是要拖很久了,因为又有加重趋势了。
把素皑塞进被子里,康熙坐在床边摸摸她的头,问道:“皑皑可是有其他打算?”
素皑强撑着笑了笑,知他问的是方才的事,便道:“那两条理由,第一条是真的,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问题。第二条纯粹是我胡诌的,阿玛和刚才众位相信也都看得出来。不过现在出兵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罢了。”
康熙何等人精,立刻就从素皑的话中听出了玄机,问道:“你连方才那些人也不信?”
素皑揉了揉鼻子,“阿玛,人一旦有了立场或是利益牵扯就会有私心。这场仗牵涉到太多人的性命了,我不能冒险。况且这个套,我也不是从今日才开始下的。”
康熙听后笑了笑,终于放了心,“看来你的安排甚早啊。”
素皑也笑了笑:“阿玛不也一样?大姐姐说你的人早在三年前就与她联系上了,是吗?”
“荻葭?你见过她了?”康熙大惊。
素皑的笑容带上苦涩:“我曾经答应过姐姐,少则五年,多则七年,一定带她回家。可是……唉,反正,没有第二次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放弃。”康熙叹道。
素皑嘴角一勾:“阿玛或许会觉得我是个很性急的人,有些事上会很不耐烦。但是,其实我的耐心很好的。”
康熙浅浅一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回道:“我怎会不知道,皑皑是个极有耐性也极会隐忍的人。只是,辛苦你了。”
素皑仰起身子抱住康熙,“不辛苦,只要阿玛一直在我身边,怎么都不辛苦。对了,我们怕是要开始准备了,三个月后,咱们就跟噶尔丹战场见吧。”
“这么快?”
“唔,我刚才在那儿乱说一通唬人呢,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和布置而已。这次,我要让噶尔丹真正的有来无回。他既然那么喜欢在别人的地盘儿上跳来跳去,咱们就直接送他跳上西天吧。还有那些不安分的人,咱们也可趁机看看有谁,既然那么不怕痛,那我让他一次痛个够!”素皑的眼中迸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是压抑已久的味道,那些峥嵘岁月,神人莫挡的日子,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可是火种却深藏在骨子里,从未熄灭。那是属于一个杰出的中国军人本身的骄傲。
康熙摸着她的发,笑意渐浓,低低道:“你想怎么做,去做便是。”
素皑把头靠在康熙肩上,嘴角带笑,心头却隐隐有一丝遗憾,她一直觉得她一生最美的时刻,便是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惜,却永远无法给挚爱的人展示。别说这个,怕是连嫁衣,她这辈子也没机会穿上了……想到这些,她心里也不是不难过的。
还没开春,但这日阳光甚好。
胤禩和胤禛从乾清宫出来便弃了车驾,闲庭信步般往回走。胤禩一直眉头深锁,想着方才素皑和康熙之间的一些眼神和小动作,难道说真是缘分?他搞了一把破坏还是没能挡住两个人在一起!?胤禩不由地有些郁闷,康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是一个好的人选,他那标准的白富美素皑哦,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梁老爷子!怎么对得起梁家那些家长们的托付啊!便是自家爹妈和妹子见了估计也得骂他吧,你怎么能给写燃姐姐选那么个大叔呢?胤禩在心底咆哮泪流,他也不想啊,他暗暗阻止过的,不是没成功吗?话说,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崩坏的关系啊!
原医生不禁默默地叹气。
胤禛走在他旁边,一直在暗自观察他,见他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暗自叹气,眼神也是激烈地拼杀变幻着,神色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四阿哥不禁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小八心里这般挣扎?
“小八,方才的事你怎么看?”胤禛不禁出声道。
胤禩似是没听到,他还在想,为什么那俩人最终就发展成了这般,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抵死不从的素皑为何那么快就从了的样子。唉,如若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对不起梁老爷子临终托付了。
胤禛见他完全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又叫到:“小八!小八?”
胤禩一个激灵,“四哥,你叫我?”
胤禛黑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心中暗诽,可别是在想哪个女人吧!哦不对,男人也不行!
“我问你方才的事怎么看?你只是附和我的,自己可有别的想法不愿说的?”胤禛问道。
“唔,四哥也知道,咱们的计划已经启动,一应布置都已开始着手。素皑现在想必自有她的安排。她刚才在那儿胡说八道呢,许是想先搅乱这锅水罢了。”胤禩见他问正事,也正色答道。
“胡说?搅乱?”胤禛暗自凝眉,忽道:“她怀疑有内奸!?”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关系到数万将士和咱们那些人的性命,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四哥觉得,若这仗真打起来,便宜了谁?”
“自然是大阿哥一派。”
“那也要他赢得了才行啊!以大哥如今这番想出风头的心思,必是不计后果地往前冲。不想让他得意的人自然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这锅水也就更混了,就算上了战场也是清不起来的。那咱们就把它搅得更混一些,只有这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无机可趁,让他们看不清局势,咱们才能真正做些事。在混沌的局面的中抓住真正重要的东西走下去,一直以来就是素皑的专长不是吗?”胤禩笑着说道。
胤禛暗自点点头,略有思索而后叹了口气:“也真是难为她了,前方的敌人已经够令她头痛了,还得顾忌有人扯后腿。”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打仗了。。。
另外,今天是圣诞节,叶子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89前夕
胤禛这般说道;胤禩也只是笑笑没答话,俩人并肩走着,阳光温暖地打在身上,让人有些发懒。
胤禩打了哈欠;昨晚半夜被招去给素皑看病,他几乎没怎么睡成觉。现在不由地觉得困顿不堪。
胤禛瞧着他迷迷糊糊的小模样,觉得煞是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胤禩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入眼便是胤禛一脸柔和专注地盯着他的样子,不由地有些脸红,呐呐道:“四哥;看着我作甚?”
“小八,昨晚没睡好吧。不如去庄子里歇息吧;你府上虽清净,可到底也比不得庄子上,都没什么人来的……”胤禛说道,最后一句话是压低声音在胤禩耳边提及的。
胤禩听出他话中暗藏的意思,不由地双颊爆红。自两年前他们互明心意以来,这两年各种暧昧就游移在他们之间。情动之时,也会忍不住亲吻以及互相索取。但却一直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当然,四哥也不是没有委婉地向他提及过,表达过。只是他还是一味推拒罢了。但原因却不大能启口。他是医生,又因为自身的关系,上辈子看了不少这样的书,知道怎样对身体好。前两年他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做那样的事对身体损伤很大,所以一直有意无意地婉拒。胤禛见他是真心不愿,也就没再勉强他。这两年年龄是大了些,可是……
连续两年,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延长开始这件事的时间,直到后来,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就一定得是被压的那个?难道他真是天生受命,谋划来谋划去想的都是如何让自己减少些痛苦而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也太没出息了!
于是,八阿哥现在想的是,他既然能够花上将近十年的时候把人拐到手,为什么就不能再花上几年的时间把他的亲亲好四哥掰成这样那样总之他想要的样儿呢?
总之,八阿哥这样想了,但却不知要怎样做?难不成要他直接向这位四哥提出来,恐怕冷面王会一怒之下pia飞他,然后再记仇记个几十年,待他登基之后把他来个削爵抄家圈禁致死……原因呢?因为纠结谁上谁下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哈哈哈,胤禩脑补着,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胤禛一头雾水地瞧着他的八弟,完全莫名其妙,怎地突然笑得如此开心?难道是……答应了他的提议?胤禛这样想着,心中大喜,伸出手去握紧胤禩的手,道:“你既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好赖让苏培盛先去打点着,我们马上就过去。”
这下沦到胤禩一头雾水了,答应了?他答应啥了?
“四……四哥,去哪儿?去庄子吗?呵呵,还是改日吧。我出门的时候绮妩叫住了我,说要向我禀报府里的一些事。我看她面色有异,想是有话要说的。我这就先赶回去瞧瞧,就不去庄子上叨扰了。”胤禩说完便挣开他的手,招来张锦,想要脚底抹油溜了。
胤禛被他回绝地莫名其妙,听完他的话以后更是面色不善,见他迫不及待要回去,仿佛自己是老虎要吃了他一般,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干脆一拂袖,冷冷道:“不想去就别去了,何苦委屈自己改日!”说完也不理原地的胤禩,径自离去。
胤禩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慈仁宫偏殿。
素皑很郁闷啊,回来两天了,这还是她头回踏入自己的寝殿呢。钟嬷嬷一看见她,自然是老泪纵横,直叹菩萨保佑,她的公主总算是回来了。小轮子等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素皑也心酸不已,觉得很过意不去,累得他们为她担惊受怕了两年。众人一番相见泪中带喜,自是压下不提。
让素皑惊奇的是,她的寝殿里又来了新人,贴身宫女。一个叫芷柔,一个叫折柳。听说都是皇太后亲自挑选,钟嬷嬷调教了两年的。而且钟嬷嬷对这两个丫头是赞不绝口,各种能干乖巧合心顺意。并且俩人都识字,尤其是折柳,以前是内务府的丫头,帮着管账的。皇太后见她办事稳妥,心细如发,为人聪明,难得的是不碎嘴。一眼相中之后便拨到了素皑这儿来。
此时的芷柔和折柳,已经在慈仁宫中待了两年,算是老人了。素皑不忍拂了皇太后和钟嬷嬷的好意,笑着接下了。事实上,佳音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隐痛,轻易不可揭开。佳音当年为她赔上一条性命,赔上一生的清白,这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一场无可挽回的遗憾和悔恨。连带每每想起在边关的礼托,她也深感抱歉。本来,那该是一对有情人的……
以前她不懂,可现在她自己也深陷情障中不可自拔,自然能体会失去爱人的痛苦,那将是永生永世无法解脱的桎梏,她连想都不敢想。
素皑思及此,不免有些暗叹。钟嬷嬷许是也猜到了她想起旧事,但也只做不知,只是一味地夸奖芷柔和折柳。
素皑把这两个丫头招到跟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老人果然眼光独到,能得钟嬷嬷这样任职宫中半生的老人极力赞扬的,的确也是人才。
先说这芷柔,相貌并不算怎么出挑,圆脸圆眼睛,素皑觉得,倒是颇为可爱。但却胜在聪明大方,明快伶俐。听说其他事情上也是一把好手,打理琐事,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再说折柳,素皑觉得有趣的,正是这折柳。折柳姑娘可以说是她自小在宫里遇到的宫女中,最有文化的一位了。便是在女子中,也是极受瞩目的,说是饱读诗书也并无为过。其实旗人中不乏这样有才识却出身小家的女子,只是实属罕见。况且她做事情进退有度,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容大方的气度,长得也不错,看着自是赏心悦目。
折柳知书达理、精明干练。芷柔聪明伶俐,能干大方。都是好的,可见皇太后确实颇费了一番心思。素皑心下感激,得了空专门去谢了恩,皇太后自然很受用,这是后话先不提。
眼前的折柳与芷柔,素皑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敲打她们一番,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她们有个心理准备。这些年来,在她宫里的人一直都不是很多,一是因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