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月恍然,转向他:“你是要送给族人么?”
陆泽淡笑:“嗯。”
阿月这回有底气了,同男子说道:“我们确实要这么多,叔叔若不信,可以打听打听京城陆家。”她头一回觉得陆家有那么多实在是件大好事呀。
男子笔墨不多,可在京城住了许久,怎会没听过,诧异:“莫非这位公子是陆家人?”
阿月大方点头:“嗯。陆家是大世家,叔叔只管安心,你若不做,这笔生意还是会落到别人头上的。”
男子这才迟疑起来,好一番劝,他才终于点头:“那唯有先谢过两位了。”
阿月倒更想谢谢他,谢谢他做的大雁,至今还挂在房里,同那幅陆泽画的大雁图悬挂一块,为他们二人的姻缘做了见证。
从档口那离开,阿月心里生了个主意,挽着陆泽的手说道:“陆哥哥,如果我们生了个女儿,就取名叫雁雁吧。”
陆泽笑笑:“嗯,好听。”
好听,寓意也好。阿月腾手摸摸肚子,无限感慨:“当然,首先我得怀上。”
嫁他快满一年,阿月也无比想要个孩子,要个和他的孩子。想的十分美好,又问道:“那男的叫什么好?”
陆泽很是欣慰的点头:“阿月,你是打算一次给我生俩么?”
阿月说道:“我倒希望呢,那以后都不用愁了。”
她不曾生养过,若是知道,就会懂得有多疼,不敢再天真了。
在秋季前,她还想着一次生俩一次生俩。
可这深秋一到,阿月挺着个大肚子往脚下看,竟然瞧不见脚趾头了,才很是忧伤的摸摸高隆的地方,往在桌旁看书的陆泽那走:“陆哥哥,大夫说的是真的?”
陆泽放下书,认真道:“对,母亲不是请了有名望的稳婆来给你看么,确实是怀了两个。”
起先她刚怀孕,两家人都欢喜。后来三个月后,程氏就瞧出不对劲的地方来,狐疑着说“怎的比别的人肚子大些。”
开始阿月还以为是自己吃的多,如今六个月了,请大夫稳婆来瞧,都贺喜说是双生子,可把他们欢喜的。
阿月一语成真,倒是苦了脸:“这么大,这么圆,可怎么生出来呀。”
陆泽如今可不敢随意把她揽到怀里,拉了她的手轻轻领到身边,挪了软垫给她坐下,安置的好好的,才说道:“等下个月,母亲就会安置稳婆住进来,有她们在,一定会照顾妥当,你不用惊慌。”
阿月坐了一会又觉得累了:“腰酸。”
陆泽腾手给她揉:“母亲说你吃的倒是挺多,但是吐的也多,大夫开的药有喝么?”
“有。”阿月立刻答他,倍觉自己可怜,“喝了很多药了,除了补药,还有药膳,药羹,见到药就害怕。”
陆泽一手搂她一手继续帮她揉腰:“为了能顺利生下孩子,不受那么多罪,再忍忍。”
“但愿是龙凤胎,否则……”阿月往他身上倚,“否则又得生。”
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陆泽都不忍笑了,说道:“母亲说我同你共寝都诸多不便,到你分娩前,分房睡,怕我踢着你。”
阿月抿嘴笑看他:“我好像瓜分了陆哥哥全部母爱。”
陆泽说道:“等两个孩子出生,连妻子的喜爱也要没了。”
听着陆大才子吃醋,阿月倒觉这是难得一见的美事。
难得陆泽休沐,夫妻俩说了好一会话,没停一句。多是阿月在叽叽喳喳,陆泽静静听着。
知她素来话多,可还是教门外的下人听了觉得惊讶。这一个说的不停,一个听的有趣,真是看不出来他们七少爷竟是这样疼妻子的人。
阿月说着说着就犯困了,打了个哈欠,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呢喃:“陆哥哥困么,一块去午歇吧。”
只问了这一句,眼皮就打架了。陆泽没有动弹,让她倚着,不敢惊动。低头看去,安安静静的阿月也好,吵吵闹闹的阿月都好,真有岁月静好的感觉。轻轻低头,在她额上吻落一记。
睫毛微动,没有醒来,似已经在美妙梦境中。
&&&&&
秋去冬来,寒来暑往,六年春秋交替,又是一个明媚日子。
院中孩童欢闹,拿着网扑蝶,欢笑声铺满庭院,看的守在一旁的妇人们也面露笑意。
丁氏见日头越发烈,说道:“让他们回来吧,实在是太热了,别晒伤了。”
宋氏笑道:“孩子嘛,养的太金贵也不好。更何况我们慕家是将军世家,哪里能娇生惯养。”
宁如玉笑道:“因为祖母疼茂茂他们,舍不得。”
宋氏说道:“嘴真甜。”
仆妇已经过去将孩子们领了进来,丁氏看着三个孙儿一个孙女,心下满足。拿帕子给先到跟前的孙女拭汗,拿了果子给她,才说道:“平儿外任知州去了,幸幸不愿跟去,可越发顽皮,倒为难你带着。”
宋氏笑意轻轻:“男童就是顽劣些,儿媳会多加管束,不会让他养成跋扈性子。”
丁氏也应允了:“若是说不听,动鞭子也可。”若当年她对儿子上点心,也不会那样张扬跋扈,积点福,兴许能活的久些。如今孙儿陆续出生,疼是一定要的,可是也不能太宠,变成溺爱。慕家的子弟,再经不起这些折腾。
宋氏面向宁如玉,问道:“你婆婆去哪里了?”
宁如玉抱起幼子,答道:“阿月不是又怀上了么,娘说过去看看。”末了眉眼弯弯,“所以呀,这亲家两隔壁就是好,来往方便。”
宋氏微微摇头,淡笑:“那还得看是对上什么样的亲家。”
宁如玉听后,也十分认可。
方巧巧已经在陆家坐了一会,看看倚身长椅的女儿,说道:“这个月就要生了,这回可还害怕?”
“怕……”阿月现在还能想起那天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是怕归怕,看着孩子笑,喊我娘的时候就不怕了。”
方巧巧笑笑,果真是已经为人母亲,懂那种心思了。她当初也是,生了长子就嚷着不生了,可生了三个孩子,还想要。只因他们在耳边喊自己母亲,实在是件能抵消任何痛苦的事。
阿月倒还有些舒心:“不过呀,这回稳婆说约摸是一胎,所以并不用担心。”
“那倒也是,两个都一块生了,更何况是一个。”
方巧巧和她说了会话,见日头正高,该回去用午饭了,起身说道:“你要是想娘了,就遣个下人过来。”
“嗯。”她起身时阿月正好见着她脖子悬挂的红绳在荡漾,不由问道,“娘,那玉还好么?”
方巧巧笑看她:“嗯,你们三人,将娘护的好好的。”
听见自己也在守护母亲,阿月笑的安心,也觉自豪。
因行动不便,方巧巧也不让她送,阿月只出了院子就回来了。准备回亭子里再看会景致,远处两个俏皮身影往自己这跑来,边跑边奶声奶气的唤她。小姑娘步子快些,几乎扑到她,还没站稳就蹦着告状:“娘,娘,哥哥他又欺负我。”
阿月蹙眉:“风风你欺负妹妹了?”
他很无奈的说道:“刚才雁雁摔了一跤,一直在哭,我说她不哭就给糖吃,结果她不哭了,可我身上没带糖,以为我骗她。”
阿月对这两个小家伙很是无语呀,这有什么可闹的:“那如今怎么办?”
陆风拉住妹妹的手:“现在带她去买糖吃。”
陆雁破涕而笑:“要很多很多。”
他点头:“很多很多。”
“堆满一车的。”
“好好。”
“还要一个小泥人。”
“……”他很想说要不妹妹你还是继续哭吧,可他不敢,万一她真哭了怎么办。罢了,爹娘说的对,做哥哥的要疼着妹妹。临走时他又默默看了看娘亲那高隆的肚子,据说,很快那里就要蹦出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他无比期盼的想——但愿是个懂事的弟弟,妹妹太烦了,嗯。想罢,牵紧了妹妹的手,去买糖,买小泥人。
阿月见兄妹俩手拉手走了,小小的背影分外亲昵,越看越喜欢。
陆泽夜里回来,见屋里还有灯火,屋里却没动静。步子已放轻,轻步进去,果真见阿月已经睡着了。斜斜躺着,盖了被子,却还露出一角外裳。刚刚伸手要给她脱衣,就见她醒来,满眼迷糊。
“回来啦。”
陆泽坐在一旁,扶她起身:“要是困就先睡,别累着。”
“没见你回来也睡不着。”阿月张手让他解衣,眼里带笑,“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圆滚滚的熊了。”
陆泽板了一日的脸蓦地露出笑颜:“哪有这样调侃自己的,而且你若是熊,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那就是小熊呀。”阿月眼睛一亮,“孩子的乳名就叫熊熊好了,男女皆可。”
陆泽苦笑:“熊熊?阿月这样欺负孩子真的好么。”
“才不会,多好听。”阿月很是满意这个名字,摸摸肚子,又摸摸他的脸,在外一日,连下巴都冒出了些许青渣,有点刮手。可却更显得英气俊朗,腰身一直,实实在在往那亲了一口。见他还在专心解衣,又直了腰,再往上亲。
陆泽苦笑:“你还说风风和雁雁顽皮,都是随了你这做娘的。”
“啊~陆大才子又吃醋了。”阿月伸手挽住他的脖子,笑道,“那我再生个像你的,好不好?”
陆泽在她唇上轻吻一记,仔细应声:“好。”
像谁都好,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都会疼着。
就好像疼阿月这样,疼一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变
正如大雁,一与之齐,终身不改。
——完
☆、第98章 番外之一如初见时
番外之一如初见时
腊月天;寒风料峭;不见雪;昨天夜里还下了点雨,湿冷得很。
一个裹紧棉袄的年轻人抱着木盆往河边走,许是衣裳反复洗刷;棉袄已见褶皱,颜色也褪了大半;看着十分寒碜。只是面庞生的端正俊朗,虽有点病色苍白,却还是将寒酸的衣裳穿出独有的清俊来。
今日不见日头,巷子并没有妇人出来晒晒。正好有两个妇人要去田里做活,见了他笑道:“大侄子,又自个去洗衣服呢,赶紧找个媳妇儿吧。”
董韶华笑笑:“家中贫寒,还是别连累别人家了。”
两个妇人不由笑话他,等他走远了,才叹道:“真是可怜,早早就没爹没娘。改日帮他留意留意,看哪家姑娘愿意跟他,家里没个女人可不行。”
董韶华来到不远河边,到浅水那寻了往日洗衣的大石板,泡了一盆冰水,冻的手指立刻紫红。自从母亲过世后,他已然习惯,因此只是微微皱眉,并不碍事。将衣服浸湿,拿起棒槌就要敲打,这视线一开阔,却见河面上有异物。
瞧着奇怪,起身细看,不由大惊,飘来的分明是个人。
这么冷的天,泡在冰水里不会死也会冰进骨头里落下病根吧。来不及多想,丢下棒槌和木盆就往那跑去,差点因河底石头而滑倒。眼见那人要流走,他一把抓住,总算是拽稳当了,长吁一气,冷的不行。
将人拽到身旁,才瞧见是个姑娘。这姑娘模样实在是太好看,秀色照人像明珠耀眼,连这阴暗寒冬都灿然生光。就是……头发和衣着太奇怪了……
将她挪回岸上,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他忙摇摇她,没有醒来。见她脸色苍白,他脱了棉袄给她裹上,冷风吹来,冻的他直哆嗦:“姑娘?姑娘?”
久唤不醒,董韶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去医馆吧,总不能为了名节而连命都不要了,但愿她醒后能谅解。
刚要抱起,见远处来了个人,大喜,当即起身:“胖婶。”
胖婶并不是个中年妇人,她只比慕韶华大三四岁,只是因为名字里有个“婶”字,加之自小就圆润,街坊邻居才这么叫她,外人听了误会的不知道有多少。
好在胖婶力气大,那姑娘身子又单薄,背回去并没费多少气力。董韶华一路跟在旁边送回家,等胖婶要给她脱去身上的衣裳,他才离开,一出门就拍了拍脑袋,急匆匆跑回河边,可他的衣服和木盆早就不见,被河水打走了。
他统共就两件厚实的衣裳,那件还是恩师送他的,如今不见了,身上这件穿脏拿去洗,自己就只能裹着棉被。他只盼寒冬快点过去,就不用担心衣着。可这还得一个月才正月,正月可还冷着。无法,只好勒紧裤腰带,攒几个钱去买件。
夜里正喝着清汤寡水,脑袋有些昏沉。正打算去睡会,胖婶就过来敲门了,见了面就道“那姑娘醒了。”
说罢,就拉着他过去,笑道“那姑娘生的白净好看,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你救了她一命,指不定她肯嫁你,那你就有媳妇了”。
董韶华一听,面红耳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里是为了这些。”
“罢了罢了,那从她那里得两个赏银也好。”
两家是隔壁,一会就到了。董韶华揶揄的站着,还在外头就听见那姑娘一个劲的问“这是哪,你们是谁,怎么穿的这么奇怪?”
他默默觉得好笑,奇怪的明明是她呀。胖婶先行进去,他就在门外,那姑娘擒着被子,几乎要抓破了,瞪大了眼:“难道……我穿了?”
胖婶不明所以,上前说道:“他救你时,你衣服穿的好好的,是我给你脱的,不用惊慌。”
姑娘往后一倒,呜咽:“我果真穿了……完了,被老天爷玩死了。”
董韶华站在那不知所措,本就是怕她误会自己碰了她什么,本着是过来解释的,可这根本就是……脑子糊涂了吧。
胖婶问道:“姑娘打哪来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她顿了顿:“我忘了。”
胖婶皱皱眉:“那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
“巧巧,方巧巧。”她能告诉他们的只有这些,否则非得吓着他们不可。所幸这名字是她爷爷取的,被她嫌弃了二十年,现在终于派上用场,放这古代一点也不违和吧。
董韶华不好多待,而且她眼里满是警惕,便道:“胖婶,我先回去了。”
方巧巧往他看去,个头很高,很瘦,当然重点是帅……默默的眯眼多看了几眼。看的董韶华浑身不自在,夺步走了。
胖婶笑了笑:“他就是救你上岸的人,是个读书人。”
“噢……”方巧巧小心问道,“我现在没地方去,你能收留我吗?我可以帮你干活,吃的不多。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就立刻走,不给你添麻烦。”
胖婶迟疑片刻:“我家有男人,姑娘可觉得方便?”
方巧巧忙说道:“方便方便,你们不嫌我麻烦就好。”
于是她就在这住了下来,没睡惯硬床板,早上起来腰酸背痛。在屋里蹦了好几圈,想着能不能找到路回去。她明明是在登山,突遭雷雨天,一道响雷闪电就将她送到这来了。还有她的登山包也不见了,实在是想的心闷,就出去了。
问了妇人洗漱的东西,她就递给自己一块树皮。胖婶见她顿住,很难以接受的模样,更是确定她出身大户,讪笑:“听说那些达官贵人都是用精盐搓牙漱口的,可我们这是乡下,穷乡僻壤的,只有用来吃的粗盐,还老贵,姑娘就将就将就吧。”
被树皮震住的方巧巧急忙接过:“是我见识少,没得寸进尺的意思,谢谢胖婶。”
可最后还是搓的牙疼,含着那冷水漱口,冻的她发抖。
过了小半会,胖婶进去瞧了一眼。因是穿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得绑腰带。坐在镜前捣鼓着头发,她扑哧笑笑:“大姑娘,可要我帮你?”
“好啊好啊。”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她才终于是“顺利”晨起。
想到自己手无寸铁,又没本金外出,她就惆怅。这一苦恼,她倒是想起自己的登山包里,有一些新奇玩意,指不定能拿去换钱。先发现自己的不是那个书生么,找他问问好了。
胖婶正在厨房做早饭,不知她外出了。方巧巧敲了隔壁家门,不见答复。见门虚掩,推门进去。院子有点乱,但并不脏。地上摊放一件棉袄,正是昨日裹着她的那件。见它压着竹竿末端,这才明白约摸是在那晾晒,可不想竹竿滑落,衣服就弄脏了。
她俯身拾起,摇头:“原来是个书呆子,衣服也晒不好。”寻了个桶放进去,喊声,“董邻人,你在吗?”
一会才有脚步声,却只见个脑袋从门后探出,小心翼翼的往她看。
方巧巧步子一挪,就看见他藏在门后的身体,扑哧一笑:“你怎么裹着被子,还没起来吗?”
董韶华很是尴尬:“只剩一件棉衣,放那晾着,还没干,冷得很,就裹着被子念书,失礼了。”
方巧巧这才想起昨天胖婶跟她说他救自己衣服都飘走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有两件衣服,而且……不得不说破旧的很:“刚才我进来,你衣服掉地上,脏了……”
董韶华顿时懊恼:“要是我不急就好,欲速则不达,果真是……”还没说完,他就咳嗽起来,忙偏头咳。
方巧巧想去找茶水,可这并不熟悉,伸手要给他捶背顺气,立刻被他躲开了。那本带着病色的脸大窘:“姑娘这是做什么。”
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