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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了想;江南谢家与墨家渊源颇深;谢继也是早就名满江南的人物;又记得前世的时候;墨宁熙仿佛和谢继在同一处出现过;墨宁熙假扮谢继;也是不大可能。
又看着他苍白透明的脸色;还是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梦境。
即便是过去快要一月了;每每想到那梦中的场景;还仿佛是自己亲生经历一般;那午后在青石板上相依的闲逸温暖;发现他投敌时那压抑不住的怒火心寒;自己在等在房外;又听到他那一声轻唤时的哀痛懊悔;还有寒冬里飘落的漫天白梅;和他那一句“已可相忘”……
梦中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辗转重演一遍;她看向眼前像是已经熟睡的人;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浮沉两世;最刻骨铭心的;不是对慕容埙的三年痴恋;却是眼前这人的眼波流转;辗转两世;苦寻才能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他掌心那带着微凉的温度。
她想着;又不知为何流下泪来;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即便她深知;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从没有握住过他的手;可如今竟是莫名的熟悉;更是觉得仿佛在他生病的时候;自己理应如此一般。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原本那人紧阖的眼睫轻轻颤动一下;随即便静寂了;再不起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奕无襄再端着一碗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怀月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握着墨宁熙的手。
他轻嗤一声;走上前;看墨宁熙已经睡了;冷着脸道:“将他叫醒!”
江怀月吓了一跳;立即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站了起来;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脸色涨红:“那个……我……”自己真是又迷了心窍!只是一个梦而已啊;自己瞎想什么呢?
奕无襄想来没什么耐心;也不理会她心里的弯弯道道;径自走过去毫不留情的拍醒他;见他睁了眼;就将那一碗颜色味道都很诡异的汤药递到他眼前。
墨宁熙只是睁了睁眼;看了那碗药一眼;便别过头去重新将眼睛闭上;还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奕无襄哼笑一声;“你若是继续装睡;那碧琉璃我便扔了。”
墨宁熙这才又睁开眼;哀叹一声;将药碗接过来;“神医啊;你这药;可是越来越苦了。”
江怀月在一旁扑哧就笑了出来;想不到堂堂清流公子;竟然也怕苦!
随即又想那夜谢继病发的时候;好像也隐隐表现出对药物的排斥。她心中怀疑更深;难道那个谢继真是墨宁熙假扮的?
心中忽然恐慌;若那谢继真是墨宁熙……
可以说若没有谢继的嘱托;自己便没有这江南一行;若真是……
那墨宁熙是跟自己来了江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脑海中猝不及防的闪过一个画面;瞬间头痛欲裂;江怀月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小月!”墨宁熙看着眼前的人猝然倒下;顿时就变了脸色;飞速上前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小月;小月……”
奕无襄也瞬间变了脸色;难道是她体内的凤尾翎毒性有变化不成;也快步上前;搭上她的腕脉。
片刻后;奕无襄轻轻舒了口气;道:“没事;大概只是太累了吧。思绪繁杂;心神不宁;没什么大碍。”
墨宁熙也松了口气;随即抱着她跌坐在地上。
“你……”奕无襄又是一惊;这才想起这人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能抱得住一个人又急又气;“你逞什么能是觉得自己的身子还能经得住折腾有本事你就自己抱着她回床上去!”
他原本也就是气话;谁知那人竟真皱紧了眉;扶着江怀月就要起身;瞬间冷汗就流了满额。
奕无襄一见顿时更怒了;却冷下脸色看着他费力的把江怀月扶到床上躺好;自己倚在床边按着胸口沉重的喘息。
半晌;墨宁熙才重新睁了眼;朝奕无襄一笑;“倒是不知重活这一回;竟还是这个样子。”
奕无襄一愣;故意不去看他眼神中那莫名的神色;轻哼了一声;“这个样子即便是这个样子;昭凰将军还不是让你算计了?”
墨宁熙按着胸口轻笑一下;不再说话。
奕无襄语气里讽刺更甚;“你这回可真是好算计;得了碧琉璃不说;即便是你不接楼主之位;月影楼怕是也能为你所用了吧?
墨宁熙轻笑着咳了一声:“不错;黄重即便桀骜;可以说算是忠义之人;月影楼世世代代的祖训在哪里;即便我不接楼主之位;我的吩咐;他们也不敢不从。”
“怕不只是如此吧!”奕无襄又插嘴;“若是你夺了楼主之位;怕还不能服众呢!你这一退;可就算是对月影楼有恩;月影楼的人多多少少也会心存感激;还怕他们不从你?”
“倒不想你学医之人;倒也懂得这么多。”墨宁熙又淡笑一声;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意。
“跟你待的久了;这人心算计;倒是也学到不少。”奕无襄又哼一声;声音不再讥讽;冷了起来;“只是不知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即便是……”
“你管多了……”墨宁熙轻声打断他;似乎是耐不住疲累一般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奕无襄脸色一青;冷笑一声:“好!好!你不用我管;我也不劳心劳神的跟着你!”
说着便转身就往外走;谁知那人在身后又淡淡道:“往后的药;多找些味甘的药材配吧;实在太苦……”
奕无襄脚步一顿;随即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墨宁熙看着他的背影苦笑;奕无襄怕是也生气了吧;可是他又走不了;怕是待在自己身边也待够了吧。
又看看旁边的人;奕无襄其实还有一件没说出来;她在自己身边;怎么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意图若真是让月影楼的人真心替自己办事;方法何止着一样自己这样做;不过也终究是因为要瞒着她。
即便;就是自己真接了月影楼;她也可能察觉不到;可自己终究是不敢;不敢留下一丝一毫让她怀疑的地方;只是慢慢指引着她的思想往自己预计好的方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考大物,更新时间晚了些,大家抱歉,么么哒!
☆、梦境幻境(三)
江怀月头痛得厉害;意识却清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哭泣;想睁眼安慰;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
旁边一人叹了口气;问:“小姐还没有醒吗”江怀月一听;是自己母亲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回了京城怎么可能
她记得自己昏了过去;难道自己昏过去那么久了吗
然后就听双双带着哽咽的声音:“没有;昨夜又发起了烧……”
江夫人又叹了口气;“多亏了墨公子啊;将这死丫头带回来;不然……”说着声音就带了哽咽;江怀月心中更加急切;身边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却还是头痛欲裂;睁不开眼。
“夫人……”双双声音也带了颤抖;许是扶着江夫人坐下;接着自己的手就感到让一个温暖的手掌包裹住。
江夫人的谈笑有在自己耳边响起;“这死丫头;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去跳江。就不知道想想我;想想老爷;想想她哥哥!幸好……”然后又是一阵抽噎;江怀月觉得自己手背上大滴大滴的温热湿意;“幸好……墨公子将她救了回来……”
江怀月听的一清二楚;却是在疑惑的很;自己什么时候又跳江了自己唯一一次落江;也不过是前世身死那一回……
忽然一惊;难道……难道……
耳边母亲还在哽咽的说着;她感到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真是傻孩子;就算再喜欢七皇子子;也不值得赔上一条性命啊;我就没觉得他有什么好……”
双双在一旁插嘴:“夫人;七皇子已经在外面守了两天两夜了;不吃不喝的;我看他对咱们小姐也是有情义的……”
江怀月听着她们的声音宛如道道惊雷;越来越肯定自己心中所想;难道……难道自己又回去了又回到了三年后还是……自己那重生的一回;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他那一点情义;怎么比得上怀月的万分之一”江夫人向来对自己这桩婚事不满意;江怀月也是知晓的;“就凭他想要利用怀月控制咱们将军府的兵权就配不上怀月!”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自己真的又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江怀月分不清这时候自己心里是悲是喜;若自己又回去了;那……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不;自己不能就这样睡着!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你看小姐……小姐……”江夫人一听;忙抬头去看;却见江怀月反复辗转;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顿时心里更慌;忙把江怀月扶起来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乖;孩子;别怕……”说着又流了眼泪;转头对双双说;“快再把墨公子请过来;看看怀月又有什么情况!”
双双“哦”了一声;便赶快跑了出去。
江怀月挣扎着要醒过来;眼前终于看见一阵光亮;顿时喜不自胜;试着开口:“娘……”只发了一个音节;就察觉到自己嗓音沙哑的厉害;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可江夫人显然没有错过这声音;顿时一喜;忙看着江怀月的脸;“怀月……”
江怀月看着江夫人的样子;想笑着安慰安慰她;却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江夫人立即便慌了;扶她躺下用帕子擦她的眼泪:“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江怀月摇了摇头;眼泪却不受自己控制的留下来;她不自觉的皱眉;又深刻感到一股无力感;仿佛这具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江夫人看她的样子;心痛不能自已;抱住她也伏在她身上痛哭失声;“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能想不开的;偏偏去跳江……你信不信……信不信你若是……”她顿了顿还是说不出那个字;“你信不信;我也跳下去!”
江怀月吓了一跳;忙想止住哭劝慰;可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止不住哭。
“夫人!”双双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夫人;墨公子来了;墨公子来了!”
江夫人一听连忙起身;看着墨宁熙急切地说:“墨公子;你快来看看;怀月她醒了!”
江怀月转头看去;墨宁熙与印象中没什么不同;只是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头上的发冠更华贵了些;衣裳也更流露出贵气;不再是印象中一贯的清雅。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想再仔细看看;却不受控制的扭过头去。心中诧异;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宁熙倒是淡然;上前到江怀月身边坐下为她把脉;江怀月这时候更加疑惑;墨宁熙什么时候会的医术自己怎么不知道
墨宁熙把完脉之后;就朝江夫人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子虚;养几天便好。”
江夫人松了口气;忽然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就要摔倒。
这几日为江怀月日夜忧心;即便是一个精壮汉子也心神耗尽了;更何况她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
墨宁熙见状;连忙过去扶住她;“江夫人;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江小姐这里我先守着就好。”
江夫人心知自己不能再逞强;就点了点头;墨宁熙便让双双扶着江夫人出去。
墨宁熙又回到江怀月的身边坐了下来;道:“要喝点水吗”
江怀月这时候只觉得尴尬;想到自己重生之后那一个月里;不止一次梦到他;还将他强吻了一回……这时候忽然听他说;顿时觉得嗓子里刺痛的厉害;就像点头说好;可开口便是:“墨公子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声音沙哑冷冽;像是用沙子磨过一样。
她一愣;又意识到了什么;想翻过身来;做不到;想抬起胳膊来;还是做不到!
她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张嘴大喊一声吧;可还是做不到!!!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怎么回事又是梦这才是做梦自己依旧没有回去;只是做梦而已
墨宁熙只是笑了一下不管她出言不逊;倒了杯茶将她扶起来;递到她的唇边。
江怀月此时意识到这又是梦一场;便不再计较会发生什么;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静静的看着;如今身子实在没力;嗓子又实在不舒服;便妥协的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这茶带着丝丝甜意;入口清凉甘爽;瞬间便缓解了嗓子里的痛意。
江怀月感觉到自己喝完后;还狠狠地瞪了墨宁熙一眼;不仅腹诽;自己这是什么人啊就算是在梦中也实在是无理取闹!人家明明是在帮你;你还弄得跟别人欠了你钱一样!
又转念一想;自己梦的这时候;是刚刚发现慕容埙的狼子野心;从望江楼里死里逃生的时候;搁在那时候;自己这样对墨宁熙;也实在不为怪。
作者有话要说: 唉~~考试考够了……快点快点放暑假吧……我以前的同学们已经都回家了,为什么只有我在这里苦逼的准备考试?!555~
☆、梦境幻境(四)
墨宁熙被他怒目而视;也并不恼;还是那种带着疏离的温和;扶着江怀月又让她躺下;自己坐回桌子旁边静静的饮茶。
江怀月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你和七皇子已经合离了。”
“和离?”江怀月很惊讶自己竟能开口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可却发现语气不大对;自己只是惊讶;而话中却带着讥讽。又意识到自己醒来之后旁人对慕容埙的称呼依旧是七皇子;而不是瑞王;也应是自己和他和离的缘故吧。
墨宁熙应了一声;“在你昏迷的第二日;七皇子就递了和离书;皇上龙颜大怒;杖责了七皇子。前日七皇子才能下床;便立即在你院外守着……”墨宁熙顿了顿轻咳一声;接着道;“你如今醒了;要见他吗?”
江怀月实在是预料不到;慕容埙竟会这么做;江怀月冷静下来;再想起新婚之夜的一点一滴;他抱着自己说:“本王的新娘子;即便是本王也委屈不得!”那时候他眼神里流露的分明是万分得意的意气风发;望江楼上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也是字字句句的情真意切……
江怀月又想;即便慕容埙急切地想要兵权;骗女人的事;他应该还不屑于去做;那他……难道真的对自己有情义在?
重生一个月;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即便江怀月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过是轻叹一口气;感叹唏嘘;暗觉造化弄人罢了;可刚刚醒来的江怀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她又激动起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墨宁熙又淡淡的开口:“七皇子重伤未愈;如今又在院外守了两天两夜……”他叹了口气;“他如今应当是要好好休养的;若是再呆一天;只怕是……”
墨宁熙话只说了一半;却又叫江怀月提心吊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不吃不喝待上两天两夜;就算是康健的也受不了了;更何况他还带着重伤?
江怀月暗叹一声;他这又是何苦别说是自己现在已经放下了他;即便是刚被救上来的自己;也不可能再接受他了吧?再说他已经递了和离书;他还在自己身上费心思做什么?
不过江怀月想;若是放在那时候;自己还是放不下他的吧?
果然;江怀月就感觉自己挣扎着起身;也不管墨宁熙就往外走。
墨宁熙还是自顾自喝着茶;只瞥了自己一眼;即便看见江怀月全身酸软站都站不稳;也视而不见。
江怀月到底是昏睡的久了;刚走到门口;便一阵目眩;顿时觉得地面向自己扑面而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却触到一片温软。
她诧异地抬头;却眼前花白看不清东西;又闭了闭眼甩了甩头。
还没再次睁开眼;就听见墨宁熙稍稍带着讥讽的声音;“怎么;这就舍不得了?要是舍不下;还和离做什么?”
江怀月再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靠在墨宁熙怀里;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具身子却是像躲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急速地将他推开;又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抬手扶住门框。
墨宁熙这回没有再伸手扶她;只是嘴角暗含讥讽地看着她。
许是让他这种眼神激怒了;江怀月也冷笑一声;“即便是我舍不下又如何?又干你何事?我一个纨绔不化的娇奢女子;劳您堂堂清流才子来管教;还真是高攀不起!”
墨宁熙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
江怀月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时候再看;墨宁熙对自己还是不差的;那时候会这样说话;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不过他也是自作自受;自己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偏偏他还往枪口上撞;也不怪自己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了。
想开口说说他;谁知还没抬头;那具身子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自己又是一声哀嚎;光是看着自己能憋死啊;偏偏梦里这具身子还老是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要是自己没猜错;照自己现在这时候满身的刺;即便是去看慕容埙;也不可能好好劝他吧?
早就想到慕容埙怕是不大好;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江怀月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慕容埙即便是守了两天两夜;还是丝毫不见狼狈;身子依旧站的笔挺;只是衣服上沾了寒露;脸色苍白如雪;嘴唇也干裂开;任谁都看得出;他站在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可让江怀月心惊的不是他那随时都会倒下的脸色;而是他身上那无尽的萧索;仿佛叶落寒秋;孤雁悲鸣。江怀月也忍不住心疼;堂堂七皇子;哪里有过这个样子那一回见到他;不都是是风发意气;神采飞扬?
他看到江怀月出来;原本无波的眼神闪动一下;向前迈了一步;身子却是一晃;便停住脚步不敢再动。
那时候的江怀月看到慕容埙的样子许是也镇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