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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姚云开了口,语气娇嗔:“秦王妃误会了,临淮王妃不是那个意思,您也太敏感了些。虽说世子哥哥伤了腿,可在大周子民心中,他仍然是大英雄。我想他自己也希望能够正常站在子民面前,临淮王妃是好意介绍名医,您不接这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能曲解她的意思呢?”
她话音一落,其他人立刻出声附和:“是啊,临淮王妃是好意,秦王妃你曲解她的意思了。”
“可不是,临淮王妃可是给世子介绍名医呢,听说那赛华佗可是了不得,比御医也不差什么。”
“秦王妃你太敏感了,知道你为了世子的腿着急忧伤,但也不能曲解别人啊。”
“是啊。”
“秦王妃姐姐。”临淮王妃开口,面有得色,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芒,“我也是好意呢。”本来以为说错了话要被指责,结果人人都向着自己。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二郎还没有确定过继,众人就转了风向,上赶着巴结奉承。
“你……”秦王妃气得嘴角颤抖,猛地攥起拳头。
跪坐在身后的康嬷嬷见状,赶忙膝行上前按住秦王妃的手,低声:“王妃,王妃……千万别动怒。”
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只能委屈王妃了,这会圣人正病着,太后精神头也不济。那个顾惠妃明显是偏向临淮王妃的,此事若是闹大,惠妃只消不轻不重说王妃几句,秦王府就得落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如今朝中正商量太子过继人选,大皇子又刚刚过世,实在不适合闹将起来。而且若是真过继了临淮王的次子,就凭临淮王妃这睚眦必报的脾性,此时若是顶嘴,以后定是要记恨王妃,常给王妃小鞋穿。
为今之计,只能忍一时之气。
南昌王妃也十分不耐烦临淮王妃那个猖狂劲,如今还没怎么样呢,就先狂起来。若是真想自己儿子上位,难道不应该结交秦王妃么,秦王可是军权在握。
秦王世子明显是没有竞争力的,这样的人家本该要交好,她倒是好,先把人得罪狠了。
南昌王妃倒是想交好秦王妃,只是张了张嘴,到底没拗过心里那道坎。当初她的五郎被秦王世子妃重创,又被圣人撵出宗室,贬为庶人。
她心里虽然知道是席侧妃母亲母子在中间挑拨,是五郎不对,但做母亲的,心总是偏的,多多少少迁怒旁人。
是以,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为秦王妃解围。
不止秦王妃这里遇见麻烦,林父那也遇见了拦路虎。
大周尚武,上到圣人,下到百姓,没事就打打马球,或者撸袖子干一仗,总之身强体壮。
林父也会骑马,只是现在天寒路滑,上班时间又早,林母就不许他骑马,只准乘坐马车。林父向来唯妻命是从,因而也不辩驳什么,乖乖骑马去官署。
他现在在吏部任着一个七品主事,官职不大,却也小有实权,正干得热火朝天。
这日,他同往常一样,乘坐马车上班,刚驶了两条街,马车骤然一停,身体控制不住前倾,差点摔个趔趄。
“怎么回事?”他蹙眉询问车夫。
“郎……郎君……”车夫吓得直哆嗦,“咱们撞到南昌王府的马车了。”
南昌王府?
林父奇怪,南昌王没有实权,从不上朝,也不去官署点卯,这么早出来干什么?现在天还没亮呢。
林父觉得不是大事,不就马车碰了一下,但总归是王府的马车,还是要下来给王爷道个歉。
他刚爬下马车,迎面就甩来一鞭子,林父躲闪不及,正中脸颊。
一条食指大小的伤口从左眼角一直滑到嘴角。
“大胆!何人敢殴打朝廷命官?”小厮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搀扶林父。
萧敬信手中把玩着鞭子,看着林父冷笑:哼,当日你敢当街鞭笞于我,女債父偿,今日我就打你爹!
“这马怎么回事?”萧敬信不理小厮质问,只是吊儿郎当地用软鞭把手指着自家的马,“这可是汗血宝马,父王的爱宠,谁撞到它了。”
林父忍了脸上的伤,上前施礼:“这位是南昌王府上的五郎君吧,下官……”
“诶——”萧敬信用鞭子止住林父,“可别这么说,托您家娘子的福,我已经不是皇族子弟了。”
听话听音,一闻此话,林父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
“五郎君莫怪,天黑路滑,行驶难免相撞,吓到王爷爱宠实是下官的过错。只是望五郎君念在下官一时疏忽饶过下官一回,下官明日定备厚礼亲自去王府登门谢罪。”
“疏忽?”
萧敬信把玩鞭梢,然后手腕突然一抖,对着林父又是一鞭子:“我也疏忽了,不好意思,手滑!林主事是长辈,定不会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吧。”
林父眯了眯眼,已经有血滴淌进眼角,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谁都有疏忽的时候,五郎君无心之过,下官当然不会怪罪。”
“嘿嘿。”萧敬信被逗笑了,“你这老头有点意思啊,脾气比你那泼辣女儿好多了。”
林父眼皮一跳,提醒:“那是秦王世子妃。”
他话音一落,萧敬信眼中瞬时划过一抹狠戾,他很想狠狠抽林父一顿,不过理智尚在,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等他兄长成为太子,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定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林三娘那个贱人,一定抽她几十鞭子,一雪当日之耻。
萧敬信转身将鞭子交给随扈,声音发狠:“在这等着,这可是父王爱宠,我可担不起这受惊之责,等王府来人,查看它没事之后再走。”
林父抬头看了看天,开口:“五郎君,下官点卯要迟了,可否让下官先行一步?”
“想走?”萧敬信挑挑眼皮,“哼,这匹汗血宝马可比你的命值钱,不能确定它安全无虞,你不准走。”
“五郎君……”
“闭嘴!”
☆、98。归京
林父到底是迟到了,到吏部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足足迟到了一个时辰。
有跟他相熟的过来小声询问:“你怎么回事,偏偏今日迟了?齐郎中过来巡视,对你迟到非常不满。”
“齐郎中?”林父蹙眉,“他不是很少过这边么?”
“是啊。”那人道,“所以说你倒霉。”
小小迟到一事,因为齐郎中的小题大做,林父被通报批评,让众官吏引以为戒。
脸上的伤,萧敬信的羞辱,以及同僚的嘲笑,林父一时心里憋气,再加上天冷,在马车外头冻一个时辰,回去就病了一场。
除了林父,还有珍宝斋林府其他人等,但凡是和林珑沾亲带故的,萧敬信都去找了麻烦。因为过继一事情况未明,众人也不知道太子之位花落谁家,万一真落在南昌王府?因此对萧敬信多有忍让,纵得他愈发猖狂起来。
皇宫紫宸殿,萧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眼睛一闭就看见那双黝黑深邃,无波无澜的熟悉瞳眸。
她不恨他,她对他连恨都没有!
阿泷,我们亲手打下的大周要衰败了!
失子、新政不顺、朝臣逼迫他过继子嗣,连番打击之下,萧则足足老了十岁不止,鬓边头发干枯苍白。
“陈懂?”萧则猛地从床上坐起,茫然四顾,连声急唤。
内侍总管陈懂赶紧疾步上前:“奴婢在。”
“给世子送信了么?”他问的是萧琰,萧琰前几日传信回来,说是不日就到。
“回陛下,早就送了,不出三日,世子定然回京。”陈懂也摸不清萧则的心思,如今之计,叫世子回来又如何,世子患有腿疾,早与大位无缘。
不过看陛下夜夜惊梦,不过短短几日,就衰败如此。殿内的那帮老臣一点也不体谅陛下刚刚经历失子之痛,咄咄逼人,看着真是叫人心酸。
陛下虽然在世间最高的位置,身边却没有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一个个只知道从陛下身上谋得好处。
说到身边没有可心人,陈懂脑中突然闪出一张温婉绝色的面容,心中不禁一叹,这世间也就只有先皇后是真心为陛下着想了,可惜天不假年,好人不长寿。
萧则也不知道唤萧琰回来干什么,只觉得在如此四面楚歌之际,他是自己唯一的稻草。萧琰一定有办法,他最聪明,最孝顺,一定能想出好主意。
阿泷都夸过他的,说是以后她的孩儿也要像琰儿那般聪慧,怀孕之时,经常召他进宫。阿泷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说多见见琰儿,肚子里的孩子就和他一样聪明了。
可惜……他到底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聪慧与否?
因为这几日萧则病着,辍朝几日,将那些老臣挡在外头,无法得见天颜,这才算耳根清静。但萧则心知,这样挡不了几日,身为一国之君,他总不能对朝臣避而不见。
果真,没消停几日,朝中尚书左右仆射那些人,又浩浩荡荡地求见了。
临淮王府
临淮王妃正在给萧敬孝整理领子,眼中俱是满意:“我儿钟灵毓秀,人品贵重,惇信明义,人中之杰,在这几个小辈中,你最出色,南昌王家的二郎岂能和你比。”
萧敬孝穿了一件衣襟袖口绣兰草的袍子,乌发修眉,眉目如画,微微低头思索的表情认真沉寂。
他一双眼格外乌黑狭长,瞳仁宛如墨勾,眼尾上挑,带着清浅的红痕。
萧敬孝年少便有才名,十三岁时曾隐瞒身份参加科举,中了二甲39名,被时人称颂。
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偏偏有个萧琰在前,光芒大盛,璀璨到连圣人都要忌惮的地步,如此艳阳之下,他的萤火之光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人们夸赞他,只是对少年幼童聪慧的善意表扬,然而提到萧琰,却是肃然起敬。
从小到大,萧敬孝都秉持着一个信念,有朝一日定然要超越萧琰,将他的光芒完全遮掩。到现在,他的信念仍旧没有变过,只是发生了一丝转折。
他不再想着压过他,他要用他!
从今天起,他们的地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将成为储君,而他只是断足的战马,再也不能在战场上奔腾跳跃。
他不需要再和他对比,不需要执拗着超越他,只要展现为君者的宽容胸怀。他甚至还会任用他,在他差事做得好时,不吝惜夸赞。
神采飞扬意气焕发的不只萧敬孝一人,还有萧敬义。
萧敬信坐在软榻上看着南昌王妃给萧敬义打扮,心中很是得意,还有点酸涩,如果他没有被圣人贬为庶人,那个位子是不是也有机会争一争。
他摇了摇头,晃出脑子的诡异念头,他可比不上二哥贤能,即便他没有被贬为庶人,朝臣们也不会看中他的。
他还是消停做一个混世魔王吧,等二哥成了储君,登上皇位,他就是世间第一潇洒人物。
“二哥。”他吊儿郎当地开口,“你今天可得长心些,提防点萧敬孝那小子,他可是心机深沉,说话办事处处给人埋陷阱,你可千万别中了他的算计。我还等着有个太子哥哥罩着我呢。”
“放心。”萧敬义对着镜子抚了抚襟口,语气平静,“连你都能看出来他心机深沉,难道圣人以及尚书他们看不出来么?我只消做一个温文大度的人就够了,我想无论是圣人还是尚书他们,都希望有一个无为垂拱而治的储君。萧敬孝,输就输在太精明。”
“别太自信。”南昌王妃看不下去,出言打击,“没到最后一步,万不能有一丝松懈,露出半点破绽。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谦恭宽容就足够了。”
“母亲教训的是。”
萧敬义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听进别人的劝说,而且脾气好。
这也是左相等一干老臣看重他的原因,相比于一个能干却刚愎自用的君主,他们更喜欢崇德报功,能纳百家之言的君王。
两方人马在宫内相遇。
代表着萧敬义一派的尚书左仆射刘重,对着代表着萧敬孝一脉的吏部尚书重重一哼。
“左相。”不同于刘相,吏部尚书陆大人却是好涵养,有礼拱手。
两人身边的萧敬义和萧敬孝对视一眼,神色似乎漫不经心,但暗地里却火花四溅。
没一会,右相周时也到了,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笑着调节:“现在就争?早了点吧,还没面见圣人呢。两位大人也是身强体壮啊,这么冷的天,一个个却都火热得很。我可不行,怕冷,先行一步,先行一步。”
说着从两方人中间穿过,疾步向紫宸殿走去。
见周时走了,两方人马对视一时,不约而同追周时而去。
“右相。”陆大人先开口,“孝郎君性情恭谨孝顺,品格端方……右相大人觉得如何?”
周时好想甩个白眼给他,难道名字叫敬孝,就说明孝顺么?他可没看出哪块孝顺。
见周时充耳不闻,陆大人有些羞恼,另一边的刘重则是幸灾乐祸。他和周时分为左右尚书仆射,针锋相对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不过。周时这货,整一个和稀泥的性子,万事不管,却又万事都掺合一下。
偏偏这人运气出众,但凡他掺合之事,他看好之事,最后都拐弯抹角神奇成功,令人看了真是心底什么念头都没了。
运气好成这般,着实让人又妒又恨。
紫宸殿内,萧则看见这一伙人就头疼,萧敬孝、萧敬义两个,他哪个都看不上,一个性子浮夸,自视甚高,一个柔善没主意,容易被人拿捏。
可即便这两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人都已经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是宗室中比较出色的。
他们两个若是及得上萧琰一半,他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们。
面见圣人,吏部尚书和左相对视一眼,都卯着劲准备上奏,夸一夸自己相中之人。他们俩互相监视,都想抢一步先,结果谁都没抢过周时。
周时率先开口:“陛下今日圣体如何,瞧着康健了不少?”
萧则咳嗽两声,摆摆手,目光从众人身上略过:“还行,只要你们不再气朕,朕就没事。”
闻听此言,众人赶紧跪下请罪:“不敢,不敢。”
起身后,周时依旧没有给刘、陆二人机会,再次抢先开口:“陛下说笑,臣等忧急焚心圣体还来不及,岂能烦扰陛下,刘大人、陆大人,你们说是不是?”他居然还把话头引到他们身上。
这个小人!刘、陆二人都要气死了,此时此刻,真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若是点头,承认不烦扰圣人,还怎么奏请过继册立一事;若是摇头……当然不能摇头,他们怎么能承认故意气圣人。
周时个小人,好想画个圈圈诅咒你!
虽说一开始就被周时摆了一道,但二位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陆大人上前一步:“陛下,临淮王次子孝郎君恭谨孝顺,听闻陛下圣体有碍,夙夜忧心,特意派人去南地延请名医,名医赛华佗先生不日就到。”
“好。”萧则点头,“敬孝是个孝顺的,不枉你父王给你取这个名字。”
萧敬孝为人激灵,立刻见缝插针上前,将萧则好一番奉承,令萧则眉开眼笑,对他连声夸奖。
见此,刘重也不甘示弱,道:“陛下……”
双方你争夺,毫不谦虚地自夸,犀利地攻击对方,吵得好不热闹。
周时就站在一边看戏,看得不亦乐乎,间或和萧则点评两句,偶尔为了增添趣味还给两边人使个不轻不重的绊子,气得刘、陆两位大人吹胡子瞪眼,又不敢真与他对上,深怕他站到对方阵营去。
萧则本来见到这帮人是半点好心情也无,但是有周时在身边打趣说话,倒也当成戏看,发现一二分乐趣。
他心中感叹,周时这人果真是个开心果,难怪阿泷在时,便独对他另眼相待,几次夸他眼明心慧,心思澄净。
萧则不知道周时是不是心思澄净,只知道这货快成精了。
他推行新政时,周时一会站在他这边,一会站在对立面,让人是又爱又恨,但又拿他没法,他滑溜得跟泥鳅似的,半点把柄都抓不着。
虽然有些时候,萧则对周时这种墙头草两面派非常看不上,但也不得不承认,新政推行下去的那几条利国利民的政策,都是在他的斡旋之下得以实施。
萧则还病着,吵吵闹闹听一会还行,时间长了,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烦躁不堪。
此时,刘、陆二人已经吵到白热化阶段,齐齐让萧则评判。
到底是刘说的对,还是陆说的对。
虽然只是简单判断,但是政治上哪有简单一说,他们实际是在逼迫萧则做决定,到底是选择萧敬孝,还是萧敬义。
尖锐窒息的气氛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众人头顶,谁也别想挣脱,必须给个明白话。
刘陆二人并列而战,剑拔弩张。
萧敬孝萧敬义二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澎湃怒张,火星四溅,啪啪啪啪,努力想把对方烧死。
连周时都收敛小调皮,缩着肩膀安静下来。
上首安坐的萧则沉默,凝重的目光在萧敬孝萧敬义二人身上扫过,而后重重叹气,似是无奈般开口:“朕……”
他刚起了个音,就有小黄门一路小跑站在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