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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攻的力量需要加强,防守也要考虑好平衡。防好10号的同时不要忘了两个中场。”马克西米利安咳了下,率先打破压抑的气氛,表达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马克西里利安的速度快,可以从14号那侧突破,只要施罗德能够挡住13号,进球很有可能。”
“必要时,塞巴斯也可以往前推进,形成3前锋。”
“后防路德维希一直跟着沃特,不断用身体压迫他,诺亚随时策应,塞巴斯也是。”气氛一旦改变,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起意见,达成共识。
“那么按刚刚的讨论,进攻时我们倾向于23阵型,3前锋,防守时注意回笼,转化为32阵型。”塞巴斯总结完看着大家,没有停下,“我还有一个想法。对手无论是经验、技术、配合时间还是身体都强于我们,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而现在一个队只有6个人,相对11人而言,防守的整体性下滑,力量更加分散,所以我们可以打个出其不意。”少年掏出这两天在桌上不断修修改改的纸张,示意大家围过来。
那天下午,六年二班的队员们集体延迟了练习时间,直到太阳完全隐没在山下才离开。
我们知道,足球比赛开始前,裁判会以“掷币”的方式让双方队长猜。猜中的一方可以优先选择进攻方向,也即是场地,另一方则获得开球权。
当沃特先猜中,指向西半场时,所有六年二班队员都轻轻呼了口气。
诺亚开球,推给塞巴斯,随即马克西米利安和施罗德马上启动,迅速向对方半场跑去,诺亚也在出球后紧跟上。
塞巴斯带球飞速向前,赶在对方中场前来封堵时,直接长传马克西米利安。接着和诺亚各自堵住对方中场,防止回追。而这时,施罗德也已经卡住13号,马克西米利安前方只有一个人了,14号,一个简单的急转向,不给对方贴紧自己的机会,形成突破,单刀。
抬脚,打门,白色的足球带点弧线,绕过门将伸展的手指,钻进了球网。
场边一片沸腾。“啊啊啊啊,安,我们领先了。你看到没,我们领先了。”爱玛紧紧抱着安佳,蹦蹦跳跳。谁也没料到,比赛刚刚开始不到1分钟,六年二班就已经一球领先去年的季军,谁都以为,这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比赛。
“六年二班!六年二班!”欢呼声阵阵响起。
场上,马克西米利安对着塞巴斯比了比大拇指。
对方球员也打懵了,开场就被莫名其妙的灌进一球,好比两个高手约定华山论剑,武功高强的那个还在整理发型,对方的暗器已经飞到了胸前。
“打起精神来,现在才刚刚开始。”沃特回头对自己的球员吼到。
顺利的开球、进攻、一击即中给大家带来了一种奇妙的信心——今天似乎运气不错,看起来上帝也希望自己能赢得这一场比赛。不要小瞧这种略带点迷信、第六感的东西,在球场上,有时它带来的作用远比你想象的要大。
起码现在,六年二班在看到八年三班时,突然觉得对方也不是那么强大,起码没有视频中屠杀对手时的霸气侧漏,只要六个人协作好,静待时机,胜利在望。
连庆祝都来不及,所有人迅速回防。
沃特的进攻很犀利,一度将后防线冲撞的人仰马翻,场上的队员惊出一身冷汗。但按照赛前的讨论,路德维希一直紧紧粘着对方,塞巴斯封堵射门路线,诺亚注意两个中场,一切都执行的很彻底,效果也不错,起码没进球。
在这样想的时候,沃特再次带球杀入禁区,路德维希跟上,既不断球也不轻易上当。十几分钟下来,沃特有些气闷,面前这个笨拙的大个子似乎打定主意就像牛皮糖一样粘到比赛结束,尤其还皮糙肉厚,被撞开后迅速又贴了回来。对已方队员使了个颜色,沃特带球向对方跑去,交换的瞬间,两人互相堵住对方的防守球员。路德维希犹豫了一下,再追上已经来不及,诺亚被沃特一个挤压,撞开半个身位,射门空挡已经拉出。
仅仅保持了几分钟的优势,就被追上了吗?看来上帝还是没站在这一边?
不!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球的前方,是塞巴斯,足球不甘心的装上他的胸膛回弹在地上,滚出边界。
“刚刚干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问题。”塞巴斯走上前拍拍路德维希的肩膀,安慰道。对方已经尽力了,沃特的实力确实更高一筹,突破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快,优势维持了不到十几分钟。一个球并不保险,想了想,塞巴斯转过身,对大家做了个向前推的姿势。
重新开球后,六年二班的进攻加强了,既然保持1:0的比分太困难,那么就对攻吧。
塞巴斯拿球后,带着球一路前冲,前后两名球员形成夹击。
冒失了,少年应该等队友接应的,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塞巴斯脚尖轻挑,足球划过一道抛物线,身体一个转身,绕到球员后方。
“彩虹过人,漂亮!”有熟悉的球迷在场边喊了出来。
噢,小心,前面,有滑铲!大家条件反射的移开眼神,不忍心看到这么漂亮的动作戛然而止。
只见塞巴斯不慌不忙的在球下方垫了一下,整个人弹起,刚好躲过13号球员的双脚,传球?不!少年出乎意料的拔起左脚,狠狠一击,足球呼啸着飞向白色球门的左上角。
2:0!
“塞巴斯!塞巴斯!只有一个塞巴斯!”场下一片静默,接着第一次响起了塞巴斯的名称。
长途奔袭、彩虹过人、20米远射,那个一个多月前还被孤立、阴沉的少年,现在彻底征服了大家,光芒绽放。
比赛在那一球后似乎就结束了,最终结束哨声,在双方球迷的期待中吹响。
“塞巴斯,这是你的第一粒进球,”安佳走向刚和沃特交换完球衣的少年,手上拿着从裁判那里费劲力气要到的比赛用球。要知道,裁判也是打算带回去收藏起来的,这个进球的少年很有可能哪天就成为足球巨星了。
“你今天表现的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比往常更。。。。。。”更有攻击性?是的。更像一名组织者?是的。更放的开?对的。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少年的表现,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安佳也不纠结了,“反正等明天你回青训营参加训练时,克洛教练一定会很开心。休息了几天反而更厉害,以后请假可以用这个理由。”偷笑的撞撞少年。
塞巴斯接过安佳手上的足球颠了颠,收起东西。
☆、第十六章 (抓虫)
半决赛过后,生活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自那天起,少年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即便是安佳,每天见面时都会为他与前一天相比更大的进步感到吃惊,就像一块被掩埋的美玉渐渐打磨掉了外面那层丑陋的石皮,显露出里面璀璨的本质,迟早有一天,会吸引世人的眼光。
安佳是离少年最近的,了解他的变化,也了解对方那种对梦想不懈追求的努力和对足球倾注一切的热爱,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即便是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了,安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种和青春、和努力有关的信念所感染,不然也不会呆坐在三楼的画室里,迟迟没有下笔。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画室,非常明亮。可以看出,在设计的时候,安爸就已经考虑好了它的用途。透过占据整面墙的玻璃,阳光可以轻易的照射进来,远处山丘起伏,近处麦田连绵,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房间内,四面墙上挂满了安佳的画作。从1、2岁刚意识到穿越时混乱、不安的线条涂鸦,到3、4岁时宣泄般的色彩斑斓,再到后来的宁静自然,每一幅画都见证了安佳内心的变化,都是搬家时,安爸安妈特意从中国托运过来的。
环视着这些画,想到昨天美术老师所说的,安佳有些犹豫。
来自法国的安娜小姐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在圣保罗综合中学兼职教导美术。因为长期从事艺术工作的缘故,她整个人身上环绕着一股淡泊、洒脱的气质,是安佳最喜欢的老师之一。
昨天,美术课,她静静的站在安佳旁边看她完成整副画,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才认真的对安佳说道,“安,你的画很吸引人,构图和线条也很成熟。但是以往,除了偶尔几幅,大部分的时间里,它与你的年龄并不相符,透露出一种平静祥和。固然这是你的风格,也很美丽,不过它太缺乏生命力了,只是漂亮的画。最近它变得激烈多了,色彩变化更加大胆,整幅图冲突却不失你温和的特质,更加成熟、自然。我认为现在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以后所从事的道路了,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推荐我以前的美术老师……安德烈,他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
绘画是安佳的兴趣所在,就和制作美食一样,但是安佳从不认为自己具有这种杰出的艺术才能。虽然大家都对她的画作赞誉有加,但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比他们所想的更成熟更老道,就像一位成年人画小孩子的画,画的好是正常的。她也明白自己画作的缺点,多了一世,让她对任何事物都缺乏执着,喜爱而不热爱,总是在即将越过那条警戒线时就胆怯的停了下来。但是最近因为塞巴斯的缘故,安佳突然意识到生命充满那么多的可能,那么丰富多彩,为何不更投入的尝试一回呢?哪怕与所设想的悠闲、惬意相去甚远,但快乐就足够了。
安娜小姐的建议让安佳瞬间就心动了。要知道,她的书柜里还收藏了好几本安德烈老师的精装版画作。考虑了一下,就决定不能错失这样难得的机会。
“爸爸、妈妈,我有件事想听一下你们的意见。”起身下楼,安佳微笑的站在正在看肥皂剧的安爸安妈面前。忽略一脸不情愿不时从电视机前移开目光的安爸,两人的兴趣真是相投啊,都出国了还能翻出国内的婆媳剧一起看。
简单的将事情介绍一遍,安爸安妈欣喜的表示随时有空,并马上身体力行的定下明天和安娜老师交流的时间。
早上,安妈开车将安佳送到学校后,就去找约好的安娜老师。
安佳脚步轻松的踏进教室门时,就注意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氛。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假装不经意的扫过正看书的塞巴斯,接着带到安佳身上停留一会。大家的动作如此一致,让安佳瞬间就弄清了问题的中心。
“爱玛,”安佳走到座位上,放下东西。拍拍正低着头在桌子掩护下专心偷瞄塞巴斯的同桌,金色的卷发毛茸茸的,在桌子后头分外显眼。
“啊?谁?”爱玛反射性的转身,一时重心没扭过来,从椅子上“啪”的一声,直摔到硬地板上。听声音,安佳都觉得屁股痛。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赶紧将她扶起来坐下,拍干净灰尘。
“没什么,不,有什么,”爱玛坐下后,扶着腰,一脸纠结的看着安佳,“那个,那个。。。。。。格瑞塔刚刚找塞巴斯。。。。。。表白了。”吞吞吐吐的讲完,见安佳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爱玛连忙摆手,帮塞巴斯作证,“不过,你放心,塞巴斯拒绝了,非常干净利落。”
闻言,安佳一阵心塞,没得八卦了。忽略心底冒出的点点酸涩,大概是儿子好不容易养大就要被外面的野女人拱走所以有点失落,这是正常的。转而开始担忧起少年的感情。格瑞塔?印象中那是一个很娇小的女生,长得有点像暮光之城里的爱丽丝,连安佳都觉得她可爱,可想而知,在男生中受欢迎的程度,塞巴斯居然说拒绝就拒绝了。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安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澄清一下谣言,顺便关心关心少年的心事了,不要因为上一代的爱情就因噎废食啊。
“格瑞塔这样做不对,她说你和塞巴斯都没有公开承认,她还有机会,才尝试的。安,你不要生格瑞塔的气,要不待会我让她向你道歉,”爱玛担忧的帮格瑞塔解释,两人的关系不错,她不希望有任何矛盾发生。
“没关系,爱玛,我一点都不生气。”这很正常,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淑女也可以好逑嘛,虽然塞巴斯比起谦谦君子只有自我严格这项达标,其他时候都冷得像块冰块,硬的像块花岗岩。
“真的吗?安,你真是太好了,放学后我会让格瑞塔和你道歉的,”爱玛马上晴转多云。
看来无论是国内国外,感情的事都是一样的。这样看来,格瑞塔还挺勇敢的,不过幸好安佳不是塞巴斯真的女朋友,不然再温和,也难免横生枝节。再看向塞巴斯,少年一点也没有受到干扰的迹象,沉稳的出人意料。
心里藏着事的安佳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摸到塞巴斯的旁边,先认真的打量了下对方。嗯,棱角分明,因为饮食与训练的缘故,身体也跟了上来,肩宽腰窄,肌肉结实紧致,气质相较同龄男生更成熟,果然美色诱人啊。看的安佳都差点要忍不住蠢蠢欲动了,格瑞塔果然有眼光,必须点赞。
“咳咳,塞巴斯,”少年抬头,安佳注意观察对方表情,看有什么需要开解的地方。“早上有女生和你表白了?”
“嗯,”眼神闪闪,有情况。
“听说你拒绝了,现在后悔没有。”话音刚落,瞬间少年眼神也不闪了,凉凉的看过来,让安佳不禁感到有些气短,不自在的调整下姿势。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两人相交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安佳处于主导地位,果然少年长大了。
摸摸鼻子,安佳继续微笑道,“要是后悔,我可以帮你解释的,不用太感谢我,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以后不要那么狠了,美女都被吓跑,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闻言,少年的脸色没有回暖,变得更冷了,空气凝固了好几秒,才开口,“不用,我现在只想踢球。不用解释,这样就挺好的。”
左右侦察,少年没有一丝害羞或后悔的神情,眼神落落大方,看的安佳一阵羞愧。好吧,看来自己白长了几十年,脑袋里只有你爱他,他爱她,她不爱它之类的什么东西。低头反省了下,安佳努力开动脑筋转移话题,尽力挽回濒临破灭的形象。
“待会上完课,安娜小姐打算组织大家去参观美术馆,那里有一场中国画展览,免费的,一起去吗?”还没说完,安佳就想把问题重新卷吧卷吧塞回嘴里。现在不是养伤那几天,少年已经恢复训练了,按修养中都坚持训练的狂热态度,肯定没空,邀请不是徒增尴尬。
“去。”
咦?
“哦,那真是太好了,待会我还可以给你讲解一下,这次的几位画家我都看过。”安佳赶紧附和。好吧,估计少年也想攒点学分,这种课外活动是有学分的,圣保罗综合中学强制要求每名学生毕业时要攒够多少分。
“那你的训练怎么办?”
“今天刚好克洛教练有事休假,参观回来我会补上的。”
☆、第十七章 (抓虫)
放学后,安佳和塞巴斯匆匆解决完午餐坐上了等候在门口的班车。
中午一点多,阳光正好。靠在舒适的背椅上,还没等睡意袭来,安娜小姐就轻声提醒莫斯布罗西博物馆即将到达。
这是一栋漂亮的巴洛克风格猎宫,在天蓝的背景下,深棕色的屋顶,一排排白色墙体,加上前面的占地广阔的日式花园,显得既宏伟又气派。
刚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不久,安佳和塞巴斯就逐渐坠在了拉长的队伍后头。两人都没有着急着追上去,慢慢的往前挪动,认真欣赏两侧的画作。
“水墨画是中国的传统绘画形式,后期印象派画家如塞尚、梵高的很多灵感都来自于水墨画。梵高,塞巴斯你听说过吗?”安佳践行诺言,为身边的少年客串解说。她绝不会承认,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才提问的。虽然按前世的了解,貌似体育运动员很少有文化知识好的,不过不排除塞巴斯是个例外,是吧,她只是好心帮对方巩固一下记忆。
“那个画了很多燃烧的向日葵的画家?”少年的语气不大肯定。
“嗯,是的,就是他,不过我更喜欢他的《星空》,那是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对提问结果满意的安佳提起喜爱的作品,声音充满向往。星空?塞巴斯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
“言归正传,水墨画的特点是开放、动态,中国的画家在作画时不会去思考这个景物的大小比例是否得当、构图是否稳固闭合,更讲究表现事物的内在,或者说灵魂。”
为了加强说明,少女举了个例子,“就像一栋建筑,西方画家会首先注意到建筑本身的结构风格,中国画家则可能更倾向于表现居住在里面的人给它赋予的性格特点,它与环境的关系等等,这幅山水画就是这样。”
安佳指着眼前正对着展开的一米多高卷轴,里面宣纸已经泛黄,不过山水磅礴的气势还是丝毫没有被影响,直扑面而来。
“它和西方绘画很不相同。”
“不同?”安佳好奇的看向少年,等待对方进一步解释。
“是的,”退后一步,将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