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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狗仗人势。”苏默闻言不觉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平时白吃白占他不少,怎么就老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唐泽静知道自己理亏,仍是嘴上不让份儿的顶了回去。
她一直在心中铭记着苏默对她的关照,无论是当初她刚毕业的时候,苏默帮她找到的价格便宜的公寓;还是她那次病得起不来床,他去打工的地方代替她,事后还送来了药和清粥……单说他为了她的病这么尽心尽力,她都对他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苏默,真的谢谢你……你,你真的不要再喜欢我了,我心里只有叶方白……”
苏默一时没话说,有些尴尬的喝了半杯清水。他没想到唐泽静会抽冷子说这样的话,这些年她一直跟自己装糊涂,他也乐得不挑破感情,怎么她重生之后就非得把窗户纸一捅再捅呢!
唐泽静心说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她就该趁着这次说清楚才是。
“苏默,我之前一直不提,一是不愿伤你的自尊心;二是觉得你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自己一定会懂得掌握分寸。可是做人不能太贪心啊!我作为你的病人已经受到了你的太多照顾,如果再继续恬不知耻的享受你的感情,那我还配当个人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挺享受的?怎么突然就想当人了?”苏默闻言隐隐有了怒气,他这给与的人都一直没说什么,也没跟她索取什么,她凭什么就想单方面的终止他的感情?
男人好看的眉头高挑,薄薄的唇紧抿着,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如果她不是早早就爱上了叶方白……如果她与苏默的初见不是患者和医生的关系……如果她对苏默的感情不是感激多于好感太多……如果她没有重生……
然而没有这些如果。
“苏默,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我在监狱里面真的想了很多,虽算不上什么大彻大悟,可是这辈子我真的不想再活得像上辈子一样……此刻的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所以我更加无法看到你将精力和感情都浪费到我的身上,而不去追寻你真正的缘分……”
苏默不待唐泽静把话说完就站起了身,第一次对她冷下了脸:“静子,你这辈子爱怎么活是你的事儿,我的感情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儿。我本来就没奢望什么,也不想给你什么负担,我自认这几年做得挺好的,所以也用不着你跟这儿咸吃菠萝淡操心。在我的眼里,你的病一直高于一切,我想这是你活了两辈子都非常清楚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说辞能够令她安心,那么他不会吝啬。她的病一直高于一切……他一直在用这个借口搪塞自己,如今竟也开始用来搪塞她了……
唐泽静没想到苏默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坐在位子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苏默的性格一直温文尔雅的,从没跟她发过脾气,就连训人的语气都十分动听。这他今天突然冷脸还挺吓人的,也不知是因为她的话有些尴尬了,还是有些恼了……
眼见服务生微笑着把发丨票和找零放到了桌边,唐泽静四下望了望,而后有些尴尬的把钱收了……
两张十块的和一张五块的,崭新崭新的。
都怪苏默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不拿这钱就便宜了旁人,拿着又觉得碰的不是自己的钱,浑身都不自在。
这成什么事儿了……
发丨票还刮出来五十块钱……
‘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
听到短信提示音之后就看到了苏默的短信,唐泽静不觉笑了笑,而后拨通了司机李哥的电话。
*
唐泽静回了古堡之后就见秦伯和慧姐都在客厅里,不知在找着什么,二楼也隐约传来跑动的声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叶方白又丢了……直到她看到一只硕大的灰色老鼠从眼前奔跑而过,这才发现原来一群人是在抓老鼠。
“阿静回来啦……别害怕,你乖乖去沙发上窝着,据说二楼更多,你先别上去了!”安友慧说着推了推唐泽静,生怕这些老鼠吓到孩子。
唐泽静把包和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抄起一块木雕就砸死了一只,当年跟她妈住廉租房的时候什么蛇虫鼠蚁没见过,她还真就不怕这些。
安友慧没想到唐泽静这么彪悍,急忙上前一把将她给拉住了。
“阿静啊!这可都是叶先生的宝贝!!”
第10章 流芳百世。
人鼠大战进行到了夜里九点多,当叶方白宣布所有的老鼠均已落网,并点了唐泽静的大名的时候,唐泽静望着那抹在楼梯口消失的飘逸身影不觉有些头皮发麻。
安友慧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唐泽静的背,刚才叶先生看着那只死耗子的表情大家可都见到了,也不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唐泽静给辞了。
“阿静啊,一会儿上去你可多说软话。你的家境……咱们也是清楚的,实在不行就跟叶先生说说你的苦处……”
唐泽静闻言本是心中有些恼怒,只不过面皮上僵了僵,而后急忙咧嘴一笑:“谢谢慧姐,我尽力……”
毕竟是进这大户人家,人家摸摸你的底细是看得起你,你恼个什么劲儿……
刚走到二楼转角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唐泽静看着来电显示不觉哆嗦了一下,急忙接起了电话。
都是这群大老鼠闹的,她忘了跟苏默报平安了!
“静子,枉我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尽量避免你去吃那些苦药汤子……我看是不是该给你开些药甜甜嘴儿,把你这记性不好的毛病先给治了?”
听着话筒里的阴阳怪气,唐泽静哪儿敢接话,急忙干笑了两声:“哈哈……苏默,我刮发丨票刮了五十块大洋呢!分你一半儿啊?”
“难道不该如数上交??”
“苏默,先不说了啊,我现在面临生死关头,你祝我好运吧!”
叶方白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唐泽静收好手机后稳了稳心神,她不得不承认刚刚死老鼠嘴角溢出的点点猩红弄得她有些兴奋了。
唐泽静礼节性的敲了敲房门,在得到里面的应答后推门走了进去。
叶方白此刻正端坐在他的皮椅上,一脸的倦意,他先是沉默着盯了桌面许久,而后才抬眼看唐泽静。
“小武也算为国家的制药业做出了不菲的贡献……”
“小武?”
叶方白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唐泽静心里特别的没底。
“你取了它的性命,所以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它的名字。”
叶方白!你当这是两个侠客之间的较量,还得报上名讳吗?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兴许小武是感激你的……毕竟是你结束了它的苦难生涯,再不用替我试用那些药剂……”
望着叶方白脸上近似沉痛的表情,唐泽静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种时候还是顺毛摸的好。
“是,是吧……话说这些老鼠也是挺可怜的……”
唐泽静话音未落就见叶方白突然站起了身,他两掌撑着桌面,身体前倾,眼中的一抹凶光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如果不用实验鼠,难道要用人吗?你愿意代替小武去吃那些药剂?人类对药物的需求日新月异,难道只懂得享受成果,却不愿在药剂诞生的过程中舍身做出丝毫的贡献吗?”
其实他真的觉得那人的某些言论是不无道理的,可是他却真的无法苟同他的那些做法……
唐泽静见叶方白虽是望着她这个方向,却是好像在对着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说话,吓得连声都不敢出了。
“小武不会怪你的,出去吧。”叶方白自觉失态,咬牙垂下了眼眸,待听到门声响动之后,这才颓然坐在了皮椅之中。
你以为有些人会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与你志同道合,与你把酒言欢畅谈古今。
然而命运的捉弄令两人渐行渐远……如今他变成了一缕幽魂,而自己的身上和心上都烙下了疤痕……
*
唐泽静做梦也想不到叶方白对一只老鼠的感情能深到这个份儿上,于是跟慧姐讨来小武的尸体,之后在花房的一角把小武给埋了。
用小武的尸体去当他喜欢的那些花儿的养分,希望他能得到一丝慰藉。
唐泽静本来想去叶方白那里邀功,想想不知他的气儿消了没有,还是作罢了。不成想叶方白第二天一早就冲进了她的房间,直接把她拎到了外面。
“你,你怎么进来的……”唐泽静慌忙扣着大衣的扣子,这人拿着衣服就甩到她身上,完全不避讳,一点儿都不君子。
“我跟慧姐要的钥匙,谁让你睡得那么死。”
“呃……你想干什……”唐泽静的话问了一半儿就咽回去了,因为叶方白直接把她拎进了花房。
“你看到小武的坟墓了?”唐泽静说完就哆嗦了一下,看叶方白一脸的寒霜,显然是气得不轻。难道她做了多余的事情,让叶方白更生气了?
他这是想让自己给小武陪葬吗??!!!
领子被突然松开,唐泽静一时不备直接跪坐在地,于是她便看到了小武的坟墓和墓碑。
这是想让她在小武的坟前忏悔,还是想用她的血来祭它?她真是怕死了叶方白的阴晴不定,现在满脑子都是血腥的画面。
“你,你就非得把它埋这儿?”
“我,我错了,小武啊!呜呜呜呜……”唐泽静往前爬了两步,颤着手抚上小武的墓碑。
这块木板是她跟园艺师要的,为了刻那些字,她的手上扎了好几个刺儿呢!
‘流芳百世’这样的墓志铭可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忏悔过了啊!
难道叶方白是怪她把小武埋到了明面儿上,害他触景伤情了?
唐泽静懊恼的长叹了一声,在目光触及到坟墓四周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
这些花花草草怎么都躺倒了?有的还变得有些发黄……
唐泽静奓着胆子抬头去看叶方白,在触及他眼中的怒意之后急忙低下了头。
“呜呜呜……小武啊!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第11章 让你淘气!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管不顾的?”
安友慧接过钥匙之后拍打了两下叶方白的后背,怕自己手劲儿太大了,又给他揉了揉。
“慧姐,我这不是气急了么!她就像一个破坏王一样!我那两株兰花是姑姑托人从云南荡山州买来的‘素冠荷鼎’,我到底是废了多少的心力把它们养活,你比谁都清楚……”叶方白很久没被慧姐训了,心里难免更生唐泽静的气了。
安友慧心知叶方白不但心疼名花,还想起了他那只惨死的老鼠,心里难免为唐泽静担忧起来。
听说那两株兰花在市面上极其少见,属于兰花种别中的“稀世珍宝”……去年叶世兰拿来当作礼物送给叶方白的时候,别提他多高兴了。
这兰花不死不活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叶方白将它们挪动了几次,找到了最适合的土壤和温度,还给它们浇灌了那么多名贵的营养液,它们怎会在花房的角落开得那么绚烂……
这么严重的事件接二连三,恐怕再有叶世兰那头的人情,也没人保得住这丫头了吧……
“阿白,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看能不能……”
这是离开叶家老宅之后,她第一次这样叫叶方白。之前在叶擎的面前,她还奓着胆叫了一段时日,可是如今毕竟搬出来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了一样。
其实只怪她自己太矫情了,她根本就从未有过这样的资格……
叶方白眼见安友慧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仿佛陷入了沉思,以为她是为了唐泽静犯难了。
“我根本没打算追究……慧姐?”
也不知唐泽静到底有什么魔力,先不说他姑那头的嘱托,慧姐的帮忙求情,单说他自己虽然有气,却也从未想过把唐泽静怎么样……
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哦?啊!那就好,那就好。”
*
唐泽静从花房回来之后一直惊魂未定,她不懂花,可是知道爱花之人对花的那份情义。当年她和她妈住东纬路小平房的时候,她不小心把邻居刘叔叔的吊兰打烂了,她妈好一通赔礼道歉,刘叔叔直说他不冲人,只是心疼他种了很久的花。
后来她和她妈又搬走了,那次不是因为追债的人,而是因为刘叔叔他老婆骂她妈是狐狸精,她妈不让她去找人家干架,而是带着她搬到了别的地方……
她其实一直有些怨恨自己,因为追债的叔叔们找上门的时候,她每次都要被妈妈护在身后,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后来她才用假期打工的钱报班学了泰拳,之后才知道她得了病……
唐泽静拍了拍脸颊,想要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慧姐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响起,她急忙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吓坏了吧?让你淘气!”安友慧拉着唐泽静坐到了床上,眼见孩子眼圈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偷偷哭呢,立时有些心疼。
“我真不是故意的……”唐泽静心知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只是慧姐的语气太柔和,表情太亲切,她竟然忍不住想跟她撒娇。
“幸亏叶先生不打算追究,你往后可得长点儿心眼儿,别再冒冒失失的了。其实叶先生之前被拘了太久,如今难免活得太过随性……我们疼他,什么都想由着他,倒也没有强求你非得曲意逢迎的都顺着他,起码少给他添点儿堵吧……”安友慧虽然打心眼里喜欢唐泽静,可是嘴上仍是提点了几句。
叶方白会因为叶世兰的人情大度到这个份儿上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跟他姑最亲……
“哪有您说得那么严重啊,叶先生是真性情,我佩服还来不急……我以后一定当心一些,少惹麻烦……他,他不会扣我工资吧?”
“哪儿能呢!叶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安友慧笑应着,心说这孩子真是个傻丫头,估计她几年的工资都买不到那种兰花的一片叶子……
“慧姐,你可不可以……把那些死了的花给我?”
“你又想干嘛?”安友慧闻言不觉挑高了眉头,心说这丫头莫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慧姐你放心吧,我就是想给他留个念想……因为看他好像实在喜欢那些花……你就放心吧,我不出去作妖,就在自己房间里鼓捣。”
安友慧一脸笑意的去取来了两株兰花,她看着可惜,没舍得扔。本以为叶方白会要了去,却不想张口的是这孩子。
*
唐泽静连午饭都没吃,跑到金德美术学院附近的文化用品店里买了些丙烯颜料和画笔。
很多年没有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剩下几分功力了。
其实唐泽静从五岁起就开始学画,一直到十五岁那年才不得不停止……
她起初是非常怪她爸的,因为如果不是他烂赌,她和妈妈就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兴许她还可以延续她的绘画梦……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报考美术学院,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梦。
本来她是不愿碰触这块逆鳞,连她所憧憬的金德美术学院所在的临海路都不愿来的,然而她实在是太想补偿,太想做点儿什么。
*
后厨的冷英哲很贴心的为唐泽静留了一份饭菜温在锅里,当他表示饭菜是慧姐授意的,两个荷包蛋和一碗卤肉是他个人安排的时候,唐泽静终于意识到这个叫冷英哲的男人可能对她有好感。
冷英哲是厨师长,三十出头,是个眉目清朗的男人。
唐泽静存了小心思,老想到后厨窥探叶方白的胃口喜好,心说兴许来日就有机会给他做点儿什么吃,不想这几回碰面竟是令冷英哲有了这样的心思。
“谢谢英哲哥。”
这样的好意无法推拒,唐泽静只能一边道谢一边端着托盘往外走,还没等她走出厨房,后头就传来一阵哄笑声。
“英哲哥……”
“英哲哥……”
也不知是谁在学她说话,故意捏着嗓子,态度暧昧。除了冷英哲以外,她对后头这几个小伙子不太熟悉,根本也听不出是谁在作怪。
脸上发烧,脚下的步子也难免加快。
大伙儿不是都叫他‘英哲哥’么,怎么就到她这儿成了笑话了?
看来以后她还是少往后厨跑吧……
第12章 你倒是走门啊!
再次拿起画笔时,心头的悸动令唐泽静不觉眼眶发酸,熟悉的颜料味道涌入鼻腔,也勾起了很多小时候学习画画时的回忆。
当年因为总是拿着笔,手指上逐渐有了薄薄的茧。她还为此跟妈妈发过脾气,还怪她老拘着自己画画,不让她跟同龄的孩子一样出去玩儿……
然而如今手指上的茧已淡去,她多么想念妈妈严厉地约束自己的样子……
直到初中毕业后她的国画老师仍然隔三差五就去找她,甚至信誓旦旦的说不要她的学费,还免费为她提供画画的一应用具。
结果高二她和妈妈就又搬家了,她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却不敢告诉这位对她情深意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