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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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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怪异,现在却发现那堆白石头的中间有一个圆圆的亮点,发出青蓝色的荧光。

难道这就是聚阴之地?我迷惑地看了张铁嘴一眼。卢生在他所著的天书秘籍中,对聚阴之地语焉不祥,只提及某些树木聚阴,但他另写了一句话:气乘风散,脉遇水止,风水互换,阴阳可变。这风水互换、阴阳可变之地应该也是聚阴之地,而且这聚阴地并不固定,时刻处在流动变化中。由此看来,世间所谓坟地、五鬼肃杀等地为聚阴地形的说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尸体会聚的地方如何谈得上阴阳互变?

“这不是聚阴地”张铁嘴若有所思“按先师之言,聚阴地应在地下,怎会在这地面形成?其中定有原因”

我们说话间,那亮点慢慢变大,上下翻腾,原来是许多萤火虫聚集成一团,那些萤火虫慢慢移动,从我们的头顶过去了。

“快跟上它们!”张铁嘴拉着我急忙跟在那团萤火虫的后面,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感觉地势渐渐变低,那团萤火虫的青光钻入一处草层中不见了。

我和张铁嘴看了看地形,两面的地势都要高出这里,似乎以前是一处河床。两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里就是原先那座千年石桥座落的地方,那团青光消失的地方应该就是石桥的正中位置。

一团烟雾般的小生物随着我和张铁嘴拨弄草丛的动作扑面飞来,有几只甚至扑进了我的嘴里,我连忙吐出来,原来是几只萤火虫,很奇怪这些萤火虫却不再发出那种青色的荧光了。

拨开地面的草丛,张铁嘴用力掀开一块青石板,石板下露出一个洞口。张铁嘴拿出一张符纸在空中挥了挥,纸条呼啦一声点燃了,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我和张铁嘴都惊呆了,这赫然就是张铁嘴家里的那个地道!张铁嘴揉了揉眼,没错,石壁用青砖砌成,上面刻满了曲曲折折的文字,更重要的是,这里居然也有一个石龛,石龛里同样有一个樟木箱!

这只樟木箱太熟悉了,张铁嘴腿一软,委顿在地上,我也是眼泛泪花,想说什么也说不上来。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天书竟然在这样绝不可能的地方失而复得。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和张铁嘴相对着傻笑起来。张铁嘴说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掐我,我冲着他的大腿狠狠地拧了一把。

哇呀,老头鬼叫着跳了起来,抡巴掌给了我一个耳光。

“用这么大劲,你疯了啊”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呀。我正要和张铁嘴揪打,脑子里突然一机灵,这耳光打得太及时了,让我及时清醒了过来。

“不对,这不是咱们那个石洞”,虽然张铁嘴家中的石洞我只下去过几次,但那种感觉是暖洋洋的,仿佛是黄土高原人家居住的窑洞,而这个石洞却是阴森森的,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怎么不是?”张铁嘴已经把那口樟木箱子取了下来,抱在怀里又哭又笑。天书啊天书,老夫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谁知道天可怜见,你我终于在地下重逢啦。

张铁嘴的话太不吉利,我连忙冲地下吐了几口唾沫。那口樟木箱子丢失在黄河里,如何能在这石洞里再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口箱子绝非是我们那口装有天书的樟木箱,这石洞更不会是张铁嘴家中的石洞。

我看张铁嘴似乎有些魔怔了,连忙把他推了上去,我从洞口爬出来后,又用那块青石板遮掩住了洞口。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事太过离奇,这个石洞也太过诡秘。

正文第二十一章飞鸟跌穴2

张铁嘴背着那口樟木箱子,我在前面拨开草丛,当我们走到大路上时,天色已有些发白了,就在这时,远方的村落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鸡啼!

鸡叫声一起,我身边的张铁嘴象被人在背后重重一推,一头载倒在地上,那口樟木箱子从他背上跌落下来,又滚到河床上的草丛里,箱体已经破裂,从箱子里猛然冒出一股烟雾状的东西来。

那烟雾无色无臭,本来无法看见,但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挤压了一下,可以肯定箱子里有什么东西逃出了生天,而且那烟雾直奔张铁嘴,在他的身上消失了。

张铁嘴满脸是血的从地上爬起,四处张望着寻找木箱,等他发现破裂的箱子里空空如也时也惊住了,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把看到的烟雾状的东西告诉了张铁嘴。张铁嘴正沉浸在痛失天书的悲伤中,无暇理睬我的疑惑,我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也是闷闷不乐。这一晚上徒劳无功,既没找到那些银圆的藏身处,也没有找到那害人性命的老道士,一切与我们预想的相差甚远,可惜时间不够用,不然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等我们回去时,那辆车已经被赶来的维修人员修好了。本来早要出发,但那汽车司机不见我和张铁嘴,执意要等,大家也只好听从。车到了华山脚下,就有华山管委会的人来接车,因为去年有几个游人从山上跌下来,所以管制开始严格,上山的人一定要有管委会的人带路陪同,那时出外旅游的人很少,还没有导游这个现在很时尚的职业。管委会安排带路的是一个女孩子,二十多岁的样子,自我接绍姓文,我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看,因为我这个人吧,虽然自认为是个优秀青年,但见了漂亮的女孩却忍不住自卑,这可能就是三十多岁还没恋爱的真正原因。

我和张铁嘴的目的本就不是旅游,所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伙人,在华山脚下找了一家廉价的客店住下了。这时候我们手中的钱已所剩无几,只好住大通铺,就是那种八九个人挤在一起的砖炕。安置好行李,我到外面买了几个水柿充饥。这里出产的水晶柿子很好吃,张铁嘴吃了几个觉得不错,还要买,摸摸口袋却没有几个钱了,便埋怨我一路上好吃懒做,尽买些好而贵的食物,把钱财败坏光了。我心中有气,趁他唠叨的功夫,把剩下的水柿吃下了肚,这才抹抹嘴和他说话。

“没钱也只好怪你,那些银圆不是可以当钱用么?”提起银圆我就有些气愤愤的。我可不信那些东西会给我带来什么邪祟。

张铁嘴见我提起银圆,笑话我作为修道之人,理应日行功德,夜思过错,怎的如此不求上进,富贵如浮云,转眼即逝,不要看重那些黄白之物。

“那些银圆为至邪至祟之物,为祸不浅,理应在那不见天日处永久封存,怎能取出再用?”

我想问张铁嘴那萤火虫和石洞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张铁嘴又摆出一副诲人不倦的模样,心下生厌,敷衍了几句爬上大通铺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掌灯时分,又有六七个客人背着竹筐住了进来,这些人是来采购天麻的东北参客,一个个粗眉大嗓,神态甚是粗豪。

“这他妈贼道士,害得老子差点把命都丢咯”一个黑塔般的汉子进来就怒气冲天,他一拳擂在大通铺上,“伙计他妈的咋还不来?”

一个呆头呆脑的店伙计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黑大汉。

“看什么看,给老子拿啤酒来!”黑大汉看见伙计的呆样子,脾气更大了。

那群人已吃过饭,现在又要了些啤酒和花生米零吃。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大概是为首的,他喝了一口啤酒,笑着对刚才发怒的黑大汉说:

“何老三就是爱发火,咱们采别人的东西,捞不到也蚀不着本,何必动怒呢?”

那黑大汉似乎对老头甚为惧怕,他不敢回嘴,咕都咕嘟喝了一瓶啤酒后,鞋也不脱,爬到大通铺上倒头就睡,胳膊重重地碰在了我身上。

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全屋的人这才注意到我,花白胡子的老头冲我一笑,其他人都围了过来,那个黑大汉也从大通铺上爬下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张铁嘴不见了,这老东西跑哪里去了呢?这些人看起来决非善类,明着是采购天麻,暗地里定是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从黑大汉的话上,似乎这些人还在一个道士的手上吃了大亏。

“我么,走江湖算命的,你们谁愿意算命呀?”我嘿嘿地笑起来,正对着我的那个花白胡子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手里很熟练地翻了一转后反握住。我装作没看见,老实说,对付这些小贼们我都懒得用秘术动手。

“嘿嘿,原来你会算命”花白胡子看了我一眼,伸手就抓了过来,我沉肩一侧,他抓了个空,所有的人都“咦”了一声。那黑大汉上前一步,右手抓住我的后襟,把我象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正要说话,突然间“哎哟”一声,整个右手已经浮肿起来。

“太好了,这小子会邪法!”

“老大,终于找到了一个,哈哈”

那个黑大汉捧着右手不住地蹦跳,其他人从竹筐里抽出长刀,把我团团围住,花白胡子老头也是满脸笑容,神色里似乎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我倒吸了一口气。以前只听说过黑社会流氓地痞,也见过街头小阿飞打群架,可从来没见过个个手拿长刀的,在这一瞬间转了好几个念头,反抗?逃跑?投降?好象没听说过黑社会优待俘虏的。经曰:缓则从门,急则从神,当下情急智生,左右手结出圆印,咒曰“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青赤白黄,当我者死,逆我者亡。。。。”正要继续念下去,眼前突然一黑,好象被刀背击中了头部,就此晕了过去。

正文第二十二章镇岳宫

苏东坡有首《西江月》,道是“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信哉斯言。当我醒来的时候,真如刚做了一场大梦,全身感觉到阵阵凉意,稍微清醒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个高大的房间里。适值酷暑季节,即便是夜晚也不会这么寒冷,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还好,没有被捆住。我躺着的地方似乎是个神案,两边两个红色的大蜡烛,烛泪还新鲜,白日里可能点燃过,夜里黑栩栩的,看不清供奉的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些东北参客们也不见了。

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现在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出去。推开虚掩的门,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天井,天井中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香炉,这里果然是一个寺庙。我悄悄地溜到寺门处,回头再看,这整座寺庙的建筑呈四方形,很象北方常见的四合院样式。抬头看时,门楣的正中悬着一块匾,上面三个大字“镇岳宫”在星光下依稀可辩,原来这里是华山上的一处道观,只听得松涛阵阵;流水淙淙;怪不得深夜如此寂凉。

这时候我那里还有心情去分辨寺庙道观?出了寺门就急急向山下的台阶冲去。再见吧镇岳宫,沙扬娜拉!

在淡淡的星月光下,我给自己加了两个甲马符印,跑了大约两个时辰,前面终于又到了一处道观。我松了口气,逃脱了那群人的魔爪,自然不胜欣喜,到了道观门口我已经全身松弛下来。今晚的遭遇让我顿生奇怪,那些东北参客把我绑架到镇岳宫做什么?怎么张铁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呢?

我摇了摇头,无论怎样,一切只有到了山下再说。青云子指点我们到华山求师访道,一路上历经百般艰难,好不容易到了这华山之畔,张铁嘴却无缘无故失去了踪迹,这算是怎么回事?实在无法,就算冒着他活体受损的风险,我也要用摄魂术拘来他的魂魄问个究竟。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一阵山风吹来,门楣的那块匾发出轻微的晃动,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匾上的“镇岳宫”三个字似乎正在星光下对着我嘲弄,茅山宗的闭六戊法!

华山的镇岳宫里,莫非还隐藏着茅山宗的道士?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用;我索性一把推开大门;昂头走了进去。意外的是;这里的一切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正中的大殿金碧辉煌;里面隐隐有梵唱声传来;一个老气横秋的老道士正在蒲团上坐定;蒲团后面的神像是镇守华岳之神,即“西岳大帝”;俗称金天王。我认定道士为茅山宗的道士,哪里还愿停留,抽身就向外走,不料那老道士轻轻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朋亡,得上于中行,施主莫非忘记了邵大师之语?”

正文第二十三章千叶白莲玉井下

我驻步看他。这老道士鹤发童颜,颌下几绺雪白的山羊胡须,确有点仙风道骨,不过这世上表面道貌岸然,实际男盗女娼的人太多,我不肯相信他,忍不住退后一步,手中结了两个攻击符印。

“你是茅山宗道士?怎的认识邵大师?”我心里已经盘算完毕,只要他承认是茅山道士,我就把符向他身上招呼。

“呵呵,原来你把挪移术误为闭六戊法了,怪不得,怪不得”老道士看着我,满脸笑容。

“看你手中所结符印,也是茅山一宗,怎么对茅山道士如此痛恨,见面就下杀手?”

“少废话,你是不是茅山道士?”我举起右手“金剪飞刀”符印,既然已被识破,我也就不再客气了。

“年轻人就是爱冲动,不过这也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呵”老道士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看来这老道士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先下手为强,我双手推出符印,半空中五彩繁星光芒汇聚成三把金刀,分三路斩向老道士,对方既然是会邪术的茅山道士,我出手就再不容情。

三把金刀虽是秘术结出的幻影,但其利断金,比真正的金铁之刃更为锋利,不料到了那老道士身上毫不起作用,金刀又还原成五彩光点,上下翻腾一阵,如烟花般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五雷油池火!”我大叫一声,右手结火符指向地面,地脉中一股黑水冲出,迅即燃成一团火球。天书中记载的很多符法古人认为灵异,其实很多自有科学道理。象这油池火符实际上就是用功法催动地下油脉喷出,燃成大火,这种火可在水面燃烧,古人异之以为天火,在今人看来不过是最普通的物理常识而已。

那团火球到了老道士身前,隔了数尺再也逡巡不前,只在空中噼啪地燃烧,渐渐至于熄灭。

我楞了一楞,再看那老道士依然满脸笑容,这才知道自己的秘法修为和人家相差的太远,当下不再结印,只用眼睛狠狠地瞪视着他。先师卢生在天书中对茅山宗近于巫术的秘法甚为不屑,文字中颇为藐视,所以我一直认为茅山宗只是在控尸通灵等方面有一定见识,没什么真实本领,不料这老道士对我的攻击符印视如未见,这种修为怕张铁嘴也会自叹不如。

老道士见我不再动手,面容更加和善,他伸手一招,一根竹杖就握在他手中。我大为叹服,光凭这一手就比我和张铁嘴高出许多,施用这种隔空取物法术我们都需要手中结出符印才成,这老道士却没做任何结符动作。

“老衲不是茅山道士,”老道士扶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我这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年迈的老人了,只是容颜显得分外年轻而已。

“不过你也不是茅山一宗吧,功法似是而非,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呵呵”老道士笑了一声,眯着眼向天想了半晌,似乎是在缅怀一个故人,最后摇了摇头,叹息说“许多事情记不清了,终究还是老了呵”

我一听他不是茅山道士,立刻就生了亲近感。这华山镇岳宫本来就是全真道士的修身之所,唐代韩愈写诗称道:“太华峰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就是指这里的一口玉井能生千叶白莲。这老道不是茅山道士,定是在这里修道的全真道士。当年全真教大兴于北方,王重阳及其弟子(七真子)更是声势显赫,天下谁不知道全真教派才是正宗仙道?

不料那老道士缓缓摇头。“红花青叶白莲藕,三教本来同一般。同是修道,宗派之分只是侧重不一,最后仍须殊途同归。老衲年已老迈,于那门户之分早已不放在心上,否则怎肯收你这旁门左派做我的传人?呵呵,老衲刚说过不在意门派之分,却又把你列入旁门左道,着实可笑,呵呵”言下不胜欢畅。

我吃了一惊,原来那些人把我抓来竟是给这老道士做徒弟的。本来这老道士法力通神,年龄也老迈,做他的徒弟未尝不可,但我虽未拜师,却和张铁嘴学习天书秘籍多年,已算是我师卢生茅山秘术传人,如何能改投别人门下?

老道士笑道“想不到年轻人偏有门户之分,只是你的秘术并非茅山一宗,算不得一个门派”。

我争辩说怎的不算?从来说胜者为王,我师所传秘术青出于蓝,胜过那茅山宗百倍,自当另立门派,将自身道术发扬光大。

老道士微笑不言,他指着身后的佛象问我可懂得其中典故,我摇头不知,明明是道士,偏要供奉佛像,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原来这老道士果然不是茅山道派,而是落根佛门的一支道教宗派,称作龙门派。这一派的根源最早要追朔到伍柳派身上。伍柳派创始人叫伍守阳,柳华阳是其继承人,师徒二人共创的法脉丹经据说能“以一笔救天下后世之迷”,影响很大,在秘法上取得许多建树。柳华阳当年先是削发为僧,遍访各地佛门寺院,后遇全真教龙门八代祖师伍冲虚(伍守阳),得传修道真诀,寻得性命双修之术,得道后柳华阳不改身份,仍以僧号招徒,衍生出一支外佛内道的支派。

怪不得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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