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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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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火上冲,我怎会误会了你们?你们为虎作伥,为那邪道提供了多少人牲?以前旧帐暂且不算,今天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对这胖汉子下此毒手?

黑眼圈汉子放声大哭。可怜阿,怎么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哥几个正在屋里闲谈,这胖大汉子过来就骂,挥刀就砍,不是我们手疾眼快,早就命丧黄泉。这胖汉子什么来头,怎么象个疯子?

地上地旅店老板这时已经苏醒过来。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东北侉子才是疯子。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来老子这里胡作非为。

黑眼圈汉子走过去。狠狠踢了旅店老板一脚。不料被旅店老板一把抱住双腿。扑通摔倒在地上。那把菜刀本来插在他地肩膀。现在被地面反撞。切断了他地颈动脉。鲜血喷射。

我来不及结出符印。直接按住那黑眼圈汉子地脖颈。真力到处。把割断地血脉续接住。几个参客见刚才正在喷血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愈合。对我惊佩得五体投地。

难道真地不是这群参客干地?旅店老板不肯相信。定要在这客栈搜上一搜。几个参客地伤处在我地救治下早已愈合。当下也和我们一起把客栈地角角落落搜了个遍。忙乱了半天。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我心里一动。问这些参客。怎么多半天没见到司二爷?几个参客脸露尴尬。欲言又止。旅店老板见到他们吞吞吐吐地样子大起疑心。更加认定是那司二爷窝藏了文小姐和他地儿子。逼着那些参客吐露实情。我看几个参客地神情不象作伪。便叹了口气。对旅店老板说。我们走吧。他们既然不愿说出。我们怎能强人所难?且到别处寻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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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青龙回首白云归(中)

我刚要转身离开,黑眼圈汉子叫声“方大哥且住!救命之恩怎能忘记?我们不敢有什么事隐瞒恩人,二爷现在客栈后院那片斜坡之上。”

黑眼圈汉子转身对另几个参客说“我们虽然做些违法勾当,甚至说得上作恶多端,但人在江湖,最要看重义气二字。方大哥几次三番救了我们,我们要是不知恩图报,那不是禽兽不如吗?”

几个参客连连点头称是。其中一个参客点头说”杜三哥说的极是,我们江湖中人,自当义气为先。方大哥,刚才我们为啥不肯说出?并不是敢于隐瞒,实在是我们做的事情难以言传,有损阴功啊。”

我说你们既然知道有损阴功,为何还要做这些违法犯罪的勾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怎么这般糊涂?那些尸体被你们运到这斜坡充作养花肥料,此事路人皆知,公安不久就要捉拿你们归案,你们还以为秘密的很吗?

几个参客目瞪口呆,他们在这客栈里培养朱草嘉禾,极其隐秘,外人怎能得知?但看我说的有板有眼,似乎又不能不信。当下也不敢在问,几个参客前头带路,把我和旅店老板带到了客栈后院。

那司二爷果然站在斜坡之上,他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向远处眺望。一个参客走到他的背后,低声说“二爷,方大哥来了。”

司二爷并没有什么反映,那名参客再叫得一声,上前一步,用手去搀扶司二爷,突然间那参客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司二爷的身躯也应声而倒,直挺挺地滚落下来。阳光下只见司二爷脸色青蓝一片,两只眼吊下两行血泪,分明是个鬼脸。

我大吃一惊,赶过去查看,这司二爷似乎死去不久,尸体尚且绵软。司二爷死了,到哪里才能寻找文小姐的下落?还须着落在他的尸身上。我现在已能于光天化日下拘押生魂,因为修炼出的元气可以给所拘之魂提供聚阴方寸之地。当下我直奔到斜坡上一处僻静角落,为司二爷招魂。空气中隐有波动,突然间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惊呼,那司二爷的魂魄就此消失,摄魂术竟没能摄住。我这时的功力岂是以前所比?不料竟连一个亡灵也拘押不来,心中不由大为惊疑。

斜坡上又传来一阵惊呼之声,我赶过去一看,原来那些朱草嘉禾已经一株不剩,被人拔了个精光,土色新鲜,似乎被翻开过不久。我沉吟了一下,右手轻挥,新土处尽皆掀起,土层之下哪里还有什么尸体?都只剩下几根白骨和一点尸水。几个参客惊恐之下大是不解,尸体怎能腐烂的这么快?前日才埋下何老三的尸体,如何现在也化为尸水?

我一听这些人果然把黑大汉的尸体也做了肥料,不禁恚恨交加,对他们怒目而视,“对同伴也能下此毒手,你们简直毫无人性呀!”

那姓杜的黑眼汉子甚是乖巧,见我动怒,连忙解释说“方大哥,你错怪我们了。被那太常婆婆锁住魂魄的尸体,只能开窍养花,灵魂才得释放,虽然魂魄分解在花枝花叶内,也是苦痛,但总比长期锁在尸体内不见天日,久后化为厉鬼要好。”

想不到这个叫杜黑眼地汉子居然对魂魄地聚散也有一知半解。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斜坡景象甚是诡异。究竟是谁杀死司二爷。偷取那些朱草嘉禾?土层下地尸体怎会这么快化为尸水?文小姐现在又置身何处?一切似乎都扑朔迷离。不过眼下地当务之急是把司二爷地尸体掩埋掉。死者讲究入土为安。总不能让尸体露在外面风吹日晒。我想这司二爷虽然阴狠。也干了很多坏事。但终究在一起对付过共同敌人。算得上战友情分。想起再也听不到他地狠言恶语。心里竟也泛起一丝惆怅。人死为大。生前过恶都已经烟消云散。和一具尸体还有什么计较?当下心中恻然。指挥着几个参客把司二爷就地掩埋了。

几个参客含泪绕着司二爷地坟茔绕了三圈。看来这是他们那儿地丧葬风俗。我想起我身为一个修道之人。虽不是道士。也得向司二爷表现一下专业特长。摆一个道场。以前听张铁嘴给人摆道场时。诵曰:“斗要妙兮十二神。乘光明兮威武陈。七变动兮上应天。气仿佛兮如浮云”。以下似乎还有好多。却只记得这四句。张铁嘴本就是坑蒙拐骗。这些话怕也是信口开河。可惜我连这也做不到。装模作样地给司二爷地坟上添了几锹土后。我张了半天嘴说不上话来。忽然灵机一动。诵曰: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这是我上夜大时学习地大诗人屈原地《国殇》。现在背诵出来。当真是行云流水。毫厘不爽。那些参客和旅店老板哪里懂得?见我诵词古色古香。和那些经咒十足相似。一齐大声喝彩。

既然文小姐和孩子不在这里。我安慰旅店老板别急。再到其他地方仔细寻找一下。定能找到。说完和那些参客告别。离开了这家客栈。临出门时。我又看了那看门老头一眼。不知为何。看到那张苍老异常地脸。我体内地元神似乎就躁动不安。心神不觉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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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青龙回首白云归(下)

我和旅店老板刚离开客栈,那个黑眼圈汉子又匆匆跑了出来,原来他想帮助我们一起查找,看来这名叫杜黑眼的汉子倒是个古道热肠的汉子。多个人多份力量,三个人分头寻找,没用半天的功夫就把小镇上的客栈都找遍了,却丝毫没有文小姐的下落,旅店老板急得上火,两眼憋得象个铃铛。再打听一些住家,都摇头说不曾见过。眼看着天色渐晚,我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旅店老板的家里。

老板娘见到我们,满面希冀一下变成绝望,禁不住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看见老板娘,我突然想起一事,问那个黑眼圈汉子道:“这几天来,你们是不是曾在这旅店周围打探过?“

黑眼圈汉子莫名其妙。没有呀,自从在那鬼山谷里差点送命,哥几个就象雷惊的孩子,这几天窝在客栈里哪里敢露出头来?吃喝拉撒都在屋里。

难道另有一伙东北参客?黑眼圈汉子摇了摇头。

“没可能啊,长白山参客自成一帮,各有领地,断不可到别人的地盘上抢食。这西北大川是我们司二爷的领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破了这江湖规矩?老板娘定是一个眼晕,看走了眼。

老板娘抹干眼泪,说你这黑眼汉子说话可笑,我怎会看走了眼?我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个东北汉子,说不定你正和那些强盗一路,快些还我的孩子,不然老娘和你拼命。

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揪打那黑眼汉子,我连忙把她拉开,心里暗怪她莽撞,怎么这老板娘和老板一样急脾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说老板娘你再想想,说不定那些汉子真的不是东北参客。老板娘冲我大声说“我怎会认错东北人?我娘家就在东北松花江上,满山的大豆高梁。那些人就算不说话,我一闻那浑身的高粱味儿,就知道是东北犊子”。

黑眼汉子在旁边气得满地乱跳。这老娘们胡说八道,方大哥千万别信她的话,东北人只有我们这群参客,哪里还有另外一伙?

我起了疑心,问那老板娘见到的东北人是些什么模样。老板娘说,哪里还象个人样?一个个脸色阴沉,一句话不说,一个屁不放。

“有一个歪嘴巴的最是不要脸,衣衫破烂,都露了大腿,气得老娘不想再细看。”

歪嘴巴?黑眼圈汉子一声惊呼。他不是死在那个山谷里了吗?怎么会来到你这旅店?

我这时已经猜出了大概。再仔细问了下老板娘那几个汉子地容貌。果然是已经在山谷中丧命地那些东北参客。这些人自然不会复活。一定是被人制成了行尸。是谁利用这些行尸绑架了文小姐?难道这小镇上竟然有一个深藏不露地茅山道士?

我这时发现。自己已能够做到元神离体了。修道能达到这种境界。心下自然欢喜不尽。对战胜一些邪祟巫术也充满了信心。只是最近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我忙得焦头烂额。无法静心修身练功。眼见老板娘到厨房做饭。老板和黑眼圈汉子正在闲谈。趁此机会我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闭目清修。继续蓄养丹基。培化元神。渐渐灵台空明。窥见万物典藏。白天所见忽然历历在目。千头万绪纷至沓来却不乱分寸。

久闻茅山宗控尸术天下独步。这些行尸地主人定是一个道术精深地茅山道士。一般茅山道术。所控尸体只能在夜间行走。阴地驻留。只有茅山宗上茅以上地道高之士。所控尸体才能在白天出现。只因为这些行尸地体内已分驻少许施法者地真气。施法者借此可以镇压住死者地亡灵。用自己地真气控制死者地行动。外国也有人制作一种“还魂尸”。却纯粹用药物制成。自然不能和我国秘术地博大精深相比。

那司二爷死得不明不白。我见到他时尸体尚温。为何我施展摄魂术时却一无所获?想到此处。我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暗骂自己糊涂。摄魂时耳中明明听见一声惊呼。正是那施法者和我争夺司二爷魂魄时。两种摄魂术法功力碰撞后对方吃惊发出地声音。那声音离得不远。凶手一定是那客栈中人。

我再也忍耐不住。施用挪移法术。瞬间离开了这家旅店。其时月夜朦胧。淡月照影下。不到一个时辰地功夫。我已经来到了客栈地外面。我不愿惊动那个看门老人。施展轻身术。揉身升起。跃过了高大地客栈大门。悄悄进入到客栈院内。

我正准备走到内院窥探,却听见门口看门老人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是看门老人的咳嗽声。我不愿被他看见,急忙躲到房间背后的隐蔽处。那看门老人不断咳嗽,却并不出来,少顷房间里面忽然闪出了一点暗红色光芒。

那点暗红色光芒明暗不定,在窗户玻璃上闪着诡异的光影。我心中大奇,走到近处隔着门缝细看。房间里哪里还是看门老头?只见暗红色光芒和淡淡月光的交相映照下,一个年轻人正面对着一朵黄花露出微笑,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难道晚上客栈的看门人换成了看门老头的孙子?两人的脸面虽然老幼各别,但五官面目却甚为相似。我正在沉吟,却听得房间里那年轻人轻笑一声,在月光下转过头来,那张年轻的脸慢慢变化,皱纹渐渐增生,竟是那看门老头模样。

正文第四十一章道妖(上)

那老者慢慢回头,再面对那朵黄花时,皱纹渐渐消失,又转成年轻人模样,正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我看得毛骨悚然。以前有幸学习天书秘籍,自认为已经得窥门径,早晚可证大道,到后来才知自身资质有限,没有明师指点,总是一番盲修瞎练,但对这天书秘术却是景仰万分,没有一点怀疑。只是今晚之事太过诡异,难道世界上当真有妖魔鬼怪?

天书只言万物有灵,并不记载乱力鬼神。直言鬼神之论,皆为荒诞,眩惑晚学,以厉色希声掩饰虚妄,实为异端邪说。不过卢生身为道士,对成仙之说倒深信不疑。仙为世间所出,是凡人所变,修炼后可以升天,“由下而上”。他在天书中断定”仙道可成“,并在天书中斥责说“浅识之徒,拘俗守常,咸曰世间不见仙人,便云天下无成仙之事,目之所见,何足道哉?诣老戴天,而无识其上,终身履地,而莫识其下,形骸已所自有也,而莫知其心志之所以然也,寿命在我也,而莫知其长短之能至焉,况乎神仙之远理,道德之幽玄,仗其短浅之耳目,臆断微妙之有无,岂不谬哉?”“故不见仙人,不可谓世间无仙人”。

张铁嘴对天书最是迷信,他说我师之言岂有谬哉,依法修习,定能不老长生,甚或成就仙道,在天上人间永远自在逍遥。我当时非常怀疑,对张铁嘴说,这天书真能成就仙道,那卢生现在何处?盲目迷信要不得。你已挨过批斗,犹自不思悔改,编造谎言,可见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确实任重而道远。张铁嘴被我几句话呛得直翻白眼,气得好几天不理我,也不让我给他的算命摊子当托。

我和张铁嘴修习天书多年,自然不信那鬼神之说,纵有灵异之事,也只从魂魄上找其源头,往往屡应不爽,世间只有魂魄,离体后日久自消,哪里有什么鬼神?

但在我看来,这暗红色光芒映照下的看门人已经非鬼即妖,这房间里已不是人间气象。只见那看门人头颅随这那朵黄花转来转去,一张脸变来变去,终于变成了那年轻人的样子定住了。

看门人呵呵轻笑几声,甚是轻佻。我在隐蔽处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心中一动,远远地尾随在他的身后。看门人此时步履矫健,哪里还有白日里弱不禁风的老态?

我眼见他走进客栈后院,心中更是惊悚。在房间里看见那朵诡异黄花,我就已隐隐猜测到一些事情,这看门人一定是那个施用摄魂术的茅山道士,不知怎么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客栈的看门人。可怜司二爷他们费尽心急,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朱草嘉禾据那太常婆婆说,能起到美容养颜的作用,谁知道竟有如许威力,可以让人返老还童,如此循环往复,不也是一种长生不老之道。早知道有此捷径,服食即可不老成仙,何必历尽千辛万苦修炼?纵有天书秘籍,又得明师指点,也是断欲苦行,知易行难。

我正在暗自欣羡,张铁嘴往昔之言突然自耳边想起。茅山宗认为服草木可救亏缺,服金丹可定无穷,怎知“草木延年而已,非长生之药”“金石有毒,倒绝阴阳”,刻意求之,行愈邪而道愈远,仙道未成反沦为妖物,难道这看门人是一个道妖?

那看门人行至斜坡之后,忽然转到了一座大墓前面。这面斜坡背后有一坟墓,坟上杂草丛生,我白天曾经看见过,当时以为是客栈主人家的墓园,并没有在意。这时在惨淡月光下,只见那看门人左手结出符印,正是我熟稔的茅山符法凶铃符。他右手挥处,那座坟顶上响起轻微的镇魂铃声。

不多时。那座坟墓封土在月光下无声无息地慢慢裂开。从墓中走出一个女人来。那女人笑嘻嘻地。满脸笑容。月光下看得清楚。正是失踪两天地文小姐。难道她已被看门人制成行尸?只是今夜地月下情景更加诡异。那文小姐行动如常。并非一般行尸走肉。只见她笑靥如花。用手搀过看门人。竟似一个家庭主妇迎接远归地男主人一般。流目传情。举止轻佻。眼见这两人缓缓向里面走去。那坟墓裂口渐渐合拢。我心中又气又急。急施挪移术想进入坟墓。

不料我身形刚起。那看门人忽然“咦”地一声回过头来。满脸惊讶。似乎已察觉到了挪移术法造成地空气波动。

“果然是你”。月夜下看门人冷冷地注视着我“既是同道。同为茅山一脉。何必这么鬼鬼祟祟?”

你奶奶地。我气急之下。忍不住骂出声来。是谁在行鬼鬼祟祟之事?你把这女子劫持到这死人墓中。意欲何为?你身为道士。应该清心寡欲才对。莫非竟对这女子犯那不轨之事么?

那道士冷笑几声。似乎有两点鬼火在他地眼中跳动。

“这女子自愿前来。何谈劫持?贫道已脱离茅山。改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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