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屋看上去有些旧,有一角甚至已经塌了一截,而且房屋的四周除了小径一侧有一方石桌之外什么都没有,到处呈现出一种死寂的苍凉。
拳头在袖口下握紧,薄柳之双眼酸涩难耐,提步艰难的往里走去。
站在石阶上一脸阴沉的南珏见她走了进来,有些沉寂的双眸顿时亮了亮,快步迎了上去,“姑娘……”
薄柳之双眼有些红,咬着唇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嘲讽,没有理他,自顾往前走。
南珏被她讽刺的目光刺了下,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一直知道她与自家妹子感情甚好,所以在这个时刻他才建议将她从宫里接出来,想着也许南玥能听她的话。
薄柳之步上台阶,有人款款向她走来,接着,手被握住,嗓音纤柔,“姑娘,烦您劝劝南姐姐,孩子若是没了日后还有机会,望她切勿灰心,她现在失血过多,又拒绝让大夫诊治,现下被南姐姐赶走的大夫已不在少数了……若是南姐姐再不救治,恐怕……”
一听到孩子可能已经没了,薄柳之双腿一软,脸色刷的白了下来,一双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许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来人惊忧的问道,“姑娘,你,你怎么了?”
薄柳之呼吸顿顿停停,努力压制住眸内突涌而上的水意,抬头看着她,视线轻划过她的脸,最后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角隐忍抽搐,声线冷厉,“放开我!”
叶清卿被她声音里的怒意吓得松了手,身子竟也向后退了几步,眼中瞬间迭出水花。
南珏见状,立马上前虚扶着她,关心的问道,“卿卿,你没事吧?”
叶清卿流着泪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南哥哥,我没事,姑娘肯定是担心姐姐,所以才……”
南珏见她委屈的摸样,眸中闪过怜惜,横在她身前,皱着眉头看向薄柳之,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薄柳之不惧的盯着他,眼中讽意更甚,他脸上的爱怜那么明显……心口皱紧,她的南玥啊,这段日子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含着泪向四处扫了圈儿,却并没有看见这时候本该出现的拓跋瑞。
一阵恼意奔上,薄柳之闭了闭眼,深深吐纳几口,这才转身推开有些破旧的房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屋内并不屋外好一些,甚至都没有暖炉,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只色疾斑驳的木箱子之外再无其他,屋子的陈设在微薄的灯火下显得凄凉而孤寂。
眼睛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咬噬,很疼!
忍着心内的波动,提步往房中以纯白薄纱坐成的帐顶罩住的小床走去,手举了举,又落下,她有些害怕看到她现在的摸样。
在她犹豫之时,鼻息间突然涌入厚浓的血腥味。
心头惊跳,不再犹豫,连忙掀开帷帐看进去。
里面躺着的人脸上没有丝毫血色,透白得似乎能穿手而过,她的唇色青白干裂,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生机。
薄柳之呼吸抑制,心跳停了停,伸手慢慢凑近她的鼻间。
她的呼吸浅而短……薄柳之大松一口气,憋在眼眶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掉了下来,“南玥,你要是敢就这么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拿开她身上沾满血污的棉被,果见她亵裤上全是红光,眼泪掉得更凶了。
都怪她,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贴心的朋友。
早些时候她便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却没想到她竟是怀孕了。
而且她明明看见了她脸上的掌印,仍然让拓跋瑞将她带走……她真的很蠢很笨!
南玥眼角有两行清泪滑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死死握紧,身体很疼,可是比不过心里的疼,她只是有些累,累得什么话也不想说。
看见了她眼角的泪,薄柳之连忙握住她的手,“南玥,你醒着的是不是?我是阿之,我是阿之……”
她的手很凉,薄柳之紧紧握在掌间,不住的搓揉着,试图将它捂热,“南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难过,但是你流了好多血,我们要赶紧把血止住,不然你会很危险的!”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南玥只是闭着眼睛不停的流泪。
眼看着她亵裤上的血水越来越来多,薄柳之害怕极了,她忙止住眼中汹涌的泪水,惶惶的伸手摸着她的脸:
“南玥,你不能这样,也许,也许孩子还在呢,也许你本可以保住这孩子的,南玥,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该给孩子一个机会,南玥……”
她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激起她求生的欲·望,也许只有孩子还在,她才能活下去。
可是她流了那么血,又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孩子,孩子还有可能……
或许是她说的话起了作用,南玥倏地睁开了眼,反手抓住薄柳之的手,很用力,指尖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泛红的双眸蓄满泪水,恳求的盯着她,声音苍白虚弱,“阿之,帮我……!”
—————————————————————————————————————————————————
薄柳之走出房门的时候,拓跋聿已在外守候多时。
看着她一双清泠的大眼如今哭得有些红肿,有些心疼,拓跋聿抿唇像她走去,伸手欲揽过她,她却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黑眸钝沉,他立刻将她提了起来,皱眉,“之之,你这是做什么?”
薄柳之咬唇,双眼里铺满惹人爱怜的水光,“拓跋聿,我求你件事!”
“你说!”对于她给他下跪的举动,拓跋聿很是不悦,拧着眉问道。
薄柳之看了眼从她出来之后便一直盯着她的南珏与叶清卿二人,最后将视线落在拓跋聿的身上,缓缓道,“我想将南玥接到魂兰殿与我同住!”
“……”拓跋聿惊了惊,正欲回答,一道幽沉的嗓音突地从院门口折了过来。
“不可能!”
小皇帝慢点,疼(三十一)
更新时间:2014…8…20 17:23:35 本章字数:16114
“……”拓跋聿惊了惊,正欲回答,一道幽沉的嗓音突地从院门口折了过来。
“不可能!”
拓跋聿和薄柳之同时看过去,只见拓跋瑞夹着寒风从院子门口疾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袭紫袍倜傥的楼兰君。
两人一前一后从他们几人身旁经过,没有停留,直直往屋子内走去。
薄柳之微微怔忪,反应过来便是担心屋内的南玥,急急的甩开拓跋聿的手准备冲进去檫。
然而,手却再次被他从后握住,硬是将她前倾的身子拽了回来,薄柳之急躁,“拓跋聿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担心了,清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拓跋聿轻叹口气,将她拉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提醒道,“之之,你莫紧张。南玥是九哥的王妃,他不会害她,何况有兰君在,南玥不会有事的。艇”
哪知,他话刚说完,薄柳之更加激动起来,狠狠的推开他,低吼,“他不会害她?!他不会害她,南玥现在会气息孱弱的躺在里面?!”
她不是傻子,这件事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与拓跋瑞绝对脱不了干系。
拓跋聿拧紧眉峰,他便是怕她情绪失控进去做出些什么事来耽误了兰君对南玥的治疗,是以才希望她可以稍微平复下心情再进去,却不想更加刺激了她。
嘴角沉了沉,拓跋聿再次伸手将她拉近,盯着她的眼睛道,“之之,你觉得依你现在的情绪进去对南玥有帮助吗?南玥已经拖了许久,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楼兰君,而且兰君是东陵王朝最好的大夫,也许只有他能帮助南玥……”
薄柳之双眼闪过迟疑,显然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闭上眼深深呼吸几口,她刚才太气愤了,一想到南玥现在这般摸样便是拓跋瑞造成的,她就止不住火气上涌,一时乱了方寸。
适才若不是拓跋聿拦着她,她不知道会冲进去做出些什么来……
想着,她感激的看了眼拓跋聿,水灵的大眼分明有歉意浮动,她刚才的态度肯定不怎么好,“拓跋聿,我……”
“朕知道!”拓跋聿握住她的手,见她不再蛮固的往里冲,显然是自己的话对她起了作用,薄唇邪邪一勾,凤眸尽数是温柔的包容,“之之担心南玥,朕都知道。”
薄柳之眼角微酸,心内有阵阵暖流涤过,越发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冲他吼,低头,反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低低道,“拓跋聿,对不起……”
“呵……”拓跋聿轻笑,就着她的手将她重新拥进怀里,没有再说话,她的歉意他收到了,也接受。
对于两个人的相处,他似乎有了新的认识,即便他们亲密,但是必要的退让和道歉却能更加体现出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有在乎,才会觉得抱歉!
薄柳之咬唇靠在他怀里,心里挂记着屋内的南玥,自拓跋瑞和楼兰君进去之后,屋内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传出来,心内不安,她推了推拓跋聿,“拓跋聿,我想进去看看,我不放心……”
拓跋聿皱眉看了眼屋内,“恩,朕陪你!”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南玥一脸惊恐,双唇不停颤动的往床里艰难的后退着,血渍在她纯白的亵裤上随着她的移动拖了一路,然而,她只是睁大眼瞪着拓跋瑞。
“南玥,你还要与本王犟到什么时候?”声音隐藏薄怒,拓跋瑞握紧拳头,阴冷的反瞪着她。
南玥盯着他,额上,脸上全是密密的汗珠,“拓跋瑞,只要你休了我,我便接受他的救治,否则我宁愿跟我的孩子一起死!”
她的嗓音颤抖低哑,每一个字都发得有些艰难,全凭一股韧劲儿与他对持着。
又是休了她!!!
拓跋瑞周身氤氲着厚浓的戾气,咬牙,“本王说了不可能,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也必须挂上瑞王妃的头衔,南玥,本王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本王!”
他一说完,弯身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南玥虚弱的挣扎,他便劈手朝她的后脑勺砍去,接着她便晕软在了他的身上。
薄柳之大惊,一下睁开拓跋聿的手冲了上去,担忧的欲从拓跋瑞的怀里抢过南玥,他却忽然将南玥放在了榻上,觑了眼薄柳之,而后将目光落在楼兰君身上,“兰君神医,有劳!”
他一说完,裹着一脸冷风站起身来朝屋外走了去。
薄柳之愣了愣,又见楼兰君已经伸手替她开始问脉,皱眉不语。
楼兰君凉凉扫了她一眼,“出去!”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面对她时,他一如既往的冷血,不奢望他对她有什么好的语气,也知道现在不是与他吵闹的时候,最后看了眼南玥,不想干扰他救治。识相的退了出去,
————————————————————————————————————————————————
一走出房门便瞧见叶清卿与拓跋瑞并肩而站,她似乎低低的在与拓跋瑞说着什么,总之这幅画面落在薄柳之眼里异常的刺眼。
咬了咬牙,薄柳之走到他二人面前,盯着拓跋瑞,直接说道,“瑞王爷,我稍后便将南玥带进宫里照料,瑞王爷应该没有意见吧?”
她说着的时候,视线不动声色瞥了眼他身边的叶清卿,没有放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唇瓣冷冷一掀,“瑞王爷有如花美眷在侧,真真好福气!”
对于她话里的敌意和明显的讽刺,拓跋瑞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坚定,“南玥是本王的王妃,只能呆在本王的王府!”
“你的王妃?”薄柳之讽笑,“王爷不说,柳之还以为住在这地方的,是王府的下人!”
“……”拓跋瑞脸色微僵,绷着唇没有说话,反倒是在他身侧的叶清卿开了口,“姑娘,风雨院是姐姐自己要求搬过来的,不关王爷的事。”
她自己主动?!
薄柳之顿时来气,“她自己要求的?”指了指这院子,“若是你会自己主动搬来?”再指了指在她身后几步之远的南珏,“你也会自己主动搬来吗?”“不愿意吧?!这里是风景独好景色宜人还是人杰地灵,你们都不愿意来的地方,南玥就愿意!”
若不是被逼无奈,她绝不相信南玥会主动开口要求搬到这里来!
她这一席话,顿时让叶清卿住了嘴,南珏脸上也明显闪过亏欠。
之前他是知道南玥住在这里,可是他看她依旧活得豁达开朗便没怎么在意……说到底,他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惭愧!
薄柳之没有放过他们脸上闪过的情绪,冷笑,最后看向脸色越来越阴鸷的拓跋瑞,坚持道,“瑞王爷,今日无论你准也好,不准也罢,我都必须带她走!”
这也是南玥的心愿,她要她帮她离开,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一向坚强大咧的南玥会在她面前,哭得那么绝望戚哀。
原来,褪去坚强外衣的南玥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她也会脆弱,也会难过,也会需要人疼,需要人关心,以往是她疏忽了,现在,她只求还来得及,能够让她从这悲痛的经历中恢复到如初的摸样。
拓跋瑞沉着眸与她对视,铁拳握紧,一字一字道,“除非本王死了,否则谁都休想带她走!”
字字阴霾透着笃定,叶清卿浑身一抖,脸色白了下来,他说除非他死了,否则谁都不能带走她,这份坚持,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王妃那么简单吗?
垂下眸,附在肚腹上的手陡然握紧,美丽的双眸里却掠过阴毒的光芒。
拓跋聿一直站在薄柳之身后,一双凤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垂着头的叶清卿,眯眸,薄唇微沉。
薄柳之气得发抖,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又因为隐怒多了几分其他的颜色,他的身姿挺拔高大,她实在无法将此刻的他与之前在他与南玥大婚之日的虚弱相提并论,她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有病,但是她可以保证他要死的话,没有百八十年怕是不行,因为都说祸害遗千年!!!
所以,他是摆明了不会放过南玥。
她不懂,他们男人脑子里究竟是什么构造,明明有爱人相伴,却硬要将另一个他不爱的人绑在身边,图的是什么?!成就感还是内心的占有欲?!
还有那个南玥名义上的哥哥,她不相信对于南玥如今的处境他是一点不知情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也许不是不在乎,可他更在乎的人不是她而已。
之前,她被祁暮景欺骗抛弃的时候,她觉得她应该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如今她觉得南玥比她更可怜。
有时候你看似什么都有,亲人,丈夫,财富……孩子,可是却比什么都有还要让人绝望!
薄柳之丝毫不惧他话里的沉鹜,仰着头同他一样,一字一字道,“若我说我一定要带她走呢?!”
无论是求拓跋聿还是怎么,她今天一定要带她走!
想着,她猛地转身再次跪在拓跋聿的面前,双手匍在地上,“皇上,求你恩准!”
见她又给他下跪,拓跋聿凤眸深了深,握住拳头,有些动怒,“之之,你给朕起来!”
她是他爱的人,谁都可以给他跪,他亦可以承受任何人的跪拜,唯独她不行!
“皇上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薄柳之说着,甚至将头磕在地上。
拓跋聿手一抖,薄唇绷成一条直线,负着满脸的阴气躬身握住她纤瘦的手臂就要将她拉起,可是薄柳之存了心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双手往地上借力,死活不起来,嘴里重复,声音已有些哽咽,“请皇上恩准!”
拓跋聿突然有些恨她的倔强,咬牙,“好,朕准了!”恼怒的甩来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曜着她,性感的唇角隐隐勾着自嘲,“之之,你便是吃准了朕!”
“……”薄柳之咬唇,眸内分明有清晰的歉意越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料他竟答应了,南珏与拓跋瑞均惊了惊。
“皇上,这是臣的家务事,还请皇上不要干涉!”拓跋瑞额上有青筋鼓动,眸内是面对拓跋聿时还有的凌厉,他跪在他面前,背脊挺得直直的,张示着他的毫不退让。
拓跋聿淡淡瞄了他一眼,“瑞王无需再说,朕已经决定了。待瑞王妃身体复原之后,朕再让瑞王妃回府!”
拓跋聿一句话有两层意思,即准了薄柳之的请求,又给了拓跋瑞承诺,南玥最后还是得回瑞王府。
他这个九哥从来未为任何事与他红过脸,如今却为了南玥头一次不相退让,凤瞳浮出暗笑,恐怕是爱上人家而不自知吧!
他说的是瑞王而非九哥……所以事情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拓跋瑞闭了闭眼,脸上颓然闪过丝丝泄气。
然而,事情总是峰回路转,出人意料。
在薄柳之信心满满的以为终于可以带走南玥的时候,却被楼兰君轻轻一句话捏碎了。
“瑞王妃身体虚弱,此刻的状况容不得碰动,若是不想刚刚保住的孩子又没了,你们大可试试动她一下!”
楼兰君的话从门口处传来,语气轻悠,似在说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