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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投靠了北方内阁,现如今北方内阁散沙一片,罗家是何打算倒是未知,不过一臣不侍二主,只怕他家也不好拉拢吧?“咱们和他不在一个阵营里,只怕不会卖给咱们面子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奇怪的是,闫熊刚竟然也被抓了起来,我怕这事对咱们不利呀!”宋濂熙踟蹰的说,如果这时候报出南方政府倒卖烟土谋取私利,只怕南北方政府又要大打口水仗了。
方泯华幽幽吐了一口烟圈,“罗亮刚刚到金海市,就能抓到闫熊刚和高纯民,九爷和张天泽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如果这样就更不好办了吧?”宋濂熙也颇为无奈,当初决定倒卖烟土,他们也是狠心思量了一番,但是南方有钱人大多都跑到金海市了,南方政府成立十多年,成立之初还有些华侨华裔的资金援助,但政府建立之后,税收却征收缓慢,可国家机关、政府部门处处都要花钱,财政上渐渐力不可支,近两年尤其厉害,所以他和总统才做了这铤而走险的事。
“濂熙,你我相携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咱们有多么不容易你最是清楚,这件事关系南方政府声誉,别人只怕办不了,你亲自去趟金海市,看看罗亮打得什么主意?”
宋濂熙艰难点头,这事就他和总统、高纯民知道,出了事情,总统不可能推出去,只好自己了。可如果这事处理不好,恐怕自己也只好背上这千古骂名。可恨可叹,自己人生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莫非天要亡我吗?!
宋濂熙心中苦涩,想他自幼立志报效国家,艰难留学,组织革命,最后历经万难建立南方政府,青史留名自是不敢肖想,可如今一着不慎,只怕恶名、骂名非得自己背不可!想想心里真是有冤有恨,这事他何曾用来谋私利呢?!可是不由自己出面,难道眼睁睁看着南方政府的清誉坍塌?难道眼看自己辛苦半生的事业毁于一旦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
金海一行不知是吉是凶,只叹人生不能未卜先知!
☆、第26章
张天泽结束事情已是酉时过半,棠棠到成宅的消息他早已得到。他因昨晚的事情也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处理自己和唐棠的关系?这几年他于政治上越来越得心应手,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考虑棠棠的心思?棠棠为了这件事花费了那么多精力,自己不想让她沾染血腥,横插一刀,替她除了这个汉奸,可想而知她心里有恼怒的也是正常的。
成宅已是灯火通明,花园里到处散落的地灯和墙壁上一整面的壁灯,将整个成宅融进了光里。如果面对面走过可以清楚对面人的神色。
张天泽步入大厅先去义父那里打了个招呼,又顺着楼梯去自己楼层,从顶到一楼的水晶大吊灯熠熠生辉,整个房间恍如白昼。他轻敲自己的房门,却没有听到唐棠的声音,他皱眉推开房门,唐棠正站在书房案前凝神细看书桌上的东西。
“在看什么?”张天泽此时才拿下外套,他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唐棠一听是他,喜悦之情油然而生,笑容半凝在脸上她才想起,昨晚自己主动吻他的事。
张天泽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还在别扭?”
唐棠扑哧一乐,怎么见到他似乎自己心里那点小别扭都烟消云散了?!
张天泽看她神色,知道事情已经过去,高兴的吻了她额头一下,“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唐棠拿手划拉了一下桌上的电车扩建图,“在看这些东西。”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张天泽疑惑的看了唐棠一眼,难道是那个革命组织……
“我看了一下,扩建这几条线路确实方便民众,可金海市那么多的黄包车夫岂不是有人要失业?”唐棠问出心中的疑惑,何嘉慧他们组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打算为车夫们争取利益,与其等他们挑起,还不如阿泽他们直接将这个隐患除了。
张天泽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金海市黄包车行归交通局管理,咱们手里也有三家,车夫们都是周边流亡来没有生活技能的难民,如果增加这三条线,确实会对他们的收入产生影响!”
唐棠惊讶的看了一下阿泽,原来黄包车行九爷和阿泽也有!金海市各行各业他们竟然掌控到如此程度?等等,谁是咱们?“什么叫咱们的?”
张天泽将别扭的唐棠抱在怀里,“你以后是我老婆,自然是咱们。”
“你说什么呢?!还有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不要搂搂抱抱,不怕人笑话呀!”唐棠心里泛起甜蜜,嘴里说着相反的话,但嘴角去遏制不住上扬。
“他们见我过来,早就溜得比兔子还快,哪里会那样没眼色。”张天泽说着便亲上唐棠的小嘴,他想念了一整天,可不是只想和她说话的。
唐棠觉得阿泽的嘴像他的人一样,带着股邪性,自己每次都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身子发软。没和他接吻前,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腰是有酸骨的,他的吻像带着电流,让她的腰又酥又软又麻,最后整个人只能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
张天泽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他狠狠地吸咬唐棠的嘴唇,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吞进肚子里。
唐棠被他弄疼,抗拒的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却不放开,只用手摸索她的后背,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忘情。
“唔,阿……泽……”唐棠的话有些破碎,还带着股□□的缠绵。
张天泽本来正动情,被她这一声低语,整个人兴奋到了极致,身体不禁起了反应,他只好紧紧抱着她,平复自己的心情。“棠棠,棠棠,棠棠……”
唐棠满眼笑意,窝在他的脖颈处,使坏的对他的耳朵哈了一口热气。
“你折磨人的小妖精!故意使坏,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天泽故意说凶狠的话,手上却不舍得用力,只是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惹得唐棠,呵呵直笑。
张天泽摸了一下她的头,转移话题:“金海市三大车行,一个是y国人建的,一个是青帮的人在管,还有一个是南方富商的。剩下其他都是些零散车行。多亏你提醒了我,这些车加起来也有不少的车夫,如果线路扩充计划推行,只怕相当一部分人的生计会受到影响。”
“你也是事务繁忙,金海上上下下这么多事,你一个就算三头六臂也难免有遗落。”唐棠其实也知道九爷的意思,阿泽这么辛苦,找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他的妻子,确实更好。她心疼的看了看他的黑眼圈。
张天泽抱着唐棠觉得再没有比现在幸福的时候了,选她白首,这是多少年就有的愿望啊!他心里比吃了糖还甜,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我哪里会让你受累?”唐棠不依的,掐了他一下。
“当然当然,是为夫让夫人受累了。”张天泽已知道下午的事,他打算晚上找九爷谈一下。
“阿泽,那黄包车夫那边是不是要有些举措?”唐棠抬头问道。
张天泽帮她拿起皮椅上的开司米披肩,披到她身上,“我还没想过这个事。”虽然最近手下说,黄包车夫们有情况,但他还真没当回事,军警这么多,他们也就些流民而已,应该成不了大气候。
唐棠担心他不以为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人虽然只是底层人民,但他们也是基石。阿泽,一个好的政策,也许不应该受益大多数人,而是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受益。”
张天泽瞅着唐棠思考,男人考虑问题一向是看大局,如果利大于弊,那肯定就可以实行,但唐棠此话也有道理,如果一件事的实行是以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为前提,这样得来的结果,怎么也会有阴影。“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看到扩建电车线路是由y国米斯图公司施工,而上面提到他们公司需要市政方面提供二百个临时工人,我想……”
张天泽微微一笑,他已经懂唐棠的意思了,“是,临时工人可以从黄包车夫里面找。不过,这样安顿二百个车夫,但是之后呢?也许还需要寻找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唐棠高兴的看着他,“可惜只能安排二百个人,要是想个主意让更多的人可以自己谋生那就再好不过。”
张天泽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下面许多公司都可以安排工人,只是需要时间教他们一些技能。毕竟能做车夫的都是些只能出卖劳力的贫苦人。”
唐棠满脸高兴的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面粉厂、造船厂、印刷厂全金海这么多家公司、工厂每年都需要大批工人,每年年后都是招工季,只是这些工厂招工都是有招工条件的。”张天泽是从了解工厂运行开始学起,自然熟悉各个流程。
唐棠拧眉沉思,何嘉慧他们组织一直在工人身边教授他们识字,传播革命思想,如果把识字改为技能是不是可行呢?“阿泽,也许可以搞个技能培训,让他们参加统一学习,这样黄包车夫也可以多条生计。而工厂则可以在培训结束对他们进行考核,择优录用!”唐棠抓着他的胳膊高兴的说,这些车夫被有目的性的鼓动这么久,如果办法不能一步到位,他们说不定还会生事端。
张天泽看着聪慧机敏的唐棠,她是不是一直在思量这件事?“好,这两件事,我找人一起办。”
唐棠高兴微笑的说:“那太好了!”
张天泽宠溺的看着唐棠,“这下高兴了?”
唐棠重重点头。
“那下去吃饭吧。”
“阿泽,安顺叔怎么今天来的这么及时呀?”唐棠摸着披肩上的流苏对这一旁的张天泽说。女人就这点奇怪,明明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总爱找男人求证,当着自己的面让这个男人承认在乎自己,似乎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张天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棠,虽然她这样耍小心眼,可自己却爱惨了她这个模样。
唐棠被他灼灼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她半垂眼眸,盯着自己缠绕流苏的手指。
张天泽灼灼的盯着唐棠,直到她略微恼怒地瞪了自己一眼,他微笑开来,偷了一记香吻,似偷腥的猫儿,满意而走。
唐棠眨了眨眼睛,她脑袋有些断片,就这样走了?这是什么答案?
“好了,快走吧!”张天泽拉着她的手快步下楼。
“我刚把九爷惹了一通。”唐棠有些迟疑,就这样下去,那老头会不会给她摆脸子?
张天泽呵呵大笑,“九爷什么时候和你计较过?”
“这以前我住师父那里,他无心搭理我就好,那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他会不会……”唐棠看着张天泽说,九爷强势了一生,可她最讨厌□□的大家长。
张天泽顺着她的话点头,“确实这样,这媳妇要不得老人家欢心,可不大好。”
“谁要嫁你了?!”唐棠羞恼的喊。
“你放心,咱们肯定先订婚再结婚,不会乱了规矩让你没面子的。”
“你还说,你还说……”唐棠生气的掐他的胳膊。
“哎哎哎……别掐了,别掐了……”
☆、第27章
昏黄的路灯,凄冷的街面,空无一人的巷子,还有远处延伸到黑暗里的道路,这是深夜的思南路。原来夜沉了哪里都一样,繁华不在,人烟不在,只剩寂寞和清冷。
鞋跟敲击路面的“啪”“啪”声猛然惊到了正在走路的何嘉慧,她匆忙回顾,原来这寂静的人世间,只有影子与她作伴。
何嘉慧心里的凄凉似火山朝外喷涌,一瞬间将她淹没。
她想起许多,年少时接触到组织时一心向往,她拼命努力想做出番成绩与家里那些世俗物质、贪图享受的人区别开来。她为了组织抛弃家人,抛弃自己,抛弃性命,每天忙忙碌碌。她一边觉得为国家为人民奋斗充满了自豪感、满足感,但不得不承认,还有这孤独寂寞如影随行。
何嘉慧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金海的冬天,湿冷得刺骨,寂寞的深夜,尤其让人觉得冷到心里。她回头张望,张天泽的汽车早已离开。
她此生第一次动情留给了他,可那个男人眼里早有了别人,她接近唐棠是为了这个男人也是为了组织。但这段时间她却渐渐妒忌起唐棠,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有一个,不问原因,只对自己倾心相护的男人陪在自己身边。
张天泽刚刚的话又回想在耳旁,“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保她安全,我便保你们组织在金海市的安全,但是如果她出事,你和组织就将永远在金海市消失……”
何嘉慧当时被他阴狠的语气惊到,她知道张天泽对唐棠的感情也许就像书里描写的那样,情深似海,至死不渝……但她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爱一个人,事事为她考虑,不管她做什么都倾力相帮。“你……为什么这么爱唐棠?”
张天泽在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痛苦,他想起周围许多女人对他表白时,那略带痛苦甜蜜的眼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前面,“你可以下车了。”
何嘉慧凄凉一笑,眼里的泪珠差点滚落,她的指甲陷进肉里,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她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她有她的骄傲。
唐棠坐在摇摇椅上想心事,晚上,阿泽说,想将这次电车线路扩建和黄包车夫安置同时推行,并且想让她负责协调黄包车夫的培训学习工作。
阿泽难道以为她感兴趣?她探寻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姨娘在旁边就接了一句:“那感情好,这以后可以夫唱妇随了!”
九爷点点头,“其实你们订婚之后再这样做最好,不过,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是跟不上了。但是只一条,订婚的事,要抓紧!”
说起来好巧的一件事,她的婚姻之事两世没有父母在旁,上一世他们相继离世,而这一世他们虽在金陵,却和她断绝了关系。
唐棠皱了皱眉,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大概最近受阿泽影响,她也开始想这些事情。她搓了搓发热的脸颊,怎么对于嫁给他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黄包车夫的事,倒不是太担心,虽然没做过,但事情总是人做的,哪里会做不成?只是怕如果订婚,有心人会拿罗蝶衣的事来做文章。这世道惯会捧高踩低,哪里容得人好过?!
唐棠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沿着楼梯一路向上,猜想何嘉慧回来了。她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家慧?”
何嘉慧今夜在夜色里放任自己失意,却没想到唐棠竟然在等她。她捏了捏在冷风里冻僵的两颊,转过身笑道:“唐棠,你怎么还没睡呢?!”
“没听到你回来有些不放心。”唐棠将身上的开司米披肩披到她的身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天天半夜回来?!”
何嘉慧僵了一下,佛家说,因爱生恨,因爱生忌……她心里嫉妒的藤曼,已布满整个心房。想她19岁加入组织,一直默默无名,现在在金海市却直接成为组织最高领导人,这都多亏了张天泽的帮助,但是可恨他却不是为了成就自己做的这一切。她知道这与唐棠无关,但是她还是嫉妒,她还是想知道,这个男人能为唐棠做到哪一步?是只要江山不要美人,还是这美人只是他锦上添花的东西。
唐棠感到手下身子的僵硬,在心里微微一叹,她曾经是个多么爽朗的姑娘,如今却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家慧,黄包车夫那边你别再去动员了。”
何嘉慧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惊觉自己语气太冲,她尴尬的缓和了一下,“唐棠,我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了这么多,哪能说停就停?!”
“你不要多想,只是车夫们□□,阻碍电车线路施工并不是长远之计。”唐棠怕她情绪激动,便想换个说法。
何嘉慧心里涌起不服,哪里不好,是不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张天泽?!难道……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是不是张天泽说了什么?没想到你和他真是什么话都说!”
唐棠深深一叹,没想到还没嫁给阿泽就要帮他处理桃花债!
何嘉慧从张天泽车上开始忍下的泪水,在这一声叹息下开始决堤,“你们是不是都在心里笑话我?!你明明笑话我,却站在这里假惺惺的对我好!”
唐棠看着眼前咣击摔上的房门,无奈苦笑,她这曾经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笑话她?不过陷在爱里的女孩,总是敏感多疑的。
唐棠猜想此刻何嘉慧大概只想自己疗伤,自己过去也只是惹她厌烦,可感情的事情唯有自己想通,心里的那道坎才能过得去。
漆黑的天幕下,点点繁星,冬风吹动,天上的云一会聚一会散。在这样的夜里,有人等待黎明,有人深夜啜泣,有人无奈唏嘘,而有人却也同样难眠。
罗亮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端着红酒思考事情。
关于闫熊刚被抓,r国驻金海市的武田大佐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大概武田也只是把闫熊刚当一只可有可无的狗吧。不过张天泽事前就留话了,让他在牢里关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