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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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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扬见情形不对,附耳过来道:“浅浅,来,你攀着我的肩膀翻过去,踩在我背上从上面的窗户爬出去。”我移开视线看上方的窗户,它正对着我们,玻璃已经被震碎,好多“勇猛”的人在敲开玻璃,慢慢往外爬,而不乏有人是踩在他身上的。
  很想怒吼那些人,我身上的这个男人何曾被人如此践踏过?可我咬了咬牙,听了他的话,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点点从他身下翻过,等我完全趴在他身上时,他强撑的身体伏下,按住原本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妄动,这时候不能再让人借机也爬上来。
  又有人挤过来,欲挤开我的位置向上逃生,我忽然如竖了毛的动物,凶狠地挥拳怒吼:“滚开!”不怪别人为生而冷血,但也不许他人再来侵占我的土地。慢慢直起身,勾住了窗棱,碎玻璃屑扎进手掌,竟不觉得疼。感觉到脚下的身体弓起,将我往上顶,深吸口气用尽全力爬,终于钻出了窗户。
  等在车身上稳住身形时,我回过头朝内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但许子扬却没有立即爬上来,只是翻过身仰看着我,有人欲从他身上翻过,被他一把推开,然后定定看着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又往下探了点,低吼:“上来啊!”他仍然不动,只上扬了唇角,漠声道:“浅浅,你走吧。”
  心中一刺,我目光扫略他全身,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当扫到他腿时,倒抽冷气,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左腿被生生卡在了椅子里,刚才他掩护、翻身、顶我上来,都是强忍着腿骨撕裂在完成!
  什么划破我神经,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就想钻回去,却被他怒喝:“别再进来!”我同样吼了回去:“那你出来啊!”你不能貌似伟大的把我送出去,然后自己留在那里面!
  他苦笑着咧了咧嘴,“浅浅,别哭,我现在没力气,你帮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棍子类的工具,椅子必须得撬开。”
  听他这么说,手抹了把脸,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满面。顾不得其他,连忙从车身上翻下去,不用寻找,翻车后一边车厢里的工具被震了出来,找来一根铁棍,再次爬上车身,却发现居然有人就踩着他的胸往外爬,怒得我抡起铁棍就想砸上去。
  最后时刻,理智仍在,铁棍挥到那人头顶时,改而上前用力把人拽出来。但是刚出来一人,发现又有人欲钻出来,这回我再也忍不住,拿铁棍抵在那人的头嘶吼:“退回去,听到没有?”那人见我面色狰狞,铁棍又粗又长,瞳孔极度收缩,最终还是缩回了身体。
  我趴在窗口,喊了一声:“许子扬!”就将铁棍递下去,不过离开一会,他的脸色比之刚才还要白,接棍子时居然还笑着调侃:“你刚才的样子凶得像母老虎。”
  明知道他是想缓解我紧张的神经,可我就是笑不出来,只能瞪圆了双眼看他用铁棍借力撬那椅子。可不知是力竭的原因还是其他,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撬起来。我在上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光飘到之前被我喝斥下去的那个男人,他满脸都是血,缩在角落里呆看着。
  不由怒从中来,“帮忙啊!难道大家都要在这里等死吗?”
  如果在一开始翻车,全车人的生命遭受到威胁时,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互帮互助地爬窗逃生,到此时活着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可以逃出去了。可偏偏就是人性的自私在危难发生时,第一时间占据了人心,每个人只想着自己求生,而罔顾他人生命。
  不知是否是被我的激吼声而喊醒,还是大家对生的渴望得到了激发,原本缩在那呆看的男人凑过来开始帮许子扬撬座椅,旁边还能动的人也帮忙起来。当座椅被搬开时,我看到那只腿的裤管被鲜血浸湿,几乎可以想象那底下是血肉模糊。
  在旁人的齐力帮忙下,终于将他缓缓从窗口推了出来,等他上半身在外时,我就奋力抱紧他的身体往外拽,一直到整个人全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身寒凉,是后背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

  ☆、25。讨厌的“苍蝇”

  “听着,浅浅,现在由你来指挥,安排调度没受伤或者受伤轻的人到窗口来,将里面的人一个一个救出来,从伤者先救起。”他有气无力地躺在车身上吩咐着。
  “我指挥?不行的。”
  “你行的,拿出你当初在101区时指挥城战的魄力来,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
  这哪里能与城战比啊,一个是游戏,一个可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命!但我俯瞰而下,他双眸坚定地看着我,咬了咬牙点头,拉开嗓子,把他刚才的安排喊了一遍。本已逃出车子坐在地上的人,听到后冷漠地看着我,没有人起身。我冲他们怒喝:“谁无父母,谁无亲人,里头即使没有你们的亲人,也起码一起同车过十几个小时,伸出一把援手救条生命,为什么不?”
  群众,往往就是一人带头,就有人跟随。在一个满脸狼狈甚至还带着血迹的壮汉高喊一声响应我时,立即就有五六个人站了出来,他们重新爬上车身,开始对车内剩余的人施以援手。我就如一个将军般,站在车身上,一边指挥着他们小心救人,尽量避免二次碰伤伤者,一面又安排懂药理的人为已救出的伤者做简单的包扎。
  许子扬已经被人搬下了车,仰躺在泥路上,微笑着看我,偶尔视线碰撞时,我迅速移开。此刻的我,定是形象全无,凌乱的发,狼狈的脸,如悍妇一般站在高处。
  当所有人被救出来时,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庆贺,因为有八人已经没有了呼吸。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司机,他可以说是当场就断了气,车主也没能幸免,他们本身就都站在车头的位置。还有几个伤得重的,因为长时间被挤压而失血过多,导致最后身亡。
  这是一场生死劫难,尽管大家都已经从车内脱逃,谁又还能笑的出来呢。瑟缩的寒风刮在脸上,冰冷生疼,但凉不过心。耳旁有嘤嘤的哭声,是死者的家属。还有一部分人受了重伤,比如许子扬,他的腿严重骨折,可能已经断裂。
  揭开他的裤管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血都已经凝固住。他却笑着宽声安慰:“别看,只是血流得多,看起来恐怖,严不严重我有数。”
  我盯了他好一会,突然问:“你脑袋后面是不是也受伤了?”他神色一怔,勉强笑回:“哪有,就只腿伤到了。”我目光移转,盯着那处刺眼的嫣红,轻问:“那为什么你头下有血迹?”鲜红的颜色浸入土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回他再也笑不出来,知道瞒不下去了。我忽然徒生悲哀和疲累,就是到了这时候他都还想骗我吗?说句实话能死人?“许子扬,你知道你这副强装伟大的样子,有多。。。。。。我真是厌烦透了你!”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在无法控制地对他心疼。
  他不语,看着我的眸光如星火熄灭般黯淡。
  我朝四周看了看,扯开干裂的嗓子喊:“能带人走的赶紧走吧,要不是在等死。”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已经完全没了方向,不知道这个地方离最近的城市有多远。在藏区,两个城镇隔上百公里是常有的事,等人发现我们再来营救,受伤的人都可能血流尽,所以只能自救。
  有人陆陆续续起身了,我低头看了眼躺着的男人,心想上辈子定没烧好香要遇上他。蹲下身扶着他坐起,然后背转过去,将他的手搭在肩膀上命令道:“扶好。”
  “浅浅。。。。。。”
  “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即刻就走,再也不管你!”
  身后果真闭了嘴,手上使了力攀住了我的肩膀,随后他的身体压了上来。起身时很吃力,格外的沉重,后来身上一轻人总算站了起来,但低头一看不由大怒:“许子扬,你腿不要了是吧,那不如你自己走如何?”
  难怪感觉轻了,原来是他两腿垫在了地上,而受伤的左腿则颤巍巍地抖着。被我一骂,他只好将身体重量再度朝我压来,咬住牙两手抬起他的腿,弯下腰开始艰难地往前走。
  这可能就叫情景重现吧。上一次黑暗中,我亦是背着他,一步一步地前行,他生死未卜。这一次是白天,我同样背着这个男人,他是清醒的,但我倒宁愿他昏迷过去,也好过那炙热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脸上。
  并非我坚韧,也并非我口是心非,而是当危难临头时一种本能的害怕。那是一种心底最深处无法扼制的恐惧感,那是一种失去之后再无可挽回的惊恸感。心中的毒瘤让我想要他陪我下地狱,尝遍我所有的痛,可是最恶毒的念头,也从没想过要他死!
  当他把我推上求生的窗口时,我的心就在颤动了,看着他被绞在座椅里的腿时,徒生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可这许多害怕,都抵不上我在刚才看到他头下有血迹来得惊心,我唯有用冷漠的语言和面貌,才能掩饰自己的失态和惊慌。
  觉得既悲凉又好笑,这个人统共就在海边背了我一次,我却接连两次背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可我知道,无论我在任何一个角落,离他多远,也希望的是他在,在这人间。即使很多年后,我仍可以惦念这张我曾爱过的脸。
  他不可以率先离席,不可以先我而去。这是一种信念。
  人活着,才能去爱,去恨,若是没了,那我所有的悲愤与痛苦还与谁有关?
  “浅浅。”耳旁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我的回思,步伐顿了顿,没理他,继续走。他又道:“你说我无法体会你曾经的痛,呵,现在我一样一样来体会,先从腿开始,如果瘸了的话,你更加不会要我了吧。”
  我深吸了口气,压住上窜的怒火。可讨厌的“苍蝇”依旧在叫:“可能这许多痛里,唯独不能体会孩子流失的痛苦吧,因为我是男人没法怀孕。”
  “许子扬!”我忍无可忍怒吼。
  “浅浅,你其实没有怀过孕对吗?”他突然问,我身体瞬间冰凉。“当时我是被你震住了,真信了你的话,以为。。。。。。后来脑子清醒过来,就记起那次用药迷昏你时,曾检查过你的身体,医生并没有告知我你有过流产史。说实话,当你说出来时,我是真的痛,痛到每一块骨头都似裂开了一般,可当我知道你在骗我时,我发现我更加痛了,你是有多恨我才会编这么一个谎来挖我的心。”
  原来是这样,那次被他强行带去墓园前,居然对我做了全身检查。想了想后道:“这就挖你心了?那时你每天情意绵绵要与我生一个孩子,你想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存在,它能逃过那场劫难吗?”
  “我要个孩子是因为。。。。。。”
  “够了,许子扬,不要再说了。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觉得当初错得离谱,直到失去了后才发觉你其实是爱我的?想要个孩子其实是害怕我离开?你认为我会信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从初见第一面他就定下了我为他阴谋的棋子,救爱人的工具,为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那手段可谓干净残酷。即使后来真的爱了,毒已种进心底,腐烂了灵魂,我与他已没退路。
  良久之后,沉郁的声音一字一字撞击我的耳膜:“浅浅,不管你信不信,有件事我到子杰领我去你假墓碑前时才想明白,我无法失去你。而那时我追悔莫及,以为已经失去,所以在后来找到你后,你不知道我是有多珍惜与你相处的每一分钟,不敢靠你太近,怕惊扰了你,又无法离你太远,因为我做不到。筹谋布划,处心积虑要到你身边去,那天向你求婚时,我激动地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圆满了。却不想。。。。。。”
  一声重叹,没有再说下去。
  却不想我并没失忆,为他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然后在最不设防的一天将梦击碎,破灭。说起来,都还是跟他学的呢,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他的心是黑的,那么早在潜移默化里将我一起染黑了。
  后来他在我耳边还说了些话,大抵就是绝对不会对我放手之类的。我也不理他,因为已经快力竭,连用脑子考虑都觉得累,渐渐他也没了语声。
  那条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些有体力的人,扶着或背着同伴渐渐都超过了我们,到后来路上只剩我和他形单影只。幸而后来有了微弱的信号,不知谁拨通了120,救护车呼啸着赶来时,我已经筋疲力尽,与他一起跌坐在地,而他半闭着眼,意识迷离。
  这情形一看,倒像是受伤过后呼吸急促引起了高反,老实说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窒息。
  等许子杰赶到病房时,已经是第五天,他风尘仆仆进门,先是把我上下扫略了一遍,我朝床的方向指了指道:“我没什么事,他比较严重。”
  但事实其实倒也并不真的很严重,许子扬当时并未骗我,他的腿看着鲜血淋漓的,可来医院检查过后发现只是骨折,并没有断裂。至于他的后脑,应该是翻车时被碎玻璃片刮破了皮,血流了好多,不算太严重。
  这次的伤相比上回被君子的人砍要轻许多,也没有伤到要害,所以他在输血过后,人就恢复意识了。也亏得许子杰能找到这来,我们被那黑车不知道带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到了简陋的医院一问地名,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但至少是离开了是非之地。

  ☆、26。七秒钟的记忆

  从许子杰严肃的神色来看,就知他们两兄弟有话要谈,我起身往门外走,抛下一句:“出去透透气,你看着他吧。”
  走出病房,迎面过来一对夫妻,正是那辆车上的同难者,属于受伤较轻的,也是后来极力配合救援的人。微笑着打招呼,他们从我身旁走过,忍不住回头看两人相携的身影,经历生死劫难后,彼此会更加珍惜对方吧。
  可是我和许子扬呢?这三天,说不上来是啥心情,危难临头时的恐惧一旦放下,心里就不是滋味,百爪挠心般难受。整日对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眸总环绕着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或许我与他就是那种,可以共患难,但不能真正走到一起,因为心与心之间隔阂太深。
  抬头看绵延万里的云层,藏区的景致依旧美丽,却已没了最初欣赏的心情。等我回到病房时,几乎立即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两人脸色都暗沉着,冷凝严峻,但不像是在争吵。我不动声色走进了洗手间,呆了几分钟后再出来,许子杰已经起身等在门边。
  “若若,你收拾下东西,我去安排出院事宜,我们现在就回程。”
  竟这么急?可。。。。。。许子扬的脚毕竟骨折了,能这般折腾吗?等许子杰出门后,我走到床边问:“是出了什么事,要这么急着赶回去?”
  他没说话,只凝眉看着我,眸内星火明明灭灭几番,最后才道:“浅浅,你是不是真的恨我恨到无法再原谅了?这几天你眉色中时有隐忍与厌恶,”他顿了顿,惨然而笑,“我和你怎么就走到这境地了?”
  我蹙起眉,不懂他怎么忽然提起这,是我烦躁的情绪太过明显都被他窥知了吗?其实有时候我不太明白厌恶的是他还是自己,我就像头困兽般陷在困顿之地,无法自拔,没有出路。诚如他所问,我和他怎么就走到这境地了?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好像是鞭骨笞血一般的煎熬。
  他见我不语,笑得越发惨淡,眸中是深浓的悲凉,“我早该领悟的,从你在电脑上留下那封信起,就已经彻彻底底不要我了,后来你撒个弥天大谎,用孩子的事来剜我心让我疼时,更该领悟到你是有多决绝地要推开我。可我不信,不信这世间有一个叫余浅的女人,是我许子扬不能给以幸福的,哪怕强取豪夺,我也要将你扣在身边。
  可这坚定的信念在见到你厌恶的眼神时,一层层瓦解,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你每天静坐在旁,周身散发出来的是无以伦比的绝望。你就如绽放的花一般慢慢在枯萎,子杰在你走出门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在糟践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伤感,带着无能为力的苍凉。糟践吗?我在心中自问,却没有答案,但知那倒是子杰会说的话。车祸之后,他要比任何人都更加爱惜宠溺我,进门时看我的第一眼,划过的那道光亮叫心疼。
  其实常常会想,如果我爱的人是子杰,会不会就没有这许多纠结,一切就变得简单了?他是真正许我唯一的那个人,哪怕他也曾致我以伤害,也都在后来弥补了去。爱他的话,我会过得平淡些,也幸福些。
  可世间哪有如果,许子扬是不是唯一,我都已爱他。也正因为不爱子杰,所以才能轻易原谅,那些补偿的事如果是许子扬来做,我也难抵消极痛与极恨。人之本能对心头人会更多的苛责与不原谅,也会爱与恨得彻底。
  原本斜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坐起身,拉住我的手,摩挲了下掌纹后缓缓低头,冰凉的唇落在我无名指处,莫名的,那冰凉一点点渗入皮肤,没入血管,再经由血液将刺骨的寒传递到心口,心脏不可控制的开始收缩,似乎在预感着什么。。。。。。
  他抬起头仰看我时,感觉心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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