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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了声儿。又过了一会儿,在那位被他欺负的姑娘也整理好自己走过来时,他又开始同我讨饶。他说:“女侠,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就指着我做事儿吃饭呢……”
“闭嘴!”我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两下。
他瞪大眼看着我,“女,女侠,咱虽然是干这一行的,但但但,但咱是清白的啊……女侠,你别非礼我,我念书少……”
“闭嘴!”我一面拉出他腰间系着的绳索,一面喊了那位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姑娘过来一起把他绑了。
采花贼像一条大虫子一样趴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我,“女侠,别介啊,我……”
“你什么你!”我踹了他一脚,蹲下身来捏他的脸,叹道:“这么好看的脸,做什么不好啊你说,非要做采花贼……啧啧,喂,叫什么名字?”
采花贼愣了一下,乖乖答道:“花间过。”
花间过……我正琢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忽而听旁边的姑娘叫道:“什么?你竟然就是花间过?‘万花丛中过,风流千人惹’的花间过?天呐,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
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经由她这么一番提点,我也想起这花间过是什么人物了,前些天路过孤白城时,我去找小鹿,在城守府门口的告示栏上,瞧见过通缉这位花间过的告示,出价似乎还不低,是一千白银还是一千黄金来着?我记不大清了,总之眼前这位身价不低。
我想着我这次出贡海城,连个随身的包袱都没带,就只借了一匹马,随身的软剑,随身的小毒包,碎银子什么的倒是还有,不过可能连一次店都住不起。盘算了一番,我决定把花间过拎到官府去。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土豪,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对待花间过也就温柔了一些,但怎样从这荒郊野外把他带去城里交给官府,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我决定等天亮了再走,总归这大半夜的,路也不好走。
在附近捡了些树枝木柴点了我火堆,我招呼那姑娘靠着火堆坐了下来。借着火光,我看清了这姑娘的模样,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姑娘虽穿着朴素,模样生的却是可人,只是看上去柔弱,我觉得,应是如此,才叫着花间过惦念上的吧?
她还在抽泣着,我也没有打断她,毕竟一个女孩子家遇上这样的事情,啧啧,实在是阴影啊。她在一旁哭着,我托着腮又开始想萧瑟,我都走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找我,一定是被小柳树迷住了。
越想越觉得窝火,我忍不住站起身来把花间过揍了一顿。
花间过苦着一张脸,眼泪巴巴的望着我,“为什么……”
我又抬脚踹了他一下,“不是说了心情不好吗?还问为什么,还问为什么!”心中火气又燃了起来,我弯腰把花间过翻了个身,又揍了他一顿。
花间过欲哭无泪,只幽怨的望着我,那小眼神看我的直想揍人,于是又把他翻过了揍了一顿。花间过紧紧抿着唇,将头埋进一旁的草堆里,不敢再与我有任何的语言目光肢体接触。
一旁的姑娘大约被我这没缘由的火气吓得不轻,我坐回火堆旁时,她明显的抖了一下身子。我心中一叹,偏过头安慰她,“你别害怕,我平时脾气很好的,就是今天有些不大开心,但我不会揍你的,你放心好了。”
那姑娘受宠若惊般的笑了一下,小心的开口,“不知女侠有何烦恼,不如说出来,奴愿为女侠排解。”
我啊了一声,摆摆手,“烦恼说不上,一些家务事儿罢了。”
那姑娘轻轻哦了一声,又道:“奴见女侠年纪好像不大,怎的会生了家务事儿?”
一般来讲,初次见面的人,尤其像我们这样在那样的情景下初见的人,大约不会像她这么主动同人讲话询问难处,按照话本子里的套路,一般这样的女子不去自尽就已经是大幸了,而她却有些异常——不过这些是我后来才悟出来的,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本女侠这会儿的智商,大约被这俗话拉的有些低了。
虽没有觉得她的异常,但对于未来夫婿当着本女侠我的面儿红杏出墙这样的事儿,说与旁人听毕竟是不大好的,所以我只是含糊的敷衍了几句,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对于某个人来说,有个词叫做“屡教不改”
我含糊的说了几句关于我与萧瑟以及小柳树的事儿,地上本来啃着草的花间过突然幽幽开口说了一句:“是你男人红杏出墙了罢……”
我:……
半个时辰后,花间过那张俊脸上,已是青紫红黑绿交错,尤其是那双薄薄的嘴唇,此刻已肿胀如同香肠。一张脸上除了眼睛还能稍稍辨认的出来,单看旁的已经看不出这就是那个“万花丛中过,风流千人惹”的倜傥英俊的美男子采花贼了。
揍完花间过,我觉得有些累,就回到火堆旁喘口气歇着。那姑娘在一旁不敢说话,只默默的添着树枝木柴,不叫火堆熄灭。
终于挨到天亮,我打着哈欠将花间过绑在了小马的后面,打算拖着他去到城里。花间过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双肿胖的嘴唇微微动着,喉间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我问他:“你不想被拖着?”
他忙不迭的点头。我又问那姑娘:“赵姑娘,你觉得呢?”
我救下的这位姑娘姓赵,叫做赵红鸾,昨夜我心中气愤稍稍消了一些后,同她聊了会儿天,得知了她的一些情况,她说她是某大户的千金小姐,前几日突然遭歹人灭门,在她奶娘的拼死庇护下,她一个人逃了出来,正想着去天涯城投奔亲人,没承想就遇上了这事儿。不过赵姑娘倒是看得开,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之劫的缘故,赵姑娘说,只要还有命活着,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对于她的心境很是佩服,于是答应了与她一起同行去天涯城。
赵姑娘微微一笑,“全凭女侠做主。”
我看向花间过,“二比一,反对无效。”
花间过:“……”
刚刚把花间过绑好,手中马鞭还未扬起,身后一声骏马嘶鸣声蓦然传入耳朵,我下意识的回头,高头大马之上,月白衣袍外披了件玄色大氅,萧瑟微微皱着眉,面上带着些急切和疲惫。
我瞥了他一眼,回身朝赵姑娘挥了挥手,“好了,咱们走!”
身后翻身下马的窸窣声传来,我胳膊被人拉住了。
“长歌。”萧瑟声音有些喑哑,他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别闹了。”
我哼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耳边却传来含糊的笑声,花间过艰难发出的声音响起来,“吆吆,出墙的红杏跟过来了。”
“闭嘴!”我抬脚踹了他一下,“还想找打是不是?”
花间过立马老老实实的闭了嘴。萧瑟却绕到我跟前,扳着我肩,逼着我与他对视。
我咬了咬牙,冷眼看着他,“我不想嫁给你了。”
他愣了一下,眉间蹙起了一个小小的山丘,“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我不想嫁给你了,我讨厌你。”
“长歌……”他动着嘴角,却似乎没有想好要说什么,眼底漾起一圈急切。
我抬起胳膊,挣脱开他的桎梏,又说了一遍,“我不想嫁给你了!你走吧!我会回家同我爹和我哥说清楚的!若是两家非要联姻,就叫我含烟姐姐嫁给你好了,反正都是谢家的女儿!她还比我漂亮!”
绕过他牵过我的小马,我朝着赵姑娘招呼了一声,“咱们走吧。”
萧瑟没有再过来拦我,我牵着小马拖着花间过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回过身来,刚刚走过的路上空寂悄悄。
我突然有些想哭,但想想花间过那厮肯定会嘲笑我,就忍住了。
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谢长歌,有点出息,天下好看的人那么多,就算嫁给花间过,也不要再嫁给萧瑟了。
13开启副本闯祸之路(四)
因为带着两个拖油瓶,直到那天的傍晚,我们才到达天涯城,路上花间过又被我揍了两次,因为他提了萧瑟。
到了天涯城,我们带着花间过去衙门。官爷们对着花间过的画像和他本人看了一番,把我们赶出了衙门,理由是,人与画像不符,还说我们是骗子。我原本是要与那官爷吵一架的,被赵姑娘拉住了。
出了衙门,我翻出包袱找了一通,总总散散就找出三两碎银子,若是我一个人还能凑合一天,赶明儿找到了小鹿他们,总是饿不死的。但现如今,还有个花间过,还有个赵姑娘,这三两银子就实在不顶什么用处了。
与赵姑娘商议了一番,决定今儿先找个地儿将就一晚,明儿陪她一起投奔亲戚,得一些打赏之类的,去换些药膏给花间过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再送去官府衙门。
四方客栈一类的星级客栈,如今咱是住不起了。带着两个拖油瓶找了一间挺偏僻简朴的客栈,开了一间房,三个人挤在一间屋里,守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六只眼对望着半晌。
一天都没再开过口的花间过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女侠,咱们为什么要住这么破的地方啊?”
我拨了一下油灯芯儿,白了他一眼,“本女侠没钱了。”
花间过啊了一声,道:“女侠,有件事儿,不知当说不当说啊。”
我托着腮继续拨着灯芯儿,“有话说有屁放,再提萧瑟把你揍成重伤。”
花间过说:“女侠,其实……我这儿……有些银子的……”
“你说什么?”我撇过头看着他,见到他脸上青红白紫相交,有些想笑。努力的憋住了笑意,我抬手往他头上敲了一下,“你不早说!”
说着伸手在他身上搜索起来。花间过小声委屈道:“不是女侠你不让我说话的嘛。”
“多嘴!”又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将袋子里的银子都倒出来摆在桌子上数了半晌,竟有近五十两,不错不错,够我们仨半个月天天吃肉喝酒住豪华客栈了。将钱收进袋子,我伸手在花间过的脸上寻了一处还算白嫩的地方捏了一下,笑道:“不错,赶明儿本女侠我找个好大夫给你瞧瞧啊。”
花间过受宠若惊,“对我这么好?那还要多谢女侠了。呵呵。”
不用再为银子发愁,我心情还算愉悦,分配睡处的时候,就大发慈悲的叫花间过睡了桌子,赵姑娘睡床。我不大习惯同人一起睡,靠在窗边想了一会子事儿,从包袱里翻出一本话本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油灯摇晃,火光昏昏,又因昨夜并没有睡好,只看了一阵子,我便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恍恍惚惚,便趴在窗台上睡着了。睡得模模糊糊,脖子有些酸了,又觉得枕头有些硬,抬手整了整枕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清晨醒来,睁开眼的前一刻,我突然想到,尼玛唯一一张床赵姑娘睡着呢,哪来的枕头啊。睁开眼盯着窗棂看了片刻,还在醒着神。突然头顶淡淡的带着微微喑哑的声音,“醒了?”
忙翻身坐起来,我依旧是坐在窗前没错,但昨夜入睡时身后的椅子,却变成了白衣墨发的青年。我呆了片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腿脚发麻跌一下,身后一只有力的胳膊将我扶起来,微带无奈的声音淡淡响起:“小心点。”
嗤——
一声轻笑突然传入耳朵,我一怔,往屋子当中看去,果然见着花间过盘着腿坐在桌子上,脸上的伤不知因何好了大半,一张俊脸上挂着隐忍的笑意,他手里还捧着两个包子,边啃着边从眼风里悄悄瞥着窗口这边。
我上前走了两步,一脚踹在桌子上,瞪着花间过,“你笑什么笑!谁把你解开的?你偷钱去买包子?!又想找打是不是!”
在桌子上摇晃了两下,花间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最后看向我,一双桃花眼眨巴着,“女侠,冤枉啊!是萧阁主把我放开的嘛……女侠,你要是早说你是萧阁主的未婚妻子,我哪里还敢同你硬拼呐,呵呵呵呵……”
又抬脚踹了一下桌子,我叉着腰瞪着他,“谁是他未婚妻,你最好赶紧的把自己绑起来,老实点,要不揍你!”
“别啊,女侠,女侠……”花间过哇哇叫着,大约是想到与我也说不通,就转向萧瑟,“萧阁主,您看这……萧阁主,人家都保证了不跑了,就不要绑人家了嘛……”
说着还给萧瑟抛了个媚眼,身后萧瑟轻轻一笑,“长歌,你看……”
“你别说话!”我回身瞪了他一眼,又踹了桌子一脚,跳上凳子揪着花间过的头开始揍他,“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也跟他撒娇,撒你妹的娇啊!谁叫你跟他撒娇的!我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你是我捡回来的!我说了算!我说了算!记住了没!”
花间过抱着头大呼“萧阁主救命”,我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拎着他的耳朵,吼道:“你他妈的没听见我说什么是吧!还跟他撒娇!”
花间过哇哇大叫了几声,终于叫道,“女侠饶命,我花间过今后只听女侠一人的,今后女侠您老就是我花间过的主人!”
“好了长歌。”萧瑟上前来将我们拉开,“好了,别闹了。”
我反身将他推开,抬手往他身上砸了几下,“闹闹闹!我哪里闹了!我教训我的手下关你屁事儿啊,你走啊,你去找那棵碧绿油油的小柳树啊,我又没有她绿!你昨天不是没有跟上来吗,现在还来干什么!”
说着我顺势在板凳上坐了下来,一面抹着泪一面推着他,将这两天憋在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全都倒了出来,“是你说我可以闯祸的,是你说的,你却又不理我,又瞪我,还对小柳树那么好,我们的比赛是她提的嘛,又不是我,麒麟堂弟子都被她毒成那样了,要不是画锦哥,你那一堂弟子都死光光了,你不怪小柳树,你怪我!”
“长歌。”萧瑟又一次靠上前来,一面帮我抹着泪,一面叹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没有怪我,你瞪我!”我挥开他的手,哭的更厉害了,“你就是怪我!”
萧瑟又是一叹,却能听出这一声叹里包含的急切,“长歌,我真的没怪你,我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七烟阁那帮人不会放过你。长歌,我真的没有怪你!”
其实这些道理我也懂,那天在紫竹林同柳堂主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但小女生总归是要矫情一下的。可让我一直介怀的是,他昨儿就那么放着我走了,也不跟着——照着话本子里写的,一般那样的情况,他应该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才对,关键时刻在挺身而出,然后两个人和好。但我们大约都不是什么一般的人,所以情况与一般的有些不大相同。
花间过早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我没忍住抬手往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一面抽泣着,一面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侠哭啊……背过身,背过身去,不许看!”
他咂咂嘴默默的背过身去。我又转向萧瑟,“你昨天,你昨天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萧瑟微微一怔,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道:“我一直跟着呢。”
“骗人,我回了好几次头,都没看到你!”
“真的。”萧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扳过我的身子,“你昨天那么大火气,我觉得你大概不大想看见我,就一直暗中跟着呢。真的,要不,我怎么能找到这里来,是不是?”
“真的?”他这么说我倒是会信的,这间客栈的确偏僻,若不是真的跟着我们,恐怕是挺难寻到这一处。
他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声音轻柔,“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不会再这样了。长歌,我答应你,不会再这样了。”
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平静下来。这时,花间过突然啧了一声,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胳膊掐了一下,瞪着他,“谁叫你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