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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能看到如此爽朗而又活泼的女子,赫连宣悯不禁有些失神。
宫中女子娇柔做作,落落大方,虽然娉娉婷婷但有些过于造作,虽然出口成章知晓礼节,但将君臣之礼看的太重让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存舒服,只是隔涩。而眼前这灵动如燕的女子却让他忽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一言一行都是率性而为。
但只是刹那,赫连宣悯的眼光只停留了刹那,就全神贯注于紧接着从里面瞳出的人身上,那人素衣皓月,雍容华贵,面色清秀文雅,若非人人都知晓他的身份,断然不会觉得这个风雅的公子却是全天下与金钱铜臭沾染最多的人。
“你慢着些,他们两天后才会上路,辞行也不在乎这一刻半刻。”白元风宠溺一笑,走过去牵住司徒星儿的手掌包在掌心里笑着说,“如果不拉着你,你就要当远走高飞的小鸟了是不是?”
司徒星儿面色潮红,有些不知所措,纵然是如此爽利的女子也会有腼腆娇羞的小女儿态,让人看着更加动容。
“其实我也是着急去看小夕姐姐做草莓奶昔,听说城卓哥哥亲自凿冰呢,你不知道吧,林家剑法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你见过天下鼎鼎大名的凤凰双剑一起出动竟然是为了凿冰吗,千年难得一见的呢!”司徒星儿眼中带着无限崇拜和憧憬,白元风无奈的摇摇头笑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们……”
他揽着司徒星儿刚要前行,眼睛一瞥,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竟然是九五之尊,圣国的皇帝赫连宣悯,正坐在那里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们二人郎情妾意。
每年,白元风都会到朝廷上供进奉,而赫连宣悯,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人,但却不合时宜的意料之外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谓来者不善,白元风并没有放松警惕。
“星儿,你先到马车里去看看,我们要给他们带去的东西带齐了没,多打点一些吧。我忘记了还有一笔帐要结算,很快的,你等我。”
白元风温和的笑着对司徒星儿说,星儿点点头说,“我去检查一下给他们带的好吃的带齐没,你快一点哦。”
送走了司徒星儿,白元风淡淡一笑,不做声张的坐到赫连宣悯对面,向冷易微微点头,向着赫连宣悯微微一笑道,“您的光临,蓬荜生辉,荣幸备至。”
赫连宣悯笑了笑说,“这里是你的地方,随意一些便好。”
恰好婢女接连送菜,很快就将桌子摆满,白元风命令拿来一壶上好的剑南春,倒好三杯敬着赫连宣悯道,“请。”
赫连宣悯一饮而尽,冷易只是淡淡一抿,作为皇上的近身护卫要保持十二分的清醒,断不能为酒误事。
“不知道,您这次来……”白元风放下酒杯,恭敬的问。
赫连宣悯向后一靠,状做随意的说,“只是微服私访而已,想到你的店面在这里想来见识一下,果然名不虚传,爱卿的经商头脑在全圣国上下恐怕无人可及,这点,令我也是甘拜下风呢。”
“不敢。您英明圣贤,天下社稷如此宠大,怎是经营买卖可以比拟的,过奖谬赞了。”白元风淡淡笑着,感觉到了这个笑面虎的深层意味,看来,他还是做了眼中钉,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容忍对自己存在威胁的事物出现,他心思慎重,更是如此。
“爱卿这是要去往何处呢?”赫连宣悯来了一筷子水晶虾仁,仔细打量着这光鲜的色泽,然后张口咬下。
“要去往华州林家为一个故友送行。”白元风答道。
“林家……听说白元风心胸豁达大方慷慨,交友甚广不论平民还是显赫之人都能够赤诚以待,看来爱卿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可为何,不任个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力呢?”赫连宣悯嘴角一挑问,“还是爱卿觉得,小小的官职,不够符合你的身份?”
白元风更加确定了来者不善,看来自己明哲保身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一直以为仗着圣国始皇留下来的遗诏就可以保自己一条性命,但如今看来,赫连宣悯的手段足以让他死得其所死的有理。
他沉下头,镇定的说,“经商只是略用小聪明,而治国却是大智慧,我白元风一生不喜欢受束缚受礼节牵绊,自认为更无法造福社稷,天下之大奇人甚多,读书人心中宏图攸关天下,任何人比之于我都更热衷于为皇上效力为百姓造福,元风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如此平庸如何可以胜任呢。”
赫连宣悯亲自为他斟酒一杯,白元风恭敬举杯相迎,但酒水却溢满,顺着杯壁滑了下来,将桌上的菜肴中都滴入了酒水。
“杯满则溢,做人亦如是。”他的笑容中饱含深意,白元风微微颔首道,“谨遵教诲。”
司徒星儿回来的时候,很是奇怪为什么白元风的神色显得如此无措,他们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手是冰凉的,手心还有丝丝密密的汗水渗出。
89 筹备铲除眼中钉(中)
白元风和司徒星儿来到林家的时候,小夕正忙里忙外的准备着一顿丰富的晚宴,因为这次是践行别宴,在林家设宴款待一干朋友。
小夕早就看出白元风对司徒星儿的诚心诚意,看到他们二人进了林家大门,立刻解开围裙迎了上去。
白元风缓缓的走在后面,司徒星儿蹦跳着钻进前厅,用手捏起一块鸡翅就往嘴里送。小夕举起筷子嘭当一声打在她手背上,笑着嗔怪,“都是嫁人的年纪了,还那么没规没距想干什么干什么啊!”
司徒星儿捂着手背嘟着嘴看她,跺跺脚说,“小夕姐姐你怎么欺负星儿,明明你也总是偷吃的!”
恰好走进来的林城卓林凤音看到两个活宝互相怨怪也是无奈的笑,小夕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就咳了咳正色道,“小夕姐姐现在成熟多啦,轻熟女知道吗?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毛手毛脚粗心大意的,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司徒星儿瘪瘪嘴,说,“我才不着急嫁人呢!”
小夕瞥了一眼白元风,他今日有些神不守舍,淡淡的神色中夹杂一星半点的忧虑,小夕仔细端详着白元风,白元风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小夕探究的眼神更为犀利,白元风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然后侧目看向司徒星儿的背影。
小夕恍然大悟,原来白元风是听到司徒星儿说不想嫁人所以忧虑的吧!她这个知心大姐姐怎么能不管这种积德的善事呢?小夕上下扫了一眼司徒星儿,自从认识她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的装扮,一看就是出身武林的野丫头,靴子鞭子不离身,今天自己一定要当一次造型师将她彻底改造。
“什么味道?”林凤音忽然问。
小夕回过神来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挥着手推搡着白元风说,“快快快!厨房里炖着甲鱼呢,糊了糊了!水烧干了!”
白元风被当做唯一一个会下厨的人扔进了厨房,小夕将围裙扔在他身上,然后掉头拉着准备再次偷吃的司徒星儿大大落落的钻进内堂,挥手对林城卓和林凤音说。“等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白元风走进厨房,已经腾起一层浓密的烟雾,他迅速走到烧糊的大灶前将火焰降小,然后在锅里倒了些水,继续炖着那只甲鱼,汤料只剩一点锅底,加于躺在中央的样子十分滑稽,白元风不由的苦笑,“到底是任人宰割,即使有壳子又怎么样呢。”
“居于隐暗便不会被俘,繁华于世便被摧之。”门外踏进来一个人,阳光下白衣胜雪,让人会不经意的恍惚一下以为是林棠华回来了,但细细的观察他的容貌,才知是天人天姿,只是已近四五十年华,略带沧桑。
“秋前辈。”白元风笑了笑恭敬一鞠,“前辈是来取酒的吗?”
秋长方笑着点点头,兀自走到洒架边抓起一壶酒掀开盖子便痛饮直下。
“前辈千杯不醉,让人羡慕。”白元风默默而语。
“拟把疏狂图一醉,醉了便不会杞人忧天,不会为无法预知的事操心忧虑。”秋长方说话平淡简易,似乎没有所指又似乎意有所通,白元风沉吟片刻,终于释怀一笑,道,“多谢前辈提点。”
秋长方摆摆手,“无所谓提点与否,我并不知你心事,若你能想通也是一件好事。哈哈!”他豪爽一笑,端着酒壶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那丫头的诗真不错!”
他潇洒的离开,烟雾减淡,只剩下白元风一人站在那里,似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他望着窗外的疏柳春桃,云淡风轻,心中明澄一片。
“小夕姐姐,你干什么!”司徒星儿抱着双臂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几步。小夕将她拽进卧室之后就开始扒她衣服,看样子如狼似虎的让人害怕。
“小夕姐姐,你,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司徒星儿咽下一口唾沫紧张的问。
小夕摆了摆手,“咳!你想哪去了!我想色也不色你啊,我又不是蕾丝边!我是要给你换装,换装知道吗?”
“换装?什么装?”
“当然是女装,淑女装!”小夕打开柜子,那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层又一层一件又一件鲜艳明亮的衣服,比司徒星儿身上的红布片子是要华贵很多。
小夕抿抿嘴,从里面摘出一套嫩粉色和浅橘色在她面前比划了下,说,“白元风那么有钱也不知道送你做些衣服,越有钱越抠门,他也真是的。”
司徒星儿摇摇头说,“这件衣服就是元风哥哥送给我的,他把我常穿的这个款式做了一百套,说让我天天都穿新衣服。”
小夕石化,终于想起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能够形容白元风的愚蠢作风,然后说,“我现在就是要把你改造成轻熟女形象,漂漂亮亮的,来,把这套换上!”
司徒星儿拗不过小夕,只好躲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连鞋子都要换成垫着高底的绣花布鞋,小夕在梳妆台前面摆弄着搭配的首饰和胭脂水粉,挑好了一套配合浅橙色群裳的粉红色簪子及别花。
人靠衣马靠鞍,司徒星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换了一个人,虽然她走路一步一停的显得十分生疏,但更添了一点文静贤淑。
“小夕姐姐,穿成这样我好像不会走路了耶。”司徒星儿摸着身上的丝滑布料,憋着嘴就要脱下来。
小夕及时阻止喊道,“不许动!你今天都得听我的,我是造型师!”然后她将司徒星儿拉到梳妆台前,一把揪下她头发上梳着的一根缎带,那本束起的马尾散落,一头乌发垂直的放下直垂到腰际,更显出小女儿姿态。司徒星儿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晃神,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文静的时候。
“我们星儿那是得天独厚天生丽质呢,只要简单的打扮一下就可以艳压群芳,绝对让你喜欢的人跑不了,让喜欢你的都死心塌地!嘿嘿。”小夕奸笑着,然后轻轻梳弄她的头发,在发顶盘起一个发髻,然后任剩下的青丝自然垂落,清爽自然,别上一根簪子和几个精致的盘花,她细细勾画着司徒星儿的眉,并且简单的修剪了一下,然后点上绛唇,打了些脂粉,顿时就将司徒星儿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这样子还是我吗?”司徒星儿捧着自己水灵灵的脸蛋发痴。
小夕拍拍手说,“我们星儿以后都要这样打扮才好,已经是大姑娘不是小女孩了,也要有些成熟的样子对不对?”
司徒星儿呆呆的点点头。
“你对白元风……星儿呀,你知道他喜欢你吧?”
“啊?”司徒星儿手一抖,将桌上的一盒胭脂挥了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小夕惊愕的问,“你竟然那么迟钝!”
这话若是让林家三位公子听了免不了又要嘲笑一番,小夕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当人家喜欢上她很久了她还不自觉,就连自己喜欢不喜欢别人也一样的忧郁,现在的司徒星儿简直就是比自己小几岁的翻版,情窦初开不知滋味。
“元风哥哥……喜欢我吗?”司徒星儿的脸比之刚才红了好几倍,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她抿着唇眼光闪烁,问,“怎么办呢小夕姐姐。”
“什么怎么办?”小夕哈哈一笑,“你喜欢他就接受他,不喜欢就说清楚嘛!不过看我们星儿的样子,多半是喜欢的哦!白元风那可是贵公子,要气度有气度,要家产有家产,钻石王老五呢!”小夕点着白元风的优点,更让司徒星儿心里小鹿乱撞。
小夕戏谑的推搡她一把说,“干什么,这也要犹豫呀?好吧,我相信日久见人心,也许你现在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某个机缘巧合的你就能证实他对你到底重不重要或者有多重要了。走,我们出去吧,他们等我们吃饭呢。”
所有人都罗列着做好,主位坐着林城卓,从左边开始数起,依次是,林凤音、白元风、独孤或、流铱、银宿月惟,还有迟些才出现的秋长方,剩下两个位置便是小夕和司徒星儿的,所有人都惊艳的看着司徒星儿,小夕走过去,暗中狠狠踢了独孤或一脚,然后拼命的使眼色让他让出座位给司徒星儿。
星儿有些尴尬有些扭捏的被小夕狠狠按下,然后白元风在她耳边轻轻一笑说,“星儿很美、”
只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赞赏,星儿觉得自己心里的小鹿又多了几倍,都在精力充沛的踩踏着她的心中平原,无限制的奔跑,停也停不下来。
这样的星儿,是他见所未见的,他向小夕致以一笑,小夕会意的眨眨眼示意他再接再厉,独孤或被小夕抓着赶到自己身边落座,眼睛还离不开司徒星儿那一身装扮,直到现在才缓过神来想起,这个女娃子不就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司徒家大小姐?
流铱也安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对着小夕浅浅一笑,小夕清楚的记得流铱说过:有生之年,最希望看到妹妹变得成熟,有人照顾,也能够照顾自己,他便是走了也会安心。
小夕看到流铱脸上那略带神伤和感慨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一次的大病一场真的让那个笑容灿烂天真可人的流铱消失了,他死过一次便更珍惜自己所剩无风的时间,而自己也给不了他更多的照顾和关爱,因为她全心全意都不在他身上,而是那个远在北海被人压着做少主的林棠华身上。
大家一起举杯,清酒甘甜香洌,他们只是闲话家常,品尝着美味的饭菜,这一餐吃的其乐融融,仿佛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忧患意识一样,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前去会面对多么严峻的挑战……
两日后,便是林家出发的日子。林家暂且交由十二和银宿月惟协同打理,白元风不是林家一份子,但是足够有可以发号施令的权威,但他自己,成了最难以自保的那个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不夜城总店被烧成灰烬,而放火的那个人竟然是白元风自己……
“什么?!”小夕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吼着,“那人呢?有人死伤吗?”
林城卓面色沉重,林凤音摇摇头叹道,“好在事先调走了所有人,只是那家店面全部烧光了,你也知道那里的装潢都是木制或者水晶,火势阻止之后只剩下一地黑色的灰烬,水晶都被百姓捡了去。”
小夕怒道,“我靠!谁那么不要脸放火烧人家!竟然还敢有人烧不夜城!?”
林城卓踱了几步道,“若我没猜错,是白元风自己放的火。若是大火不经意的着起,不会没有人员伤亡,当天不夜城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查过了,还有浓重的酒味,应该是洒满了所有角落,外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小夕疑惑的问。
林凤音叹声气,说,“或者,我们一直害怕发生的事终于还是来了……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兄有这样的狠心。”
“那白元风呢?星儿呢?他们去了哪里?”
林凤音眉心紧蹙,沉呤道,“人,不见了。”
“元风哥哥,我们要跑到哪里去?”连夜奔波,策马奔腾,司徒星儿有些吃不消了,一边驾马飞驰一边侧头问道。
“星儿,和我在一起,你怕吗?”白元风目光坚定,从未有过这样严肃的神情。
“怕什么?”
“怕我没有钱,养不起你,怕你和我在一起,不像以前一样锦衣玉食。”
司徒星儿爽快一笑,“元风哥哥,我可以养你呀,我们司徒家多加你一个人吃饭不会饿死的呢!”
白元风恍惚一笑,说,“好,我们现在就去司徒家好吗?”
“好呀,我让你见见我爹爹,爹爹一定很喜欢你的!”
白元风笑着点点头,但是笑的如此涣散。
奔跑中的司徒星儿看不清他此刻眼神中的坚定其实还夹杂着繁复的不舍和决绝,他会把她安全的送回司徒家,在没有一颗树的庇护之后要找到另一棵树庇护她,不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或许,今后他便是平民百姓隐居于林,或许便是九死一生任人宰割,但是绝不能拖累他人,这便是他白元风最后的要求,所以他一把火烧了不夜城,就在赫连宣悯派人动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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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筹备铲除眼中钉(下)
林凤音组织隐士四处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