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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这个反派有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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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翎的心乱成一团,握住了他的手腕,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如果你的意思是想我留下,我就留下。”
    闻言,贺见霜沉默了一下,胸膛起伏了一会儿,忽然起了别的话头,盯着她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要对我撒谎。”
    雁翎眨了眨眼。
    贺见霜修长的手指放松了对雁翎下巴的钳制,往上移动,拇指的指腹轻柔地扫过了雁翎丰润嫣红的唇瓣。那来回抚摸的动作,包含着浓浓的偏执与占有欲:“这里——梅炎之有没有碰过?”
    什么?
    料不到是这种问题,雁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贺见霜目光深沉,直勾勾地看着她:“说啊,他有没有碰过你,有没有搂过你,有没有亲过你?”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轻轻覆盖在了雁翎的白嫩的后颈上,迫使她抬头看自己,那指腹常年握剑,茧子粗糙的触感,激起了雁翎一片鸡皮疙瘩。
    雁翎定了定神,试探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如果他有哪只手碰了你,我就砍了他哪只手。”贺见霜贴近她的耳朵,声音轻而低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他做了我很不喜欢的事,我会杀了他。”
    雁翎脊背发凉,觉得这样的贺见霜实在是诡异至极。但是,直觉告诉她,贺见霜并没有在开玩笑。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没有,我和他从来都只是朋友。”
    “是么?”贺见霜嗅着她颈侧的皮肤,温热暧昧的吐息喷在她的耳边,让雁翎膝盖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惊吓的还是别的原因:“那么,除了他之外,有没有别的人碰过你?”
    雁翎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恼羞成怒道:“没有,没有任何人碰我。”
    贺见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了她,面无表情道:“那就好。”
    雁翎恼怒地瞪着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那里一定被捏红了。她一言不发地拾起了包袱,推开了贺见霜,冲到了这个院子旁边的小房间里,把门砰地关上了。
    看了一眼这房间,如路上离决所说,这里的确已经打扫干净了。而且那摆设和格局,和她蒿山派的房间竟然高度相似。
    雁翎心烦意乱地把包袱丢在桌上,随手拉开了衣柜的门,顿时愣住了——那衣柜里满满都是姑娘家的衣裙,颜色鲜嫩,而且面料还很好,看起来价值不菲。雁翎颦眉翻了翻,发现这里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了。
    雁翎:“???”纳尼?(=_=)
    她砰地把门关上,又风风火火地拉开了上面的柜子,里面满满地摆着一些女孩子家才用的首饰,甚至还有胭脂等东西。
    雁翎:“……”
    雁翎硬着头皮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果然,就连鞋子都有好几双,绣花软底,而且还全是……崭新的,一看就没被任何人穿过。
    不是说贺见霜从不让人靠近么?难道说这里以前有人住过、还没把衣服收拾走么?好像也还是不太对劲……
    雁翎心中诡异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忽然又有一种想给自己点蜡烛的冲动。
    '蜡烛''蜡烛''蜡烛'
    她早就猜想——贺见霜说不定恨死了她,见到她后,必然不会有好脸色。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似乎走偏了方向——不是剧情走偏了,事实上,贺见霜如今风光无比,至少在改变他命运的道路上,是没有走偏的。但是,他的性格似乎发生了一点偏差。
    非要找一个词形容,那便是——贺见霜……变得邪气了。

  ☆、56|016

衣柜被不明来路的衣服塞满了,雁翎也不便随意乱动里面的东西,便把自己包袱里的衣裳都取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床头边的凳子上。
    这一次出远门,她基本什么好看的衣服都没带来。那包袱里的全部是材质较为粗糙、颜色暗沉的衣裳,但相对来说,这种衣服不容易产生折痕,所以不必悬挂起来,现在倒是刚好契合了她“没位置挂衣服”的窘境。
    雁翎挽起了袖子,把虚掩着的窗户推开通风透气。秋风灌入,空山幽谷,一派晴好秋色。
    雁翎靠在窗台上,托腮看着远方的风景,颇为感慨。
    绳命是入刺的神奇——时隔两年,现在她与贺见霜又住到了隔壁,都是猿粪啊!这和过去看似没有任何不同,但是,眼前这和燕山大为不同的景色告诉她,一切其实早已变迁。
    而她也不得不思考一下如何与贺见霜相处了。说实话,除了刚认识的不熟悉的时期,她从来都不觉得和贺见霜相处不来。两人的相处向来都融洽、轻松又愉快。然而,刚才短暂的一面过后,雁翎便意识到,以前的相处方式已经行不通了。
    唉,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她也想清楚了,从现在开始,就着手好好地修补一下和贺见霜的关系吧——说不上是弥补,也不仅仅是为了剧情而讨好他,只是因为这两年来那份悠长不断的思念和感情在驱使她这样做。
    潜意识告诉她,不管贺见霜变了多少,他都不会真正地伤害她。所以,她可以忐忑,可以懵逼(?),却唯独不需要害怕他。
    其实,贺见霜要她留在天霄派这件事也很合她心意——因为,这里不仅有贺见霜,还有楚逸衡、莫蕊等人,只有留在这几个人身边,才能最快看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而且,贺见霜混到现在这个等级,作为他的小跟班……呃不,是小厮,雁翎自然不用再去做那些切菜洗衣种田的事情了,就连吃的也有人送到山上来。也因此,她全部的时间,只需要围绕着贺见霜转、随传随到就行了。除了贺见霜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似乎还有朝着精分狂奔的趋势之外,看起来并不难,不是吗?
    哼哼哼,不就是当个小厮吗?雁翎看着自己嫩白的手心,缓缓握住了拳头,腹诽道——她倒还真不信她胜任不了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后,雁翎也出了一身汗,便换了件自己带来的衣服。推门出去后,这才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声。很显然,贺见霜多半是有事出门了,而且,他的房门还大开着。
    既然开着门,而且也没人,那就是能让她进去的意思吧?雁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窗台前,刚才贺见霜坐过的位置已经凉了,想来是一早就走了。那把在他手里的弩也已经不见了,雁翎绕着桌子走了两圈,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屏风后方是床,檀木桌上的书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应该是贺见霜自己收拾的。
    忽然觉得,这个房间空荡得来,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馨的生活气息。贺见霜从不让人近身,也就是说,他曾经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两年时间。
    岳明山南峰的环境是很幽静,适合生活。但是,若是住在这里的时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幽静也就全变为了不为人知的孤独和寂寥了。
    这么一想,雁翎的心情便徒然变沉重了,隐隐约约有一丝心疼。
    不知道骤然离开了生活了数年的蒿山派、刚来到了陌生天霄派后,举目无亲友的他,是如何度过刚开始的那段日子的呢?
    踱步了片刻,她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反正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开始做点小厮该做的事情吧。
    雁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晒被子!
    她大步走到了床边。贺见霜的床铺收拾得很整齐。雁翎好奇地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被子,手感松软又干爽,没有污渍,十分干净。她心情很好地把被子抱了起来,把脸埋在里面深深一嗅,还能闻得到淡淡的香味。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痴汉,雁翎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地转身出门了。
    院子里没有晒衣服的竹架,不过,院子旁边就是一个朝向山谷的大观景台,雁翎拿抹布把大理石栏杆擦干净了,哼着歌把被子晒在了有阳光晒着的栏杆上面。接着,她便大致地清扫了一下贺见霜的房间——说是大致,是因为贺见霜的房间其实很干净,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说起来,明明是比邻而居,她的房间色调十分明媚,一看便是女孩子的房间。而贺见霜房间内的色调却相当阴暗。雁翎便出门摘了一束花,加了点水,插在了贺见霜房间里的花瓶中。这样看来,这房间有生气多了。
    忙完一切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雁翎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贺见霜却还没回来。
    那什么……他不会是忘掉了她还在这里吧?(=_=)
    正准备下山觅食,那山路的尽头却出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正是今天早上才见过的离决。他后方还跟着两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正抱着食盒颠颠地往这边走,一直走到了雁翎面前。
    雁翎:“……”
    喂喂,这是童工吧?(╯‵□′)╯︵┻━┻
    离决把有他半人高的食盒递给了雁翎,脆生生道:“姐姐,你的中饭。”
    雁翎受宠若惊地蹲下身,接过了那个食盒,还挺沉的。看了离决三人一眼,她笑眯眯道:“你是叫离决对吗?谢谢你啊。”
    离决后方的两个双髻小童呆呆地看着雁翎明媚的笑容,瞬间羞红了脸。
    离决则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用谢。”
    雁翎把盖子打开,那饭菜色香味俱全,可是显然是单人的量,便摸了摸下巴,问:“谁让你们给我送饭的?”
    离决老老实实道:“贺师兄。”
    “你们每天都上山来送饭吗?”
    “不是,贺师兄经常都不在这里用膳,只是偶尔在房间用膳才要送上来。”
    “那么,这样跑上山,你们会累吗?”
    三个小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累啊,这段山路还没有我们每天练功的路一半长呢。”
    雁翎:“……”
    果然是小孩子啊,问什么就回答什么,雁翎眨了眨眼,决定从他这里套一点话,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自己现在住的房间,问道:“离决,你知道这个房间以前住过什么人吗?”
    离决摇了摇头,奇怪道:“没有住过人啊。”
    雁翎一呆,颦眉道:“可是里面有很多衣服。”
    “我也不清楚,因为贺师兄从来都不让人进去。”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那衣服还是贺见霜上任住客留下的?雁翎好奇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房间只有你们贺师兄进过去?那他住进这里之前,这儿还住过什么人吗?”
    后方扎着双髻的小童忽然弱弱地道:“贺师兄来这里之前,这个院子是没人的。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那肯定是贺师兄放进去的。”
    雁翎:“……”
    ——啊、啊哈,按照这么说,那些姑娘家的衣服、鞋子、首饰,都是贺见霜买来放进去的吗?他买给谁?总不会是……提前准备给她的吧?可是,他难道可以未卜先知,知道她会来这里?如果他事先不知道自己会来,那他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雁翎抓了抓头发,快被自己的诡异猜想打败了。罢了,看来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以后有机会再问贺见霜吧。想到这里,她就摸了摸三个小孩子圆圆的脑袋,温柔道:“好了,我知道了。”
    那三个小童便告辞了,除了最老成的离决,其他两个孩子都一步三回头,一边脸颊粉嘟嘟地回头偷看雁翎,一边颠着小短腿下山。那步伐轻扬带风,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贺见霜一个下午都不在。到了傍晚,又变成了另外的三个小孩子来送饭。
    雁翎一头黑线地接过了食盒,腹诽——这果然是童工吧!
    暮色四起,雁翎把食盒里面的菜取出来,放在了桌面上。轻弹指尖,温暖而绚丽的火焰便在指间成型,轻飘飘地落在了烛台上。昏暗的房间顿时散发出暖融融的光。
    烛光之下,雁翎忽然觉得早上摘回来的花插得不太好看,便把花重新捧了出来,放在怀里摆弄着。
    等一身寒意的贺见霜回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方才,他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山道上,凛冽萧瑟的秋风鼓起他宽大的衣袍,冰冷地飒飒作响。
    前方便是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地方。它是空荡荡的、毫无人间烟火气息的。对他而言,那里也仅仅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没有任何意义和归属感。每天回去睡一觉,翌日又离开。
    就连用膳,他也多会留在山下,尽管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浸在热闹的人群里,总不会有难受的滋味,总比对着这四面黑漆漆的空墙来得好。
    然而,今晚,凭借极好的目力,他却远远地看到了自己房间内有温暖的灯火光传出来,顿时一怔。
    这两年来,从来没有人会在那里等他,更不会有人期盼他回来。他也已经习惯了。而年少时在燕山度过的几度春秋,那些温暖的回忆,已经隔得太久、太远了,遥远得如同来自于上一辈子。
    听说,受寒冷所迫的冻死街头的人,死亡之前都会看到自己最为渴盼的温暖的幻象。两年以来,他已不知道自己和那濒死之人有什么区别——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竟会开始怀疑那几年是不是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里。前一刻还是那个少女娇美的笑脸、投入他怀里的温暖柔软的身体、甚至是耳边温热的喃语和煽情的吐息,让他在梦里心潮澎湃,难以抑制攫取她的冲动,只狂乱地吻着她的娇软的红唇,啄吻她白皙滑腻的脖颈……而后一刻惊醒,他才恍然发现,身边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形只影单、两手空空的自己而已。
    正是这样的对比,如火炽烧,如冰渐冻,才更觉得痛苦。
    每时每刻,他都恨不得冲回去,绑着也好,囚禁也好,也要把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身边。如果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那便如梦里一样堵住她的唇,只让她的红唇发出自己想听的声音就好了。如果她喜欢上了谁,他也不会退让,只消按照自己的愿望,把她夺过来就好了。如果谁敢染指他最重要的人——哪只手碰了,他就砍掉对方哪只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亦都在所不惜。
    他渴求的人——必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他还有该做的事情,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期。而且,他的背后还有一群人在依仗着他,只求为泷教报仇雪恨。他万不能如此没出息,因为儿女私情而在这个时候抽身离开。
    情感上煎熬着,理智上却克制着,如此反反复复,两年便过去了。
    谁也不会知道,连较为亲近的韩六也不会知道——在关乎于她的事情上,他早已扭曲至极,明知是病入膏肓,却完全不想去改变。
    他只等着这边的事情一结束,便会把人带来自己身边。没想到……每夜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居然自己来到了眼前。
    既然来到了他面前,她就休想自己会放她回去。
    这么想着时踏入门槛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窈窕的背影。
    那人似乎背对着他在捣鼓着什么,听到声音,便转过了头来。她怀里抱着一束鲜花,那张莹润绝美的脸上跳跃着烛火的光芒,带着阳光般和煦的笑意道:“你回来了。”
    贺见霜徒然一震,呼吸徒然快了几分。
    那扑面而来的、久违了的热意,以及温馨的人间烟火气息,似乎要融化他冻僵了的四肢百骸。
    雁翎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连忙把花放下,十分狗腿(雁翎:……)地摆好了椅子,笑眯眯道:“来来来,快来吃饭。”
    见贺见霜还站在原地不动,雁翎也不退缩,扬了扬眉,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袖子下的手,把他拉到了桌子面前,不容拒绝道:“坐下,吃饭。”
    她的手白软柔滑,而贺见霜的手心却尽是常年握剑而结下的粗糙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一碰上去时,贺见霜的手抖了一下。
    在饭桌边上坐下,贺见霜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水轮流转啊。两年前,她藏着很多秘密,贺见霜看不透她的心思,而她对剧情的发展轨迹一清二楚,所以,那时候的贺见霜在她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而两年以后的现在,这情形却倒转了过来。剧情的改变,超出了她预知的范畴。贺见霜也变得难以捉摸,她已经看不透、也没法用已知剧情的优势来知道贺见霜的心思了,只能靠着感觉去揣测他的心情——幸好还算准确。

  ☆、57|016

那天后,不知道贺见霜是如何与楚逸衡交涉的,雁翎的交接并没有引起什么争议,很顺利地就从楚逸衡的小厮变为了贺见霜的小厮。她的小厮生涯就这样磕磕碰碰地开始了。
    这样的小厮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只是每天扫扫地、擦擦窗台和桌子、叠叠被子,偶尔在阳光好的时候去晒晒被单,其余时间都极其有空,吃饭睡觉打豆豆。
    逐渐地,她也摸清了贺见霜在这里的一些作息安排。除了个人每天必须要练的剑法和心法以外,每隔半个月,他都得抽时间去检查玄机二门的后辈们的练功情况,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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