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陵难得沉默一会,扶手道:“本君不能插手妖魔之外的事情,此番虽然是荀余手笔,但你命中的确有此一劫,本君亦不可逆天改命,两位公子救父心切,一时口不择言,也能理解。”
西陵这话说的隐晦,但的确带了一份的歉意,今上听出来了,眼眸微微闪烁,似有泪光:“神君还和我小时候一样,我却已经不是儿时的模样了。”
西陵望向他,回忆了一阵:“小时候几位公子看见本君或逃或怕,到只有你不同。”
今上也长长的叹息一声,有些感概:“我并不想当这个君主,这些年……实在太累了,但是若非是有神君镇守,云泽也不知能与九州存活多久,神君守了云泽尽千年,两个小儿却如此无礼,若非给他们一点教训,也不知扶苏继位之后会如何对待神君。”
西陵道:“他们不配合并不奇怪。”声音里似乎也带了少见的叹息:“像你这样配合的才是少见。”
说完,公子扶苏已经从丰羽房中出来,正朝着今上过来,看见西陵的之后明显一愣,显然尴尬的不知做什么表情才好,西陵的神情却不见有异。对着今上颔首示意之后,便带着叶霜灯直接离开此地,之后今上把扶苏带回寝殿,想是开始仔细交代祖上的遗训。
。
房中,西陵挑亮了灯,再望向前头踌躇的拧着帕子的叶霜灯,声音平静:“忍了这么久,现在只有你我,还不问吗?”
叶霜灯在静了片刻,西陵目光深邃静谧,面具已经被搁在一遍,她看了很久,伸手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传来:“我哪有这么笨,早就知道了,你又没打算藏着。”
想不到她会主动扑过来,西陵有些微讶,继而从善入流的揽过她的腰,将她按在床榻上,一手拂过她冰凉的发丝,像是笑了:“之前问了我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叶霜灯声音闷闷的:“哪里奇怪了。我只是……”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他,叹息道:“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问。”缓了缓,又道:“这个和那些封印有关系吗?”
西陵颔首,也没瞒她:“封印里是我的记忆。”
叶霜灯愣了愣:“你忘记了很多事情?”
西陵皱了皱眉:“现在想起来差不多了。”
叶霜灯看着他:“我记得还有一个,什么时候开始找?”
西陵却摇头:“不找了。”
叶霜灯不明白,颦眉道:“为什么?我觉得不仅仅是记忆吧,你现在比我最初看见你的时候,修为都强了不少,这里头应该不仅仅只有记忆。”
西陵不知回想起了什么,声音含了几分叹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还是好事。”
什么事情会想不起来比较好,叶霜灯自然不会继续问下去,她静了一会,换了一个问题:“你说过你忘记为什么守护云泽,这个是不是都和那些封印有关?”
这个问题叶霜灯倒是问过几次,西陵说是因为习惯,却从来没告知源头在哪,她本来以为西陵是不愿意说,没想到是真的忘记了。然而封印,一开始西陵便是让她陪着找,她不知缘由,开始只觉得西陵是因为她已经知晓一些事情,所以用着顺手,但后来却发现带着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至于当时水墓里的记忆一直没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唯一确认的是,西陵的确从那里解开了一个封印。
西陵停了片刻:“这个云泽我护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习惯,至于为什么会护着它,也没有再探究的必要了。”
叶霜灯想了一会:“那我呢?”她本意是带她解开封印是为什么,只是她现在脑子有些昏,问的没头没尾,这话又有歧义,西陵显然理解错了,有些微讶,眼中有笑意:“你觉得是为什么?”
叶霜灯愣了愣,发现自己问错话了,她脸红了,咳嗽道:“……我是说,你最开始让我解开封印,这是为什么?”
西陵想了一会,目光有些沉,顿了片刻,采道:“你不一样,封印只有你能打的开,至于是什么理由。”他想了想一会,手指拂过她的眼睛:“你本来就不一样。”
叶霜灯垂了垂眼。
西陵问:“在想什么?”
叶霜灯低着头,过了良久,才轻声问:“你喜欢这个地方吗?”千百年来一如既往的守护这里,西陵自然不会贪图权利或者财富,若是付诸了感情,他对今上却是冷静的很,叶霜灯实在想不明白,西陵为什么甘愿困在此处。
西陵看了她一会,许是叶霜灯这表情太过认真,他唇角泛过笑意:“挺喜欢的,人间有许多有趣的事,云泽风景也不错,等到此间事毕,我带你去看看。”他这话不假,云泽风貌甚好,这九州亦是有各种风貌,哪怕看了千年也觉得很有意思,他这么多年走过很多的地方,如今再加个人一起走,想来更会看见不同的风景。
叶霜灯默了片刻,又把头埋在他肩上。叶霜灯到底什么时候察觉他的身份不同她不知道,不过她愿意这是她好好修习术法的理由,让他觉得有些愉悦。今后时光千千万万,他会和她一直走下去。他过去只是看客,从来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小姑娘。
手心的发丝微凉,她的额头就靠在她的胸口,西陵眼中含着笑意,声音压在他的耳边,像是低喃:“……时间很长。”
叶霜灯不知有没有听到,停了片刻,终于抬起头:“你之前说的那个功法,我可以开始练了吗?”
西陵果然活了很久,然而人世不过匆匆百载,能陪在他身边,她怎么舍得早早老去,归于尘土之中。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能早些遇见他,不能修成仙骨,不至于现在为时已晚。
注意到她的神情,西陵像是已经猜到,拂过她的鬓角,声音虽轻,但沉沉的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我当然舍不得你死。”继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笑意更甚:“至于功法,还差一点。”又似笑非笑:“不急于一时,以后定仔仔细细的教你。我也想,你应该快些筑基好才是。”
然而,一说起这话题,西陵表情就有些古怪,叶霜灯疑惑的盯着他良久,终于把疑问给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骗我。”
西陵坦然:“没有。”
叶霜灯再盯着他继续问:“那是不是骗我,或者误导我。”
想不到小姑娘进步挺大,还会绕一圈问他,然而西陵自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继续一本正经:“没有。”又淡定反问:“我没事为什么骗你?”
叶霜灯哼了一声:“我觉得你闲着无聊骗我好玩。”
西陵沉吟片刻,却是笑了。
见他露出这个表情,叶霜灯恍然;“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西陵却只是看着她,一手作枕,斜靠在床榻上,眼中分明是深深的笑意。她顿时怒了,撸袖子就扑上去,咬牙:“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快点告诉我。”
西陵看着扑在胸前的小姑娘,挑了挑眉,倒是承认下来:“若是现在告诉你,怕你要恼了,我觉得还是迟点告诉你好。”
见他居然真的认了,叶霜灯懵了一会,立刻去摇晃他的肩:“不行,现在就告诉我。”
西陵压下她的脑袋,抬手熄了灯,顺势揽着她躺下来,声音听起来十分镇定:“很快了。”
帐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叶霜灯愣了愣,继而忽然反映过来什么,惊呼:“我衣服呢!”
西陵淡定:“天太闷,穿睡你不热吗?”
“有点。”顿了顿,又反映过来,继续怒:“不对,问题是我为什么还要睡着里!”
西陵继续将她揽了回来:“太晚了,顺便再让你习惯下。”
“……”
到了夏天,她尤其的怕太阳,许是近了端午,近来晚上的也越来越热,然而西陵身上的温度却有点凉丝丝的,房中又他又施了术法降了一些温度,被他抱着她觉得挺受用,况且西陵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别扭了一阵,最后还是乖乖接受了,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下。
☆、第七十一章
这几日巫长息都未曾来再给今上施针,不过这几日几贴药下来,倒也得到了一些控制,只是经过昨日一事,今上显然被气的够呛,情况又急转日下,好在巫长息又派人重新送了一帖药过来,才将病情重新压了回去。
今日一早,叶霜灯正在房中和西陵用完,外头日头太盛,她实在不太想出去,西陵凝了一些冰块放在角落降温,她觉得挺受用,也不大想出门晒太阳,便陪着西陵在房里看书。
西陵再看那本她看不懂的功法,已经翻的差不多到底,不过到不是先前那本,而是西陵说原本是她要看的一本,如今他正在上面圈圈画画,表情颇为认真,叶霜灯在桌上趴了一会,也打没搅他,起身捡了一本被西陵搁在一遍的游记看。
西陵不多时已经把那本看完,搁下笔。叶霜灯很快注意到,立刻就找准机会就扑上去翻西陵做的笔记,然而西陵写的字她固然认得,何在一起却彻底茫然,许多看似是穴道的名词组合在一起,西陵教她筑基虽然也设计穴道,可是西陵照顾到她的储备量,没有说什么专业名词,教的倒是浅白,如今面对上一堆穴道的名词,她只有干瞪眼。
西陵撑着颐,有些似笑非笑。
叶霜灯越来越觉得奇怪,正想好好问他一问,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扣了扣,只道是陛下有请。西陵没有马上出去,垂眸看了看她。
叶霜灯看了看外头的日头,重新拿起书挡住脸,一副不打算起来的模样:“这时候别带着我了,估计出去就没一会就要化了。”
西陵瞧了瞧外头红艳艳的日头,顺手又给她化出了一小碗的冰,袖子拂过,叶霜灯便看见那冰块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切断断,顿时在碗里簌簌的碎了下去,盛满了一半碗:“也好,等下有人会送杨梅汤了,怕热的话加一些上去。我等下回来。”
叶霜灯被这个看的简直星星眼了,学会这一招还怕什么夏天。西陵随着侍从走后不久,就有人送上了酸梅汤,虽然已经不算热了,但到底还是温的,她兴冲冲的把冰块加了上去,琢磨着等西陵回来,应该让他教一教这一招才是,好渡过炎热的夏天。
西陵过去的时候,扶苏正送上了几本需要今上决断的折子,现下正说的差不多了,公子扶苏便抬眼时便看见西陵,表情闪过一丝的不自然,道了一声:“西陵神君。”之后又拱手告退,路过西陵的身边的时候脚步略有停滞,视线在西陵身上快快划过,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今上这几日气色瞧着还行,西陵忽然出声询问:“这几日巫国师的药陛下用着可好?”
西陵忽然说起这是,今上怔了片刻,方才道:“巫国师这几日伤寒
未好,怕过了病气便没有过来,药都是他派人送来的方子。
西陵想了片刻,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今上把手边的折子推倒一边,望向扶苏离开的方向:“昨日神君既已告知身份,我也没有再瞒他,已经都交代了。”
西陵再应了一声嗯,目光却落在那两个折子上。
今上顿了片刻,再叹了一口气,踌躇良久,皱眉道:“至于手书一事……神君可记得约二百年前王宫的走水?”
西陵表情已经不见有异,目光倒是移回来了:“手书在那时候被烧毁了?”
此事算是交换,西陵找出了那个□□,御医查过,却是身上所中之毒。虽然下毒之人尚未确定,但到底也能猜出几分,只待对方自己招供,况且知晓了是何种□□,解起来也有优势。但是,作为交换的手书却了无音讯,今上有些无奈:“手书不得翻阅,也不能靠近,历任的君主也只听过,却无人没见过,当时走了水,我也疏忽了,没去查看,如今下落不明,寻遍不得。”
西陵顿了一会:“当时掌管书楼的人员名单可在?”
今上明白,也没有细问,直接点头:“我派人去整理。”
西陵目光落在两折的折子上,忽然问道:“何事大公子与大臣都决断不了,还须陛下解决?”
这一事方才就想与西陵提,如今西陵却是主动提及,今上立刻肃容:“西荒有东秦国挑衅,这些年东秦又依附北昭……”没有继续说下去,戛然而止,目光重新落到那两个折子上:“此事劳烦西陵神君了。”
云泽确有很久没有起过兵事,西陵听到这事情也是略有思索,近来有荧惑星异动,是为兵事之像,平安了这么久的云泽,或许将会起了兵事。西陵记得最后一次的兵事还是六百余年前的事情,后来九州浊气愈发严重,各国都已自顾不暇,不敢再来招惹云泽。
沉寂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又起了兵事。然而无论从哪里来说,与云泽做对他们都没有好处,再加上如今北昭又在宫中,着实有些矛盾。
西陵目光亦在折子上停了片刻。颔首。
。
此刻,叶霜灯正在房中一勺勺的舀着杨梅汤,外头日头太毒,她刚刚在门口站了不消片刻就已经受不住,说起来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似乎越来越怕热,尤其是这几日都未落雨,气温越发的高,她连门都不想除了。
一碗杨梅汤喝的快见了底,她琢磨着应该和西陵学一招结冰的,若是把杨梅汤凝正冰料想更加好吃……正琢磨着,外头忽然来了一个侍女,说是巫长息求见。
叶霜灯无所谓:“那就带进来好了。”
侍女为难:“神君大人有交代,未经允许,任何都不能进来。”
西陵的确有这条规矩,叶霜灯想了想:“没事,带进来,我和他说。”
侍女更为难:“这是神君大人早上轻□□代的,我们……
这是西陵早上特意交代下的,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叶霜灯想了想,再问:“巫国师什么事情?要不等太阳落一些我再去找他?”
侍女送上一封信件,垂眸:“巫国师说姑娘看过自会明白。”
叶霜灯没有接,支起下巴瞧着她:“我眼睛疼,不想看,你给我念吧。”
侍女一愣,望着这封信有些不知所措。叶霜灯依旧定定的瞧着她,笑着道:“不会念吗,那就和巫国师说一声,我晚点过去找他,左右他找我也不会有什么要事。”
侍女看着那信,久久都没有退出去,叶霜灯打了个哈欠,把喝完杨梅汤的碗递给她:“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这个带出去,门也关了,热的慌。”侍女顿了良久,终于伸手结过,指中夹着那张纸,指尖略微颤抖。叶霜灯也没说话,抬眸看着她的表情。
忽然,她手中捏了一个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定住,侍女手中的纸张已经被展开了一半,最后定格住的画面,眼睛瞪大,满脸的惊恐。
叶霜灯瞧了瞧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欣慰的笑:“这几日苦练效果挺好,这个定身决我瞧着挺满意的。”
侍女白着一张脸没说话。
叶霜灯看着发笑:“说吧,费尽心思想把我引到外头去是为什么?”她没有禁了侍女的声音,侍女虽然能出声,但到底有些恐惧,咬着唇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叶霜灯叹气:“谁会大中午找我出来,如果真的是要事,又怎么会是找我?长息这几日伤害都没好,大中午还跑出来是想我中暑还是他中暑?”
侍女怔了怔,还是没有说话。
叶霜灯捏着鼻子,小心的控制这那个信纸展开,里头简简单单的写着一行字,抬头是她的名,“桥头小聚,要事相商。”落款是长息”叶霜灯没见过巫长息的字,无从分辨,只是嘀咕这人对她还算有些了解,知晓是写她名字,而不是叶姑娘。
不过这被坑了好几次,她早就留了一个心眼,这个侍女没怎么见过,言词又含糊,加上她最开始真的是懒的出去。然而她却一副一定要把她说动带出去的架势,她这才觉得不对劲。
信纸打开的时候,到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叶霜灯还是不敢松懈,瞧着那侍女没什么反映,窗户和门也开着通了一会风,才将捏着鼻子的手放下来:“说吧,你想带我去哪?”
侍女视线移了移,却不吭声。
叶霜灯倒也不急,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把放在侍女手里的碗重新拿了过来,此时恰好外头响起叩门声,看见侍女的脸色白了白,叶霜灯炸了眨眼:“噢,我刚刚觉得一碗不太够,又让她们烧了一些。”
侍女:“……”
她知晓叶霜灯心软,处理后宫的事情没什么经验,对下人尤其宽恕,当时处置那两个嚼神君舌根的侍女消息不胫而走,她根本算是白白放过。所以面对叶霜灯的时候她并不慌乱,但是眼下又多了一个人,这个可就不一样了,她心软,未必身边的人心软。侍女的眼神略有迟疑。
外头送杨梅汤的人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又唤了一声,正打算推门。房门半掩着,眼看外面的人就要进来,侍女心中警铃大作,叶霜灯瞧了她一会,不紧不慢道:“上次让我变成狐狸精,这次是想做什么?”
☆、第七十二章
不怪她第一时间想到荷华,眼前的侍女看起来并不是那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