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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阳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如今他只需等待便可。他心里念着家里的姑娘,等嘱咐好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到家后才发现本该在床上熟睡的人竟然不在。
以为她是去如厕,就想着等一等吧,正要换下夜行衣,那只小肥猫竟嗖的一下蹿了过来,紧咬着他的衣摆使劲往外拽,他深知一定是她有意外,立即跟着稀饭跑了出来。
等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色果然不对,有些慌张,又有些不解,还有些害怕。
她遇到了什么?
“嗯……”铃兰悠悠转醒。她心里想着事,即便睡也睡得不踏实。
沈砚伸手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约莫寅时左右,她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将人转了过来,见她果然醒了,“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铃兰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渴了。”
“我去倒水。”
沈砚把水给她,等她喝完又把茶盏放回去,刚躺下就听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已经交代好了,陈副将比顾阙好对付多了,仲阳有信心。”说罢又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铃兰微微一怔,抿抿唇,“你觉得孙梨白这个人怎么样?”
沈砚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愣住了,神情有些古怪,“你……”
铃兰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歪了,捶了他一下,“你想哪儿去了,我没那个意思,你如实说。”
沈砚点头,如实说:“娘说她是个好女孩,很懂事也很贤惠;郭家大哥很喜欢她,说她善良、知书达理,为人和气。郭家大哥对孙梨白可谓是一往情深,不过他不好意思说不出,又忍不住不说,于是就逮住了我。那时我还小,郭大哥以为我什么都懂,又是个傻子,就将他对孙梨白的情意全一股脑的说给我听了,左右我在他眼里又傻又愣,他也不怕我说给孙梨白听;还有……”
铃兰越听牙根儿越痒痒,伸手捂住他的嘴:“打住!”
沈砚听话的闭嘴,悄悄抓住那只小手,轻轻贴在自己唇瓣。
手心的触感让铃兰脸上的热气蹭蹭的飞涨,抽又抽不回,只好作罢,又咳了咳,换个方式问道:“孙明月的事你知道吗?”
铃兰会关心孙明月的事让沈砚很惊讶,不过还是答道:“那段时间孙家的状况十分不好,几乎到了绝地,是孙梨白咬牙把整个家撑了下来。”
“听说她的婚事险些被孙明月连累,那段时间她可有苛待她的妹妹?”
“不曾听说过。以我对孙梨白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注重亲情,孙明月在李府做工的那几年,她经常会去看望孙明月,还会做衣裳啊鞋子什么给她。在孙明月出事那段时间,还是她从中劝解孙氏夫妇,这才让孙氏夫妇变卖了家中物什给孙明月看病,……”
沈砚越说越觉得铃兰的眼神有点不对……
于是立刻改口:“都是郭家大哥整天在我耳边神神叨叨的……”
见铃兰神色稍霁,沈砚试着扯回原先的话题。
“你刚才怎么了?”说完又加一句:“我很担心。”
铃兰想了想,把刚才的事详细的跟沈砚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准时
☆、喜欢
沈砚听完也是若有所思。
“那段时间都是孙梨白在照顾孙明月,因为孙明月根本不见旁人,每次大夫问诊的时候也都是孙梨白守在一旁。不过一段时间后,孙明月还真好多了。按说孙梨白应该很疼她这个妹妹的,怎么会……”
可是铃兰又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孙梨白流露出的那样的眼神。
“那后来孙梨白嫁人后对她这个妹妹怎么样?”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孙梨白在嫁人后,倒真是很少去看她那个妹妹了,也有可能是不方便吧,毕竟……”
毕竟像孙明月这种人大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生怕沾染了什么。
可是铃兰又隐隐觉得不对。
沈砚又道:“孙明月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同情她,不过人言可畏,她也很少出门的。”
很少?也就是说她并非没有经常出门。
“你见过她?”
“嗯,见过。有次我有事外出,在回来时遇见了她,当时很黑,她跟孙梨白长得又极相似,起初我还以为是孙梨白,不过她见着我慌里慌张的就要跑,我才认出她是孙明月。”
铃兰点头,也对,如果是孙梨白,就算深更半夜的,彼此点头示意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做什么要跑?
“不过……”沈砚似乎又想到了别的。
“不过什么?”
“现在想想,那时孙明月似乎是在偷窥……”
偷窥?
“……那面墙有个窗户,正是郭家大哥的屋子。”
铃兰嘴角抽蓄,小姨子偷窥姐夫?这是什么鬼?
“她喜欢郭家大哥?”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常年在李府,应该不会吧。”
铃兰问了这么久都没理清心里那团思绪,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似乎很重要。
沈砚又道:“她喜欢郭家大哥又怎样?郭家大哥跟孙梨白感情甚笃,她喜欢也没用。”
倒不是沈砚凉薄,只是他对孙明月印象不深,也没什么同村人的感情,反倒是孙梨白,郭家大哥天天给他洗脑什么的。
沈砚话刚落,铃兰眼睛猛的睁大,有什么在她脑子里一闪而逝,她猛的抓住沈砚,有些急切的问:“你说孙梨白和郭家大哥感情很好?”
“是啊,他们青梅竹马,娘都说他们两情相悦。你也是知道的,李甜甜经常刁难孙梨白,每次都是郭家大哥维护,丝毫不将李甜甜视为弟妹。”
如果连娘都这么说,那他们就真的是相爱的,毕竟娘是过来人。
既然相爱,郭耕也十分维护孙梨白,那为何在果园捉知了猴那次,郭耕竟然会那般冷漠的袖手旁观呢?
“我听说李甜甜以前跟孙梨白的感情很好,像是亲姐妹一样。”
沈砚道:“这话不假,李甜甜是李府的人,孙明月在李府做工,孙梨白怕妹妹被人欺负,就主动结识了李甜甜。当时李甜甜还大大咧咧的说过,她还欺负过孙明月呢。这两人一静一动,心仪的人又是亲兄弟,很快就成了好姐妹。只是不知道后来李甜甜为何会变得那般刁蛮,处处与孙梨白难堪……”
后面沈砚再说什么铃兰已经听不清,她满脑子都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诡异念头给刷屏了……
听沈砚说了那么多,铃兰可以断定,郭耕是喜欢孙梨白的。然而矛盾的是果园那回,以当时郭耕的表现来看,他又表现的并不喜欢孙梨白,那种冷漠甚至带了憎恨,他为什么要憎恨一个他曾经喜欢的人?
而李甜甜亦如是。
起初李甜甜在李府与孙明月交恶,自己也承认了没少刁难她。后来因为跟孙梨白交好,两人感情亲如手足,这才对李甜甜稍稍好点。
既如此,她明明跟孙梨白关系很好,那么又为何会在后来对孙梨白百般刁难呢?再者,她之前明明与孙明月关系恶劣,却又为何在孙明月出事后,竟偷偷去看她,还痛哭流涕?
想到这里,铃兰忍不住轻叫出声,一脸不可思议。
“铃铃?”
沈砚见她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竟干脆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这会儿又听她“啊”的一声,又担忧起来。
铃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砚,手上因情绪激动不自觉的抓住了后者胸前的衣襟,然后说:
“——沈砚,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两姐妹,跟我们一样……”
沈砚一时间愣住。
铃兰又继续道:“身份调换……”
她想到的可能,便是这姐妹俩是否“本末倒置”了?
到底沈砚沉稳些,只是愣了片刻,便理清了所有的疑点,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很是不能相信。
“也不晓得郭大哥知晓此事否。”
“应是知道的。”铃兰把上回在果园看见的情景讲给他听。
“那么李甜甜对孙……前后态度上的变化也有了解释。”
铃兰道:“除了李甜甜和郭大哥,就是不知道可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沈砚揉揉她头顶,柔声道:“别管那么多了,何况这事也不是咱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如果李甜甜和郭大哥都知道这件事,以他们的性格和为人却不揭穿此事,想必是有顾虑的,咱们不可贸然插手,以免坏了他们的事。折腾这么久你也困了,快睡吧。”
“可我睡不着……”她心里还有疑问。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孙明月被人玷污了,可到头来真相却是颠覆的。当时这姐妹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为在思考事情,她手上无意识的胡乱动着,直到有片阴影兜头罩住自己,她才回过神来。
“你、你做什么?”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沈砚指指她的手,颇有些玩味:“你在做什么?”
铃兰立即看过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小麦色的胸膛上,她纤纤玉指正摸在上面。
……哦,原来一走神不小心解开了人家的衣裳,顺便还摸了上去。
“铃铃……”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畔,白皙的耳朵顿时布满了粉色,铃兰心跳的飞快。
这是要做真正的夫妻了吗?那么要给他吗?
“铃铃……”他又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铃兰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一阵温热濡湿包围密不透风。
沈砚见她没反对,双手将她抱的更紧,吻也从耳垂沿着脖颈来到了脸颊……
“沈、沈砚……”铃兰心里是有些别扭。毕竟他俩如今的年龄都还未满十七岁,做这种事最铃兰来说总有一种偷吃禁、果的错觉。
沈砚看着她,见她面色熏染,双眸迷离,知道她已经情动。
既然情已动,他又怎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铃兰并不喜欢他,充其量只是有了好感。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自己。他不曾久经情场,更不懂何为情爱,他所有对情爱的认知只是从师父师娘嘴里听到的关于爹娘相爱的只言片语的叙述,以及沈氏夫妇这许多年来的相互扶持。
在没有将她娶回来之前,他是见过这个姑娘几次的,不过都是匆匆一瞥,并未打过照面。之所以会娶她,也是感念沈氏夫妇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为了成全他们想要女儿承欢膝下的愿望。
只是娶回来之后,在慢慢的朝夕相处后,他似乎有点在意这个姑娘了。
一开始她肯定也不喜欢嫁给一个傻子吧,所以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可劲儿的欺负自己,时而俏皮,时而恶搞;在面对周政时,她又超乎年龄的镇定,似乎对一切都运筹帷幄;而在方才,在对孙梨白与孙明月一事上,她又表现的那么聪慧,这无不让他心动。
或许她只是有点小聪明小机智小可爱,这世上多的是比她还优秀的女子,只是那又怎样?
只要喜欢上了她,那么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就都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来讨好自己喜欢的女孩,没人教她,他也没经历过,不过她既然是他的妻子,那么这就是他的优势。
所以只要让她成为了自己真正的女人,或许就是对的。
铃兰看着他,屋里光线暗淡,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有片刻沉默,在她还未开口说话前,他再次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若非铃兰此刻对他的一切都十分敏感,断然是听不清这句话的。
“喜欢什么时候的我!”
她身子一僵,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追问的有多急切。
“现在……”
铃兰侧首躲开他细细密密的吻,继续追问:“那以前呢?”
到底年少气盛,又血气方刚,见她有意躲避自己,沈砚心里微微恼怒,再次追了过去,同时手上也开始撕扯铃兰的衣裳。
未成年就是未成年,没章没法的,一点定力也没有,然而自己还是被他撩的气喘吁吁。
深知是自己方才的躲避激怒了他,才使得他这会这么急躁,铃兰深深叹口气,举起已经光、裸的手臂绕上他的脖颈,身子也轻轻抬起,以便更加贴近他。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晚九点
☆、甜蜜
铃兰醒来时沈砚已经不在了,她摸摸床铺,有些冰凉,看来是起床很久了。扭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暗,隐约还能听到雨水的叮咚声。虽然外面下着雨不好分辨时间,但是昨晚在他们缠绵时已是寅时末了,也就是现代的五点中。诚然此刻已是初冬,外面天色亮的晚,但是昨晚他将自己翻来覆去折腾了那么久,等她睡下后,估摸着外面也该天亮了。现在的时辰,只怕也要晌午过后了。
托某人的福,她这一觉睡的特别沉,真不知今夕何夕……
她身上酸疼的要命,他少年心性,初尝情、欲不知疲倦,她也不曾经历过这些,一晚上都被他撩的情不由己……
只能说,自己定力也差。
昨晚也不知他要了自己几回,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不停的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甚至还恶意的逗弄她,翻来覆去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又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想起昨晚的放荡形骸,铃兰脸色蓦地一红。好在屋里没人,她拍拍脸颊,感觉热度下去了才准备穿衣。
事后迷迷糊糊间,铃兰记得沈砚给她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的里衣,床单也换了干净的,难怪一觉睡得这么舒服。
铃兰正准备穿衣,突然门被推开,是沈砚端着饭菜正准备进来。
两人视线相交,彼此都有些愣住,倒是铃兰率先回过神来,见他还站在门口,微微责怪道:“外面在下雨,不冷么?还不快进来。”
沈砚这才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天色不好,起来也无事可做,你别穿衣了,赶紧躺回去,当心风寒。”边说边将桌子移到床前,大有要铃兰躺在床上吃饭的架势。
“我喂你。”
铃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因为心里羞涩,全程只盯着沈砚递过来的饭菜,丝毫不敢与他对视。
反观沈砚却将她看了个结结实实,见她双颊若朝霞,知道她是害羞,本来还想逗她呢,又生怕真将人惹怒了,只好作罢。
吃完饭,沈砚叮嘱道:“你再休息一会,再过一个时辰该吃晚饭了。
晚饭……
铃兰汗,看来这一觉她睡的真是久。
沈砚送完碗筷回来时,铃兰已经睡下了,只是没睡着。于是他也解了衣裳躺了上去,然后将人从后面抱住。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砚突然想起昨晚在他进去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一下疼,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立刻将人转了过来,关切道:“你还疼吗?”
铃兰背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十分茫然,不过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脸红如血,低着头不说话。
沈砚更急了。
铃兰一看不回答是不行了,只好道:“现在不疼了。”
沈砚松了口气,不疼就好,万一把她吓着了有阴影怎么办?既然不疼了……沈砚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倘若铃兰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怕是恨不得将人一脚踹到外面去。
沈砚初识情爱滋味,自是欲罢不能,只要一想到昨晚她带给自己的销魂之感以及她的美好便不能自持……
铃兰正打算补一觉,抬头正要警告他莫闹自己,竟一眼望进了一双布满了□□的双瞳里。
“你——”才一个字,双唇便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铃兰:“……”
沈砚亲吻着她的双唇,脑海里立即萦绕起昨晚她腻着声音在耳边叫他“相公”,虽然是被他逼迫的,不过他不介意再逼她一次。
“铃铃,叫我相公……”火热的嘴唇沿着绯红的颊面移至她耳畔,他一边含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一边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诱哄。
铃兰不依,用仅存的理智企图推开他,可她忘了,沈砚是个什么性子,她越是推他,他的攻势便越凶。沈砚一把掀开她身上的棉被,隔着里裤狠狠的撞了她几下。
铃兰不防他竟会如此,不禁“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随即意识到什么,又紧紧咬住了唇瓣。
沈砚见她面色潮红,双眼迷离,贝齿轻咬的样子,一股火猛的蹿向小腹之处,他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双唇再次碾压住她的,舌尖探进她口中,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放肆戏弄,同时手上也不忘动作,利落的扯掉她仅剩的里裤,随即深深的埋了进去……
与此同时,铃兰浑身一个激灵,下一秒又被带进了这个男人制造的欲、海中……
耳边听得她压抑的□□、与时不时的闷哼声,沈砚动作更快,直到见她眼角似有泪痕溢出他才又快速的进出几次,最后将一切爱意洒在了她的身体里。
昨晚到现在,她被要了无数回,铃兰现在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唯一的念头便是,今天的晚饭怕是又要在床上被人喂了。
铃兰的预感果然是对的,明天一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