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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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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穆康交给了林伯照顾,子车旬在城中奔忙,此刻容萧身边有殷乙陪伴,内力恢复得差不多的徐顺则与数名护卫一起守在不远处的郡守大人身旁。
    魏军逼城,危机迫在眉睫,可贺宣病容之上,有凝重,有忧虑,却没有烦躁和绝望。他那样歪靠在椅中,明明虚弱无力,一双眼却灼灼逼人,令人常常生出幻觉,仿佛面前的人其实高伟如神。
    不知不觉,一丝笑意在容萧唇边蔓延,淡淡的,却不可抑止。她放下手中的水杯,将视线从贺宣身上移开,望向城楼之下城墙外的繁忙喧闹,和远处天边金黄斜阳。视线里,夕阳下人头攒动,呼喝号子声此起彼伏,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面容上,遍布焦虑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坚韧和孤注一掷,而城中平凡百姓如此令人意外的表现,也许追根究底,与城楼上这位软软缩在躺椅中的郡守大人不无关系。数年的耕耘,顺义一城虽仍不能重现往日繁华,但危机来临时,它所展现的一面,已足以令旁观者喟叹。可见郡守贺宣,实在是位能吏,然而这样的官员,又怎么会只是屈位于一座破落的边城?
    远远地,子车旬的身影朝这边过来,并不起眼,但倏忽已到眼前。面对众人目光,他颔首抱拳,抬头时,脸上神情令人精神一振。
    “大人,公子,”他一笑,“成了。”
    贺宣微微点头:“下令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随着远近不同的一声声号令,四周的民众开始收集了工具物品,站到靠近城墙的一侧,翘首以盼着什么。
    没多久,远处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响声继而被高昂几分的另一种声响迅速取代,且经久不息,由远及近地,渐渐掩盖了周围人群的语声。再过得片刻,声音更近,恍若是千军万马奔驰而至,又像是地平线外天雷滚滚,即便是站在城楼之上,也觉得脚下隐隐震动。很快,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线的尽头,有条延长的刺眼光带夹杂着新鲜泥土的气息,飞快地奔涌过来,不过几分钟时间,便已将城墙外众人刚刚清理完毕的鸿沟填满。溅起的水花和被风卷起的水滴令空气变得潮湿,四周的人被水染湿了裤腿,而城楼上的众人也感觉到了身上衣物的湿意……暮色未至,顺义城,已被环绕的两条皆超过数十米的水道围在中央。伴随着四周军民持续不歇的欢呼擂动,流水渐渐平静,舒缓的水波轻轻拍击水岸,将泄闸而出的冲力消减在浸润的泥土中。
    看着城楼上下众人脸上一点点增添的信心和决心,容萧不自觉地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
    记得进城之时,就觉得城墙之外的地形有些古怪,那时却根本想象不到,原来这古怪的地况,竟是年长日久的护城河道,此刻,荒废已久的河道被城北大湖的水填得满满,自然而然地,令顺义城有了易守难攻的屏障。而面对强敌入侵,也许平安城的一边倒的杀戮,不会再在顺义城上演,至少,为更多的城民争取到更多生存的机会。
    掌心有不容忽视的刺痛,容萧低头,看着摊开的手掌上之前参与劳动磨出的血泡,心绪却越发地激昂起来。




☆、第五十一章  老兵的追忆 (2682字)

魏军入侵的消息来时,城中许多大户贵人早已携家产闭锁房门弃城而去,反而是众多贫苦百姓留了下来,或许正因为缺少见识,便只能将最后的希望付诸于仍旧坚守的官府,才会在郡守大人一声令下,披星戴月苦忙数个日夜,最终成就了此刻的宏伟景致。
    而重伤未愈的郡守大人,对顺义城的了解,显然超越了满城官吏,竟能在众人惊慌失措、眼看绝望的关头,将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为人知的城防设施生生从堆积了无数年月的尘土和荆棘中拖了出来,铺展在现时的日月星光之下。
    此时此刻,容萧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确定,郡守贺宣,正如同顺义城一般,如今所展现出来的,不过是其真实面目的小小一角。
    胸腔突然被某种情感撑得满满,满到快要涨开来,容萧仰首向天,长长吐出一口气。
    大概是衣物的湿气太重,风来时,凉意突起。徐顺上前,低声请求贺宣回府休息。贺宣竟没同往日一般拒绝,拢了拢薄毯,由着护卫们将他抬离。经过身边时,容萧转过身,朝着贺宣抱拳垂首。徐顺随即示意抬着贺宣的护卫暂时止住脚步。
    “大人,”容萧低着头,语气平静,“请大人允许我留下追随左右吧。”这句话,或许是连贺宣也不曾意料,所以眯眼看她,许久沉默不语。
    容萧也不再说什么,侧身让开,静候贺宣一行自身旁越过下了城楼。
    “公子?”殷乙上前。
    容萧回身俯视着城楼下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奔流不息的护城河水,手指轻轻抚摸着掌心血泡。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事情才好。”她低语,眼前仿佛又看到一对相互扶持的男女身影,“……否则的话,那些在远方看着我的人,会觉得伤心失望的。”
    是夜,魏军进发至城外十里扎营,并未急于攻城,似乎他们眼中的顺义城,早已是囊中之物,因此好整以暇,就等着养精蓄锐之后探囊取之。
    吴校尉领着城中仅仅不到一万的士兵和仓促聚集起来的两万壮丁,驻守四城,试图对抗浩荡而来的魏国大军。吴校尉治军,显然如同他本人脾性,大咧毛躁,何况许久未经战事历练,危机临头时,所带军队的劣势昭显,能上阵作战的士兵比实有人数更加捉襟见肘,而匆忙整结的民兵,有许多人甚至连兵器都不曾碰过,这样的局面下,十里外整装待发的魏军自然占据了绝对优势。
    宽阔的护城河,在这时,给了城中军民稍微的信心。被河水包围的顺义城,出入只能由水路通行,而河水足够深到淹没士兵。魏军驻扎下后,派了一拨先遣军前来试探,皆被河水阻隔在河岸边。曾有士兵尝试渡水而过,又被城上的羽箭逼回,此后便许久不见魏军身影。不过,清理河道疲累不堪的顺义百姓也因此得了几天修养。
    魏军迟迟不攻城,秦国援军也迟迟不见赶来。魏秦两方据河而峙,却相安无事了数日,渐渐令人错觉,魏军并非前来逼城,不过是跨国界旅游一般。当然,睡榻之旁,猛兽环伺,毕竟不是件能让人轻易放松神经的事情,然而顺义军民积蓄满满的斗志,就在这样的等待中渐渐流失,贺宣的病容之上,眉头因此锁得越来越紧。他身边徐顺等人,要忙乱护城之事,又要忧心刺客再来,几天时间,疲累憔悴了许多。
    魏军逼城的第十天,天色将明时,河对岸突然出现了许多各式大小的船只,还有密密麻麻的军队整装在侧。
    随着一声战鼓擂响,城楼上的子车旬缓缓一叹:“魏军攻城了。”
    正与涂先生送来的汤药纠缠的容萧抬起头,心里却有几分如释重负。来就来吧,再这样拖下去,人都要疯了。
    战争,对于交战的双方,都是惨烈而恐怖的。魏军的先遣船只行驶到河中,秦人点燃了早已漂浮在河面上的油,熊熊火光中,晃动的人影,凄厉的叫声,无一不让人胆战心惊。突破了火海的魏国士兵,强撑着来到城下,又被呼啸的羽箭阻挡、被乱石砸成肉泥。城楼上的秦人不及喘息,被城下魏军的羽箭射死射伤无数。惨叫、血腥味、死亡的气息,迅速笼罩了城上城下的每一个人。
    数小时的交战,一瞬而过。魏军不骄不躁,极有节奏地推进,在砸下无数具尸体后,也不见任何的动摇,一点一点,缓缓绞杀着顺义城的生机。
    平安城的杀戮来得太快,人都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死亡卷走,而顺义城的攻守,那样的鲜明细微,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切割着身体,疼痛于是更加地不可忽视。
    魏军下一波进攻开始之前,从城楼下来的容萧站在角落,扶着墙,吐得毫无形象可言,心里同时哀叹着,把涂姓神医的药吐了个精光,不知道又会被他怎么收拾。
    身旁靠墙斜躺着一个老兵。或许是伤了头流血过多的缘故,老兵的意识有些散乱,嘴里不时冒出些逻辑混乱的话语,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容萧听的。因为涂姓神医曾在子车旬极度诧异的眼光下亲自为这个老兵处理过伤口,所以容萧并不是很担心老兵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仍旧心下恻然。
    看电影,和亲自面对,完全是天差地别。如果不是身在局中,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若是将军王还在,区区魏人,怎敢来犯?”老兵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唇边带了笑意,“那时我们随着将军王……”
    容萧渐渐被老兵那并不是很有条理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听得入了神。在这样战争近在眼前的时刻,听着老兵追忆一位战场上的长胜将军,追忆一位事隔了这么多年,还真切活在一个普通士兵心中的将领,心绪不由自主地,就跟着起伏,血液也渐渐沸腾。
    人,总是仰慕英雄的。正因为这一种生物的存在,才令我们灰暗充满磨难的生命有了不可予夺的一点色彩,才令我们在最悲哀最绝望的时刻,也能寻获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很难想象,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怎样存活下去,怎样繁衍不息。因此,历史上有许多的英雄人物,甚至被神化了;因此,人们对英雄的要求也几近于苛刻,稍微的瑕疵,都会让英雄头上的光环顿时黯淡无光,将曾经高高在云霄的人打落尘埃,不管他此前曾经立下多大的功勋,不管他此前曾经挽救了多少绝望的灵魂……
    “这位将军王,已经不在了吗?”容萧不觉喃喃道,无限惋惜。她听得入神,所以丝毫没有觉察到,不远处有一个人,也和她一样,被老兵颠倒混乱的述说吸引,静静站立了很久,脸上的神色,除了追慕,比她更多的,是悲凉。直到这时她开口说话,那人才仿佛惊醒一般,慢慢走了过来——
    “不在了。”
    “大人?”容萧惊讶转头,看着拄着拐杖走过来的贺宣,被他脸上目中凄凉落寞的神情震住。
    “十年……我以为人人都已忘记。”贺宣低头看着老兵,心神震动下,没了往日的镇静,身体也晃了一晃。容萧伸手去扶他时,眼睁睁看着一滴泪水自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在胸前留下了湿痕。




☆、第五十二章  困局 (2709字)

黄昏时,魏军鸣金收兵,马蹄踏起的阵阵烟尘中,大军潮水般退去。城楼上,有人欢呼雀跃,但更多的人,仍旧愁眉不展,望着城楼下烟尘喧嚣,绝望之色渐渐鲜明。此前积蓄的信心和勇气,显然已经在魏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悄然退却。
    贺宣立在城楼,皱眉远眺,扶在石栏上的手青筋毕露,骨节处泛着青白。吴校尉一身狼狈,坐在贺宣身后不远处,出乎意料的安静,半垂的面容上,看不见表情。
    ……
    ……
    次日正午,阳光暴烈,护城河水反射着刺眼的光线。魏军列阵在城外,势如虹,旌旗之下,铁甲乌盔,长弓烈马,军容整肃,那丝丝毫毫的杀意,黑云一般笼罩在顺义军民的心头。倏然间,如若惊雷,战鼓震天,箭雨转眼遮蔽天日,城楼之上顿时惨叫呼喊不息,众人被无处不至的利箭压制得无法着手反击。
    弓弦不息,骤然又是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撕裂了空气,呼啸而来。
    “攻城弩——!”有人大喊。
    轰隆声中,脚下的砖石似乎也在摇动。一阵烟尘暴起,即使视线被遮挡,也能揣测,巨弩击中的地方也许已经崩裂破碎。
    容萧站在城楼角落,身前有殷乙和子车旬为她阻挡不时袭来的羽箭,却不知为何仍是有种感觉,仿佛那石破天惊的铁弩,每一次呼啸,都将她撕裂成两半,痛到极点。
    “公子,走罢。”殷乙回头,额上桃花盛放。
    容萧闭闭眼,视线那头,徐顺与几名兵士死死拽着贺宣,将他拖下了城楼……
    这一日的攻城战,魏军动用了攻城弩和投石机,不再渡河猛攻,只是慢慢消磨着顺义军民的意志,消耗着顺义城的战备物资。
    在强大的武力面前,顺义弱小不堪。
    下午,如洗的碧空突然彤云密布,天色暗得如同傍晚。雨水落下之前,魏军收兵退去,留下城墙内外满目狼藉和无数顺义军民的伤亡。
    走在城中,一路是混乱凄凉,初入顺义时所见宁和遍寻不见。容萧一步步前行,目光所至,家家关门闭户,许多紧闭的门后,早已人去屋空,房门却甚至不及上锁。路上偶尔匆匆来去的人,无一不仓惶失措,形容疲惫。容萧踏出的脚步,慢而沉重,一下一下,落在青石铺就的路面,每一次,都是冰凉。
    前方有个少年扶着一位老妇人匆匆而来,经过时,那老妇人脚步一乱,几乎栽倒,少年体弱,扯了一下没扯住,跟着歪了身体。容萧才要伸手,子车旬在她之前扶住了老少二人,而殷乙的身体早已隔在了她与二人之间。
    子车旬等老妇人站稳才缩手:“老人家小心些。”喘回气来的老妇人千恩万谢,与少年一同离去。
    容萧看着一老一少脚步不稳的身影,许久没有动。殷乙和子车旬也不劝,静静等在一旁。忽然,天际一声闷雷,凉风骤起,顷刻间空气里便有了湿气。容萧抬头望着天空,身旁子车旬一叹:“雨季将至。”
    “……这座城,”容萧终于喃喃开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战火,城里的人,也不该这样无奈等死,可惜我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解救的办法……这种感觉,真的就好像看着大厦在眼前垮塌,而无能为力……”她慢慢垂头,看着摊开在身前的掌心,“没有能力,没有权力,就会如同蝼蚁,碌碌一生,却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有人曾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能说出这样话来的人,这个时候,我真是羡慕他……”
    “公子何必烦恼,”殷乙为她撑起了雨伞,““我去杀了魏军统帅。”
    容萧一愣,睁大眼:“咦?”
    “殷姑娘,”子车旬忙道,“杀了统帅,仍有将领能领兵作战。”
    殷乙神色不变:“那便杀了魏帝,魏国内乱,自然无暇与他国交战。”
    容萧依旧发愣,张张嘴,没敢说话。
    “杀魏帝,远水不解近火,顺义仍是守不住。”子车旬道,“要破魏军,其实并非没有法子,只是杀戮太重,公子必定不愿。”
    “总归都是要死,若要救顺义,便得魏人死。”殷乙语气淡淡。
    “你我异族,”子车旬又道,“不可擅自涉入俗世,否则——”
    殷乙冷冷撇他一眼,打断:“你涉的还少?”
    子车旬一窒,终于没有话说。
    容萧愣愣看着渐渐密集的雨幕,许久之后,低头看着仰头乖乖听他们说话的小穆康,随后握紧了掌中软软的小手。魏人秦人,于她而言,其实并无差别,亲近和不亲近,或者才是如今的她作出取舍的标准,既然能力有限,那么先去努力保护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
    “……也许,”她弯腰抱起小穆康,看着孩子大大的小鹿一般的双眼,“我不该固执留下……”
    郡府内,垮塌的正厅早已不再有人理会,众人都聚在偏厅,等着郡守大人能得出救城的法子。
    容萧走到门前时,正碰到吴校尉怒气冲冲闯进去,在贺宣面前跳脚。
    “老贺,你再不离城,可当真走不了了!”吴校尉气急败坏,臂上头上有伤草草包扎过,脸上衣上的残血和汗泥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慑人。可惜,大堂中,贺宣埋首桌上文书图册,对他的吼叫充耳不闻。吴校尉叫了几遍不见回应,便朝周围徐顺和官员们使眼色。徐顺低头,官员们也纷纷避开,无奈之下,他跺着脚,一路骂骂嚷嚷地又奔了出去。
    吴校尉的骂声远去之后,贺宣却慢慢起身,冷眼看着聚在一旁的官员,良久,缓缓说道:“援兵已至陈家坪,却要何时才动?”他的语气寻常,几名官员却变了脸色,只是在他目光下,佯作镇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贺宣仿佛不曾看见,微微眯眼:“顺义向来并非兵家必争之地,如今魏军却大举来攻,是魏帝昏庸,抑或另有他故?此城虽然没落,但若城破,我国北疆便尽数落入魏人手中,此后魏军南下更无后顾之忧,京中竟无人知晓?或者,明知如此,却另有他图?”贺宣冷冷一笑,语气渐渐严厉,“贺某一介书生,使几个刺客也就罢了,怎值得一城来换?去告诉老三,贺某的命,要便拿去,无需如此兴师动众。若是任由顺义城破,他的位子恐怕也难做得安稳!”
    “大人!”他身侧一位年老官员惊跳起来,忧虑难掩。其余众官员也齐齐变了脸色,或惊或惧或怒或幸灾乐祸,目光齐聚在贺宣身上。
    贺宣毫无所动,依旧森然道:“一己私欲怎能凌驾于国家之上?民贵君轻,为人君者,为人臣者,若不能以百姓为重,若不能护卫家国,必有舟倾船覆之日!话已至此,你等好自为之。”他摆手遣散众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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