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来便是!”
这事苏雨可不乐意,婉言相拒道,“你挑进来的人,干嘛要我当恶人去打发出去啊?不合用了还得你自己出面,让严妈妈、年妈妈她们把人打发出去,我才不做那个恶人呢!你当初是怎么选的人?可有留什么簿子?”
曾林听得一笑,“你要什么簿子啊?”
苏雨却没开玩笑,回忆起个人档案,一一道来,“就是把每个当差的人的情况都记录下来的簿子,比如:年纪,家里有什么人?有哪些亲戚?以前做过什么差事?得过哪些赏?犯过什么错,受过什么罚?有什么手艺?现在当的什么差?”
说道这里,苏雨顿了一顿,才又道,“这些人虽说都算是家里的旧仆,但到底好些年没有管束了,也不知如今到底是可信不可信,不如先问清楚了,立下字据,也方便咱们去查访、管束这些人。”
曾林不由得愣住了,因为苏雨说的法子实在不错,把每个人的底子都先查清楚,便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用,该怎么用,立下字据,下次要用人的时候,翻翻簿子心里也就有数,心里也暗自盘算起来,稍许后才问她,“雨娘,这法子也是你自己想得?就跟你想法子把两身衣裳卖了500多两银子一样?”
苏雨很是诧异,连忙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是凑巧罢了!家里的一个大掌柜瞧了个热闹,跟着那个小厮进了我们家门,还以为这事是我做的,那时候家里就这么几个人,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有可能做成这笔买卖了,你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呢?”曾林简略地解释了一番。
见曾林没说教她,也没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苏雨也安心了,“也没怎么想,不过是想把东西卖个好价钱,那就得找出得起银子,还要瞧得上东西,而且这东西对她来说还是中意了就非得买下不可的客人才行。买卖不就得这么做才能做得好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你很会做买卖似得?”
“我可没说我很会做买卖,不过我很会出主意倒是真的!你那药铺现在生意可好,要不要我帮你也出出主意啊?”苏雨灵机一动,想显显自己的“聪明、能干”。
“娘子的兰心妙计,为夫可要洗耳恭听了!”
苏雨定定地望着他,满脸认真地道,“我不与你说笑,若我的主意你觉得还成,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跟我有直接关联的事,你都先透个口风给我,别像这回这样,直接就把四个妈妈领到了我跟前,让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好,为夫答应娘子,以后跟你有关的事,一定不自作主张,必先与娘子商量一番。”
为表郑重,苏雨坐了起来,还找来了笔墨纸张,“第一,你得让人知道你医术高明,仁心仁术,可以帮一些身患恶疾的人先治疗,让他们欠下药费,病好了再慢慢攒钱来还;第二,问诊和开方抓药可以分开算,问诊一次收十文钱,给人把病因、病理都说明白些,抓药治会怎么样,不抓药治又会怎么样,然后让病人自己决定要不要在咱们药铺开方抓药;第三,你会制丸药吗?一些止泻、止咳、润肺、解暑等能治一些常见病的药方你可以制成丸药来卖啊,见效快,又方便不是?这三个法子你可觉得合用啊?”
“合用,怎么会不合用?娘子果真是个有主意的!为夫佩服佩服!”
苏雨见他觉得自己的主意好,便趁热打铁地道,“我帮了你的忙,你要不要也要帮帮我的忙啊?以后内院的事,我出主意,你让四个妈妈她们去照着办事可成?”
曾林见苏雨分明是有自己的打算,便顺手推舟地道,“这么说,你心里是有章程的了?说来听听吧!我们再参详一下,若是可行,便照你的章程行事。”
苏雨不过略一沉吟,便把自己的想法道出,“第一,各司其职,把每样差事都从上到下落实下去,我只管四个妈妈和我身边的鲁妈妈和丫鬟们,她们领的是什么差事由我来分配和监督,妈妈们再往下一层层把具体的事务落实下去,同样签字画押,谁出了岔子就找谁负责;第二,奖惩分明,有功比赏,有过必罚,奖惩也都要记录在案,知错不改,屡屡犯错要罪加一等,连续三个月不犯错就加赏;第三,账目清晰,立出账和入账两册,支了多少银子,添置了什么东西进来,都要在账目上列出来;第四,严格监察,暗中令人监察,每月换人,除了明面上的监察,暗地里,让厨房的人监察采买的,采买的监察帐房的等,让奴仆们自己来监管自己。”
曾林一下子便瞧出了其中的利弊,“你这章程不错,可惜,却只能用在容易监管的内院,当差的人,过几年也要换一换才行。”
“我也不指望这章程能用上一辈子,不过是暂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打理家务,不敢贸贸然插手,这才想借用这些旧仆的本事来帮我打理家务,再过一两年,我看得多,听得多了,也经了事了,自然能有别的法子。”
苏雨信心满满地说,曾林也不觉得她是在虚言说大话,拉着苏雨的手道,“二表舅母之前一直跟我说,管家的事先不急着让你接手,让你先跟着妈妈们学一段时间再说;我却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一方面是因为咱们上无长辈照拂,妈妈们未必会心存敬畏,悉心教导你,另一方面如果不在一开始便让大家清楚,你是主,妈妈们是仆,日后大家难免轻瞧了你。咱们家里的章程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家里左不过就你我两个主子,就是你管家出了差错,我不说,谁还敢指责你什么吗?既然如此,还不如由着你去折腾去,你那么聪明,犯了错又岂会不吸取教训?你想出的这套章程,倒比我任你去折腾要来的妥当些!”
从应下这门亲事起,苏雨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这人要娶她?在人强我弱的局面下,她要怎么才能快速变强?不在男人的庇护下,也能护住自己,护住将来的孩子?此刻,她不禁脱口而出地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我管不好家,管不好下人,你真的不会怪我?不会嫌弃你娶了个没用的妻子?也不会后悔娶了我?”
曾林其实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只是在她那般绝然,甚至不惜以自绝子嗣来反抗做妾时,他心中不忍了,而在秦表妹和她之间,娶她的念头竟比娶秦表妹的念头更让他欢喜些,“不会!雨娘,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会管家的好妻子,而是一个会一直和我一起,守护住这个家的好妻子。雨娘,我相信你一定会是我的好妻子!”
第43章 年前
在曾林的鼎立支持下;苏雨这当家少奶奶当得是没有丝毫不如意的。
第二次见四位妈妈时;苏雨便将自己的管家新章程传达了下去,“四位妈妈都是我们曾家经年会办事的人;正是因为了妈妈们,我这点想法才能得了相公的许可;我刚定的那套章程;妈妈们可听明白了?又觉得难办或做不到的,这会儿就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量商量也行。”
曾林也放下了手中正翻阅的一本书,帮着苏雨说道,“少奶奶年纪还小;又是才进我们曾家,到底是没有掌家的经历;这章程不过是纸上谈兵,听着虽好,但做起来却不知能不能做好,妈妈们曾经服侍过祖母和母亲,少奶奶有什么疏漏,没考虑周全的地方,你们记得提点提点少奶奶,帮着描补周全才是。”
曾林都发话了,四位妈妈自然不敢有异议,齐声答应,必定会帮少奶奶管好家。
管家这事苏雨就这么顺顺当当地接过了手,当起了悠闲的甩手掌柜。
四位妈妈很是尽职,按着苏雨的章程办得第一件事就是给正院补充当差的人手;苏雨只提了她的硬性要求,又把喜儿、玉莲和何三娘调到了正院刚设的小厨房里当差,然后便由年妈妈和何妈妈来全权负责安排。
一等大丫鬟凑足四人,苏雨的要求是15~18岁之间,家里已经给定了亲事的,补上来两个模样周正,手脚踏实的,苏雨给改了名字——红素、红萝。
二等的丫鬟六个,年纪在13~15之间的,能有个手艺最好,补上来六个丫头,都是13出头的年纪,有两个女红出众,有一个会沏茶,有一个会点药膳,也会熬药,另两个一个会些按摩,一个力气大,也会拨算盘珠子;苏雨以碧字开头,给改了名字——碧月、碧莹、碧莲、碧叶、碧波、碧纹。
三等的丫鬟八个,10~12岁的,懂规矩、听话的就成,苏雨以墨字开头,给改了名字——墨春、墨夏、墨秋、墨冬、墨竹、墨柳、墨松、墨柏。
一等管事妈妈两人,严妈妈管事,年妈妈管人。
二等管事妈妈四人,宋妈妈管正院的账册,鲁妈妈管正院的库房,何妈妈管正院的奖惩执行和记录,另补上来一个顺妈妈,管着院子里的其他杂事,洒扫、门房这些。
三等管事媳妇就比较多了,不下二十个,连玉莲都混了个正院小厨房的管事媳妇当着。到底是哪些人,苏雨没费那个精力去记。
其余小丫鬟并粗使的婆子、媳妇们就没个定数了,都是由管事媳妇们报给管事妈妈决定,严妈妈和年妈妈在苏雨问起时,再报给苏雨。
伺候的人一补足,苏雨一下子闲的几乎没事可做了,曾林见她得闲,不分白昼黑夜地拉着她共赴鸳梦,弄得苏雨少有不腰酸腿软的时候;白日宣淫可不值得提倡,第一天被得逞后,苏雨下定决心第二天决不让那人得逞,可第二天她还是阵地失守了;第三天,她决定不午休了,找点游戏来消磨那人的精力更保险。
投壶、下五子棋、扔飞镖、跳绳、踢毽子、画画、烧烤……苏雨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又一个花样,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竟不由心底间升起“并肩乐游时已忘,得成鸳鸯何羡仙”的欢快之情。
“喜乐自古难久长,好梦由来最易醒。”这美满幸福的日子不过才过了三天,就在苏雨开始对未来升起一丝更美好的憧憬时,欢愉的日子戛然而止。那是他们新婚后的第八天,十二月初七,腊八节的前一天,苏雨和曾林在院子里比赛踢毽子,在苏雨快要输了,心里正开始琢磨着有什么法子能耍赖时,当归到正院来给曾林送信。
苏雨抓住这个机会,停下不玩了,还一边说道,“相公,有人给你写信来,你先看信吧!说不定人家是有急事找你呢!我们以后再比吧!这局就先不算了吧!”
曾林只笑了笑,没说反对的话,苏雨便当他应了,闪身回屋里去了;但没过一会儿,曾林也跟着进来了,还将手里的信递给她,示意她也瞧瞧。
苏雨接过信,不过扫了三两言,心情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还有些压抑。这封书信是施老夫人从京中发来的,没说别的,只是让曾林尽快进京,赶在过年前去秦家提亲,将他和秦玲玲的婚事定下来,明年出了正月就好操办婚事。
这封从京中发来书信一下将两人这些天来共同构筑的欢愉世界彻底粉碎了。苏雨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连这么明显的隐患自己都忘了想法子去应对,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去耽于享乐,实在是犯下了大错,真该好好的反省反省了。
苏雨强作镇定地把信还给曾林,问他,“老夫人那边,你怎么打算的?”
曾林随手将信再塞回信封里,拉着苏雨的手,说道,“雨娘,这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了!我不该不告诉你,我们的亲事还瞒着姨婆的。实在是我一时想不出法子去说服姨婆,又怕贸贸然跟姨婆说了,她会想法子拆散我们。我们已经成亲了,曾家已经有媳妇了,我会找机会去向姨婆把事情说清楚的。我们的婚事多亏了有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做主,两位长辈帮了我们不少,我们没什么回报他们的,但求别连累他们就好。所以,这事要怎么去向姨婆禀明,我们得和二表舅和二表舅母他们商量一下。我一直记着和你的约法三章呢!你心里别恼我了好吗?”
与其说恼曾林,不如说苏雨是更恼自己,但究其根本,这最初的因,还是在男人身上,苏雨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地嚷道,“我知道你没把我们的婚事禀告老夫人,二表舅母跟我提过了的,我但凡有其他的法子,也不会……这么……窝囊……地就……嫁进来……”
话未说完,泪珠却忍不住夺眶而出,委屈求全的滋味,真的并不好受!
曾林有些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他心疼地将苏雨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亲吻她的眉角,一边喃喃道,“雨娘,你别哭了!看你掉眼泪,我心都疼了;你心里不痛快就捶我吧!”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包着苏雨的拳头捶自己的胸口。
“噗哧~”苏雨的心情小雨转晴,真的使上劲捶了几拳,雨云尽散,大大咧咧地用手帕擦掉眼泪,有精神想正事了,“既然要和二表舅和二表舅母商量,一会儿我去厨房准备一桌,晚上请两位长辈到府里来吃顿便饭怎么样?今天小厨房里应该有半扇新鲜的羊,我们准备一桌全羊席怎么样?主菜就做:涮羊肉、烤羊腿、麦香羊排、红烧羊肉、萝卜羊骨汤这几道好不好?”
曾林见她说的眉飞色舞的样子,哪会说不好?“就照你说的准备吧!我让当归去请二表舅,你看是让鲁妈妈还是红英去请二表舅母呢?”
“让鲁妈妈去吧!红英我一时还丢不开。”
苏雨精心准备的全羊席很不错,得了施大人的几句称赞,但吃过饭商量事的时候,苏雨却没能参与进去,因为施大人明显不想苏雨也搀和进来。
戌初(19点)便散了席,却直到戌正过半(20:30),苏雨才等到曾林回房,苏雨忙迎上前问他,“两位长辈怎么说?”
曾林一边解掉披风,一边说,“二表舅要十二才散学,怎么都要到十五才能启程进京,我等不到他们一起了,我过了腊八节就先进京,把我们的婚事先跟大表舅和大表舅母说了,等二表舅进京了,由他先去跟姨婆说这事。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苏雨想了想,还是跟他商量道,“你看,要不要我也和你一起进京去呢?”
“少爷,您跟少奶奶这些天一直这么亲热,怎么还让少奶奶蹦啊挑啊的?万一小少爷上了少奶奶的身子,这才多少日子,惊住了小少爷可如何是好啊?”年妈妈下午时跟他说的话又在他脑海中回响起来,曾林悄悄地替苏雨把了把脉,脉象正常;但脑海中还是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让苏雨跟着他一起进京的想法,“这天寒地冻的,你又是刚进门,我听妈妈们说新娘子至少得暖过屋子三个月后才好出门走亲戚的。这次就我一个去好了,明天我再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苏雨也不多纠缠,“那你自己去吧!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哦!”想了想,又像是开玩笑般地道,“你要是拗不过老夫人,把秦小姐也带回来了,那我就搬到以前的小院那边去住,你就跟她好去吧!我是再不会理你的了!”
“我才不跟什么秦小姐好呢!我就跟雨娘你好!”
腊八节,曾林请了苏家所有人过府来一起过节,热热闹闹地玩了一天;也跟苏家说了他初九要启程进京一趟,想请苏陈氏带着大外甥小柱子和小舅子苏清一起到曾府小住些时日,帮他照顾一下苏雨;苏陈氏自然答应了,腊八晚上就留下了。
曾林走了,初时苏雨还没什么感觉,不过两三天后,却处处觉得都有些不适,哪怕是有娘陪着,有小柱子在跟前嬉闹,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像在后山村时那样满足,有一片地方,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淡淡的忧愁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地冒出头来。
第44章 挂念
送曾林进京那会儿;苏雨并无什么其他感觉;因为曾林并没让苏雨多送他,不过是送他走到了二门外上了马车;曾林便不让他们再送,临行前;仍对苏雨嘱咐了一番,“雨娘,就送到这里吧!我不在家的时候,正院有什么急事你就去找二表舅母;若是外院的事报到了你跟前,你就让阿清去找二表舅。”
苏雨却已不知听他这般叮嘱自己几番了;有些微微不耐烦,“我知道了!外院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找二表舅还说得过去,内院管家的事我都接过手了还去问二表舅母,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送笑柄吗?我会自己解决的。”
曾林见她还是这么倔强,只得自己先退一步,“好!你自己解决,管家的章程都定了,该怎么赏罚你就照着你的章程来,让严妈妈和宋妈妈出面去处理;她们处理得当,你就给她们也做做体面,若是有不满意的,就先记在账上,等我回来再找她们说话可好?”
这倒没问题,苏雨便爽快地应了,再三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问了出口,“相公,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终于等到她问自己的归期了,曾林心中稍微得了些许宽慰,见她脸颊上浮现出两团绯红的云霞,不知是被这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