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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经在外面了?”慕容夏离冷漠的表情里多了一丝关切和微怒,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既然跑了,又跑回来做什么?
把两个孩子丢在外面,她怎么放心呢?
“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有事。”浅菊看出了慕容夏离的担忧,轻轻道。
“把所在他们方向告诉我。”慕容夏离果断地说道。
浅菊刚刚说完,只觉得脚下一空,竟被慕容夏离拉着腾空而起。
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双脚着地,他们已经飞出客栈的围墙了。
“快走。”慕容夏离催促道,她刚才的动作必定会惊动门口看守的人,他们马上会追过来。
浅菊被慕容夏离拉着跑,只觉得耳边疾风阵阵,呼啸而过。
远远地,两个孩子见浅菊和慕容夏离狂奔而来,原本无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小月按耐不住,想从马车上下去跑向浅菊和慕容夏离,却被小阳牢牢地拉住。
马车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昏迷的人,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了。慕容夏离拉着浅菊,飞快地坐上马车,策马前进。
白马灵通矫捷,力大无穷,出蹄之迅烈,几个围在旁边尚未昏迷的人只能挨了马蹄,变做滚地葫芦。
“姑姑,好可怕。”小月受了惊吓,看到浅菊便扑上去抱着她瑟瑟发抖。
小阳则沉默不语,眼神涣散,这一切让他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流淌着母亲的鲜血的夜晚……
不断传来的马蹄声警示着后有追兵,又是“咻咻”的几声,慕容夏离立马判断出那是射箭的声音,她心里一紧,加快策马转蹄朝向树林,现在——必须尽快带这两个孩子远离这里。
然而白马似乎不听使唤般,直接往另一边冲去,任慕容夏离怎么挽缰改道都没有任何效果。
白马似乎发了疯一般,直往前冲去,车内剧烈的晃动。
“这马被弄瞎了。”原本在车内的浅菊察觉异样,出来察看,竟然发现这一惊人事实。
“司空宙这畜生!”慕容夏离狠狠地骂道,却见前方一空——竟然是悬崖。
眼看距离悬崖越来越近,慕容夏离使劲去拉那马缰,却毫无效果,马儿受了刺激,发了狂,拼命往前飞奔。
“没用的。”浅菊平静对着万分着急的慕容夏离说道,她轻轻地伸出手,去摸摸受了惊得马,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安慰,不再那么狂了,可依旧速度不减。
“这里交给我,你快去里面,带两个孩子从马车上跳下去。”浅菊冷静地说道,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
“快,没时间犹豫。”迎着慕容夏离犹豫的眼神,浅菊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悬崖近在咫尺,不抓紧时间的后果只有一个——四个人一起葬身悬崖。
在慕容夏离转身进马车带小阳小月的瞬间,浅菊尽量地去安抚发狂了的马儿,尽量让它减慢速度。
悬崖越来越近,眼看马蹄就要踏出悬崖了,浅菊心里一寒,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往外冒。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慕容夏离望了一眼浅菊,心里一狠,拉着两个孩子纵身往旁边的老树飞去。
跨出的马蹄临空,在重力的作用下,马连着马车还有车上的绝色女子,如同一条直线——滑向悬崖间……
漆黑的夜,浅菊看不见悬崖到底有多深,只觉得耳边小月的哭声、小阳的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他们没事就好——
身体不断下降的浅菊松了口气,她闭起眼睛,伸出双臂,“呼呼”上流的空气从她旁边飞过,煞那间,她竟然有一种像鸟儿一样翱翔的感觉、仿佛超脱一切、放下一切,轻松、自由……
终难忘 第十二章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从山顶一直找到山谷,在带着水汽的空气中折射出一抹清凉,唤醒了沉睡中的花草虫鸟。
寂静的谷地开始热闹了起来,鸟儿们是听声的音乐家,休息了一夜的他们慢慢地放开了嗓子;彩蝶儿挥动着带着露珠的翅膀,在花和草中间曼舞……
白色的绸缎在嫩绿的草地上徐徐展开,远远望去仿佛一片雪白的雏菊。
一只粉色的蝴蝶许是玩累了,许是把这白色的绸缎当做花朵了,扑扇着翅膀停在上面小憩。
白色的绸缎微微动了一下,惊动了小憩的蝴蝶,它惊乱地逃遁。
浅菊轻轻地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周围。
安静的山谷,嫩绿的草,微微泛着湿气的空气……
这里是哪里?她是死了?还是又穿越到别的地方了?
带着疑问,她慢慢地从湿漉漉的草地上坐起来,朝着前方的小湖走去。
小小的湖泊平静如镜,泛着阳光反射的金光,通过湖面,浅菊看到了此时的自己——脸还是这张和现代的她酷似的脸,衣服还是那件白衣,她最爱的紫竹笛子还是静静地挂在她腰间……
她,没有穿越,依旧是南宫星。
浅菊有点不敢置信,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伤痕,连一点擦伤的痕迹都找不到。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却也无法直接接触光线,浅菊伸出手帮当初眼睛,一直往上望,却望不到尽头。
好深的山谷——可是,她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却毫发无损呢?就算她有出神入话的内功,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也难逃一死,更何况她根本不会武功,这会不会太诡异了一点?
山谷微凉的清风拂过,吹起了浅菊散落在腰际的长发,白色的衣袂随风飘动。
耳边鸟鸣不断,流水潺潺,仿佛“邦德瑞”乐坛最得意的原声带。浅菊凝视四周,竟看到了白白的雾霭缭绕,带露珠的花草随风摇曳……
浅菊决定不想这么多了,此时此刻,她需要好好地放松下。她从腰间拿起紫玉笛,送至唇边,闭起眼睛,空灵缥缈的音乐从笛子中飘出来,在空谷中和清幽的鸟鸣缠绕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浅菊还在皇宫。某天,她陪太后在澈宫闲逛时经过李澈的书房,看到了现在手中的这根紫玉笛。
笛子泛着晶莹的亮光,格外精巧和漂亮,竟然和她爷爷送给她作为二十岁生日礼物的那根紫竹笛子一模一样。那是她爷爷在一次拍卖会上用一千万人民币拍下来的,据说是千年前的古董。难道和眼前的笛子有所关联吗?
浅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她小小的动作尽落入太后的眼里,她慈爱地问她:
“星儿,喜欢这根笛子?”
那时的她还要维持哑女的身份,不能张口,只是乖顺地点头承认。
太后见状慈爱地说道:
“这笛子呀,是澈儿的母后的遗物,和旁边的那个翠玉笛子是一对。只是澈儿这孩子……你要是喜欢,哀家就将这个紫玉笛子赐给你。”
浅菊赶紧含笑谢恩,哑巴的好处就是不用多言,也不用回答别人试探性的问题。
那天晚上,李澈回来见到她手中的紫玉笛,诧异万分。他很不客气地向她要回。可是浅菊却拒绝答应,只是轻轻道:
“太后赐给我的,你想要回就去找太后吧。”
李澈只能冷冷地看着她,他那时候该是很惊讶吧,传言中乖顺地哑女南宫星竟然如此大胆,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她给他的惊讶还少吗?
他那时候该是很痛苦、很愤怒吧。自己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却被太后赏赐给了仇人的女儿。
……
他安静地坐在她旁边,沉默不语,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又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却不以为然,拿起笛子,自顾自把玩着……
浅菊自认为定力还是不错的,可事实证明李澈盯人的“盯力”更胜一筹。一贯可以把别人直接无视掉的浅菊,却被他盯得难受,只能轻轻起身出去,透透气。
冬夜的秋夜的寒冷让她有点受不了,只能打着寒战回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床睡觉。
那夜的情形很奇怪,她当着李澈的面脱掉把外衣脱掉上床,穿着中衣直接上床睡觉,谁叫事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呢——中衣够了。而且她断定李澈是不屑碰仇人之女的,所以她大可大大方方的。
反倒是李澈,竟然红着脸别头别到一边去了……
其实皇宫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萧皇后明明是因为巫蛊事件而被处死的,尽管这件事情后来证实是被南宫芸所陷害,只是当时的太后应该并不知情,可她提起萧皇后时眼神里不但没有一点怨恨,竟然还有一丝怀念和伤感。
比如太后似乎只喜欢三皇子李澈,对他太子和二皇子似乎都只是客套的招呼和应付下。如果说,太后对二皇子冷漠是因为太后可能早就知道二皇子是被南宫傲用自己的儿子换掉的,那么太子呢?
李齐为人温和儒雅,处世稳重成熟,对太后也是孝顺有佳,可从太后对他的眼神中,浅菊看不出一丝祖母对孙儿的爱意。
……
关于这些,浅菊不是没有注意到,相反她有很多疑问,但是她不去探究,皇宫里的事情本来与她无关,当时的她只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只是终究还是不能安稳的过日子。
对于太后,浅菊并不怨恨,或许还是感谢她吧。难道还指望她保护一个逆臣的女儿吗?
……
思绪随着笛声越飘越远,最后连浅菊自己也找不到焦点……
终难忘 第十三章
幽幽谷底,
青青草地,
白衣静立,
专心吹笛。
笛声飘渺流畅,轻轻地在空气中流动……
“救命!”
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清冷缠绵的笛音。
笛音的主人——浅菊失焦的瞳孔四处飘荡,在一个慌张的女孩身上找到了焦点。
女孩望着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子,似乎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焦急地拉住她道:
“救我……救我哥哥……”
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与祈求。
浅菊打量着这个女孩,轻轻问:
“你哥哥怎么了?”
女孩见浅菊搭她的话了,焦急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跟我来好吗?我哥哥受伤了,动不了。”
哥哥被敌人的乱箭射中已经三天了。
三天,这个幽静的深谷不见一个人,她都已经绝望了,直到刚才听到笛声,方知有人,连忙循声赶来——再拖下去,哥哥恐怕要不行了。
浅菊跟着那个女孩来到快偌大的石头后面,只见一个男子躺在草地上,左手捂着伤口,指缝间隐约可以看见干涸的血迹。
他脸色发青,看来是伤得不轻,伤口的疼痛让他紧紧咬着牙。
浅菊慢慢地蹲下来,伸手移开他捂着伤口的手,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他受过箭伤。”浅菊淡淡地说,从伤口来判断,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伤口不深——小伤。只是致命的是射他的箭是带毒的,毒已经随着血液,从伤口蔓延了。
那男子深邃的眼睛没有因为受伤而受到影响,犀利依旧。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美丽的白衣女子。她此时专注地观察他的伤口,乌黑长发轻轻地垂着,白皙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男子的眼睛里映出浅菊轻飘飘的影,她双唇默默闭着,一言不发,顾自起身、掉头。
“别走!”女孩以为浅菊要走,焦急地捉住她的手。
“别……别拦她……让她走吧。”男子虚弱的声音却依旧透着魄力。
“可是……”女孩犹豫地看着男子,她很担心哥哥,他们被困在这里三天了,好不容易碰到人,而且还是会医术的,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她走呢?
可是哥哥的眼神不容拒绝,她只能讪讪地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浅菊离开。
女孩的担忧浅菊看在眼里,她只是轻轻抿嘴,离去……
男子发青的脸面无表情,小小的箭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反应让他明白他定是中毒了,已经在这里困了三天了,追兵估计也快到了,他们怕是逃不走了,何必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子呢。
终难忘 第十四章
“四哥,你没事吧。”
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女孩也越来越焦急,她蹲在他身边,轻轻地帮他擦拭不停冒出的细汗。
“追兵怕是不久就会找到我们,你快走!”男子命令道。
“我不走,我们一起来的,死也要一起死!”女孩倔强地不肯走,从小她都对听他的,但是这一次,她不能。
“你!不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男子生气地威胁道。
女孩依旧倔强地蹲在他旁边,纹丝不动。
“你……要是被他们抓到了,会死的,知道吗?”男子见威胁没有,语气软了下来,生死他不在乎,但是他不想连累妹妹。
“她不会走的,草原的儿女是不怕死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那男子惊讶的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但见一袭白女子微微含笑,一派清新,如同她手上带着泥土的嫩绿小草。
那女孩也是惊讶万分。
他们惊讶她竟然还会回来,他们更惊讶这个女子跟他们讲的不是汉语,而是他们民族的语言,虽然带着奇怪的腔调,但却的确是他们的民族语言。
他们的惊讶在浅菊意料之中,她没有理会,只是款款朝他们走去,把手中的植物递给那男子,道:
“把它吞下去。能解你的毒。”
看着两个惊讶万分的人,她只是笑笑。
“族人?”女孩奇怪望着这个会说他们的语言的女子。
浅菊沉默地摇摇头。
其实她说的也不算突厥语,是土耳其语。古突厥语属于阿尔泰语系,其语法和发音大致与现在的土耳其语相似。
浅菊的爱好是学语言和研究毒,以前学的八国语言当中正好有土耳其语。好久没用语言了,今天浅菊忍不住来试试。看看史书的记录是否正确。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突厥人?”受伤的男子戒备地看着浅菊,刚才他们明明说的是汉语。由于从小接受训练,他们的汉语很熟练,与汉人无异。他记得刚才他们说的一直都是汉语,这个女子怎么会……
“这个。”浅菊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指着男子腰间的狼形腰牌。
原始的突厥人为黄色人种,后来随着突厥的西扩,逐渐与白色人种通婚融合,才渐渐地以黄白混血人种为主,像二十一世纪的土耳其、阿塞拜疆、塞浦路斯、摩尔多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
不过这些都是唐以后的事情了,浅菊此时所处的时代突厥汗国刚刚兴起,突厥还未西扩,突厥人为黄色人种,外表上与汉人无异。
浅菊之所以能判断处他们是突厥人,是因为历史上以狼为图腾的民族只有突厥。在汉人的文化里,狼是残暴的象征,汉人不可能佩戴狼形腰牌。
而突厥族的起源和狼有关。与其起源有关的两则历史传说都与狼分不开。
一说,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后被邻国所灭,当时有一个10岁的小男孩,士兵见他年小,没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砍去双脚扔到荒草中。后来,小孩被一只母狼救去,长大以后与狼结合;邻国国王听说这小孩已长大,怕有后患,便派人将他杀了,杀他的人,见他身旁有一条狼,也想一起杀掉,狼逃跑了,逃到高昌北边的山洞里。在那个山洞里,狼生下lO个小男孩,他们逐渐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后代。其中一支,生活在阿尔泰山一带,阿尔泰山形似作战时的头盔,当地人称其为突厥,所以他们就以突厥为族号了。
另一说,突厥原在匈奴之北,其部落首领有兄弟17人,其中一个叫伊质泥师都,为狼所生。泥师都娶二妻,一妻孕生了四个男孩。大儿子名纳都六,后来被推为部落首领,定国号突厥。纳都六有10个妻子。纳都六死后,10位妻子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大树下,约定所有的孩子向树跳跃,谁跳跃得最高,谁为首领。纳都六小妻所生阿史那年幼敏捷,比所有的孩子跳跃得都高,遂被推为首领。这一说法,也说明突厥族为狼所传。
所以突厥人崇尚狼,以狼为图腾,他们的旗帜就为金狼图。
“你想活的话,就把这个吃了。”浅菊淡淡地对这个满脸狐疑的男人说道。
那男人什么也没说,接过浅菊手中的草药,一口吞下。反正不吃也是死路一条,这时候也只有试试了。
须臾之后,那男子脸上的青色渐渐退去,疼痛之感也渐渐消失了。他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真没想到药效如此之神速。
那男子欲起身对浅菊表达感激之情,可能这一动作牵动了溃烂的伤口,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只能勉强坐起来。
“你的毒虽然解了,但是伤口在毒物的作用下已经溃烂,需要一段时间方可恢复。”
浅菊冷静地再次查看那个男子的伤口,然后对着周边的草地凝视许久,拾起一些有助于恢复的草药,用石头磨碎,给他敷上。
一种清凉的感觉从伤口传出,原本疼痛灼热的感觉渐渐缓和,消失。男子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