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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夏离绝情的告别让司空宇心痛不已,她利用了他的信任和爱情,给他下了毒。他那么爱她,可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竟然比不过区区一个“凌遥宫”宫主的地位。司空宇记得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上官家了。那时,他的脑袋好混乱,怎么也不相信他深爱的慕容夏离会这样对他。
直到——上官剑南告诉他,自从发现他不见后便不停地找寻他,直到在凌遥宫的人手里抢回他。上官剑南还给了他一颗药丸,说是“黄蜂竹叶断魂散”的解药。司空宇知道凌遥宫从来都是只生产毒药不产解药的。上官剑南手中的解药,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机械地接过解药,吞下,反正——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是易筋丸的解药所致的话,是不是服下易筋丸就可以解毒呢?”李澈的声音打破司空宇的思绪。
司空宇用力地摇了一下头,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了,转身对李澈说道:“不可以的。能解天极香芋之毒的只有一个——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是江湖四宝之一,500年开一次花,服下其一片叶子内功可大增,而其花瓣可解百毒,服下三朵花瓣便可长生不老。只是天山雪莲上次开花距离现在才200年,远远还没到再次开花的时候……
“帮我好好照顾她,我现在就去西域。”李澈果断地说,他知道上次得到天山雪莲的是西域的天山不老翁。天山不老翁服下了三朵天山雪莲的花瓣之后,将其余的炼化成丹药,存于天山之中。如今,天山不老翁已经不知去向,200年来,去寻天山雪莲的人们络绎不绝,但是从来没有人找到过……
“现在就去?”司空宇也知道关于天山不老翁的故事。
“恩。”李澈点点头,他必须快,否则……
他转头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浅菊,温柔的笑自他的嘴角划出,蹲下身体,轻轻地##着浅菊的脸,说道:“代我好好照顾她。”
“那是当然,她是我师父,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司空宇笑道。
“那就好。”说罢,李澈迅速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李澈远去的背影,司空宇转头看看床上安静地沉睡的女子,心里默默道:“师父,你爱对人了,箫丽泽真的值得你爱。”
一抹苦涩自司空宇的嘴角浮起,随即又转化为自嘲的笑,无奈地摇摇头,他抬头望着西边的天空,轻轻道:“箫丽泽,希望你此去一路平安,师父在等着你呢。”
再别离 第五章
初夏的午后,刺眼的阳光让人们睁不开眼睛,空气带着闷热,上官府内青石铺成的地面反射着阳光,反射着滚烫。府内庭院寂静一片,主人大概都在屋里小憩,偶尔有婢女家丁从院内或者回廊上走过,也是行色匆匆,生怕被这炎热的太阳给晒伤。
府内的一处亭台水榭处,水流似乎也被阳光烤得疲倦了,不再流动,只是懒懒地静止着;塘内的绽放的荷花亦是昏氒欲睡;岸边的杨柳没精打采地低垂着头。不远处,一个以琉璃为瓦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浅菊静静地呆坐着,用手托着脑袋,雪缎做的衣服微微下垂,露出雪白的手臂。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夏天的灼热,依旧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汗水。
美丽的眼睛似乎在望着远方,可是却找不到焦点。
她醒过来已经有五天了,疲劳的症状消失了,再没有昏迷过,一切感觉良好。可是她心里却很不安,尤其是碰到司空宇看她的眼神时。
其实司空宇看她的眼神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多了些什么。
司空宇说要忙于准备他和上官丹枫的婚事,怕没时间来看她,就干脆把她带到上官府,方便见面,可是好却总觉得不对劲。令她不安的是司空宇的变化,她看得出来司空宇并不爱上官丹枫,也知道他喜欢的是慕容夏离,可是他却那么义无反顾地站上比武招亲的擂台……
司空宇要娶上官丹枫了,那么夏离怎么办?
慕容夏离虽然总是那么冷漠,但是浅菊知道她对司空宇的爱并不比司空宇对她的爱少。
夏离,你的爱人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怎么办啊?
她知道,司空宇还是爱着慕容夏离的,可是现在他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份爱了。叫他把解药送去给慕容夏离,他也不肯,还是她强迫他,他才派人去送解药。司空宇,似乎不愿意再提起慕容夏离了,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想着、想着,浅菊心里浮起浓浓的伤,她早就把慕容夏离当做自己的好姐妹了——因为她和她的好姐妹林夏离有着一样的名字,因为她和她的好姐妹林夏离有着一样的脸孔,因为她和她的好姐妹林夏离有着一样的心,尽管她总是把那颗炽热的心隐藏着……
更令她不安的是,她醒来到现在足足五天了,却没有见过李澈。司空宇说,李澈有急事要赶去处理,让她耐心等他回来便可。可是,她知道,无论什么急事,李澈都不会扔下还在昏迷的她,独自赶去处理,除非——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易姑娘,你在想什么啊?”
一个男音打断浅菊的思绪,轻轻抬头,将眼睛的焦点落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一个男子正站在她面前,身着碧蓝长衫,剑眉星目。
“在想我的夫君,上官公子让你见笑了。”浅菊淡淡地笑。
上官云飞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天底下居然会有女子在外人面前主动承认自己在思念心上了,而且还这么大方得体,没有一丝娇羞。
“上官公子怎么不在房里休憩呢,现在热着呢。”浅菊淡淡地说,她知道这个上官云飞是上官剑南的儿子,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六年前,协助其父帮武林除去江湖一大害——邪教日月神教。
“休息久了便会乏,来荷塘看看。”上官云飞转身看着塘里的荷花说道,“荷塘里,埋葬着我的爱人。”
上官云飞背对浅菊,负后而立,带着淡淡的忧伤。
浅菊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任由上官云飞沉浸在他自己的悲伤里。
“梨落,对不起!对不起!”上官云飞呢喃道。
浅菊闻言,心里有点奇怪。梨落?这个不是在徐真的梨园里的小木屋中挂着的画中人的名字吗?
李澈和她说过,林梨落是日月神教教主林消弥和他的原配妻子石笑的女儿,是日月神教的圣女。石笑是林消弥的师父石水先生的孙女,从小身体孱弱,不通武功,石水先生临终前将她托付给自己的爱徒林消弥,本来大概是想让他好好照顾她的,没想到林消弥竟然负了她。林消弥死后,石笑一直独自抚养林梨落,直到她长大成人继承日月神教。
只是,林梨落终究是一个女子,传说她为了自己爱的人,继送了日月神教,自己也香消玉殒。难道,这和上官云飞有关。
浅菊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面画起了关系图——林梨落、徐真、上官云飞、甚至还有——小阳、小月——那日,司空宇找小阳和小月索要天蚕宝甲,那么小阳和小月肯定与日月神教有关……
亭子里,一个人安静地深思着,另一个人安静地望着荷塘……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太阳不知不觉从天空的中间移到了西边,晚风不知不觉地来临,给人们带来了丝凉意。原本窝着房间里避暑的人们渐渐地迈出房门,到院子中沐浴凉风。
“快去躲好,我马上就要去抓你们了,抓到了每个人叫我一句姑姑!”
院子里,两个孩子和一个少女在玩着经典的游戏——捉迷藏。
“好了没啊?”少女顽皮地笑着,这个少女便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女儿,天下第一美人——上官丹枫。
“好了。”稚嫩的声音传来。
上官丹枫闻言睁开眼睛,四处找寻。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这两个叫小阳和小月的小鬼头就特别有亲切感,仿佛他们便是她遗落在外的小侄儿。
马上就要嫁人了,马上就要离开上官家了,上官丹枫没有不舍,反而是无限的开心和喜悦。她四岁那年,母亲便过世了,她的父亲和哥哥总是忙着处理江湖上的事情,对她便没有太多的关心。
尽管身边有丫鬟婢女无数,上有兄长、父亲,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长大的,总觉得自己好孤独,唯一快乐的时光便是八岁之前——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母亲总是慈爱地对她笑,教她琴棋书画,教她针线女红。每当她顽皮偷懒的时候,便会板着脸责备她,随后又疼惜地叫她“枫儿”。
那时候,父亲无论多忙都会来哄母亲,也会慈爱地叫她“枫儿”,陪她玩。只是——这一切,在母亲过世后都变了。
母亲过世那天,父亲好伤心,虽然没有看到父亲落泪,但是一连好几天,他的眼睛都红红的、肿肿的,她知道,父亲一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不为人知的时候独自哭泣。
只是——从那以后,父亲变了,一心扑到江湖事物中去,似乎也忘记了有她这个女儿。起初,她便不怨父亲,她知道父亲的悲伤。
只是——几年下来,父亲一直如此,只有在她顽皮、犯错误的时候才会有时间见她,然后训她。
于是,她越来越顽皮、越来越爱犯错误。
直到九罗那年,她徘徊在父亲的门口,正想着怎么犯错误时,她听到门里传来父亲和哥哥的声音。
“爹,就算你要灭日月神教,可是梨落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那是哥哥的声音。
“她是日月神教现在的教主,她怎么会无辜。”爹的声音响起。
“爹,看在她为你生了两个孙子的份上,无论如何,放过梨落吧。”哥哥的声音带着哀求。
“孙子?你以为我上官剑南会稀罕邪教女子生的孙子吗?”爹的声音好无情。
“可是……”哥哥似乎还想说什么。
“飞儿,别跟我说你爱林梨落之类的话,从你选择混进日月神教,让林梨落爱上你,并利用她的感情套取日月神教的种种秘密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选择了。”爹的声音那么无情。
……
他们的对话让上官丹枫没办法再听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知道,那一年父亲带领人马血洗了日月神教。
她只知道,那一年她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嫂嫂和两个可爱的侄子,嫂嫂的骨灰被哥哥洒在荷塘里,而两个侄子却不知下落。
她只知道,她不会再去敬重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父亲,也不会爱戴那个一副光明磊落模样的哥哥。
她只知道,他们全家全是伪君子,而她——痛恨伪君子,讨厌伪君子……
再别离 第六章
上官丹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乱七八糟的迈着脚步,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好远了。
啊!光顾着想,竟然忘记去找那两个孩子了——她得赶快找到他们,还要让他们叫她姑姑的呢。
想到这里,上官丹枫连忙迅速折回他们捉迷藏的地方,四处搜寻,只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小阳和小月。
“小阳,小月,你们两个小鬼在哪里啊?快给我出来!”上官丹枫一边沿着小路找寻着,一边喊着小阳和小月的名字,气搅搅地嘟着腮帮子,一脸不满。
躲在假山后面的两个孩子见上官丹枫的声音越来越近,紧张地对望着,盘算着怎样转移阵地。
他们机灵的小眼睛打着转,四处张望——不远处的亭子里,一袭白衣闯入他们的上。
“哥哥,你看,姑姑在那边,我们跑过去躲在她背后,这样上官姐姐就算找到我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了。”小月指着亭子里的浅菊,激动地说道。
小阳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于是两个小鬼协商完毕,蹑手蹑脚地朝着亭子跑去……
亭子里,浅菊远远地便看到小阳和小月朝她跑来。再仔细地看一个周遭的环境,发现残阳不再炎热,还有晚风徐徐——竟然已经临近黄昏了。而自正午便在亭子里的上官云飞竟然也还站在亭子的一侧,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原来,他们一个下午都在这里发呆啊。
“姑姑,姑姑……”两个小鬼一边嚷嚷着,一边朝这边跑来,然后兴冲冲地躲到浅菊身后,揪着她的衣襟,不停地打转,咯咯地笑不停。
“你们两个小机灵鬼怎么了啊?”浅菊稳住身子,转身弯腰,一边笑着,一边宠溺地刮了一下他们小巧的鼻子。
两个小孩的一系列动作将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的上官云飞唤回现实,他微微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躲在浅菊后面的小阳和小月。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问道:“这两个孩子就是司空宇的徒弟吗?”
他听说司空宇收了两个小孩做徒弟,前几日将两个小孩也接到了上官府,只是他一直都没见到。
“恩。”浅菊微微颔首道,“这个女孩叫小月,男孩叫小阳。”
浅菊特别郑重地将两个孩子介绍给上官云飞,她是故意的,她想看看自己的推断到底有没有错。
果然,上官云飞见状脸色大变,望着两个孩子,不知如何反应。
“叔叔好。”小月甜甜地向上官云飞打招呼。
而小阳的眼里却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漆黑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突然,他发了疯地朝着上官云飞跑去,从身边拿出一把匕首,喊道:“坏人,我要替娘报仇。”
小月或许忘记了,但是小阳一直没有忘,虽然那一年他才三岁,但是他却牢牢地记得那个秋天。
那年的秋天气温降得特别快,虽是初秋,可是人们已经要着长衫了。
八月初五,当时的日月神教教主林梨落当众向神教的所有弟子道歉,说因为自己信错了人才导致神教的浩劫,她要所有的教众抓紧时间离开,她说她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不想连累了大家,害大家丧命。
可是,日月神教上下一条心,谁都没有离开,他们说要留下来和教主一起奋战到死。
那天,林梨落找人把自己心爱的儿子和女儿藏了起来,让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让他们乖乖地等爹来救他们。她一直都相信,那个出卖她,将他们神教的所有机关图纸交出去的男人是爱她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和教众的对话让他才三岁的儿子听到了,她的儿子那么聪明,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她的爱人对他的绝情、无情都被她那才三岁的儿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她的儿子痛恨那个他一直叫爹的男人,也不认为那个爹会来救他们 ,不过他很懂事,他还是乖乖地听娘的话,他知道不可以让娘担心。
那一天,那个懂事的男孩一直用手捂着妹妹的嘴,不让她出声,他们安静地等着,只是等了好久好久,却什么也没等到。
外面渐渐的平静了,没有一丝声音,小阳带着妹妹战战兢兢地爬出去,他们看见了一层又一层堆积成山的尸体。
小月吓傻了,可是,小阳知道他不可以被吓到——因为娘让他坚强,因为他还要保护妹妹。
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娘。只是,他温柔爱笑的娘再也不能笑了,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一切坚强化为泡影,小阳也崩溃了,只是傻傻地看着已经僵硬的母亲——直到司空宇无意地经过……
……
锋利的匕首一直朝着上官云飞刺去,小阳才十岁,还小,他的速度不快,上官云飞可以非常容易地躲开。可是他没有动——只是傻傻地望着小阳手中的匕首发呆——那把匕首是他送给梨落的定情信物。
“梨落,我来了。”上官云飞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匕首,他仿佛看到了一件美好无比的东西一般,轻轻地笑了出来,然后弯下身体,迎着刺来的匕首用力将身体住前挺。
匕首深深地插入上官云飞的胸口,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涌出来。原本还一脸怒意的小阳顿时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小阳……小月……真好,你们都……还好好的。”
上官云飞吃力地喘着气,“爹对不起你们……爹要走了,爹……爹要去找你们的娘,去……去向她忏悔。”
话刚说完,便站不住了,瘫倒在地。
一旁的浅菊也没有料到上官云飞会这样做,她见状立马上前去,蹲下身来,迅速的采取急救措施。
“易姑娘,不……不要了,刚才……我……我是用了……自……己毕生内力向着这……这把匕首冲过去的,没救了……”上官云飞淡淡地笑着,眼神那么安详,声音那么虚弱,“我……我要去见梨落了……已经让她等太久了。”
上官云飞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阳,吃力地伸手摸着他的头,然后又转头对着一旁已经哭泣不已的小月,虚弱地说:“小阳……小月……,叫……叫我……叫我一声爹好吗?”
小月已经泣不成声了,年幼时的记忆一点点从脑海中涌出来,她冲过去,抱着上官云飞,一遍一刻唤着爹。
上官云飞开心地点头,然后——望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