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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我都能看到这个画面，但至始至终我都看不到他们的脸。
早晨刚醒还没睁开眼睛时，我还依稀记得这个梦，但清醒了一会后，越发记不起梦中的内容，直到穿好衣服后，竟完全忘了个干净。
☆、chapter17
昨天之后，对于发生的事情我和韩清岩两人都选择失忆，翻过去继续下一页。
这几天公司很多部门在忙碌着，游戏代言人本来选定白墨语，但因为她的突然解约而终止，媒体娱乐朋友们也是频频发消息猜测其真正原因。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谁会成为新的代言人？
白墨语长相很端庄典雅，有一种古装美人的气质，所以很多游戏公司都会请白墨语代言。
白墨语走红之后，一直没什么绯闻，狗仔队也挖过她之前的经历，但大都平平无奇没有黑历史，实在没什么可曝光的，所以外界一直封白墨语为娱乐圈不多的清纯女神。
照例说她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岔子，也有很多不负责任的媒体猜测是她耍大牌，身份高了，自然不会接游戏代言之类的工作了。总之，宣传部有的忙了，找替补代言人。
这临时的乱子，哪能那么快找到呢，当红的影星都需要提前几个月预约档期，半红的也需要提前几个周，这几天后就要开发布会了，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凑数吧。前期制作后期善后都有很多工作要重新布置，有几个部门都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员工们怨言纷纷。
因为工作都已经完成，我们开发部倒是清闲的很，所以还没到午休时间龙少便拉着我偷偷溜出去公司。
现在已经是9月底了，天气开始变凉，秋高气爽，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很多。太阳虽不似前几个周那么毒辣，但直接晒在皮肤上还是很强烈的。
到了拐角我忍不住问道：“龙少，我们往哪里去？”
这时一辆车在我们面前骤然停下，龙少一个错身把我挡在身后。车窗打开，是一个烫着大波浪的浓妆美女。
“走，上车。”来不及反应，龙少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上后座去。
车门一关，姑娘猛地一踩油门，车又快速地飞驰出去。如果不是认识龙少这么久，我差点以为自己遇到绑架的了。
车子七拐八拐，十几分钟后停下来。我往外一看，是市郊影视城。
龙少又不容分说把我半拉下车，拖着我便往里走。
“哎，哎，龙少。”还没挣脱掉呢，我便看到这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是摄制组，一看就是在排节目。
龙少拉着我小跑到一胡子男面前说：“导演我来了。”
“恩。”导演点点头，示意后边一化妆师。不一会，我又被拖进化妆间，龙少终于松手，可怜我的胳膊，估计青了。
“你干嘛呀？”我揉搓着胳膊略带生气地问。
化妆师边给龙少化妆，龙少边解释说：“好可可，别生我气。我有一朋友混演艺圈的，我打小就喜欢演戏，可我妈说这是不务正业，硬生生给我扼杀在了摇篮里。这不前几天这出戏缺一小角色，我就被朋友拉来试镜，还真应上了。”
“恩 啊 木……”化妆师化到嘴唇处，龙少不得已闭上嘴，不过还哼哼唧唧的。
“那带我来这干嘛？”我依旧不满地说，果然胳膊前臂上隐约出现几个手指印。
“咱这剧的女主角你知道是谁吗？”嘴唇终于得到解放的龙少神秘兮兮的说。
“谁？”
“白墨语。”
……
这是部古装悬疑电视剧，这一幕是讲某富家子弟宇文泽在青楼里被人暗杀，凶手逃逸，发现尸体的是青楼里的红牌如月姑娘。当地昏庸县官判如月杀人，白墨语扮演的女主角苏映雪前来一探究竟。
其实跟龙少有关的只有两场戏，开场是宇文泽和如月在闺房饮酒作乐吟诗弹唱，如月突然昏迷倒在琴上，下一秒一个黑衣人从宇文泽背后刺杀成功。
第二场是，如月醒来，看到被杀的宇文泽，紧急叫来婢女和老妈子报官。发生杀人案件了，青楼人心惶惶，恰巧在里边女扮男装饮酒的苏映雪趁混乱前来查探现场。
我在心里YY着：其实在学校时有学过一段时间的话剧，也参演了几部作品，所以对于人物的塑造拿捏的还算不错，这场戏其实很简单的。不过，回过神的我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白墨语。
可是在导演刚喊“action”的时候，一个小助理模样的女孩跑到导演耳边说了什么。下一秒便是导演高分贝的嗓门：“什么？喝醉了？不能拍了？！”
我看着在凳子上坐下已经准备好的龙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混乱过后，导演回来，在我们围观的人中看了又看，突然看到了我，然后冲我招招手。
我下意识地走了过去，一个男助手过来说：“咱们演如月姑娘的演员宿醉着，不能演，我们看你是跟这位……一起来的，想必也是演过角色的吧，我们导演想……”
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听的龙少突然开口说：“对，我们都是戏剧专业的，都演过。”说着还拍了我的后腰两下。
“她可以的，没问题。”在我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龙少边说边把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
然后又低头跟我说：“可可，可可，当帮我了，对手不来，我也不能演了。”
我也压低声音说：“我不会。”
“回去请你两顿饭。”
“三顿”
“成交！”
看我们达成协议，助手说：“咱们这出戏很简单的，你就这样……”然后领着我去化妆。
画面转至片场中。
在若隐若现的纱帐后面，我一身红衣端坐在琴前，素手纤纤媚眼如丝，琴声响起间，一身翠绿绸缎锦衣华服的龙少坐在对面一边饮酒一边笑眯着眼睛望过来。
“公子，不来已三月有余。”我长叹一口气，眉间的朱砂轻轻蹙起。
“如月，可是想我了？”龙少性感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手里丝毫没停下喝酒的动作。
突然琴声断，我柔若无骨般瘫倒在琴上。然后龙少被刺杀，侧身倒地。
“咔！”
导演非常满意，一条即过。
下一个场景。
风吹起薄纱，我慢慢睁开眼睛，扶着额头缓缓坐起，双眼打量一下四周，看到满身是血倒地的龙少时，惊地一下子站起把椅子带倒，一步一步走到龙少身边惊恐地伸出手探了一下鼻息。
“啊……”随即是一声女子的尖叫，我脸色瞬间苍白，跌跌撞撞小跑到门口。
“来人，来人！”一个婢女应声跑过来，看到我花容失色的样子，往里探头看到这幅场景，放声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老妈子闻讯赶来，我们几人又迅速退出门外。这时，一身少年打扮的白墨语环顾左右看没人后进来屋子里面，把四周查看了一个遍，然后俯身仔细检查龙少，脸色凝重。
“咔。”
“太棒了，太棒了，一条都没NG！”男助手在我们凑过来时兴奋地说，“今天拍摄太轻松了。”
导演很是满意我们：“大家辛苦了。”导演喊道，“吃饭了。”
白墨语在拍完后不发一言便带着自己的助理回到化妆间卸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的不在电视上的样子，只记得好瘦好瘦好白好白。
中午龙少便领我到附近一家餐馆请我吃饭，同来的还有开车送我们的大波浪美女。一直把手机放在包里的我并未看到有好几个韩清岩和李曼琳的未接来电和微信。
韩清岩：中午一起吃饭。
韩清岩：你去哪里了？
李曼琳：可可，找你急事。
☆、chapter18
一顿愉快的午饭后，我和龙少匆匆忙忙在上班前赶回公司，终于在2：00前抵达办公室。
我们俩在座位上屁股还没捂热呢，这时杨涛杨主管走过来表情很奇怪地说：“可可，韩总找你。”
“我？”我在心里打了一个打问号，自打我进公司以来，还真的没有去过韩清岩的办公室，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工作交集。
“Sofia说韩总让你一回来就去他办公室，而且，语气很生气的样子。”
在杨涛一副“你肯定闯祸得罪韩总了”的表情和龙少递给我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后，我不明所以地来到31层。
办公室外的Sofia在看到我来了之后，很狐疑地对我说：“韩总说，让你直接进去。”估计还没有几个人可以不通知直接进去的吧，更何况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员工。
刚进来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这一百多平的办公室整面的落地窗太阳都没有暖和过来，我不由地想往后缩。
最左边中间的位置是韩清岩的办公桌，他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在写着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虽然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挺紧张的说；“韩总，我来了。”
“恩，坐。”一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语气。
我走到右边的休息沙发上小心翼翼坐下，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飞机。
等了好一会后，韩清岩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晚上我想吃鱼香肉丝和红烧茄子。”“还有日本豆腐和番茄炒蛋。”
说完后又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没了？”我心里记下后又问道。
“恩，你回去上班吧。”依旧是头也不抬。
我很听话地走出门外，才反应过来，感情他大张旗鼓把我叫过来就是告诉我晚上他想吃什么了。至于吗，不会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吗。在Sofia依旧狐疑的神请中，我快速下楼。
屁股刚沾到椅子，龙少便把椅子滑过来八卦：“可可，韩总叫你干嘛？”
“工作。”我搪塞道。
“你直属上司是杨涛，找工作也不是你。”龙少直接戳破。
“他找错人了吧。”我胡乱解释着然后打开手机，才看到这么多的未接来电和微信。
龙少撅撅嘴，没再多问。
看到韩清岩发的信息后，我才确信原来真的是我惹他生气了，中午没找着我吃饭，肯定不会开心的，所以晚上让我做饭认错？
我随手回过去：“你中午吃饭了没？”
很快地有了回复：“吃了。”
我没再回复，继续点开看未读消息。
我看到李曼琳的消息后，出去走到走廊那头休息室四顾看了看没人后，坐在咖啡桌旁拨通了她的电话。
“可可，可可。”似乎李曼琳的情绪很激动。
“怎么了？”
“我把升级数据弄错了，现在维护已经停止，都在修复我的错误。”李曼琳急促地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李曼琳接着说：“因为我要拿表格，数据在张小凡那里，她不在，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在她桌子上。我并没有细看，就拿走了最上边的数据，可是是错的，真正的压在下边。”
“我觉得她是故意让我出错的，现在办公室的人都在指责我，今晚要加班才行。”
“那先修复好再想吧，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她就那么讨厌我吗？到底是为什么？”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李曼琳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心里一个冷机灵过去。
李曼琳现在在我心中的印象不负从前的温柔善良，许是之前我们太要好了，我把很多事情都忽略掉，只看到好的那一部分。现在的她很陌生，就像看到变坏的白雪公主一样。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公寓，虽然是寄人篱下，但也不能这么没出息对不对，我偏要在外边多转悠半个小时再回去。
龙少看到我匆匆收拾东西，很怀疑地问：“你这么着急干嘛？有约会？”
“哪有。今晚有事，得早点回去。”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朋友说，今天的拍摄工资几天后会统一发。”龙少又接着说，“咱们可也算是上过电视的人了，做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别闹了，还明星呢，哪有那么好当的。”
“可可，说不定咱俩真能一炮而红呢，从此走上演艺之路。”龙少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中。
“就靠咱俩这个只说过几句话的炮灰角色？”
“这戏份都是越来越多的，你看再有电视剧有小角色，咱们也可以接的嘛。”
“从小角色到小配角，再到配角，再到主角，我可不就红了嘛，镁光灯一照，众星捧月的感觉真好。”龙少无法自拔地继续沉醉。
我收拾完了迅速溜走，留下龙少一个人依旧陶醉中。匆匆到了大厦后边的后海处，我怕自己跑的晚了直接被韩清岩看到给抓回去。
正值傍晚，我远眺着海面，看着海天交界处，一点一点被夕阳染红，好美。行人匆匆，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在欢快的奔跑。
年轻的时候没钱有体力有时间，中年的时候有点钱有体力没时间，老年的时候有钱有时间没体力，所以咱们国人大都是忙忙碌碌过一生，到老了后什么回忆都没剩下。
“叮……”一条微信：可可，我加会班，半小时后回去。
嘿嘿，正如我意。
我眯着眼睛看海天交界处，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古人当真是豪迈又优雅，不像现代人，一生活都在匆忙中，这极美的精致都无几人欣赏。
看了半个多小时，天色渐黑，我才回过神来。甩甩头，往回走的时候意外看到栏杆那一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形——李曼琳。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的景色，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突然，眼尖的我看到她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仔细看，是古峰。许是风吹的有点凉，只见古峰把西装外套脱下，披在李曼琳的身上，而李曼琳仰起头直视着古峰，轻轻地踮起了脚尖。
☆、chapter19
进门后，我转了一圈发现韩清岩还没回来的时候长舒一口气，还好我回来得早。把手里提的买好的菜放到厨房，我走到二楼卧室，换上一套舒服的居家服。
在厨房里一边哼着今天刚听到的歌，一边快乐地切切切、炒炒炒，浑然不觉某人已经进屋。
当我把做好的菜都放到餐桌上时，已经7点了。我脱下围裙，打算去卧室拿手机打给韩清岩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刚拿着手机下楼，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我一看是韩清岩，不过他满脸疲惫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饭菜我做好了，洗洗手过来吃饭。”我对他说。
“恩。”
吃饭的时候，我看他一直脸色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只能说这两句，其他也帮不上什么。
“恩。”
我想起中午去片场看到白墨语的事，然后说：“我今天中午和龙少去市郊影视城了，你猜我看到谁了？”
韩清岩并不好奇是谁，不过他终于有了神气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龙少的兼职，跑个龙套。”我撇撇嘴道。
我还是主动交代见到谁了吧：“是白墨语哎，她是戏里的女主角。”
“哦。”韩清岩的表情并没多大变化。
“而且，我今天居然也被导演选中了演了个小角色。”我喜滋滋地说，“导演定是见我气质出众容貌秀气，一眼瞅见了我，临时把空缺的那个演员给补上了。”
“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我拿起桌边的手机翻出在片场跟龙少还有导演们的合影。
我边给韩清岩看边说：“多亏我在学校时学过戏剧，拿捏人物还是小菜一碟的，一条都没NG，导演觉得我相当有表演的天赋，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当年没进北影，不然现在也成为一线了，哈哈哈哈。”
不过下一秒手机便被韩清岩夺走了，真的是毫不留情地夺走。他紧紧盯着我那几张古装自拍照片出神，眼中很复杂。
“是不是看我打扮起来也超级好看呐？”我很自恋地问。
“是不是想要签名呐，现在可是免费的，到以后说不定花重金都没有的呢。”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连说出的话都跟龙少一模一样，算是被他给彻底带坏了。
“可可。”韩清岩突然开口。
“恩？”
“你很适合古装。”
“那是，咱这身段，咱这脸蛋，咱这韵味。”我又开怀大笑起来。
“你可以来做代言。”
“啥？”
“既然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来一试。”
我指指我的鼻子，你确定是我？白墨语不做了的游戏代言？
看到韩清岩很认真的眼神，我确定他没跟我开玩笑。就算是重生，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往娱乐圈发展呐。
……
所以在这个中秋节和国庆假期万民同乐的时候，我只回家了一天吃了顿团圆饭，剩下的日子牺牲了休息时间和韩清岩一起到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摄影棚拍摄。其实我能答应下来的最主要原因是，韩清岩说如果代言成功了，不仅这次国庆算三倍工资，而且代言费相当可观，赶上我一年工资了。
我饰演的是游戏中一个叫冰嫣然的游戏角色，她负责发放游戏奖励和人物提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