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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金发美人穿着一件性感清凉的小礼服,正和一个帅气英俊的小伙子热舞,娜塔莎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最近好莱坞有些名气的男演员,只是没想到多洛莉丝能这么快融入这里。
“娜塔莎,你来找我?”多洛莉丝在跳舞后发现了娜塔莎,她额头上有些细碎的汗珠,运动让她雪白的脸颊上浮起桃红色,这样的她美极了。
“是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之前和你的秘书约好了这个时间。”
“哦,是的,其实派对这时候应该结束了,但大家兴致那么好,作为主人我怎么能扫兴?不过没关系,我们到屋里谈。”多洛莉丝带着娜塔莎来到二层的书房,并为她倒了杯酒,“来,坐。”
看着透明的酒液,娜塔莎立刻想到之前与兰希的一醉方休,她马上拒绝了,“不,多谢,我还有工作,就不喝你的杜松子酒了。”
“这不是杜松子酒,是伏特加。”多洛莉丝不介意的把自己杯里的酒喝掉大半,“运动让人口渴,但喝水实在是太乏味了,你为了什么来找我?”
娜塔莎把来意说明后,多洛莉丝笑了,“钱?你还差多少?”
“老伊莫斯正在做最后的预算,很快就能上报给你。”娜塔莎想以老伊莫斯觉得合适的数字为准。
“题材是欧洲的,去欧洲似乎也没错,之前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宣传,非常出色,我喜欢你回答记者问题时的表情,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你。”说这话时,多洛莉丝已经把手机凑到耳边,“珍妮,伊莫斯影视公司的第二阶段拍摄费用估算交过来后你就可以转账,不需要我再吩咐了。”说完她挂上电话,又笑着看向娜塔莎,“对了,希望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娜塔莎没明白,“合同里不是已经写过了吗?电影完整剪辑版制作前,我们不会透露任何你是投资人的消息。”
“不,并不是这个,我是希望我外面的朋友们不知道我是多洛莉丝·布尔沃,也就是布尔沃夫人。”多洛莉丝坐到娜塔莎就坐沙发的扶手上,亲昵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这里的朋友们以为我的名字是多洛莉丝·塔利,是个富家千金,我也挺喜欢这个身份的,就让我先在好莱坞玩一玩,至少在你们的电影出来前。”
她是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说这话时丝毫没有征求的意思,自信的语气透着毋庸置疑。
娜塔莎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她感谢多洛莉丝愿意投资这部电影,无论条件如何,至少老伊莫斯能渡过难关,“当然,这是你的*,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
“还有一个要求,刚才和我跳舞的那个男孩子,他叫桑迪,很帅不是吗?希望你能在电影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不用太重要,但最好有台词,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
最后这个问句其实很多余,娜塔莎心里苦笑,她怎么敢说麻烦呢?多洛莉丝初到好莱坞电影似乎没有怎么了解,但对制作方塞人这套倒是现学现会。
“好的,我会找个合适的角色,让他联系我。”
多洛莉丝忽然笑的十分开心,她像是读懂了娜塔莎的想法,一双稀有迷人的深红色眼睛弯成新月,“我这样像不像一个合格的好莱坞制作人呢?娜塔莎?”
这样说倒是让娜塔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几乎每次拍电影都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还好,没人希望自己的电影赔钱,推荐的都是还可以的人。”索性,她觉得就说实话比较合适。
“看来,我看导演的眼光不差,至少你不是那种一点不懂的变通空有才华的人,开拍之后我可能会去摄影棚看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对艺术怎么变成金钱的过程很感兴趣。”
和多洛莉丝的会面结束,娜塔莎觉得其实她挺适合当演员的,气场强大到让自己觉得不安的姑娘,她还是头一个。
不论如何,这次会面十分成功、
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皇后的情人》在四月的洛杉矶正式开机。
☆、第49章
在好莱坞,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主题摄影棚,《皇后的情人》剧组选择在沙皇俄国时期的宫廷内景,拍摄电影最初的画面。这里仿造圣彼得堡冬宫内景,新古典主义是这座宫殿的风格基石,内部装潢也在这一基础上遵循华丽与典型的俄罗斯风格,与其他欧洲宫殿有很大不同。虽然摄影棚里的背景全部采用1:1的比例复原,但内部装饰用的各色宝石金箔可确凿都是假货,雕塑、壁画、绣帷虽然也是假的,但竭尽所能的接近原本宫殿的华丽和气势。娜塔莎在检查过机位和布景后认为已经可以拍摄第一场戏,这个故事最主要的角色是伊丽莎白皇后,前期的戏份也大多围绕着她,所以从第一天开始,弗洛拉就必须每天工作,她早早来到摄影棚,完成上妆,银白色纱缎上面绣满金色橡叶,这是一条平时皇后在皇宫中穿的便服,但已经金碧辉煌华贵非常,淡金色的头发挽起后斜披在肩膀,琥珀发梳与发网轻轻点缀在这一片柔和的金色上。确认过小巧的镶金低跟拖鞋和高筒袜,娜塔莎觉得已经可以了,“一会儿你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要在听到门开后慢慢抬头,这里会有个特写,注意表情,注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好的。”弗洛拉是个言简意赅的女演员,她沉默的听着娜塔莎的安排,适时点头,娜塔莎看到她手里握着的剧本页边几乎全部卷曲,这是多次翻阅过后呈现的效果,里面横横竖竖都是笔画的痕迹,看来她已经做够了准备,这让娜塔莎非常高兴。
详细来说,第一幕戏的演员并不是弗洛拉,而是一位配角,这个女孩是以前和娜塔莎合作过的,今天她将扮演一个侍女,在罗曼诺夫王朝以及其他欧洲皇室,成为皇后侍女的必然是贵族,但她却不一样,她是一个裁缝的女儿,随父亲进宫为皇后量身定尺,平步青云成为侍女,为了让她能名正言顺出入宫廷,伊丽莎白皇后说服沙皇给了这位裁缝一个小小的头衔,这样,这位拥有天蓝色眼眸的美丽平民少女就能顺理成章伴随她左右。
故事就从这位少女开始。
娜塔莎耐心给这位眼睛特别动人的女演员讲述剧情,这位叫敏迪的女演员因为能出演整个电影的第一幕而激动紧张,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第一次拍摄因为她的紧张而不得不停止,娜塔莎安慰她又引导她后,敏迪感觉轻松许多,点头表示自己可以重新拍摄。
“好的,”娜塔莎笑着说,“摄影师可以准备了。”
镜头开始,摇臂从上到下匀速滑动,从天棚拍摄美轮美奂的壁画到华贵的橡木地板,镜头中先是出现粉色的裙摆,然后是一个提着裙摆快步行走的少女。
镜头在她身后跟随,她走的太过急促几近小跑,并不稳重的步态看出她并没有接受过良好的宫廷礼仪训练,偌大长廊,偶尔路过几个侍女或是贵族,她不得不慢下脚步,走远后又快步起来。镜头给了几位侍女特写,她们优雅的打开扇子掩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只一双眼睛在边说时,边不时向少女的背影撇去暧…昧不明的促狭。
“好了,这样可以了,敏迪,很棒,准备下一个镜头,弗洛拉,到你了。”娜塔莎很重视这一组镜头,因为电影最开始的音乐和画面带给观众第一印象,这可以说是一种基调,你必须要告诉那些无论有没有耐心看下去的观众,告诉他们你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你会呈现一个什么样的画面。弗洛拉听到导演的话,按照分镜头的安排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其实是打光的模拟,另一面墙不过是个绿幕。她做好后,摄影师也在房间内找到拍摄的位置,场务助理关好门,敏迪也走到关上的门前。“可以了,各个部门准备。”娜塔莎让场记打板,拍摄继续进行。
镜头接续刚才,少女跑到门前,背对镜头,整个画面以她为中心,闭合的门被等分开来,甚至上面精雕细琢的花纹也是对称的,在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地方,这一身粉色显得格格不入又稚嫩可爱,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在门口停步后,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小跑还是因为激动而呼吸急促,孩子气的驱使下,她没有敲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推开。
门推开的瞬间,摄影机的视角前移,仿佛变成了少女的视角,她看到的呈现在画面里:华贵端正的伊丽莎白皇后斜倚在沙发上,她一只手玩着自己金色的发卷,一只手握着本装帧精美的书,便服的下摆顺着交叠的腿分开,右腿翘在左腿上,白色的长筒袜镶了金色绣边顺着修长的曲线蜿蜒,脚上挂着那双只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矮跟拖鞋,镜头游走的方式充满暗示,最后定格在伊丽莎白皇后的脸上,她听到门开的声音,缓缓抬头,平静的面容因为看到来人而露出优雅不失甜蜜的微笑。
弗洛拉真是美丽的尤物,她的美高贵典雅,好像天生的贵族,气质让人不敢接近却又渴望接触,她这一个眼神几乎能让西伯利亚严冬的叶尼塞河融化,滋润整个俄罗斯干裂的冻土。
她没有说话,眼神代替语言,原本就在房间内安排的摄像机捕捉到少女脸上火烧云一样的微红,她挪进门缝,反手将门关紧,一步步走向伊丽莎白,走向她的皇后,她在她的面前行李蹲下,鞋尖与皇后衣裙的下摆只有不到一英寸的距离,特写镜头也停留在鞋尖和衣裙距离的巧妙暗示上,镜头中出现一只手,雪白纤细,停在半空,少女微微前倾,握住这只手,然后用自己淡粉色的唇瓣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吻在手背上。镜头里少女的脸只出现鼻子以下,那只刚才还浮空的手慢慢的翻转过来,纤细修长又雪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少女光洁的下颚,又抚上粉红的脸颊,镜头这次随着手移动,直到少女把自己的手放在皇后的手中。
“停,很好,就到这里。”娜塔莎一声令下,没注意片场许多人那意犹未尽的表情。
这段戏份很重要,点名少女为什么进宫是次要。甚至可以说毫无必要的,因为这一串镜头最重要说明的是,皇后的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像历史上常规的那样,皇后的情人,是一群迷人的少女,暧…昧又充斥荷…尔…蒙暗示的细节对于观众简直就是一种诱惑,首个镜头就有这样的感官刺激,那么后面更是不敢想象。
这一段没有任何对话,没有任何语言,将来也不会加上旁白的镜头,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有魅力,让镜头对眼睛说话或许是娜塔莎最不可思议的能力。
娜塔莎非常满意弗洛拉和敏迪的表演,尤其是弗洛拉,她宠爱小侍女的眼神把握的再恰当不过,就像最开始自己对她说的那样,“你要记住,这不是爱,你不能表现出爱情的感觉,你只是喜欢她,觉得她可爱有趣,你似乎更喜欢诱…惑她的那种感觉,可眼神里别有侵略性的意味,含蓄和平静的爱怜,最重要的是,你端庄优雅,即便是找来情人一晌贪欢,身体上的放…纵和精神上的克制可以并存,这里没有激…情…戏,你只要让观者猜到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就好。”
“那么,伊丽莎白在见到卡洛琳娜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对吗?”听到后,弗洛拉稍微思索,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是这样的理解的,但希望知道你的意图,这样我在心中可以区别出这两种感情,清晰的定位自己的表演。”
“当然是不一样的,爱上卡洛琳娜的伊丽莎白是发自内心的陷入爱河,那是一种不能控制的感情,她无法克制的情感,她的眼神不会再平静,当卡洛琳娜出现在视线中,她的目光就会被牢牢吸引,里面充满爱与真挚。”娜塔莎喜欢这样条理清晰的演员,当然愿意多花时间为她分析代入角色,她没有多想的行为,也让很多演员也喜欢起这个耐心认真的导演,
弗洛拉也是这些演员的其中之一,在许多人眼中,越是有才华的导演越有怪癖,他们性格的缺陷一面越会放大,但娜塔莎的性格太平静,这种平静不是温和不是温柔,而是没有突如其来的起伏,片场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便出现差错,你也看不到她脸上有怒气或者失望。
最初,弗洛拉也为这可怕的阵容而震惊,在片场观察,似乎这些演员都是娜塔莎的朋友,导演和演员有朋友不奇怪,但似乎娜塔莎每个电影的主角都是她的朋友,这个导演似乎有种个人魅力,而当自己开始接触娜塔莎后,她相信了这一点。
拍摄部分镜头之后,娜塔莎认为剧组的磨合已经到位,可以拍摄第一个长镜头了,作为她最享有盛名的长镜头,娜塔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个镜头非常之长,超出之前的所有镜头,调度的人力和协调能力也无法相比,娜塔莎故意为自己设置这样一个挑战,她想试试看,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第50章
拍摄长镜头最重要的是摄影团队,这也是是否成功的关键,娜塔莎把所有摄影师的位置都安排完毕,副导演也在她的指引下把小角色演员们的位置安排好,这一幕戏有将近几十人需要露面,每个人的表情到位与否都至关重要,而最重要的人——弗洛拉已经准备就绪,她正在对着墙壁酝酿情绪,情绪非常重要,因为这一幕是为她的孩子送葬。
伊丽莎白皇后和亚历山大一世的第一个小公主夭折后,他们又剩下了第二个可爱的女儿,但不幸的是,这个女孩也夭折了,现在要拍摄的,就是这一段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故事,只不过送葬则是娜塔莎为了烘托气氛与塑造伊丽莎白这个角色加入的内容。
开始拍摄前,娜塔莎自己也多少有点紧张,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大家都觉得导演紧张,自己也会更紧张的。娜塔莎看到弗洛拉的眼睛已经红肿,她虚弱的坐到摇篮边上,里面是一个假的婴儿。
大家都站到自己的站位上后,长镜头开始拍摄。
镜头在房间内,伊丽莎白用手轻拍着孩子已经冰凉的身体,她已经流干了眼泪,憔悴悲痛欲绝的她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人,她一只手紧紧扣住摇篮,目光呆滞,身后的侍女们没人敢上前安慰,她们也在流泪,房间内弥漫着沉默的悲伤。门打开了,摄影机对准门口,莱格斯扮演的沙皇陛下站在外面,他身后的,是四个侍从,他们手中抬着一个小小的棺材。
父亲的悲恸也写在脸上,他步伐有点踉跄的走到摇篮边,可还是坚强的直起腰版,轻轻搂过妻子的肩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彼此在外寻找自由的爱情而被影响过,最开始磨合失败后,他们似乎更喜欢现在的关系,没有爱情,却是家人,孩子出生后沙皇欣喜若狂,然而这样的快乐没有持续很久,如今他们再一次品尝到孩子早夭的痛苦。
“亲爱的,让我们一起向她告别,她是天使,她会得到祝福的。”
莱格斯的尾音里有明显的颤抖,他扶起皇后,身后的侍从们走上前,打开贵重的黑胡桃木小棺材,把粉红襁褓中的小公主小心的放进去,好像她还活着一样。这是一个和礼帽盒子差不多大小的棺椁,里面装着这个国家本应该最尊贵最可爱的女孩,然而疾病夺去了幼小的生命,纵然她的母亲流干眼泪,也换不回她睁开眼睛时那无邪的笑容。
伊丽莎白默然看着女儿的尸体被装好,她把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下,放到女儿的枕边,沙皇也拆掉一个袖口上的黄金袖扣,上面印有罗曼诺夫王朝的徽记,他把袖扣放在女儿的手心上,闭上眼睛,让侍从盖上棺盖。
侍从抬着棺材离开,镜头目送他们离去,一秒、两秒、三秒……伊丽莎白没有嚎啕大哭,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干涸的眼睛里再次流下泪水,她突然站起来,向外奔跑,亚历山大一世握住她的手想阻止,却被她挣脱开来,伊丽莎白沿着走廊追逐死去的孩子,她很多天没有吃饭,身体虚弱,跑了几步就已经体力不支,镜头随着她奔走,路过的宫廷里的人们都看着一向端庄优雅的皇后失魂落魄追逐棺材,她们有人低头垂泪,有人驻足凝望,长长的画卷就像是在镜头面前展开,众多角色都置身其中,这也是长镜头的魅力所在。
镜头还没有结束,伊丽莎白虚脱了,她靠在窗边,这时,公主的棺木已经走出宫殿,一架装饰了黑色纱缎的马车停在那里,准备载着公主的灵柩前往喀山大教堂做最后的弥撒,伊丽莎白透过窗口,画面上她一半的脸在镜头前,而刚好镜头也能拍摄到窗外的马车,巧妙的镜头语言把两种元素并列,这时马车开动,消失在视野也消失在画面中。
镜头里只剩下伊丽莎白那半张美丽却悲伤的面容。
十指嵌入窗帘柔软的天鹅绒中,绞紧再绞紧,伊丽莎白发不出声音的哭泣,她闭上眼睛,好像世界上的美好再不会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弗洛拉的哭戏不能再好,她把一个母亲最痛苦的时刻演绎的淋漓尽致,眼泪不停,嘴唇咬破,关节发白,她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