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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外头喊道“当家的。”只见叫老三的那个浑身水淋淋的捂着一条胳膊走了进来。说道“当家的,那小贱人跑了。”
钱洲皱眉道“怎么连个小厮也拿不住。”
老三道“那小贱人识得水性,水下好容易拿住了,谁知他手里握了匕首,到刺了我一下子。前边有大船来了,那小贱人高声呼喊,我只得先回来了。”
钱洲问道“什么船?”
老三道“不是官船,夜里瞧不清爽。”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一人道“有船朝咱们过来了。”
钱洲把手一挥,挟了明珠那人一记掌刀劈在明珠颈后,明珠当时昏了过去。钱洲走出船仓去看来船。
那人劈晕了明珠,转身朝我们走来。我装作受惊手抚胸口,暗暗摸向怀中匕首。那人走到近前,又是一掌打晕了淡月,然后转向怡然,正是背对着我。我看机不可失,摸出匕首扑了上去。那人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眼,双腿不动,上身一扭格开我的匕首。然后双腿一错位,转过身来。我见匕首被格开,另一手握拳朝她脸上打去。那人只一侧头避过,连打带退,船舱中本就地方狭小,不过几步功夫,退到了床前。我上半身持匕首的手已经被那人握住,一时挣脱不开。另一手去掰她握这我手腕的手。那人嘿嘿一笑,一用力,我只觉得手臂要被折断一般,脚下一软,上本身已被压到了床上。
子玉突然扑上来,握拳的手朝那人面上而去。那人低呼了一声,我定睛看时,只见脸上渗出绿豆大小一个血点。原来子玉趁人不备已把头上的金簪拔下,握在了手中。
子玉一击得中,举手又刺。那人一手握住我手臂,分出一手招架子玉。百忙中我看见怡然傻呆呆立在地上,忙冲他挤眉弄眼做尽怪相。
怡然终于明白过来,四下看看,举起一只圆凳。朝这边过来。我和子玉对视一眼。一人抱住那人一条手臂,那人用力一挣,我只觉得胸前一阵疼。咬紧牙死死抱住那人,这怡然终于赶到,举凳砸在那人脑后。
那人一声闷哼软软倒在地上。我心里一松,才发现自己心跳加速,手脚酸软,脱力了一般。用力呼吸了间,子玉已经跳下床去,将明珠抱在怀里。
我强自镇定了心神,对怡然道“你看着他们俩,我去把门堵上。”
子玉道“小心。”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正要叫怡然帮我挪桌子,突然仓门被大力踹开。我一个躲闪不及,倒在地上。
舱门洞开,先去出去那人走了进来,我借机望向外面,只见对面停了艘船,足有我们这只五六倍大,船上灯火通明。一排排弓弩手对着我们的船摆开了架势。
那人走进来看见软倒在地上同伙楞了一下,然后一把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跟拎小鸡崽子似的。子玉一手抱了明珠,一手握着金簪,把簪尖朝着来人。怡然这时候突然来了斗志,抄起圆凳就冲。
那人随手一挥,怡然就倒在一边。那人也不说话,拎了我奔外就走。
走到船甲板上,那人把我一推,我一个趔趄。钱洲把一把又把我捞过来,档在自己身前。我觉得自己就跟个大布娃娃似的。
对面船上喊道“速速把人放了,饶尔等狗命!”
钱洲喊道“休要相逼,让我们靠岸。不然我杀了她。”
这时先前拎我出来那人已经又返了回去,分两次把怡然和子玉明珠都拎了出来。
三个人一人一个把我们当做肉盾,对着对面船上的弓弩手。挟持子玉的那个最占便宜,买大送小。
钱洲等人将我们当做肉盾使用,对面船上的人却似乎没打算理。这年代拿人命可不当事,我焦急的转着眼想主意。只听对面船上换个了人喊道“竖子!还不放人?”我看向子玉,子玉抱了明珠也看向我。我从他眨了眨眼,再把眼珠向后面的方向转动。然后目视河水。子玉深深的看着我,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见他懂了我的意思,手臂一曲,用手肘用力向后顶去,钱洲正跟对面船对峙,不妨我突然出手,被我顶的后退了半步,我趁机翻身抬腿,照着她胸口一脚踹去,另外两人一楞都看向我和钱洲。
子玉趁挟持他的人转头之际,一簪子刺向那人腰侧,那人猝不及防。手松了松。子玉抱着明珠挣脱了出来。我心中一松,失了防备,又被钱洲擒住。当然了,失了防备是说来好听的,就算不失防备,我也只能支撑这么会儿。
我双手被钱洲攥住,子玉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竟向我转过身来。挟持子玉那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我心中大急,怒喝道“跳。”子玉一咬牙,抱着明珠跳入河中,说时迟,那时快,子玉跳下的瞬间那人已抓做子玉一片衣角。生生把子玉的衣服撕扯开了。我看得子玉和明珠已逃得一半性命,心下大安。放声喊道“我女儿在河中,救人,救人!”
子玉带着明珠跳入河中,明珠被水一激醒转过来。一时弄不明白情况,见自己忽然到了水中,手脚扑腾起来。子玉不敢松手,只得一手抱了明珠,任明珠一掌掌拍打在河水或者自己身上。一手奋力向对面船划去。
☆、患难与共
对面船上此时已发觉了变故,三四个兵勇跳下水去救人。
钱洲见走了子玉和明珠,怒不可当,一脚踹向我腿弯,我猛然受痛,不支跪地。…颈上一凉,原来钱洲已经横刀架在我脖子上。钱洲喝道“即刻放我们过去,不然我杀了她。”
对面船上有人冷笑道“杀就是了。”我哭,你妹啊,你们是人民的官兵,肿么可以这个样纸。军民鱼水情啊有木有?人民的小米饭把你养大有木有?
钱洲听到手上一紧,我颈上一痛,缓缓流下鲜血。我哭着说“嫂子,你手别抖。要镇定啊。”钱洲道“闭嘴!”
两条船相隔不过十来米,说话间子玉和明珠已被救了上去。对面船见钱洲不肯放人,一声令下,霎时间刀出鞘,箭张弓。眼见我就要变成刺猬了。突然见子玉扑跪到对面船上一人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二人似在争论。只能听到声音,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对面船上那人一声冷哼,子玉的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我干着急,一点辙没有。却见对面换了怀柔政策,开始跟钱洲等人谈条件了。
对面道“放了范家人,我保尔等性命无忧。”
钱洲道“让开道路,让我们靠岸就放人。”
然后两边就谁先让步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我跪在甲板上画圈圈。
先画个大圈圈,再画五个小圈圈,然后在大圈圈后面加个小尾巴,挺好一只王八。我正在欣赏自己画的王八,突然间船身摇晃。老三大喊道“当家的,咱们上当了。那帮龟孙子凿船了。”
钱洲当时就眼红了,喝一声“杀了他们,咱们跳水。”说罢挥起手中钢刀。只听对面传来一声“庶子敢尔!”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嗖的一声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钱洲的胸口。钢刀应声坠地,盖住了我的王八。
我连滚带爬的四肢一起动来到船边,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式扑入水中。(作者按:蜀国国际运动会,跳水分会评委点评:范徽童鞋的入水动作融合了直体、屈体、抱膝三种入水姿势。取短补长,创造性的开辟了新的时尚。技术难度0,优雅度0,艺术度0。但是其助跑、起跳、空中动作和入水动作都独辟蹊径。故此,全体评委一致打出了满分。并将此动作定名为范徽式。全体评委打分后一致表示,以后凡是有范徽同学参加的国际跳水比赛,评委所属国的运动员皆退避三舍,跟她同台?丢不起那人。)
话说入水后我才想起来,我不会游泳。想当年曾有一同事为了挤兑我不会游泳这事问我爱人(爱人的意思是爱着的人,跟婚姻木有关系)“你爱人和老妈同时落水你救哪个?”我爱人淡定的回答道“跟你同事我老婆和老妈就得同时落水,那要是你当我领导,我不得满门抄斩啊?”我听后得意洋洋,坚定了不学游泳的信念。悔死我了。事实证明,要是你办什么缺德事都有人给你找理由,那你总有倒霉的一天。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铁臂似的胳膊揪住了我头发。我一惊,双手一阵乱扑腾,突然脑后一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我睁开双眼。望着房顶琢磨,我又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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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见淡月正在抹眼泪,哦,还好。没穿。淡月看我醒来喂我喝了水。缓缓告诉我明珠发烧了,子玉受了伤,正在休养,青芽和怡然守着他们俩,他负责守着我。我昏睡了三四个时辰而已。
我坐起身来,除了头微微觉得晕并无其他不良反应。淡月替我穿好衣服,我先去看明珠和子玉。明珠和子玉就在我旁边,隔了一个隔断而已,我走了过去,看见明珠还在睡梦中。子玉颈上缠了一圈白布,透出隐隐的血迹。我在床边坐下,低声问“怎么了?”子玉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妨,催我去拜谢孙将军救命之恩。
我拆出腰带中的银票,拿出来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揣在怀中。然后让淡月通禀,说范徽求见将军。
我自己坐在子玉床头,拉住子玉的手说“我们这次算是共了患难了。”
子玉笑着点了点头,我突然发现子玉今天特别喜庆,一直笑。问他乐什么?子玉低声道“昨儿在船上,那么凶险。妻主豁出去自个让奴带着明珠逃命。奴昨儿才知道妻主如此重情重义。”我在他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道“该打,难道你以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
我说“其实昨儿没想那么多,你抱着孩子呢。我引开她们的注意力,你和孩子才有机会不是?”
子玉道“多少人事到临头只顾自己的。要不怎么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妻主果然是个好的。是奴的良人。”说着话把头靠到我肩膀上。宛若大鸟依人。(他比我高一头)
我道“昨儿我眼神那么复杂,你也能看懂。真聪明。”
子玉道“这个嘛。。。其实奴原以为妻主是要奴用簪子刺后面的人,让旁人闪神,好让妻主逃命。”
我道“啊??那你怎么就答应了?”
子玉道“奴带着明儿,自然没有妻主容易走脱。所以只道妻主要奴协助,好逃出去。没料想奴还没动手,妻主就先动手了。奴这才明白妻主是要奴逃走。”
我叹道“幸亏你明白过来了。要不然这误会可闹大了。”
子玉低声道“是啊,幸亏奴明白了。。。。”
不一会,淡月传来孙将军话,要我去她船舱。我整了整衣裳,走了过去。
出了舱门,太阳一照。顿时觉得神气为之一爽。不过一夜工夫,重见阳光,竟令人感慨良多。
来到孙将军舱中,举目一看,竟然就是我们在客栈所遇之人。我双膝跪下,真心实意的谢她救我夫儿。孙将军伸手虚扶道“多礼了,举手之劳。”
我从怀中摸出一千两的银票双手奉上。孙将军脸色一变。我连忙解释“将军莫要误会了,并非以次辱没将军。实在是烦劳了将士们一夜,心中感戴无以为报,请大家喝杯水酒,是范某一点微薄心意。万望将军勿辞。”说罢将银票放在桌上。
孙将军道“那我代一船官兵谢过范夫人了。”
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若是不遇将军,范某的丈夫女儿早成刀下鬼了。救命之恩终生不忘,从此后将军若有用着范某处,必全力以赴。”
孙将军笑道“你们夫妻两个倒真是一对。”
我奇道“将军何处此言?”
孙将军笑道“昨儿我要下令放箭,你那夫郎全力阻拦,不惜金簪自刺以命相逼。你今儿过来谢我,却是谢我救了你夫你女性命。贤伉俪鹣鲽情深,令人心生艳慕啊。”
我这才知道子玉颈上伤口如何而来。想到子玉拼了一死拦住了孙将军,我才没变成刺猬,心中乱做一团。
孙将军怅然道“范夫人好福气。。。”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说岂敢岂敢,好像不对。哪里哪里,好像也不对,同喜同喜?也不太着调。正为难,门口闪进一个民众打扮的女子。虽然身着短衫,却是英气逼人。进门抱拳向孙将军行礼,然后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告退。孙将军也不挽留,我转身退出房去。
出了仓门,听见两个守卫低声聊天。
一个道“将军今儿心绪不宁?”
另一个道“你不晓得,那个姓范的一来,将军想起从前的正夫了。”
一个道“从前的?”
另一个道“将军从前镇守西宁,有一回让敌人破了城,将军的正夫为了不受敌辱,不坠名节,悬梁自尽了。听说那位生前跟将军恩爱的很。将军那时也不是这副冷漠性子。”
一个道“昨儿咱们救的那个姓范的长的像将军的正夫?”
另一个道“呆子!那姓范的夫郎拦着将军放箭,一簪子扎进自己脖子里。这等烈性,将军看在眼里,怎么不想起从前的?”
一个道“想不到将军还有这么段过往。”
另一个道“将军那性子,怕是一百个人死在她跟前也休想让她眨眨眼。偏那范家夫郎误打误撞,竟正碰到将军的痛处去了。”
一个道“也是那姓范的命不该绝。”
另一个道“谁说不是啊,要不说人的命天注定。”
我在旁边偷听了会儿,心中大是感慨。果然是每个成功的奥特曼身后都有一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每个冷漠将军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自杀的前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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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了舱,坐到子玉床头。携了子玉的手说“她们说我好福气。”
子玉道“妻主大难不死,自然是好福气。”
我道“不是,她们是说娶了你,我好福气。”说着轻轻在子玉脸颊上落下一吻。
子玉道“大白天的,这是做什么。”
我用额头抵住子玉的额头,轻声道“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末世边延的回安同学的长评。
顺便祝贺收藏过百。
今儿双更。
另,我真的低估乃们的收藏能力了。每天三千字压力已经很大了,每五十加更一次已经感觉不堪重负。为保证文字质量,亲们,收藏每增加一百再加更成嘛?
☆、万恶女尊
我和子玉无言的相互依偎着,过了许久,我问他“你昨儿怎么想的?”
子玉笑道“我也是没奈何了。只赌她们到底不是土匪,人命官司多少有些顾忌。”子玉又轻声道“妻主若去了,奴必不独活,到时候随妻主到地下就是了。”
面对如此的告白,我心中一片茫然,哑声道“你可真傻。”
子玉如此坦率的直承同生共死,令我感慨万千。前半生都活在一个浮躁的世界中,每个人的愿望似乎都是出人头地。多少爱情曾向现实低头?多少理想被迫对着权势折腰?每个人的共同愿望叫做:出人头地。然而活了一辈子后,临走前最大的遗憾可以是没有陪着自家的爱人一起晒着太阳,分吃一桶冰淇淋。唾手可得的幸福,我们却不知道那才是珍宝。每个人都那么浮躁,每个人都那么功利。当你诉说梦想,总有明白人当头一桶冷水浇下来“幼稚!”
我们都忙着创造,以求更好的生活。却忘记了什么是生活。
我们追逐着别人眼中的荣耀,却不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看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我们妄想攀上最高的山峰。却忘记了路上的风景也是珍贵的财富。
我看向子玉,他双眼纯净如潭水,神态安然若素。仿佛说着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知道爱是一日不见如三秋。
我知道爱是深深的理解与尊重。
我知道爱是宽恕和忠诚。
我也知道爱有生命周期,来的时候就是来了,走的时候就是走了。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永恒。我们爱自己超过爱任何人,本能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所有的事都留了一手。
看着子玉,我终于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存在感。我已经是他的妻,他终生的依靠。
我会学着负起责任,学着做一个让他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值得他托付一生的。这个世界顶天立地的女儿!
看着那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却在生死时刻为我豁出命去的人。他许了我生同居室死同穴,一生相随终不渝。即使我牵三绊四,即使我寻花问柳。他都坚守着,忠诚着,全身心的依恋着。
我由衷的在内心深处赞美“这万恶的女尊啊。”
我们俩个卿卿我我互诉了半天衷肠。就听得舱外一阵喧哗。我走出去看时,每个姑娘都笑盈盈的朝我道谢。说是将军有令,今天晚上大家吃肉。
我跟她们拱手为礼,互相谢了半天。只见那群姑娘个个都是戎装打扮。却多少有点年轻女儿天性,战袍角上居然绣了各色花朵。一个个身体硕长,紧紧的戎装包裹着,曲线毕露。说笑间神态自然,一派英姿飒爽。
甲板上三四个女兵在洗头发,每个人拎只瓢。互相帮忙浇水,间或嬉戏几句,打闹一番。衣衫湿了一半,几乎半裸。
虽然孙将军以客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