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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颤颤巍巍的把那件抱在怀里的披风托举过头,程凌素便看见那做工极其精致并用金线绣花的披风居然被剪得七零八落,而那写绣花的金线有很多被人抽出了。
“怎么回事?”紫纱一脸的愤怒终于不再隐藏,而是毫无顾忌的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是……是……”翠云害怕的看了程凌素一眼,却像是见到蛇蝎般害怕的抖动着身子。
“说。”对于她的害怕,紫纱视而不见。
程凌素冷笑着拉过水桃,这种把戏都还有人玩儿,她还真不嫌老套。“我来替她说好了。”微扬唇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让紫纱浑身一震,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接下来,你因该说是水桃把披风剪烂的吧,让后她想嫁祸给你!而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想要那披风上的金线,因为她家主子缺钱用对吧?”程凌素轻笑,眼里满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冷。
“是……是的。”翠云早已被程凌素眼里的冰冷吓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紫纱强压下心里的害怕,“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怕了你,我倒想看看你怎样护着她。”她似给自己壮胆般故作大声的说着。
程凌素讪讪一笑,“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你好了。随便让我家的水桃开开眼界。”说着,程凌素转过头去看着那一脸散发着崇拜光芒的水桃,柔柔一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紫纱被她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好大的胆子,我这不是没看过吗?”程凌素一脸肉笑皮不笑的样子看着她。“其实你们这个计划也算可行啦,不过就是太老套了点。”
“什么叫我们的计划,这难不成我还能陷害一个奴才么?”紫纱抬手愤怒的指着程凌素。
“这很难说?”程凌素微挑秀眉,“其实老套一点也无所谓,只是别让人抓住漏洞啊。”
看着她涨红这一张脸,却说不出任何的反驳话语,程凌素心情大好的为她解释着,“第一,要知道可是你家爷对我这么好,难道还会吝啬那一点点银子吗?第二,水桃可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妹妹。所以……”她眼神瞬间收紧,“她就是我,我便是她。你说好好的你来招惹我干什么?”
紫纱有些震惊,难道这次杀鸡儆猴找错了人?要说一般的平常女子再次是早就被吓的跪地哭泣了,可是她居然可以这般云淡风轻的和自己理论。她的眼神,她身上的气势居然会让自己感到害怕。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他难道是哮天犬吗?那里有一点火药味他都能闻着气味寻来。程凌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便看见紫纱以超越光速般的速度奔向那男人的怀抱。天啊,可不可以不要玩这么老套的游戏啊。
“得,没得玩的了。”程凌素收回眼神,径直走向藤椅刚准备躺下去却想起那床垫子似乎刚才被那个女人所睡过。身子便僵直在半空中,躺吧,她实在是受不了那股胭脂味,抽调垫子的话,好像不太给紫纱面子,站的话,好像自己现在这个姿势还蛮奇怪的。
沈若枫推开自己怀里的那个哭泣的女人,走进屋子抱着一床崭新的垫子走向程凌素,替她换下那床垫子。
“谢谢。”
看着自家高贵无比的爷居然在帮那女人打着下手,而那女人也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在自己的狂傲上。从进香回来就听说爷为了这个女人不惜亲手杀死了当时怀着身孕的李易欣时,她就该相信的才对。为什么自己还要抱着那一丝侥幸来招惹她呢?紫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她即将步李易欣的后尘了。
沈若枫安坐在院子里安置的小方桌旁边一脸笑容的看着紫纱,问道,“你可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用着他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轻柔的问着。
“爷……”紫纱的声音里的娇媚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恐惧的颤抖。对此,程凌素感到有些意外,难道沈若枫就那么可怕吗?明明他是带着笑容在问的啊,为何……仔细看去,程凌素也忍不住浑身一颤,沈若枫那深藏在眼底的冰冷,居然如此之浓,让程凌素心里阵阵发寒!
“妾身只是路经这里,觉得有些乏了便想借凌素的地方小坐休憩而已。”她的声音极其轻柔妩媚,显然她很懂的为自己找活路。
“是这样?”沈若枫收起一脸的笑容,不悦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把他自己当白痴了么,还是说她高看了自己的演技。
对于他的怀疑紫纱视如不见,依旧一间娇笑的看着他,点着头。
“那你为何要哭?”沈若枫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他能容忍被欺骗,亦能容忍欺骗他的那个人是个女人。但是他却没办法容忍一个头脑蠢顿的人来欺骗自己,更不能容忍一个不只头脑蠢,伎俩还差的人来欺骗自己。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吗?”轻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为什么都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珍惜呢?紫纱,你说你会是这种人吗?”
紫纱浑身一震,难道他连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吗?还是说自己已经失去了那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我说,沈若枫我们就讨论一下女人之间的私密事情,你也要管?”程凌素轻笑,示意水桃去扶住那个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女人。
沈若枫脸色微红,“是就好了。”有些不自然的责备着她。
“那不然会是什么?”程凌素从藤椅上跃起,眉头微皱的来到了沈若枫的面前,“你是在怀疑我吗?”
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沈若枫只觉得有些想要发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好侧过身不去看她,“翠云,扶你家主子回去。”他板起脸孔冷冷的说道。
“是。”翠云唯唯诺诺的起身从水桃手里接过脸色有些苍白的紫纱。
看着她眼底的感激,程凌素微微一愣,嘴角蔓延出一抹笑容。其实她做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想要她的感激,也不是自己想要装大度。而是她不愿意在看到有人因为而受伤,亦或不愿意在看到有人会因为她而死。
“你说我让你住在我府上是对还是错呢?”沈若枫露出那副让观者心怜的模样不确定的问着程凌素。他真的有点疑惑了,为了能时时刻刻的看见她,自己居然对她说了那么多荒唐的理由。现在到好她是如自己的意愿了,但是自己居然连她的安全也照顾不了。才刚离开她身边一会儿就能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
“怎么,你后悔了?还是说我吃的太多了,快要把你吃穷了么?”知道他的内疚,程凌素故意开起了他的玩笑。
“懒得和你说这些。”沈若枫挫败的看着她。是啊,后悔了么?或许有一点,难道真的要自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吗?自己可以不介意,但是她呢?那样做她一定会厌烦自己吧!或许真的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
他可以忍受她不在乎自己,可以忍受她不理会自己,亦可以忍受她不爱自己。却唯独不能忍受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府里的女人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了,如若这次来的不是紫纱,那后果……
要知道她们是不会放过一点机会的。只要自己有一点的疏忽她便很有可能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到时候就算杀光了那些女人也于事无补。
他……到底该怎么做!
“想什么呢?”程凌素拼命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在他眼前晃悠。
“没什么,你要说什么?”收回思绪,沈若枫温柔的对着她一笑。
“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只需要谈好价钱我就搬走。”程凌素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面色上的变化。
“好,我知道了。”沈若枫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暴躁,没有不准,什么都没有!
程凌素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但很快就被她完美的掩饰了起来。看来自己真的高估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算是他以前在怎样喜欢自己,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毕竟这样丑陋的容颜怎会有人愿意去疼惜呢?他对自己的好,或许只是处于他的善心吧!
“嗯,我现在和水桃出去,谈妥的话,晚上我们就搬。”
“好。”看着她那副受伤的表情他又岂会好过呢,“素儿,我只是想要好好保护你。”他用力的按住自己的心脏,对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的背影喃喃自语。
“主子!”异口同声的话语来自那单膝跪在地上的四个少女,却没人知道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不必担忧。”沈若枫语气淡然的看着她们,“起来吧。”
“可是那蛊……”四人纷纷起身,抬起头脸上带着的依旧是浓浓的担忧。细看之下,才发下这四人便是那次在厅里拦下李易欣的四个丫鬟。
沈若枫冷睦一扫,疼的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起,“红颜、红烛、红泪、红思、从今天起你们的主子便不再是我。”
“主子饶命!”四人慌忙跪地。
“起来。”沈若枫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此刻起你们便要记住,你们的主子叫做程凌素。除她之外,你们无需再跪任何人!”
“是!”
“要记住即使失去性命也要护她周全!”起身,他冰冷的看着她们。
“是!”
嘴角的冰冷慢慢被柔情替代,那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在此刻却染满了幸福的气息。素儿,我定能护你周全!
“姐,你走慢一点!”水桃有些踉跄的在她身后追赶着。
程凌素愤怒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水桃开始抱怨,“你说什么叫好,我知道了,嗯。”
听着程凌素有些模仿的声音,水桃咧嘴一笑,“你不是不喜欢他么,现在又干嘛要生气?”
“我……我有生气吗?”程凌素脸色微红的狡辩着。
“你说呢?”水桃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说什么,你到底走不走啊!”程凌素轻笑着拉过她的手往集市走去!
自己是喜欢他的么?细想一下,或许真的有一点吧。不然自己为何会生气呢,不然自己为何有些难过呢?
或许只是喜欢,未及爱!
“这里确实很不错!”站在大街上程凌素不停的感叹着这店铺的好。这店面正位于商业街的正中心,其价格自然而然会被太高!要是放到现代去,这个铺子还不知得租个什么价出来呢!
“租金是多少。”程凌素微扬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一百两半年,老板说他急需用钱。”水桃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却没注意到程凌素那微变的脸色。
“一百两,他不去抢!”程凌素沉下面容,讽刺的说道,“他急需用钱是么?”
听着自程凌素嘴里流露出来的冷笑,水桃不禁一震。
“我就用五十两买下他的店。”再好的地段,再好的店面又怎样!想从姑奶奶身上捞油水,他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五十两?买下?”水桃的语调瞬间被怀疑提高了许多,“怎么可能?”她自己可是和老板讲了很久的价钱,他都不肯少一分。更何况是用五十两买下来,这难道可能?
程凌素冷冷一笑,空气中弥漫这邪恶的气息。她嘴角的笑容似一朵盛开的罂粟般,看似无害实则……
“有可能。”她轻笑,转身走进了里她们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什么叫不可能?穿越就叫不可能,她还不是穿了吗?在古代有镜子就叫不可能,这儿不还是有了吗?架空的朝代叫不可能,自己所在的不就是吗?
“姐,你真的有办法吗?”水桃不解的看着那带着一脸自若笑容的程凌素。
程凌素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的碗里,“吃吧,反正也到了也快到时辰吃晚饭了,今天我们就提前吃好了。”
水桃皱着眉头夹起鸡肉就往自己的嘴里送,“我问的不是这个?”她嘴巴胀鼓鼓的说着。
“你说你是因为生气才鼓起嘴巴,还是因为塞了太多东西进去了呢?”程凌素依旧自若的看着她。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啊。”水桃有些不满的放下了碗筷。
程凌素轻笑的看了看四周,这家酒楼的生意果然不错。还没到点吃饭生意就这么好,突然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看着水桃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啊,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她那有些害怕并激动的声贝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水桃更是疑惑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程凌素,“姐,你说什么?”
“怎么,你还要怀疑我吗?”程凌素有些亢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看着水桃那一副不开窍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不是我要怀疑你。”水桃立刻心领神会的接下了她的话,“只是这件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她也不甘示弱的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对于水桃那瞬间的领悟能力,程凌素是非常佩服的。于是乎某人便更加卖力的演了起来,“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真的有看到。”
“那你到仔细说说你看到是什么样的?”此时的水桃已经初具演技派的风范了。
“不就是昨晚吗?”程凌素左顾右盼了一番,拉着水桃坐了下来。“不就是那家准备租出来的店面吗,我刚经过就感到一阵阴风袭来。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可当我想提脚走的时候,居然……居然……”她虽然故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在她们周围的人依旧能听的清晰入耳。
“怎么?”水桃应景的双手保住自己的胳膊不停的搓着。似乎在此时她也感觉到了那阴风,所以才不停的搓着胳膊让自己暖和起来。
“我的脚居然动不了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吗?”程凌素的声音越压越低,她们周围的人也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就像是被谁用手拉住你的脚踝一般,就算你用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动一点。”
“这说不准是别人给你开的玩笑呢?”水桃虽然眼里带着害怕,但依旧有些质疑。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所以我才转过头去看啊,谁知道在我身后居然什么都没有!”说道这儿,程凌素忍不住浑身一颤,眼光像雷达般四处扫描了一番。看见不只是她们周围的人有注意听,就连离自己稍远些的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像自己这边看来。
“突然……”程凌素突然提高了音调,让水桃害怕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看见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我眼前飘过。”
该是水桃那声尖叫的功劳吧,看着那从二楼上往下看的人,程凌素嘴角带过一丝笑容。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越多越好!
“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却发现那身影有飘了回来。站在我的面前,声音充满凄凉的对我说……”再次压了压嗓子程凌素学起了那“女鬼”的声音,“我的东西丢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一些胆小的人在听到这儿的时候,便带着那一脸的苍白捂着耳朵跑出了酒楼。程凌素轻笑,现在还只是开始。“我便问她掉了什么。她说,她吧她的心掉在了那个店里,让我去给她捡回来。说罢还用手扒开自己的胸口让我看个清楚。”
看着水桃那捂着嘴难受的样子,程凌素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在忍忍,“那里面除了些腐烂的内脏外,居然真的空了一块。她看着我一脸害怕的样子居然厉声笑了起来,鲜血就顺着她胸口的大洞不停的往外流……”
“这位姑娘休要在本店胡说。”看着那一个个落跑的客人,这家酒楼的老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阻止了程凌素在说下去了。
“胡说?我可没有!”看着那被自己吓跑的人,程凌素有些歉疚的看着老板。但语气却固执的坚持着。
老板那隐忍的怒气终于烧上了眉梢,“姑娘如是存心来找麻烦的话,就请原谅我不客气了。”老板面色不善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只是和我朋友聊天罢了,又没怎么样?”毕竟愧疚归愧疚,她可不那种因为善心,而不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人。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之说。”见她依旧不肯走,老板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请!”但是那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情绪的影响。
“老板这是在赶你的客人走吗?”程凌素嘴角轻扬,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我将我是事实,老板执意要赶我走。莫不是老板你也亲眼见过,所以害怕了?”
程凌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禁在心里偷偷发笑。到了这里她才真正的发掘自己的才华啊,她在这演戏上绝对有过人的天赋才对。
“你……满口胡言!”老板有些尴尬的涨红了脸。他微微一惊,这女子一张利嘴好不刁钻,居然能说的自己哑口无言。再看那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绝非一般人能及。
“若你执意说我胡说的话,那今晚老板可愿一试?”程凌素轻笑步步逼近,有这么大酒楼的一个老板为自己造势的话,那自己的话岂有无人相信之说。
老板呆呆的看了程凌素半响,却依旧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