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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容云鹤摇摇头,大跨步的朝着前方而去。
阮灏君嘴角微扬,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长袖一挥。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他们刚走出林子,这里是洛阳城附近的小镇,纪欧前去查探了一下,这小镇客栈不多,几乎都满员了,也就只剩下一个客栈还有几间房间,虽不是什么好的上房,但起码总比在街上露宿的好。
几个人一进客栈,便引来一群人的视线。
莫不说这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就说这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也绝不是普通人。
他们这一次为了低调,身上没有带太贵重的金银首饰,只是皇宫中长大的人,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了贵气,这种天生散发出的气势,让周围的人神经不禁紧绷起来。
“老板,来五间房间!”
纪欧沉声道,老板瞧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算盘:“不好意思,咱们店只剩下两件房了,不如男子一间,女子一间如何?”
“这怎么行,总不能让老爷和下人睡在一起吧?”纪欧否决道。
容玉韬走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案板上:“多给我们准备几间房。”
看见金子,老板眼睛‘唰’的一亮!
“各位老爷,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找房间,只是最近各地考生都来参加科举,这客栈都已经满了,也就小店还剩下这两间房!要不这样,我这边上有个牛棚,我命人去打扫打扫,让你们的下人委屈一晚,行么?”
“就这样吧。”
皇上开了口,老板嘿嘿一笑,牢牢的将金子攥在手心中,一边命小二带着几个太监去牛棚,一边亲自朝楼上而去:“几位客官跟我来。”
这房间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一个房间有三张床,想必是为了上京赶考的书生们特意搭建的,放在一起虽然有点挤,但好歹是隔开了。
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没有的好,男子们倒是没说什么,回房就休息去了。女子中也只有锦贵妃和乔轻轻两人,占三个床绰绰有余,锦贵妃什么都没有说就合衣躺了下去,倒是乔轻轻,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苦,说话间都要哭出来了:
“这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就连毛球住的都比这好!”毛球指的是在宫中养的一只狗。
锦贵妃没吭声。
乔轻轻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纪欧找的什么破地方,回头我一定要让皇上革了他的职!”
“睡吧。”
一句淡淡的话,顿时浇灭了乔轻轻的气焰,她又嘟囔了一句‘这里可真难受’,锦贵妃就霍然睁开了眼:“皇上都睡得,你却睡不得?你竟是比皇上还要娇贵?”
她的语气颇为严厉,乔轻轻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她动了怒,顿时浑身一抖,虽然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不服,但也知道这里不比皇宫,没有太后给她撑腰,顿时脚下一蹬,
嘴唇死死的咬着躺了下去。
也许是路途劳顿,虽然心中诸多不满,乔轻轻还是很快睡熟了过去。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带来一丝丝光辉。
第41章 竹叶青的记忆
而此刻男子的房间中,纪欧坐在外面守门,太医没敢在床上睡,尽管是一把老骨头,却还是打了地铺。容云鹤和容玉韬侍奉着皇上睡下后,便各自睡去了。
蜡烛被吹灭,一切陷入黑暗中褴。
太医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就感觉有人在轻拍他的胳膊,这个年龄约莫有五十岁的老人微微睁开眼,在一片黑暗中,只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影子似乎在对他说话:“太医,你去床上休息吧。”
他不知道是谁在说,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微臣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出去办点事,你去床上休息。”那黑影轻声道,语气却不容辩驳,“我扶你过去。鲎”
太医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还紧紧抱着被子,被黑影缓缓扶到一个空床上躺下,他头刚沾上枕头,便抵抗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影抿唇看了他片刻,抬手帮太医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发出‘吱呀’的轻响,容玉韬在黑暗中霍然睁开眼,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对面的床铺,上面隐约躺着一个人,这才转回头继续睡觉去了。
纪欧手中的剑竖在地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盹。
他平日里是极为机警的,可今日却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可见疲惫到何等程度,也难怪,从天不亮就赶路到晚上,十来个小时的路程,又要一路紧惕有刺客,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放松下来,当然困倦的不行。
容云鹤蹑了脚步,绕过纪欧朝客栈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微微的凉意,容云鹤紧了紧衣服,走到院子里,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手中还捏着一个玉瓶子,里面盛满了酒。他将两个杯子对面而立,其中一个杯子在他的面前。
“出来吧。”
他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好似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对什么人在说。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在回应着他。
容云鹤淡淡一笑,手提着瓶子,在杯中倒了酒,轻端起放在鼻息间嗅了嗅:“好酒,不出来喝一杯吗?”
还是没有回答。
他好似完全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见,或者愿不愿意理睬,只自顾自的给对面的酒杯也倒了杯酒,这才淡然道:“再不出来,明日我便在众人面前揭穿你的把戏。我想,或许有人会乐见一个丫鬟乔装成太监。”
树丛中一阵‘飒飒’的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树丛中走出,眼睛如月亮般明亮:“你怎么知晓是我装扮的?”
“你的身形我自是熟悉。”
秦落衣抿唇不语,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举起酒杯:“竹叶青。”
这是当年母妃最爱的酒,曾有几个母妃原来的小丫鬟,偷偷的带了些来,可后来那些丫鬟都死了,死在宋锦雅的手里!
她的手猛地攥紧,眼里闪过深刻的恨意。
容云鹤眼眸微垂:“这酒,是父皇最爱的酒,只是现在他倒是不爱了。”
他当然不爱,只要他喝这酒,就会想起他死去的爱人,那个在冷宫中苦苦挣扎的女子!
秦落衣眼眸微闪,面上并无多大的变化,心里却是一声冷笑。
曾经最爱,曾经最爱又能如何,他还不是让他心中‘最爱’的那个女子死在那冰凉的冷宫里,还不是让前世的自己过尽冷嘲热讽招人白眼的生活,还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他还有脸说最爱?
她细细的看着酒杯里清冽的竹叶青,容云鹤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她眼里那无法忽视的悲伤,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的故事,估计不仅仅是如她所讲的那般简单吧。
“能分我一杯吗?”秦落衣不等容云鹤回答,竟直直的执起他面前的那杯竹叶青,一口饮下。平时里温润醇香的口感,在她感觉却是苦涩的无法明说。这是,这就是娘亲生前最爱的酒吗,怎么会辛辣痛苦成这样?这是它本该有的味道吗?
容云鹤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她,她平日冷淡克制的样子似乎已经深入了自己的脑海,可是现在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放纵喝酒的样子,竟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仔细想想,她用的是自己的杯子啊。
“咳,咳。”也许是喝的太急,秦落衣被自己口中那
辛辣的味道狠狠的呛到,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落衣!”容云鹤焦急的站了起来,颀长的身躯就站在了她的身边,谁也没注意到他的话语竟然变得那般温柔,他的动作也是恰到好处的拍着她的背部,帮她顺气舒缓因喝酒带来的难受。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虽然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对着这竹叶青失控,或许她……不,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容云鹤的心里也是闷闷的痛着,父皇不爱喝这个酒的原因,是因为会想起冷宫里那个苦苦挣扎的女子,而自己呢,同样也是注意着那个女子,可是,却是连个真正的念想都没有。
秦落衣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竹叶青虽是清酒不易醉,但是后劲也是极大的,她不要命似的几杯几杯的连着灌下去,也是有了几分醉意。
“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好吗!难受?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难受!”秦落衣攥紧着身边人的衣服,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恨意,“你知道我的苦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为什么要记住那份痛苦,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哪有在教训你?”容云鹤无奈扶额,秦落衣醉酒的样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从她说的话中,也是可以看出,她平时压抑了多少痛苦。“落衣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我,我没有喝醉。”秦落衣使劲的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就站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我还认得你是谁,你,你是三王爷,你是容云鹤对不对!”
“落衣不要再喝了。”容云鹤有些愠怒的看着她,透着满满的心疼。
秦落衣突然收敛了笑容,呆呆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眼角瞬间就滑出两行清泪,“娘亲,娘亲我是不是很没用?娘亲我发誓我要为你报仇的,可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干。娘亲,我亲眼看着害你的人还那么开心的活着,而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娘亲我该怎么办?”
容云鹤沉默了。她是在说她自己的故事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只是觉得,她,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在了一起,若是那个还在冷宫中倔强生活的女子还活着,或许也会跟她一样的反应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记忆中的那个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这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的就牵着自己的小心思,甚至乎,让自己有愿意为她去改变某些事的想法。
仔细想想,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娘亲……”秦落衣痴痴的念着这两个字,然后身形一晃就向侧边倒去,然而并没有如同预想到的那样重重的栽在冰凉的石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软的胸怀里。“娘亲,我好想你。”秦落衣嗅着自己熟悉的气味,竟然就那样放心的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容云鹤叹了口气,将她横抱了起来。这件事说来也是自己活该,竹叶青这种东西,以后是再不能给她尝试了。幸好她这幅酒醉的模样是自己看见,若是被其他人撞见,恐怕她隐藏这么久的心思全部都付之一炬了。
一下子院落里安静的可怕。容云鹤听着秦落衣浅浅的呼吸声,正准备将她抱回住处,却听见耳边传来非同寻常的破风声。一个灵敏的闪身,一枚闪着幽绿光泽的飞镖稳稳的落在了刚才他们所停留的位置。
暗器有毒,然而那个角度,分明就是对着秦落衣来的。
“是谁!出来!”容云鹤冷冷的看着飞镖飞来的方向,手上动作更是将秦落衣护的更紧。这个女人还真是,处处都有想要她性命的人在啊。
那边只看见树叶抖了几抖,然后再没半点动静。
看来是已经走了。
容云鹤仍没有放松警惕,暗暗运起真气,将她护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查探着附近的动静,在确定确实是没有危险了以后,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发生什么了……”迷迷糊糊中,秦落衣睁开了眼睛,刚才的那个动静让自己被抱着也是极其的不舒服。
“无事,你可以继续睡。”
“哦。”秦落衣听见他的话,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可是下一刻,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个偏头,就将胃里的东西一点不落的全部吐在了容云鹤胸前优雅的锦袍上。
“秦!落!衣!”容云鹤的脸色彻底的黑了,呕吐物的腥酸味充斥在自己的鼻间,可是怀中
的那个女子似乎是因为把不舒服的东西全部给吐了出来,反倒是舒服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完全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算了。”容云鹤几乎是咬牙切齿,这笔账,等你醒过来以后再跟你算。
第42章 醉酒
第二日清晨。
秦落衣扶着自己几乎快要炸裂的头,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又因为起的太急一阵犯晕又重新跌了回去。自己这是怎么了?
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看见容云鹤在喝竹叶青来着,然后自己没忍住也跟着喝了几杯,然后就……然后的事情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好像自己缠着容云鹤说了不少话吧,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鲎。
“你醒了?”正当她还在揉着鬓角想要舒缓些自己的痛苦,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褴。
秦落衣抬头一看,阮灏君正端着一碗醒酒汤笑吟吟的看着她,“我开始就在想,这么蠢笨的小太监是怎么被带出宫来的,一看果然是你。”
秦落衣瘪瘪嘴,看向四周已经不是熟悉的环境,这分明跟皇上所住的客栈完全不是一个地方,相反这里却像是普通的民居,简单而又干净。而自己的身上,也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身衣服。什么情况!
“这里是哪里!”秦落衣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看上去镇定。
“你真的不记得了?”阮灏君笑的更加开心,直直的就坐在了秦落衣的床边,“喏,先把这晚醒酒汤喝了。”
秦落衣傻傻的接过他手中还带着热气的汤药,也不顾得口中苦涩,一饮而尽,“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了吧。还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其实想问的是,自己的衣服是谁换的。
“唔,你猜。”阮灏君顺理成章的拿回了那个空碗,却是蹦出了那气死人不偿命的两字。
其实,逗逗她也是蛮有趣的,难怪容云鹤会那么在乎。
“不猜。”秦落衣冷冷的回复了这两个字,喝了他的药,头真的没那么难受了,“总之肯定跟三王爷脱不了关系。”
“现在这个时间,他走不开。”阮灏君眼里的笑意更甚,“你还真是有本事啊,能够逼他到这种地步。他要我转告你一句话,这段时间,暂时离皇上那边远远的。”
“莫名其妙。”秦落衣摇了摇头,心里却蓦地紧绷,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自己昨天实在是不记得说过了什么,莫非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哦对了还有一句。”阮灏君都已经出门了却折了回来,吓了秦落衣一跳,“他还说了,你昨天喝醉了吐了他一身,那身衣服的钱,由你的俸薪里扣了。”
秦落衣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啊。”
这间屋子虽然小,但是很干净,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秦落衣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了铜镜上,镜中的自己肤若凝脂,眉若弯月,分明是自己本来的美人模样。而铜镜旁边,却是自己平日里惯用的那个易容的小盒子。
它怎么会在这里?是阮灏君带来的吗?
“她如何?”待到阮灏君刚一回去,容云鹤就迫不及待的反问道。
阮灏君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她如何王爷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毕竟,照顾她一整夜的人是您不是吗。”分明这心思就摆在眼前了,可偏偏还要嘴硬,是当别人是瞎子还是自己真能装作那般无所谓?
“咳。”容云鹤轻咳一声,止住了这个话题,“我是问你,她现在醒过来了没有。”
阮灏君扫了他一眼,“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她目前很好,喝过醒酒汤以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而且,你的话,我也原封不动的转告她了。你心里的那些话,还是等你自己来说吧。”
“我心里从来不曾藏什么话。”容云鹤假装目光在别的地方,不再看他,语气中也蕴含着几分警告,“你若是时间有多,倒不如好好帮我查某些事,正好现在我不方便动手。”
“怕是分身乏术吧。”阮灏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去。自从秦落衣出现开始,就明显感觉我们的这位三皇子的心思变了不少。怕是将来,自己也得好好考虑才是。
另外一边,秦落衣飞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利落,素手一抬脸上又变成了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容云鹤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要接近皇上?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近皇上接近锦贵妃吗。不行,就算是再危险也得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去。
“咦,姑娘你醒了啊。”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农家家常的东西,看着在镜前涂涂抹抹的秦落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这个姑娘,怎么跟
昨天晚上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啊。
“唔,这里是哪里?”秦落衣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