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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衣姑娘。”发现了秦落衣微微挪动的手,阮灏君轻声唤道。
容云鹤正冥思苦想着该怎么解这毒,毕竟这样下去她只会受到更多的折磨,突然听到阮灏君的声音,他便下意识朝秦落衣望去。
秦落衣缓缓睁开双眸,脸色苍白得吓人,容云鹤的心揪成一团,见秦落衣好似有些口渴,也便走至木桌前,为她倒了杯茶。
走回床前,阮灏君已经将秦落衣扶起,秦落衣想伸手借力稍微直起点身子,手臂刚刚抬起一点,却又被迫着落下。
“落衣姑娘还是不要乱动为好。”阮灏君温柔一笑,提醒道。
听到阮灏君轻柔的话语,秦落衣心下安定不少,微微点头。
容云鹤本想将手中的茶杯递给秦落衣,但看见她方才的模样,只好将茶杯送至秦落衣唇前,喂她喝水。
秦落衣意识模糊地喝了几口,却突然发现这是容云鹤在喂她喝水,下意识地躲避开来,脸颊上染了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晕。
对于秦落衣强烈的反应,容云鹤只能把它当做是她不想再喝水了,也便放好了茶杯。
休息片刻后,秦落衣感觉好些了,至少能说出话来,开口第一句话,她说的就是:“这是哪儿?”
“客栈,你被我拦下,却突然晕倒了。”容云鹤简短地回答,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面上的担忧着急。
秦落衣瞧见容云鹤的神色,心下蓦地一慌,反正她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估计是她看错了。
秦落衣不再回答,因为她想节约力气。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太子,以情报换解药,可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容云鹤和阮灏君,她不想再牵连他们进来,更何况,阮公子还救了她这么多次,恩情未报就算了,因此,她得想个办法离开。
思索片刻,秦落衣用微弱至极地声音说道:“那个……这毒弄得我很热,我想换身衣服,可以吗?”
这太监的衣服穿着,哪有姑娘家穿的裙裳轻便。
容云鹤与阮灏君对望一眼,随后,容云鹤起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片刻之后拿了件宝蓝色的裙裳回来。
将裙裳放在床边,容云鹤和阮灏君也便关上门出去了。
确定二人离开后,秦落衣拿起裙裳,艰难地下床,往窗口外望了望高度,咬咬牙,还是跳了下去……
“嘶——”
落地的刹那,秦落衣疼得龇牙,可她清楚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然等会被容云鹤和阮灏君发现就来不及了。
于是,秦落衣顾不上什么剧烈的疼痛,强忍着身体内的毒带来的呕吐感和眩晕感,站起身,也来不及拍拍灰尘,准备离开客栈。
但在她刚刚迈出一步,她就忍不住俯下身,下意识用手捂住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谁知竟咳出了血。
秦落衣往身后望了望,还好没人,恐怕再晚一点,她真的就会被他们带回去,思及至此,她拼命地挪动身子,俨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说吧,小太监,要拿什么情报来作为解药的交换?”容玉韬端着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轻蔑地笑着,看着满脸痛不欲生的秦落衣。
秦落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容云鹤要派人陷害太子,说太子为了昨日的比试不服气,而,而叫人把他推进了洛阳的安厦湖中。”
“当真如此?”容玉韬半信半疑地
挑眉。
“当……真如此。”秦落衣实在忍受不了毒的折磨,已经靠在墙上,任凭身子渐渐下沉。
容玉韬没有答话,思考了半晌,这才拿出解药,走到已经躺在地上的秦落衣身前,用力地掰开她的嘴,将一粒药丸给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哼,容云鹤,他的好弟弟啊,肯定没有料到他还会在他身边安插了个眼线吧?现在好了,他倒是要看看,是容云鹤栽赃他,还是他揭开容云鹤的真面目。
秦落衣的呼吸渐渐平缓,抬起头来,正好瞥见容玉韬那副得意自傲的神色,不禁暗暗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还真以为他是胜利者呢。
暂时压制了毒性的秦落衣撑着墙缓缓站起身子,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好了,回去吧,继续在容云鹤身边好好看着他,还是老规矩,以情报,换解药。”容玉韬狡猾地笑了笑,胜利的欣喜还是不自觉地溢出唇角。
秦落衣没有答话,托着虚弱的身子,艰难地踏着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了。
此时此刻,容玉韬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好像看到了容云鹤激怒皇上的情形,并未发现黑暗中的一抹黑影,正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攥紧了手心。
服了解药的秦落衣,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了,走着大街上,望着前方缓缓落下的夕阳,秦落衣知道,又只能等明天了。
但她现在还在思索另外一个问题,她这样骗容玉韬,拿假的情报换取解药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容玉韬迟早会发现,那到时候,她怎么办?
“禀太子殿下,猩热毒的解药不见了五颗。”
“什么?!”容玉韬唇角的笑容立马收敛,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吓得前来禀报的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猩热毒就是他给秦落衣下的毒,如果解药不见了……
“该死!你们这群畜生!连几颗药丸都看不好!”容玉韬从紫檀木椅上起身,忍不住破口大骂。
“太子殿下息怒……小的也不是故意的,这偷解药的人武功愣是高强得很,进来了又出去,小的们竟是一点也没察觉出,到了每日检查药丸的时辰,这才发现……”
“够了!”容玉韬厉声呵斥,这解药肯定不是秦落衣偷的,他亲手喂她吃下毒丸,就凭她现在弱柳扶风的模样,肯定不会偷到他的解药,那这么说来,肯定是另有其人,弄不好,他给秦落衣下毒的事情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滚,一人去领二十大板。”好在那人偷走的解药只能暂时压制猩热毒的毒性,能彻底解了猩热毒的药丸是他亲自看管的,只是,他手中唯一的一颗已经掉下了悬崖……
反正他的计划中,要是容云鹤一被他除去,任何被他以毒要挟利用的人,都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那时候,给不给解药,都无所谓了。
一听到要领二十大板,看守总管的立马被吓到,乱作一团,只知道连连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们这也是无心之失……”
容玉韬心烦意乱,摆了摆手,示意来人将看守总管拖下去。
还好,丢的只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若是丢了能彻底解毒的药丸,他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
容玉韬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活生生地破坏,却也没有办法。
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容玉韬忽然把目标定在一个人身上,一个他憎恨厌恶了许久的人——容云鹤。
先不说解药的事情与他有没有关系,就昨日比试获取消息,明明规则是看谁获取的消息多,他在父皇面前汇报的消息不知道比容云鹤多多少,但每个人,重要的是父皇,居然只对容云鹤露出赞许的目光。
难道他容玉韬身为堂堂的太子,就真的比不过他容云鹤吗?
不!他才不会甘心!
容玉韬本来就怒气冲天,如今又想到容云鹤,心中的怒气立马被完完全全地激发出来,只能撒在容云鹤身上。
他恨不得把容云鹤煮来吃了,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容玉韬咬牙切齿:“来人!”
“用重金请楼月阁的人来一趟。”楼月阁是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组织,里面的人无不精通暗器,常常杀人于无形。楼月阁可为任何人杀任何人,只是需要以重金相邀。
他是容国的太子,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夜已经深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墨黑的天空,洒了一地的碎银。
按理说,皇上等人包括他都已经该睡着了,但容云鹤却未睡下,坐在木椅上,拿出了今日从容玉韬处偷来的药丸,看这模样,应该就是解药了。
怪不得秦落衣要撒谎,偷偷背着他和灏君离开客栈,原来是为了不牵连他们,这样的性格,还真和她相像呢。
第49章 容云鹤受伤
想到这里,容云鹤眼前又不禁浮现出那抹翩翩起舞的娉婷身影,不禁弯唇浅笑。
从思绪里跌回来,容云鹤紧紧盯着手中的五颗药丸,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解药,但看容玉韬那样严加看守,应该就是了。
这样想着,容云鹤也便起身,正欲从窗口离开客栈,去找秦落衣,却在刚刚踏出一步之时驻足,他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容玉韬给他设下的圈套?其余的危害不说,万一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那他拿给秦落衣吃了,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褴。
容云鹤思索片刻,终是拿了一粒药丸,给自己服下鲎。
确认这药没有问题后,他这才收好剩下的四粒药丸,纵身一跃,从窗口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容云鹤总觉得有人尾随他,他在一个屋檐上稍作停顿,用余光向身后瞟了瞟,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更没有什么人的影子,连窸窣的风声都没有。
怕秦落衣的毒又发作了却没有解药在手,容云鹤轻笑自己可能是太过警惕了,也便继续寻找秦落衣,只是将那四粒药丸拿紧了些。
“谁?”秦落衣蓦地从床上起身,瞬间提高警惕。她还记得天晴告诉她的,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所以,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天晴已经被阮公子安置好,得到了保护,她也算放心了,但她必须保护好自己。
秦落衣只觉得身后一阵清风拂过,下一刻,她便看见容云鹤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来了?”还夜闯民宅……秦落衣颇为奇怪,睁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解地望向容云鹤。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发现来者是容云鹤时,她就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容云鹤知道秦落衣的疑惑从何而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四粒药丸拿了出来:“解药。”
听到这两个字,看到那四粒红色药丸,秦落衣更为吃惊,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可是她居然会梦到容云鹤,这样想着,秦落衣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秦落衣伸出手,愣愣地接过那四粒药丸:“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怎么得到这些药丸的?”
“无论如何,我眼下都知道了,不是么?”容云鹤对上秦落衣的目光,“这药丸我试吃过了,没有问题。”
试吃……
秦落衣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开始在微妙地变化。
窗外的月光幽幽地洒进窗内,像一汪明亮的清泉不小心遗落在这里,借着这样清幽的光,容云鹤不经意间瞥见秦落衣单薄的衣裳,瞬间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尴尬地干咳几声。
见容云鹤不自然的模样,秦落衣颇感奇怪,但她立马低头望了望胸前,这才知道了原因,赶忙退了几步,坐回床前,脸颊通红:“好了好了,解药我已经收到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秦落衣清楚地知道容玉韬那间房内的布置严密,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虽然容云鹤他武功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这样给她带来解药,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吧,也不知道他受伤没……
容云鹤见秦落衣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言,正欲从窗口离开,便听见秦落衣细如蚊吟的声音:“谢谢。”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听得却极为清楚。
容云鹤弯了弯唇:“不必。”随即,他便朝窗外纵身一跃。
站在屋檐上,容云鹤的笑容仍未收敛,直到疼痛感蓦地传来,他才瞪大了双眼,看着汩汩的鲜血不断流出,他的笑容也就此凝固。
容云鹤飞快地转身望去,却见没有见到任何人,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他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迷迷糊糊间,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凭身子直直地往下坠落。
秦落衣刚想睡下,却在将解药收好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窗边闪过,掉落在了窗外的地上。
反应过来后,秦落衣猛的一惊,连忙翻身跳出窗外。
还好,这不算很高,否则她一定要将已经半死不活的容云鹤砸得更加的半死不活。
容云鹤还存有些意识,却被迫着闭上了双眼,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只记得眼前映入了秦落衣的容颜。
秦落衣知道是有人蓄
意而为,她来不及救容云鹤,只是先费力地把他弄到自己的背上,然后背着容云鹤回到了房间里。
既然有人要刺杀容云鹤,且下这般毒手,肯定是要致容云鹤于死地,所以,那个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着急之际,秦落衣忽然想到了个法子,可以帮助容云鹤躲过这一劫。
他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为她拿了解药,还为她试吃,她这样做,以恩报恩,以德报德,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拿出易容的包裹,秦落衣为自己和容云鹤易了容,两张面孔都是极为普通,根本让人看不出什么蹊跷。
她的易容术怎可让人小觑。
秦落衣处理好窗外的血迹,微微掩窗,为了躲避那个人的追杀,她装作熟睡的模样,睡在了容云鹤身旁,与他同盖一张被褥。
谁叫她必须帮他隐藏好伤口?
秦落衣闭上双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跳的节奏却不自觉地越跳越快。
半晌,她察觉到容云鹤有了动静,而此时此刻,窗外也忽的闪过一个人影,秦落衣情急之下,没有办法,只好在被褥下握了握容云鹤的手,希望他能懂得她的示意。
容云鹤模糊地察觉到了什么,懂得了秦落衣的示意,没有乱动。
察觉到那个人离开并确定了安全与否后,秦落衣飞快地掀开被褥,从床上起身,看着容云鹤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痛苦模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她准备去拿点药,帮他处理伤口时,手却被容云鹤牢牢抓住:“别走。”
秦落衣微微一怔。
“我们只是暂时逃过一劫,那个人还在附近,他一定在静候时机。现在你还有机会,快抓紧时间从客栈离开。”容云鹤故意放低了声音,说完,他便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秦落衣脸颊的余热还在,方才发生的一幕幕都将她的大脑占据,她甩甩头,强迫自己镇定,却还是一时有些不明白了,他先叫她别走,如今又叫她离开,究竟要她怎样?
可是,直觉告诉她,她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快走。”望着秦落衣的侧脸,容云鹤别开了目光,再三催促。
秦落衣还是一动不动,蓦地,她转过身去,浅笑道:“我刚才都已经救下你,被那个人盯上了,现在又怎么逃得掉?又怎么能把你扔在这里?”
容云鹤不再说话了。
“眼下我来不及帮你处理伤口,你只能先忍忍,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恢复平静的秦落衣仍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神色。
“我再帮你换个模样,易易容,这样说不定我们逃跑起来也就容易些。”说着,秦落衣就拿出了易容的工具。
听到“易容”二字,容云鹤眼神一闪,故作吃惊不已:“你会易容术?”
“嗯。”秦落衣愣了愣,这才点点头,“我救你,是因为你给我的那四粒解药。”也便是说她救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原因。
没过多久,秦落衣和容云鹤的面容又换了一副。
秦落衣费力地把容云鹤扶下床,但容云鹤脑中却满满都是与母妃宋锦雅的对话。
悄悄出了客栈,秦落衣不知该往哪边去,只好侧过头,问道:“去哪儿?”
“随你。”他除了跟着她,还能去哪儿?
秦落衣环顾了下四周,最终凭着自己的直觉决定往东走。
走了一会儿,秦落衣发现容云鹤身上伤口的血流得更厉害了,一大片大一片的鲜红晕染开来,灼痛了她的眼。
她已经尽力顾全两局,让容云鹤好受些,也让他们的前进速度达到最快,现在看来,他们必须停下来了。
“还好吧?”秦落衣不敢再看那一大片鲜红。
容云鹤似乎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落衣见状,突然把目标锁定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上,如果她和容云鹤去树林里躲躲,说不定可以避开那个人的追杀。
那片树林茂密丛生,再加上这又是晚上,肯定不好找人。
这样想着,秦落衣便扶起已经坐在地上的容云鹤,浑然不知她脸上全是担忧心疼的神色:“再坚
持一会儿,去前方的树林躲躲。”
两个人影走进了树林深处,秦落衣寻了一处亮堂点的地方,扶着容云鹤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
秦落衣看向容云鹤腰间的伤,蹙起黛眉,咬咬牙,便伸出手去准备解开容云鹤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