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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吐露,依稀有鸡鸣声响起,不知这京城中还有谁家会养鸡。
房间内烛火早已燃尽,微微的亮光透过纸窗闯进,驱走了夜的黑暗。
喜气尚存,一切静谧无声。
两个侍女小心的走进房内,喊道:“夫人,夫人,天亮了。”
秦落衣醉了,她不知自己何时醉过去的,只知朦胧中,有人喊自己,回过神来猛地一
惊,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嗓子也发干。
“夫人,该起床了。”一个奴婢弱弱的开口,圆圆的脸很是可爱,带着一抹羞涩。
“恩。”秦落衣经这一提醒,大脑清晰起来,思前想后,明白自己昨夜是糊涂的睡过去了,不由埋怨自己太过冒失。
“王爷呢?”秦落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命奴婢拿来茶喝了一口。
“王爷去花夫人那里了。”婢女没有隐瞒,有些幽怨道:“夫人,昨夜是你大婚呢,王爷他竟然没在这里安歇。”
婢女有些忧心忡忡,她是指派来照料秦落衣的,若是秦落衣不受宠,她们做奴婢的日子更加难过。
秦落衣一愣,沉默下来,内心同样苦涩,检查身子,发现自己无恙,心头一松,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
可自己大婚,丈夫竟然去了别的女人房里,这种心情,实在是不好受,浓浓的失落感浮上心头,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本来就是带着目的的,自己似乎也没资格要求太多。”秦落衣如此安慰自己。
“好了,别想太多,快给我梳洗吧。”让奴婢不再多口舌,秦落衣心思复杂的准备着去奉茶。
第76章 容云鹤的反对
婢女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知练过多少遍了,没过多久,秦落衣就梳妆打扮的齐齐整整,缩在闺房中,等容云鹤一起。
皇帝每日都很忙碌,晨昏定省这种事自然轮不到,只是如今容云鹤才新婚,一顿茶还是要喝的褴。
天际越来越白,明亮的已经能看清窗外掠过的蜻蜓。
秦落衣从醒来至今,没有见到容云鹤,心头有些发苦,她不知是否因自己昨夜太过冒失,还是因为别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昨夜的思绪放在某个角落,被她再次拾起,那是她最后一次做女儿家了,转眼即将沦为人妇,她心头压抑的汹涌情绪如潮水般释放,最终醉过去了。
清晨的空气很凉,吸一口就感觉浑身发冷,秦落衣的大脑恢复清明,抬手想要揉下脑袋,觉发现头发已经梳好了,不能乱碰鲎。
“夫人醒了没?”
温暖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容云鹤依旧一身锦袍,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从容的进门。
“要去奉茶问安了吗?”
秦落衣张了张嘴,问了个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
“恩,时间也不早了,还有一段路程。”容云鹤点头,靠近秦落衣,身手刮了下她的脸颊,问道:“身体还好吧,昨夜喝了那么多酒,我来时你都醉的不醒人事了。”
“还好,就是口渴,现在好多了。”秦落衣心头为暖,沉闷的点头。
“醒了,走吧。”
容云鹤嘴角一弯,这个女人,第一次见时没有在意,但越是接触越让人难以猜透,但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一行除了秦落衣,容云鹤,还有等在马车旁的花微澜。
“姐姐,你来的好早。”见到花微澜,如今的秦落衣已经不能以奴婢自出,喊了一声姐姐,很亲热熟络。
“妹妹也早,姐姐也是刚道,王爷怕你忘记时间了,特意过去接你的。”花微澜语气中带着一股炫耀和示威,薄薄的嘴唇抿起,给人刻薄的感觉。
“行了,你们两个,都上车吧。”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火药味,容云鹤以为二人相处很融洽,没好气的打趣了一句。
车轮咕噜的响起,马车惊动了路边树上的鸟儿,马尾扫着烟尘,直奔皇宫深处。
当秦落衣踩着碎步,谨慎的约束着举止,见到端坐上方的皇帝时,心跳加快了稍许,皇帝身旁,皇后面容和蔼,看不出心思,一旁坐着的还有锦贵妃。
然而再看到一旁满面春风的锦贵妃,她好心情也不翼而飞。
容云鹤居中,拉着二人的手,缓缓拜了下去。
“皇儿拜见父皇,母后。”
奉茶的礼节很简单,皇后还没死,皇子就是尊母也得尊皇后,妻妾的地位早在出嫁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皇帝和皇后看着跪在下方的三人,十分满意的点头。
皇帝不是第一次见秦落衣了,对于秦落衣偶尔的巧言吝色也清晰记得,尤其是宋锦雅所闹的鬼神阴司一事,此时自然越看越满意。
虽然无论秦落衣还是花微澜,都出身不好,然而做妾却也不用太过计较,皇帝也没往心里去,双眼眯成一条缝,目露精芒,最终落在容云鹤身上。
皇帝还未彻底糊涂,太子名分已定,宋锦雅的那分野望,皇帝也能看出稍许,只是每次看到容云鹤,自然从容云鹤身上感觉到那股慵懒和质朴。
他看得出容云鹤并非当皇帝的料,也不可能有机会,太子正年轻,上进心十足,如同刚升起的太阳,也因如此,皇帝对容云鹤也越发宽容。
“都免礼吧。”皇帝似乎睡意未醒,有些慵懒的开口,道:“鹤儿如今也成家了,往后一定要勤恳努力,切不可荒度人生,如今你也是王爷,一定要做天下表率。”
“谢父皇教诲。”容云鹤十分诚恳,感恩与皇帝对他的爱护。
“你们也是,女儿家,嫁夫随夫,往后一定要多照顾好王爷,一家安宁才是上策。”皇帝说了,皇后总不能干瞧着,也给花微澜和秦落衣训诫了一句。
茶敬上也喝了,该说的也说过,三人正打算退下,一道柔媚的声音陡然响起。
“皇上,如今鹤儿他已经成人,又纳妾了,岂能无妻,也该是给他找个王妃了,一
来能照看王府,二来,也好给王府多点规矩。”
说这话的,除了宋锦雅不会有第二人,这女人,时刻不忘针对秦落衣,不仅如此,而且从不无的放矢,每每做出大的决定,必有所图。
锦贵妃话音一落,寂静无声,谁也没料到这容云鹤才刚纳妾,枕头还没捂热,就要张罗着娶妻。
皇帝眉头拧成了川子,看着容云鹤,他也有些意动,容云鹤的诚实一直深入他心,使得他也觉得确实有必要找个会持家的帮助扶持。
“爱妃想必有人选了?”皇帝来了兴趣,没有忙着答应或拒绝。
“恩,臣妾听闻丞相大人有一小女,年岁比鹤儿稍涨一岁,如今还未定亲,臣妾想为鹤儿做一回主。”锦贵妃说的十分得体,这都早就想好了。
“丞相的女儿?”皇帝惊讶,犹豫了一番,看着锦贵妃。
“是啊,皇上,丞相对皇帝的忠心耿耿,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能结上这门亲事,对鹤儿也是一番鼓励和鞭策,有丞相在一旁盯着,也不忧臣妾百年后,鹤儿举止冒犯。”
宋锦雅太精明了,嘴也太巧了,秦落衣内心震动,这话意思十分明显,丞相是忠于皇上的,结了这亲事,将来容云鹤必然会被丞相看的死死的,就是想出错也难,哪怕自己死了,也不担心。
话虽如此,但秦落衣可不觉得宋锦雅会这么好心,无非是想拉拢丞相,亲上加亲而已。
太子已经定下,皇帝宾天,定然是太子继位,若容云鹤想要获得机会,必须要有大量的能人辅佐,丞相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况且只要亲事办成,哪怕容云鹤谋反意图明显,丞相也不得不帮,意图谋反,最少诛灭三族,三族分别为父、母、妻,丞相不想被灭族,也得被迫上贼船。
秦落衣心头满是讥讽,这主意也打得太明显了。
皇帝果然犹豫了,如今太子无错,他也没打算换太子,加上自己年龄也大了,自然想着多留一批忠臣给太子殿下,一匡扶他登基。
“容朕再想想。”皇帝沉吟良久,展开拖字诀。
皇帝犹豫,容云鹤是彻底的大惊失色了,想也没想,就跪下道:“母妃,此事万万不可啊,孩儿还年幼,又非良材,如今已有两位夫人,已经足矣。”
这个蠢子,气死老娘了!
宋锦雅眼睛一瞪,盯着容云鹤,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别人反对就罢了,没想到容云鹤竟然头一个跳出来。
婚姻之事,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若双方实在合不来,也无法强求,否则那不是结亲不成反成仇家。
“你起来,一切由皇上做主。”宋锦雅反映异常快速,果断的将包袱甩给了皇上。
皇帝还没答应,就不用多担心了,容云鹤心头稍安,正想着该有何办法来劝一下皇帝。
皇帝人老了也有点心软,年轻时候锐意进取,南征北伐,政通人和,无一不亲力亲为,凡有反对之声,都被他找机会给熄了,跳的厉害的人,都被砍了,连自己兄弟也砍了不少。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人老了,就像让自己儿女们都能平平安安,也忌惮皇子之间为了皇位生杀予夺,血流成河,所以行事不复往日洒脱,为了给太子留点保障,他也费尽了心思。
可看着容云鹤这诚实模样,他又纠结了。
“好了,都退下吧。”皇帝有些不耐,不想继续跟宋锦雅在这事上纠缠。
皇帝内心这种莫名的心虚感,谁也没察觉。
来得快,回去也快,第一缕照样跨过皇宫的城墙时,三人已经回到了王府。
羞涩的阳光,引得人脸都如同熟透的桃子,将秦落衣送回住处,容云鹤看着那张娇嫩中透着红润的脸,心底泛着莫名的冲动,想咬一口,最终忍住。
“夫人,回来啦。”两个贴心的婢女热情的招呼。
秦落衣今日说话少,更是不用与人勾心斗角,迎着骄阳,感觉内心都阳光起来。
“没事儿吧?端点粥来。”折腾一个多时辰,还粒米未进,从昨晚就饿了。
秦落衣为了五脏庙在卖力的进食,感觉很惬意,而容云鹤日子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回来没多久,宋锦雅就命人传他过去,说
有事吩咐。
容云鹤顿时为难了,他知道此事宋锦雅找他何事,恐怕还是为了娶丞相之女一事,自己当着皇帝的面拒绝。
“混账,你还真敢来!”
果然,一见到容云鹤,宋锦雅就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她何曾在皇帝面前如此尴尬过,以往就是有人敢跟自己唱反调,也得兜着点,没想到今日被自己儿子给拨了会面子。
面子是小,最担心的是皇帝相信容云鹤的话,不允丞相之女下嫁,那她的计划就少了一大助力。
容云鹤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心头早有王妃的人选?他也无法确定。
第77章 噩耗
“你倒是说,你为何反对。”宋锦雅见容云鹤沉默不语,更是火冒三丈,容云鹤在她眼里,各方面都好,唯独这性格,太善良了,又没有丝毫进取心,让她万般无奈。
容云鹤依旧不说话,愣愣的跪着。
“你说,是不是看上谁家女子了?”宋锦雅不得不由此怀疑。
容云鹤摇摇头,总算吐了两字,“没有。”
“那丞相之女哪里不好,配不上你?”宋锦雅追问。
“儿不认识丞相之女,谈不上配不配。”
“那你为何反对!鲎”
容云鹤沉默了,他哪有什么理由,再好的理由也不足以让宋锦雅息怒,何况当时他确实内心不愿如此罢了,秦落衣那张羞红的脸儿又清晰的印在脑海。
我不想她受到伤害,想让她做我的王妃,容云鹤默默的想。
宋锦雅眉头皱起来了,这儿子就是这点不好,顽固不化,比他老子那股圆滑差远了。
“你说,是不是最近沉溺与美色,对那两个侍妾动心了,心头想将他们扶上正位?”宋锦雅目光灼灼。
容云鹤只是不敢把自己心头那点小九九彻底倒出来,摇摇头,道:“孩儿从未作此想。”
“哼,你未有此想法那是最好不过。”宋锦雅目光如刀,气的双眼发红,“如果你真有此念头,我劝你早日熄了,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让他们中任何一个当上王妃,还有,这两个侍妾,你切不可厚此薄彼,不可偏心,否则,出了乱子别怪母妃未提醒你。”
秦落衣的狡猾难缠,但很聪明,很难掌握,宋锦雅心知肚明,花微澜虽然对容云鹤情意深结,却也是容云鹤不可多得的助力,万一容云鹤偏袒一方,另一方必然会受损,最终后果实在难料,宋锦雅不觉得容云鹤能处理好,处理不好,就让二人保持平衡。
“那是为何?你今日不说个一二三来,就别想出这个门。”宋锦雅彻底暴躁了。
花微澜,秦落衣,两张面孔在容云鹤心底沉浮,最终秦落衣的面容浮上心头,脸眼角的那缕青丝都记的很清楚。
容云鹤不傻,知道想打发宋锦雅没那么容易,然而如今被逼的实在没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路,良久才支支吾吾道:“母妃,不知你对落衣怎么看?”
“此女小小年纪,却极为聪慧,心计百出,但心智却很坚定,很难为外物所动,然而终究出生不好,难有大作为。”宋锦雅说的不失偏颇,说完又是一愣,道:“为何问起此事?”
“母妃所言确实无错,然而如此女子,为何会甘心进宫,甘愿委身与皇儿,儿觉得其中必有所谋。”容云鹤语气十分郑重,没有丝毫偏袒之意。
宋锦雅从第一眼见秦落衣时,就感觉秦落衣眼神不简单,后来诸多事宜,更是让她怀疑秦落衣的身份,正因如此,才使得自己差点被厉鬼惊吓,不得不求神问卜。
至于秦落衣为何甘愿入宫,宋锦雅不是没查过,当即沉声道:“你此番说的甚是不通,当初花微澜被选入宫,作为她的婢女,秦落衣能够别图可选?”
容云鹤沉默,感觉这下不好反驳,心思电转,急忙道:“皇儿终有疑惑,觉得秦落衣进宫或许并非如此巧合,恐另有他图。”
“哼,那你且说,她有何别的图谋?”宋锦雅可没那么好打发,不过看容云鹤郑重其事的样子,她也怀疑起来。
“皇儿暂时不知,只想着与她多处些时日,对她宠爱一些,她身为女子,一定不会视若无地,一旦钟情与皇儿,皇儿想必能顺利获悉她的意图。”容云鹤这下说的,自己都觉得脸臊的慌,这扯得也太远了,根本难以让人信服。
宋锦雅沉默不语,想起秦落衣落下的手帕,那绣工与玉贵妃一般无二,可玉贵妃早已生死,也未有任何子嗣留下,秦落衣如何得到这手帕,加上舞蹈,虽然后来她想接着毒药暗算秦落衣,获得情报,但最终的结果,连她此时都无颜在提起。
“难道真的有图谋?”宋锦雅心头捉摸不定,她不是没查过秦落衣的底细,十分清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且秦落衣举目无亲,凭着她独自一人,不可能掩盖的如此完美。
宋锦雅的沉默,让容云鹤愣住了,难道自己说中什么了,母妃果然对落衣有别的怀疑?
看着宋锦雅那阴晴不定的面容,容云鹤内心一跳,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然而没等他多想,宋锦雅已经回过神来,面色复杂的问容云鹤,“你当如何?切不可再拿巧言欺骗哀家。”
清凉的风夹着花香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饿了一夜,总算吃饱了,秦落衣内心前所未有的舒畅,以后的路在艰难,那也得先过好当下。
踩着细碎的阳光,来到院中,看着蜻蜓立在树梢,知了也开始鸣唱,内心恍惚。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自己总喜欢在后宫院子里奔跑着追逐蝴蝶和蜻蜓,母妃总算一脸笑意的看着,时而低头拿着针线绣几朵花儿。
“娘,你说蝴蝶长大了会变成什么呀?”她懵懂的问。
她还记得自己母妃放下手中的刺绣,搂着她,摸着她的头说,“蝴蝶长大了就飞天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母妃呢,落衣呢?长大了会去哪里?”
“唔,落衣怎么这么问,我们长大了就要去大人所在的地方了。”母妃揽着自己,那股馨香记忆犹新。
“那是哪里?”小孩子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许哭的地方。”玉贵妃如此说着。
“不许哭的地方呢。”记忆很救,却感觉如此清晰透彻,仿佛就发生在不久前。
紧紧握住了拳,定定的看着远方,秦落衣默默道:“不许哭!”
然而紧接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宋锦雅想让容云鹤娶丞相之女,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通知太子容玉韬?
踌躇良久,她觉得还是找机会先给容玉韬通个气,这事既然已经说到皇帝哪儿了,想必也瞒不了多久,容玉韬早晚会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