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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微澜瞥了她一眼,半响才点了点头。
隔日,秦落衣便将记忆中玉莹教她的舞姿一一画了下来,熬了整整一宿送去了花微澜房内,从那日起,花微澜便连续数日未出房门,秦落衣知道,这绝妙的舞姿必定吸引了花微澜,当然,也会吸引另一个人。
她离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果不其然,当容云鹤看了花微澜的舞之后,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庞上浮现出讶异的神色,甚至于手一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这是谁教你的舞?”
花微澜也是一惊:“是从一个下人手里得到的,不知可否有资格给皇上献舞?”
“下人?哪个下人,我要见她!”
“王爷,是这舞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花微澜纳闷的话语,容云鹤才惊醒过来,他恍然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失了魂魄般,怔怔的盯着地面:“太像了,和她跳的舞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花微澜莫名其妙的看着容云鹤,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容云鹤吐出一口气,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到底再奢望些什么,不过是支舞罢了,怎么又会想到落衣了。她已经死了,死在那凄凉的冷宫之中……
“没什么,这舞确实不错,明日你便跟着我进宫吧。”他脸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花微澜的幻觉。
花微澜心中暗自揣测,可多年的经验让她没有刨根问底下去,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花微澜便带着秦落衣上了容云鹤派来的马车,不出半日便到了宫门口,自有安排好的丫鬟在门口候着,一见她们便领着去了长乐宫。
这是自落衣死后,再一次踏入皇宫,而如今,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姑娘便在这里歇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吩咐梅兰竹菊两位丫鬟便是。”领头的丫鬟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穿着粉色宫衣的丫鬟走上前来,低眉顺目的福了福身。
花微澜微微额首,冲着秦落衣使了个眼色,秦落衣心领神会的上前,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那领头丫鬟的手中。
领头丫鬟笑的上牙不见下牙:“微澜姑娘好生客气,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见她走了,花微澜才喘了口气,吩咐秦落衣将东西收拾好,便自回里屋练舞去了。
见四周除了梅兰竹菊两个丫鬟外没有旁人,秦落衣冲着她俩挥了挥手:“梅兰竹菊你们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梅兰竹菊怯声怯气的走到她面前:“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和你们一样是丫鬟,别姑娘来姑娘去的,唤我落衣便是。我问你们,你们在这宫中待多久了?”
见秦落衣语气温柔,梅兰竹菊这才稍稍大胆了些:“奴婢们进宫有一年了。”
“那你们可知如今这后宫中谁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的自然是皇后娘娘……”
“真的?”
梅兰竹菊飞快的对望了一眼,其中胆子稍大些的竹菊凑到秦落衣耳边小声说:“其实这后宫表面上是皇后娘娘当家,实际上最受宠的还是锦贵妃,要不是太后娘娘极力阻止,皇上甚至还要立她为后呢!”
“你说的锦贵妃可是宋锦雅?”
“大胆,你怎么能直呼锦贵妃的闺名!要是被听见了,非要了你的脑袋不可!”梅兰竹菊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秦落衣的嘴巴,“我们是怕你不懂事到时候冲撞了锦贵妃,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啊!”
梅兰竹菊环视了周围一圈,急忙小跑着离开了屋子,只留下秦落衣一人站在那里。
她的面色苍白,手垂在身体两边紧紧攥成拳头,长长的指甲陷入肉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忽然间,秦落衣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射向远处正殿的方向,眼里是深可见骨的恨意。宋锦雅,你害死了我的母妃,却享受着属于她的一切!这样逍遥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比她痛苦百倍的代价!
第17章 寿宴
皇上的寿宴转瞬间便来到眼前。
皇宫的氛围一下子变的喜气洋洋,却又透露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和往年一样,今年皇上的五十大寿也是由宋锦雅一手操办的,俨然取代了皇后的位置。生性软弱的皇后也只能忍气吞声,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住在宫中的这几日,容云鹤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是派了人送些吃穿用度的东西,直到寿宴当天才看见了他。
容云鹤掀开幕帘走进来,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秦落衣,转而对花微澜道:“准备的如何?”
花微澜面色有些紧张,连声音都有微微的颤抖:“我,我准备好了。”话虽如此,她却暗地里一把抓住秦落衣的手,她的手指冰凉,那股紧张的气息似乎也传递到了秦落衣的身上,连秦落衣的面色都起了稍许变化。
或许是感觉到了花微澜的担忧,容云鹤没有再多言,又听见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花微澜才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来,芊芊玉手提起裙边,来回踱着步子,想借此减少心中紧张的情绪。秦落衣眼神一晃,放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微一动,几滴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面上。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只见花微澜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骨头‘咯吱’的声音从她的身上传来,花微澜面容苍白在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脚踝,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看起来在强忍着极大的痛楚!
秦落衣急忙走过去:“微澜姑娘,你怎么了?”
“我的脚,我的脚好痛!”花微澜带着哭腔,“你快扶我起来!”
她撑着秦落衣的手,刚从地上站起,却又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再次摔在地上,幸好及时被秦落衣扶住:“你的脚看来是扭伤了,怕是不能上台跳舞了。”
秦落衣一边说,一边将花微澜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将她的袜子脱去,果真右脚脚踝红肿了一大片!
“不行!我一定要去跳舞!我练了那么久的舞,决不能就这样放弃!”花微澜死死的咬着唇,不顾秦落衣的阻拦就要起身,可脚踝传来的剧烈疼痛却又让她摔坐在了椅子上。
“姑娘你就别动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到骨头。”秦落衣顿了顿,“这些时日我也学会了些舞步,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我戴上面纱替你上台跳舞如何?”
花微澜手上的动作一停:“这……可行吗?”
“你放心,我戴着面纱,没有人认得出我来。”秦落衣淡淡的说,却极有信服力,“只要你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门外的丝竹之音渐消,下一个表演的便是花微澜了。来不及再考虑,花微澜只得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眼睁睁的看着秦落衣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取了青色的面纱戴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8章 绝色舞曲
两边是弹奏古琴和吹奏竹笛的乐师,曼舞笙歌间,之前弹曲的女子缓缓起身,上前俯身道:“民女曼柳见过皇上。”
这名叫曼柳的女子人如其名,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真是个绝代佳人!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她竟与当日盛宠的玉贵妃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间,都极为柔媚。
皇上果真是龙心大悦,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睛不住的瞄着曼柳:“不错,真不错!太子,你带来的这个女子,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是相比朕的爱妃,也毫不逊色啊!”
容玉韬一挥衣袖起身:“谢父皇赞誉。既然父皇喜欢,便让她留下侍奉父皇吧。”说罢,冲着曼柳使了个眼色。
坐在一边的宋锦雅脸色难看起来。
这曼柳也是个通透机灵的可人儿,立刻心领神会的跪下拜谢:“谢皇上,谢太子殿下,民女一定会尽心侍奉皇上。”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身边的太监走上前,客客气气的领着曼柳下去了,曼柳回头嫣然一笑,容玉韬也禁不住洋洋得意起来。
“这曼姑娘倒是和玉姐姐有几分相似,臣妾也是吓了一跳呢!只可惜……”宋锦雅忽然开口道,说到一半却又是一顿,见皇上的目光移了过来,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只可惜姐姐已经去了,这再相似,也不是她。”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忧伤,好似真的打心底里难过。
想起往日恩爱的画面,皇上也不禁黯然神伤,刚才的喜悦也顿时消失殆尽,再也没有了欣赏美人的兴致。
就在气氛微妙之际,曲调又再次响起,在听见这曲子时,皇上和宋锦雅的身子皆是一震,同时抬起头来!
水袖飘飞而出,一升一降间落在地面上,红衣女子飞身而入,曲子响起,淡红色曳地纱衣衣裙微微摆动,转身、举手,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她的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迅速旋转翻飞间宛如荒山的冷月。她的眉心故意点了花痣,傲似冬寒的红梅,配上这绝美的舞姿,竟是平添了几分冷艳。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皇上手指一颤,竟将那盛满了酒的杯子推倒在了地上,发出‘哐’的剧烈声响!
宋锦雅身子也是微微一晃,眼神里满是慌乱。
怎么可能,玉莹已经死了,这世间怎么还会有人跳这个舞?
琴声骤然转急,红衣女子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转瞬间来到皇上面前。水袖轻挥,划过皇上的脸庞,她的呼吸近在耳边,皇上的眼神迷离起来,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触到那冰凉的衣袖。
手指一动,一把匕首从袖口中滑出,秦落衣紧紧的攥着匕首,眼里闪过杀意。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就差一点了,差一点她就能将这负心的男人和宋锦雅杀死,为母妃报仇!
“阿莹……阿莹是你对不对?”
听见这个名字,秦落衣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这个面容苍老的皇帝。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舞台中间,痴迷的盯着秦落衣半蒙着的脸:“朕的阿莹回来了!朕等了你好久,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如腐朽的木头般让人心生悸动。秦落衣怔怔的看着皇上,面纱下的容颜有一丝犹豫。
第19章 错失良机
他竟还记着母妃,是不是表示,他在诚心忏悔了?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已经错失了机会。太监王公公上前,一把拉回了还在发愣的皇上:“皇上,这只是个舞女,不是玉贵妃。您小心些,别磕着碰着了!”
皇上毕竟是皇上,哪怕爱着一个女人,却也只会沉迷片刻。他瞬间清醒过来,任由王公公拉着回到了龙椅上坐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秦落衣。
“皇上,您没事吧?”宋锦雅咬牙切齿的盯着秦落衣的身影,很好的掩饰了脸上那一刻的慌乱,温声细语的对皇上道,“不如臣妾陪您回去休息吧。”
看着他和宋锦雅依偎的样子,秦落衣顿时产生了强烈的悔意,她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帝王之爱不过是雨露均撒,哪里会对一个人真心?母妃惨死冷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如今她再怎么后悔,却已经错失了良机。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这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沉浸在这美妙的场景中。
此时,只有一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神色,紧紧的盯着秦落衣的脸。
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容云鹤啜了口美酒,对着坐在一边的好友阮灏君道:“她不是花微澜。”
阮灏君正看得入神,随意的‘嗯’了一声,却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是花微澜?”
“我见过微澜的舞,虽步伐相似,可她却跳不出这般神韵来。”容云鹤的脸上是捉摸不定的神色,“我曾见过一个女子跳过这舞,和台上这人跳的别无二致,只是……不会是她。”
这语气里竟透露出丝丝悲伤,阮灏君一愣,转头看向容云鹤,却见容云鹤神色凄清,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曲调渐停,那红衣女子皓手一顿,弯腰抬手一气呵成,定格在了最后一个动作上。
“民女献丑了。”
殿中忽然安静的可怕,所有人还沉浸在刚才的舞姿中,久久无法回神。
倒是容云鹤率先站起身来,走到秦落衣身边:“这是儿臣献给父皇的舞蹈,希望父皇喜欢。”
“朕很喜欢,鹤儿有心了。”从头至尾,皇上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秦落衣,只是目光已经从一开始的痴迷变回了清明,他从心底里知道,玉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他走下龙椅,仿若完全忽略了容云鹤的存在,只是径直走到秦落衣面前,眼神炽热的好似能将人烧着。
“可否摘下纱巾,让朕看看你的模样?”
秦落衣低垂眼眸:“民女模样丑陋,怕碍了皇上的眼,还是不摘为好。”
从没有人胆敢如此拒绝皇上,可他却丝毫为显怒意,反而嘴角上扬,连眼角边的皱纹也清晰可见:“那能不能告诉朕,你是如何学会这支舞蹈的?”
“民女幼时机缘巧遇获得了一本书,便照着上面学习的。”秦落衣轻描淡写,“希望皇上不要介意。”
“哦?只是书中所学?罢了,这舞如此美妙,朕怎么会介意呢。朕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过些时日便是太后六十寿诞,姑娘可否留下再跳支舞,也让朕再一饱眼福。”
“诺。”
秦落衣毫不犹豫的应允了下来,那清脆的声音让容云鹤一震,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声音他之前听过,如果没记错,应该是……
第20章 容云鹤的疑心
他面容复杂的看着秦落衣退下去的身影,见众人都沉浸在歌舞声中,悄悄的退了出去。
穿过走廊往房中走,手刚碰到门框便听见后面的声音:“等等。”
秦落衣手中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凝视着容云鹤的脸:“三王爷不在宴席上,来这儿有何事?”
“你不是微澜。”容云鹤斩钉截铁的说,声音中没有丝毫犹豫,“把你的面纱拿下来。”
果真是被他发现了。
秦落衣微叹了口气,侧目抬手将面纱摘下,在看见这张有着硕大胎记的丑陋脸庞时,容云鹤的眼里没有一丝惊讶:“果真是你,微澜呢?”
“微澜姑娘的脚摔伤了,我便替她上去跳了舞。”秦落衣推开房门,“她正在里面休息。”
容云鹤眼眸深邃的盯着她片刻,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花微澜正靠在床边小憩,听见开门声抬眸看去,见到来人竟是容云鹤,下意识的站起身,脚踝处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身子一歪又摔回到床上!
容云鹤阻止了她的动作,竟一反常态的蹲下身来,细心将她鞋袜脱去,温暖的手触碰到花微澜的脚,她敏感的一缩,平日里高傲的样子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脸色通红的看着他:“王,王爷!”
“不是很严重,过些日子应该就可以痊愈了,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容云鹤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花微澜心中扎了根,只是检查了一下伤口便站起身来。
花微澜脸色绯红,结结巴巴了半响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容云鹤眼神一沉,走到桌前去查看,地上潮湿了一片,看起来确实是如花微澜所说打翻了茶水。
他弯下腰,手指轻擦过地面放到鼻间闻了闻,面色微微一变。
“三王爷,有什么问题吗?”不知何时,秦落衣已经来到他的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手指,似乎在观察他的神态。
容云鹤放下手,面目淡然:“没什么,记得让丫鬟来清理干净。”
“是。”
“没什么事便好好休息吧,等我有空再来看你们。”容云鹤一挥衣袖,不顾花微澜依依不舍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在走出长乐宫的大门后,容云鹤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
夜色渐深。
熄了烛火,一双玉手推开窗户,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秦落衣一袭黑衣站在床边,月光的反射下,她的脸庞上那朱红色的胎记极为刺目。
见四周空无一人,秦落衣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长期不接触空气的脸传来微微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触手之处细腻柔滑,她这才松了口气。
人皮面具虽好,但还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如若长期戴着不拿下,脸会因为失去空气而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