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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原顿了顿:“萱儿,你可知孤在听到隐卫的禀报后,是何想法?”
是何想法……
觉得我疯了?
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
觉得我不像个公主?
君心难测,我摇头道:“萱儿不知。”
良久,不曾听到西蛮王说话,我便无聊地望着雕花房梁发呆。就在这时西蛮王蓦地转身,逮住正在发呆的我。
“萱儿,你可是在想念姜帝?”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在回过神来后又立即摇头。
厄……
本公主这样的反应,在阅人无数的西蛮王面前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尴尬地想挠头发,这一挠,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裹在帽子里。
西蛮王见状沉声道:“萱儿,你是孤的女儿。北辰离乃是敌国的帝王。你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
“爹爹。”看向西蛮王笑道,“萱儿不曾奢想过和他会有结果。”
晓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西蛮王神情一怔:“萱儿你……”
不想在谈论蓝奕,我打断西蛮王的话道:“爹爹,我想去看看娘亲。”
西蛮王又是一声叹息:“也罢。你且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
时光犹如握在手中的白沙,越是想要握紧,最后却只剩空气……
一年的光景好似白马过隙。
坈昳交代给我的第十一个任务是让我帮昶青报仇。因为任务没有期限,我便一直拖着。
并非是我不愿为昶青报仇,而是因为我害怕,害怕第十二个任务会有期限。只要期限一到,不管我是否完成任务,我都不会再是“邱纤”。
“姐姐!”
某日戌时,晋城郊外,某寒潭中,看到倒影在水面上的树枝突然多出一抹红影。苏岄脸颊微红,蓦地朝我的方向看来。
寒潭的水清澈见底,我抱着一坛烧刀子坐在树上朝她招手笑道:“阿岄,长得越发玲珑有致。”
本公主这招百试不爽,果不其然苏岄闻言微红的脸颊立即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慌忙埋下脑袋支吾道:“姐姐,总……总是取……取笑阿岄。”
我唇边的笑更甚:“非也。姐姐我说的乃是实话。你上次说想吃西蛮特有的切糕,姐姐此次特定给你带了两包来。你尝尝看,若是觉得好吃,姐姐下次命人暗中给你送一车来。”
“一……一车?”
“恩。在西蛮这玩意儿都是按车卖的。阿岄,赶紧上来陪姐姐喝酒吃切糕!”
苏岄红着脸窸窸窣窣慌忙穿上衣裙,见她武功有所精进,一跃而上,我不由拍手叫好。
“姐……姐姐,过奖。”
我和苏岄坐在树上,吃一口切糕,喝一口酒。跟过去一样,我告诉她,我在西蛮的所见所闻,苏岄总是安静听。只要我不问起他,她便不会说有关他的事情。
这一次,我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阿岄,为何这一年来,你从不在姐姐面前主动提他?”
苏岄拿着切糕的手一顿,因为喝了酒,她说话又变得顺溜,她道:“姐姐有二郎神镜。姐姐想要知道的,都能用它看到。即便不用看,他的一切,姐姐皆能想象到。”
“厄……”苏岄说的在理。
我默了默道:“来!我们继续喝酒!”
☆、第79章 小兰乱流年V章
入夜后,我轻车熟路偷溜进姜国皇宫。
这一年来,我便如现在这般,来回往返于西蛮与姜国之间。
我每次来姜国的借口,便是西蛮这么大,我想到处看看。西蛮王见我蹲在西蛮皇宫不安分,沉吟许久后只是说,让我每逢十五必须回来陪娘亲礼佛吃斋。
这要求对我而言根本就不是要求。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西蛮王本还打算为我招驸马,结果我在选驸马那日突然晕倒。后来太医说,我患有奇症,五脏六腑以极快的速度在衰老,大概活不过一年半。
我闻言不由想起当初蓝奕假扮成花匠接近我时,我故意骗他说我心疾难愈,活不了多久。
不想那时的话竟一语成谶。
只要三年期限一到,这十二个任务不管我能不能完成,“邱纤”都得一命呜呼。
我坐在树枝上,心底的忧伤还来不及蔓延至四肢百骸,便被眼前绝美的画面所抛至九霄云外!
透过二郎神镜,此时正在宽衣解带的蓝奕出现在我面前。
最开始的时候,他站在祈玉池旁背对着我。
如今的蓝奕骨髓中的余毒已清,不用继续再将回血丹当饭吃。但他现在的体魄却比过去更加撩人。
他修长如玉的身形半隐半现于月光之下,宽肩窄腰毫无赘肉,近乎完美。蓝奕拔下玉簪,三千如瀑青丝披散在他的身后,虽挡住他如玉的后背,却平添尤抱琵琶半遮面的蛊惑。
夜风习习,扬起蓝奕如瀑长发,就在他缓缓转过身来那一瞬,我不由抹了一把从唇角流出来的口水。
小蓝奕一如既往的壮观啊。
都怪苏岄做的这二郎神镜太好,能够看得特别细致,所以……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真的是……太细致!!!
本公主害羞……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口,想到太医说我现在迅速衰老的心脏受不了刺激,否在会休克。不能错过接下来的好戏,我迅速将目光从小蓝奕移至他宽阔有力的胸前,从而移至他俊美倾国的脸庞之上。
晓是时间是忘却伤口最好的良药。我不出现,渐渐的,慢慢的,我便悄无声新地被蓝奕深埋于心。
月色下,如今他的眼底是漫天繁星,而并非黯然的孤寂。
这就对了。
看到他浅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比明月更加璀璨的浅笑。我亦是隔着层层朱墙,冲他扬起一抹笑。
此时蓝奕长臂一扬,一跃而起,犹如一条游鱼没入池中,溅起镀上月华的水花。
因池水清澈见底,他在池中游泳的英姿,尽数落入我眼中。
好想和他一起游……
我努力按耐下想要在水中推倒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过快的心跳。
蓝奕每日批阅完奏折后,便会来祁玉池泡澡。这一刻,是他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也是我一天之中最享受的时刻。
美皇入浴图再怎么看,本公主都觉看不够。
待蓝奕穿上衣衫,离开祁玉池时,我仍觉意犹未尽。我便又移动二郎神镜,目光追随他而去。
不用猜,我也知道蓝奕会夜宿流玉殿。
我说蓝奕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我深埋于心,可他那颗心上却只有我一人。半年前,不知发生何事,苏宝儿竟主动求蓝奕废掉她皇后之位,放她去守皇陵。真正的北辰离,如今便是静静躺在皇陵中。苏宝儿正值韶华,蓝奕不忍苏宝儿从此与青灯为伴,本不允。结果苏宝儿却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性命相挟,逼迫蓝奕不得不下旨。
苏宝儿去守皇陵后,蓝奕便赐封了他后宫中唯一仅剩的女人为皇后。
这个女人,便是假扮成我的牟嫣。
蓝奕赐封邱纤为皇后,曾在姜国掀起轩然大波。且不说我长得丑,最重要的是我曾经是一个卖烧饼的妻子。
可蓝奕却在朝堂上反问群臣:“朕可是肤浅之人?”
敢说蓝奕肤浅?除非他是想急着想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群臣噗通一声慌忙跪在地上:“皇上英明神武!”
于是蓝奕又问:“朕可是贪恋女色之人?”
如今蓝奕的后宫就只有邱纤一个女人,他虽执意册封邱纤为皇宫,但群臣却不曾见蓝奕有多宠邱纤,蓝奕虽每日留宿流玉殿,但据伺候在流玉殿的宫女不小心说漏嘴说,其实蓝奕每日皆是与邱纤分床而眠。众人皆知,北辰离在患上重病之前,不曾有过妻妾,苏宝儿不过是为冲喜而赐给北辰离的。
所以在群臣看来,蓝奕他并不贪恋女色,而是……贪恋男色。
他立邱纤为后,不过是他需要一个听他话好使的傀儡为他打掩护。更有甚者传言说,蓝奕每日批阅完奏折后,美其名曰是去祈玉池泡澡,命所有侍卫退避三舍,实际上却是在祈玉池中玩男人。
群臣思忖着,若反对蓝奕赐封邱纤为后,蓝奕很有可能将好男风之事摊到明面来。届时,蓝奕硬要封男人为后,他们姜国岂不是就成了他国的笑柄。
这……万万使不得!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群臣皆道:“皇上英明神武以江山社稷为重,并非贪恋女色之人!”
就这样,邱纤成了蓝奕的皇后。
可蓝奕只是下旨封后,却以国事繁忙为由,并未举行册封大典。
蓝奕这番举动,更加落实群臣对他的猜测,北辰离他果然好男风!
目光随着蓝奕来到流玉殿,以前蓝奕在冬青镇时,房间的窗户总喜欢半掩半开,但现在他却总爱将窗户大大开着,站在窗边偶尔仰头望月,偶尔低头沉吟,偶尔望着远处发呆,即便是躺上龙床睡觉,他也懒得再关上窗户。
久而久之,不管蓝奕是在御书房,还是在流玉殿,窗户都是大大开着的。
对于蓝奕新养成的习惯,我默默在心中为他点赞。
这样良好的习惯,大大方便我仔细认真专注地偷窥他!
岂是弯弯不慎说漏嘴的话并非事实。事实上,牟嫣在跪安之后,并没有睡,而是在连通卧室的厅堂内站得笔直为蓝奕守夜。
在牟嫣去到厅堂后,空荡的卧室中,蓝奕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薄酒细细品着。
看到他鲜红欲滴的薄唇抿在杯壁上,此刻我真真想化身成为那酒杯,被他握在手心,抿在唇中……
“徒儿,你这样会上瘾的哦。”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我下意识点头:“早就已经上瘾……”
等等这声音是……我转过头,透过二郎神镜看到的仅是一撮花白的胡须。我慌忙方向二郎神镜,一张陌生的老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恍然想起,认识老王的时候,我已双目失明,不曾见过他的容貌。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重获光明后,他却一直不曾回来过。
我迟疑道:“老王?”
老王见到我眼中却并无欣喜,他转而半眯着眼,望向流玉殿:“徒儿,原来你的心结是北辰奕。”
老王他说我的心结是北辰……奕?
见我瞪大眼睛,好似见到鬼一样看着他,老王拿起我手中的二郎神镜,透过二郎神镜看向正在喝酒的蓝奕:“阿岄这丫头还真会做东西,改明儿你让她帮为师做一个。站在山头上用这东西往溪中沐浴的少女望去,那画面,啧啧……”
我朝正在做白日梦的老王甩去一记白眼:“为老不尊。你就不怕鼻血流太多,失血身亡?”
“徒儿,说得你好似流过许多鼻血?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想北辰奕竟栽在徒儿这株牡丹花下。”看向我眼中越来越盛的疑惑,老王放下二郎神镜顿了顿又道:“徒儿,其实谢空是为师的师父。”
老王的话成功让我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还好如今的我身手敏捷,在空中翻身一跃便又重新落到树上。
“老王,你就是装神弄鬼,胡说八道让苏宝儿嫁给北辰离冲喜的王御景?!”
“装神弄鬼,胡说八道……”老王揉了揉脑门,“徒儿,有像你这般一见面便侮辱师父的吗?”
想到这一年来,蓝奕为对付朝堂上老王的势力而寝食难安,我不由一声冷哼:“老王,有像你这般不露面却像搅屎棒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师父吗?”
“……”
老王的八字眉抖了抖。
“徒儿,为师乃修道之人,岂会做丧天害理之事。这一切皆是命。命中注定。”
听到老王的话,我卷起衣袖,扬起拳头,威胁道:“老王八,你确定不是你想铲除北辰奕坐上龙椅,而是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老王……八?!”
老王的八字眉又是一抖。
看向我扬起的铁拳,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徒儿,纵使为师有铲除北辰奕坐上龙椅之意,想来这也算是命中注定。更何况为师从未过这样的想法。”
☆、第80章 小兰乱流年V章
老王他到底在说什么?!
老王将二郎神镜塞到我怀里,相比我的惊诧,他淡然道:“徒儿信命否?”
本公主只信我自己!
不待我回答,好似已看穿我心底的答案,他又道:“既然如此。你想要的,那便去要。过去如此,如今为何不敢如此?”
“过去如此,如今为何不敢如此?”我下意识反驳:“本公主有何不敢!”
老王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家徒儿以前最怕花母鸡,现在却……最怕见北辰奕。”
“……”
我默了默,眼中的警惕未退:“你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为师想对他做什么?”老王捋着花白的胡须,我从他的眼中除了看到对世间万物的悲悯,并未察觉到他觊觎天下的野心。我甚至觉得老王浑身散发着不属于这俗世间而清寡气息。
老王压低声音一声轻笑:“徒儿。事出有因,因果循环。为师所做的一切,只为消其业孽。人生如茶,苦尽方甘来。”
老王他到底在说什么鬼?!
见我眉头紧皱成一堆,眼中满是不解。老王无奈地摇头道:“徒儿,你现之心境,乃他彼之心境。何不以心换心,方得圆满?”
“说人话?”我抬头朝老王甩去一记白眼,谁知我旁边哪里还有老王的身影。
“老王?”
“老王八?”
一阵清风袭来,树影摇曳,寂静的四周除了蝉鸣,不再有任何声响。仿佛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所产生的幻觉……
我现之心境,乃他彼之心境。何不以心换心,方得圆满?
本公主和蓝奕会有圆满?
我拿起二郎神镜再去朝流玉殿看去。此时蓝奕侧卧在龙床上,清俊的脸正好对着窗户,他笼在月光下的俊颜被我尽收眼底。
蓝奕熟睡之后,修长的眉宇总会微蹙,好似在梦里面,梦到不开心的事。
是因为朝堂上又有官员花样作死?
还是因为房间里有蚊子?
因为偷窥太久,如今以我的身手完全能轻而易举避开侍卫,闪身潜入蓝奕房间。
“阿奕。”我蹲在蓝奕床边,看向他睡得并不安稳的睡颜,张了张嘴无声唤道。
好像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我站起身,又缓缓俯身,想将手放在蓝奕眉心轻揉。
“玉兮……”
谁知我刚伸出手,蓝奕突然揽住我的腰,一把将我紧抱在他怀里,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喘。
这已经并非蓝奕第一次半夜“偷袭”。
见他并未睁开眼,我暗暗长松一口气。
任由他紧抱住。自从蓝奕余毒清除后,他做梦时,心跳总是忽快忽慢。跟过去一样,我贪婪地凝听着他的心跳声,等到蓝奕抱累撒手时,再偷偷离开。谁知有蚊子突然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果然,蓝奕是因蚊鸣而睡不好。
此时我被蓝奕紧抱在怀里,我不能帮他打蚊子。更可悲的是,正值仲夏,穿透单薄的衣料,那该死的蚊子竟然在我腰间咬了好几个包。
一个包的痒尚且能忍。几个包的痒,本公主正的很难忍。
为不吵醒蓝奕,我扭动着腰,缓缓在蓝奕身上蹭来蹭去。察觉到蓝奕平稳的呼吸突然一沉,我的心也随之一沉,我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可是腰上那几个包真的好痒……
蓝奕的呼吸再次平稳后,我越发小心翼翼地轻轻蹭他。
不想这回我没蹭几下,竟……竟……有硬硬的东西抵在我小腹上。
若非是本公主内心强大,想来在听到蓝奕口中溢出的闷哼时,我定已吓得滚下床。
色胚!
我暗自在心里骂道。决定咬紧牙关,忍着痒不再动。
谁知,我不动。蓝奕揽住我腰的手竟开始不安分。不过好在他并未睁开眼。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在……做那种梦……
身上突然一凉,等我回过神来,我竟发现身上的衣裙竟已被做那种梦的色胚蓝奕给脱了。
此时我盯着蓝奕眉宇微蹙的睡颜,不由暗自庆幸牟嫣是守在外屋的,只要我咬着牙不发出声音,牟嫣便不会察觉。
但实际上,我没有发出声音并非是因为我紧咬牙关,而是因为蓝奕他用他的唇堵住了我嘴。
他微凉柔软的唇印在我唇上那一瞬,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我脑中响起比蚊鸣更加频繁的翁鸣声,所有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淡淡的酒香在我口中弥散开来,蓝奕最开始吻得小心翼翼,就好似一用力,我便会化掉。可当我腰太痒,又在他腰间蹭了几下后,他猛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动作从最初的和风细雨转瞬变成暴风骤雨。
在这暴风骤雨中腰间的奇痒被我渐渐遗忘,被蓝奕压在身下的我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被蓝奕袭来的巨浪卷起,浮浮沉沉,欲仙|欲死……
风平浪静之后,额头挂满细汗的蓝奕紧搂着我,并没有放开。
“玉兮……”他的脑袋埋在我脖颈间,呼出的热气酥酥麻麻,惹得我不由轻颤。
看到天边亮起的一抹鱼肚白,三魂七魄还留在风浪中的我不由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