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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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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氏和刘氏也不是空手过来的,人家一听说祖母饮食衰了,急火火去的去请城西请擅诊此症的胡杨大夫,据说是位比太医更高明的民间郎中。逢上胡杨大夫出诊,巴巴等了几个时辰才有,这不,商氏刘氏手挽手来给老太太请安,后面跟着位胡杨大夫。
  本来内宅妇人看诊,规矩上是不能跟大夫正面接触的,纱帐、屏风是必备品,可今天头一回请来了近日京城中声名鹊起的胡杨大夫,才发现此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位黏着八字胡的年轻姑娘,年不过二十。试想一个长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俏脸蛋,鼻子下潦草地贴了两撇胡子,任谁都不可能看不出她是个女大夫。
  大明不禁止女子行医,却限制了女子接触这些行业,打从头里,郎中们收徒的时候就不收女子,并引以为耻。当年,何当归学针灸,窦海溱又喜爱又看重她的才华,却不肯收她当徒弟,就是这个缘故。
  那位稀罕的女郎中胡杨,给老太太望闻问切一番,最后诊断出,老人家只是吃多了,饿上两天就好了。又简单给老太太拿捏了几个穴位,使她的手足暖和起来,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而后,胡杨大夫被留在府中小住两日,商氏、刘氏、王氏三人,殷勤陪老太太说话,逗老太太开怀。这三个人里不知哪一位,提到了新七奶奶清宁郡主,最后,商氏欲言又止地说,年轻夫妻到底没有节度,只盼郡主是个识大体的女子,稍微劝着点七弟才好。
  老太太听不大懂,反复追问之下,老太太的篙嬷嬷吞吞吐吐地汇报说,听小丫头们传,七爷七奶奶到现在还没起呢……
  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瑄儿身子怎么受得了?于是就要赶过来救孙儿于水火之中。商氏三人各找了个理由告退,老太太等来到园中,哑不悄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到的内容和想象的有一定差距,老太太暗恼,小丫头们的嘴太乖滑,竟说那些不着边儿的话,瑄儿小夫妻哪里不节制了。
  随后,房中人对话引起老太太注意,听到那个珍珠落玉盘的美人声音,把孟府的“赏饭制度”贬了个体无完肤,暗指他们又铺张浪费,又吃力不讨好,老太太听得不悦,却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反而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忍不住推门,想看看说话的女子长什么样。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孟府空讲排场,铺张浪费,而且下人个个都在暗地里坑骗主子的银子?”
  这样的质问出自威严的老太太之口,不可谓不重,孟瑄听后,连忙拉着何当归起来,打岔道:“还不快请祖母入座、奉茶?”何当归曲膝一礼,去茶室烹茶去了。
  老爷孟善是男子,身份又是公公,这么不打招呼的出现在媳妇儿房门口,显然不合礼数。他是急着寻孟瑄,直接找上门来,想找个传话的下人都找不到,又被何当归的话吸引,不知不觉就走近门口了。老太太一推门,他立刻背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伟岸的背影。
  孟瑄一眼认出他老子,颇为吃惊,他听出了老太太等人的脚步声,却听不出脚步无声的父亲。他先把老太太劝坐了,然后出去向父亲请安。低声问:“父亲怎么这时候过来?是否有要紧事?”
  孟善负手望月,唇齿只比口型,不出声音。孟瑄看懂之后,剑眉皱起,默然一刻说:“果然棘手,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回头时,看见何当归端着个红漆小茶盘,婷婷袅袅地从茶室出来。眸中渗入了温暖的笑意,孟瑄让道:“父亲也进来吃杯茶吧?清儿烹茶的手艺很好。”
  孟善最重礼节,别说媳妇的茶只奉婆婆,没有公公什么事儿,就算吃媳妇茶,也得在坐北朝南的正堂中饮,才合乎规矩。所以他摇头辞了,低声道:“我即刻修书两封,你拿着书信亲自走一趟北直隶,等事情圆满解决了再回来。进屋去跟老太太磕个头,编借口告个长假,不可使老太太担忧。”
  “啊?我去?”孟瑄不大情愿,这种棘手的事,谁知道拖到哪天能解决。他香软可口的小妻子才刚娶回家,他就被派了个出远门的苦差,世上怎会有这么倒霉的事。
  孟善收回望月的目光,投给儿子威严一睨,“嗯?”他有异议?
  孟瑄鼻尖一动,闻到屋中的馥郁果香,见何当归正给老太太斟茶,斟出的茶汤红亮厚重,应该是加浓的红果茶。他连忙进去讨了一杯,出来奉给孟善,小声说:“父亲,清儿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赴罗府宴时,那个勇救外祖母的三小姐。”
  “哦?”孟善接过芬芳的红果茶,喝了一口。
  孟瑄继续道:“清儿是个好姑娘,只是年纪轻,胆儿小,口拙,怕生,又是头一回嫁人。儿子离开的这段时间,父亲好歹看顾一眼,万一她不小心惹祸上身,父亲在母亲那儿给说句情。”
  茶汤一饮而尽,孟善将杯子往孟瑄手中一塞,不置可否,却又重新打量了儿子有点呆傻的担忧的脸,好笑地想道,头一回嫁人?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第二回人,只为积累与人相处的经验?而且刚刚听那个丫头说话条理分明,词锋锐利得很,要是这样的还叫“口拙”,那合该世人都是哑巴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最桀骜不驯的儿子,还有这么一根软肋。果然是他儿子,像极了乃父。
  孟善发出最后通告:“半个时辰后,去书房报道,今夜就起程,不得迁延罔顾,不得在事情未成之前回来——这是军令。”说罢阔步离去。
  孟瑄苦着脸回头,看向室内,登时大吃一惊。怎么会事?何当归在哭!刚才奉茶时不还好好的?
  他冲到桌边一看,一整西瓜壶的茶汤,全都被老太太及其附属嬷嬷给消灭了,何当归眼睛周围泪泽盈盈,什么情况?茶喝出问题来了,祖母骂了她?
  不等孟瑄开口为何当归求情,老太太率先发难,冷哼了一声,斥责孟瑄道:“人家清宁,花一样的人儿,可不带这么欺负的。咱们家一向宽厚治家,容不得你这样的张狂行径。书呢?拿出来烧了!”
  “哈~~~?”孟瑄露出一个白痴的表情。
  何当归以帕拭泪,摇首道:“是妾身不好,一下子说漏了嘴,求夫君雅量宽容。也求祖母别责怪他罢,夫君从军多年,出来之后看什么都新鲜,也是人之常情。妾身怯弱,侍奉不好夫君,又担心长此以往,于夫君健康不利,妾身……”言到此戛然而住,默默拭泪,那怯弱不胜的模样,连女子看了都要心疼的。老太太身后的几位嬷嬷无声叹息,然后把谴责的眼神递给孟瑄。
  “啊?”孟瑄一头雾水。他犯了什么错?老太太责怪他什么?
  “书呢?”老太太又问。
  “什么书?”孟瑄奇怪,“孙儿事忙,没空读书。”
  何当归面露羞惭,趴到老太太耳边,悄声说了句话。孟瑄竖着耳朵听,中有“春宫”字样,仍是糊涂得很。然后,老太太叹气道:“难得清宁你识大体,又为小七着想。那就这么办吧——篙嬷嬷,你去跟洳姨娘、褒姨娘说,让她们那边儿都准备上,小七要去她们房里歇,先从洳姨娘开始。”
  孟瑄闻言勃然变色,洳姨娘、褒姨娘?!她们不是,母亲一年前给纳的两房妾?为什么让他去她们那里睡?何当归给老太太说了什么?
  一双黑得不见光的眼眸,冷冷落在何当归面上,使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一幕情景落在老太太眼中,更加坐实了何当归的话,把孟瑄的罪行落到了实处。又见孟瑄瞪媳妇儿瞪得“凶恶”,这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儿呢,私下里还不定怎么样呢,于是老太太又吩咐另一个嬷嬷,“你去库房,把那一挂粉水晶家训珠帘取来,给他们挂床上。”
  家训珠帘?孟瑄听后,面色更是多云转阴,直盯着何当归瞧,不知她怎么跟祖母攀上的交情,又对祖母说了什么。新婚第二日,就让他挪去洳姨娘房里睡?这是她的心愿吗?她就这么不耐烦应付他?
  何当归有点心虚的低下头,躲避着孟瑄锋利如刀的目光。
  少时,那一挂粉水晶家训珠帘被两个婆子“呼哧、呼哧”地搬进来,四五个人“哗啦啦”地扯开,嗬,好一道水晶帘,每颗晶莹透明的珠子上,都描着一个簪花小楷,九千八百多颗珠子串在一处,串出了一套孟家家训,架起来在灯光下一朝,璀璨华美如梦。
  孟瑄听说过这串珠帘的名堂,还听说,簪花小楷抄写的,主要是家训中“戒色”的部分。这么见鬼的一串帘子,老太太为何要赏给新婚燕尔的他?
  水晶帘被几名嬷嬷小心翼翼地架着,一步一步挪到椿木雕大床边上,七手八脚地把帘子挂起来。不过不是挂在床帐外面,而是挂在了——大床的正中央,把好端端的一张华美大床,从正中央纵向一分为二!
  孟瑄凝目,瞧一眼那些忙活得不轻的嬷嬷,又瞧一眼低眉顺目的何当归,阴测测地问:“清儿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老太太强势地说,“瑄儿你虚心听从就行了。有这样贤惠的媳妇,你该庆幸才是。要不是她贤惠,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变这么坏了,此事我暂且替你瞒着,下次告诉你娘,看她不捶你!去姨娘那儿也须得节制,我还会派人去查,为了你这个事儿,老身要在家里多住两个月。”
  孟瑄前后联系,终于可以肯定,是何当归进谗,让老太太觉得他耽于女色,不爱惜身体,所以,满屋子丫鬟老婆才像看害虫一样盯着他看!
  他似笑非笑地向何当归深深一瞥,好丫头,她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么。让他去别的女人那儿歇?她倒大方。
  家训珠帘挂好之后,老太太也乏了,起身走两步,打了个嗝,觉得昨夜的积食和胸中的块垒尽数消散了,整个人身轻体健的,老太太顿时喜从中来,连声夸赞何当归的手巧、茶香。嬷嬷们也很笑得合不拢嘴,因为老太太的这口气儿憋了一天一夜都打不出来,可愁得慌呢。七园这一趟真是来对了,七奶奶好本事!
  何当归笑吟吟地将老太太送至门口,曲膝福礼,曼声道:“天黑路滑,祖母慢行。”并目送她们离去。
  回身进屋,孟瑄正坐在床边,优雅地用着一盏香茗,从描花瓷盖上看过来。
  “说说吧,娘子,你打算睡帘子里侧还是外侧?”

☆、第600章 告了夫君一状

  更新时间:2014…02…17
  何当归警惕地看一眼孟瑄,扬着下巴,示意他看身后的珠帘,冷然道:“那道水晶帘一撞就碎,还有那个‘戒色’的家训,墨迹一擦就掉了。我劝夫君还是收敛些吧,祖母让爷挪去姨娘那里歇着,爷就从了她老人家的意思,乖乖去找姨娘吧。”
  孟瑄优哉游哉地啜饮完一杯香茗,将杯子一搁,在何当归警惕的视线中,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缓缓伸手探向她……
  何当归做好了被打或被“欺负”的准备,不过孟瑄只是将手伸到她脑后,刷地抽走她簪发的象牙筷子,抓散了她的发髻,轻揉两下,勾唇道:“我是怕成亲第二晚,就依从祖母的意思去妾室那里,你的面子上过不去。可夫人你也如此规劝我,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何当归一愣,没料到这样就打发走了瘟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看你急的,脑门儿都冒汗了,”孟瑄捉住她的肩头,把她摆到床边儿上,“我让丫头打热水来给你梳洗。头发就别弄湿了,今天我不在这里,谁给你蒸干长发呢,睡一夜该头疼了。”这么说着,他长袍一撩,竟然真的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何当归是做好了告密之后,等他向自己发怒的心理准备的。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过关了,孟瑄这算是生她的气,赌气走了吗?这也怪不得她,虽说夫妇一体,她不该在长辈面前说孟瑄的坏话,可她说的全都是事实,也全都是为了孟瑄好,再来一次她还是要向长辈告密:夫君他酷好品阅春宫!
  谁让他乱翻她的嫁妆,从嫁妆中扒拉出燕王的那一包袱春宫画册,还拉她一起看。这么无耻的行径,再不让他的长辈出来管管,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呢。她这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老太太当然赞赏了。
  “夫人。”两名陌生面孔、身量苗条的丫鬟走进来,齐刷刷福身道,“七爷让奴婢来服侍奶奶梳洗、就寝。”另有几名小丫鬟清理餐桌,端上热水。
  “七爷去哪儿了?”何当归并不叫起她们,温婉发问。
  “洳姨娘那儿去了。”其中一人保持行礼的姿势,恭敬答道。
  另一名丫鬟却不等何当归免礼,自发站起来了……何当归瞧去时,见她神情一派天真,像是不觉得有异,猜想她这不合规矩的做法,应该不是不服管束,而是她的规矩学得太少,没有伺候主子的经验。联想到孟瑄很少用家里下人服侍,也可以解释这一点。
  何当归顿了顿,方微笑道:“我的那几个陪嫁丫头真是懒到家了,在家里时好歹还给我端个茶送个水,过来这边,她们到成主子了,打发你们来跑腿。还是孟府的丫头好,够勤谨。”
  自己给自己免礼的丫鬟鹿瑶连忙笑道:“奶奶说哪里话,我们还怕伺候得不好,惹奶奶不高兴呢。昨晚缠着薄荷姐她们问了半天,才把奶奶的喜好问出个一二三。那,奴婢伺候奶奶洗脸匀面吧?”
  何当归但笑不语,也不起身。
  另一个丫鬟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是孟瑄特意指派来伺候何当归的荷藕,她眼灵心活,听出七奶奶话里的意思,不是埋怨薄荷她们太懒,而是嫌近身伺候的人,不是她的陪嫁丫鬟,却是两张生面孔,使她心生不满。
  想到这一点,荷藕赔笑解释道:“奶奶不知道,陪嫁的丫鬟嬷嬷们,都得去冷嬷嬷那儿报道一回,少则三日,多则一个月,再发还回来。这个是府里的老规矩,从前大奶奶二奶奶嫁进来时都这样。不如奶奶先将就着用奴婢两天,或者奴婢伺候得合奶奶心意呢。”
  “向冷嬷嬷报道?”何当归蹙眉,“最迟一月返还?”
  “没错,冷嬷嬷是府里的教习嬷嬷,专门负责调教丫鬟。奶奶不必担忧,像薄荷姐那样出众的,三天就回来了,说不定能升到一等丫鬟呢。”荷藕保持微笑行礼的姿势,尽管她腿肚子都酸了,动作也毫不变形,笑容也维持柔和。坚信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她,决心要从几个丫鬟中脱颖而出,让主子最先发现她的伶俐。
  教习嬷嬷,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调教新嫁娘的陪嫁丫鬟?!还是孟府的老规矩!何当归历数南方几大以规矩苛刻而闻名遐迩的望族,也想不出哪一家有这么奇葩的规矩。
  陪嫁丫鬟是出嫁小姐的附属品,和嫁妆的性质差不多,而媳妇的嫁妆,绝对是自己支配了算,只有犯了七出之罪的媳妇,才会暂时被婆家扣留嫁妆。这才是适用于整个大明的通行规矩,否则还有哪家嫁女儿时敢把金贵的嫁妆一同奉送去?而孟家居然毫不客气地将陪嫁丫鬟给没收掉,等于是刚一进门,就给了新媳妇一个下马威。
  何当归心里对这个霸王规条叹为观止,面上只作不在意状,道:“薄荷几个也欠调教,我平时也松惯了,得过且过的,正好趁此机会让她们学学规矩。”
  荷藕二丫鬟上来服侍何当归洗面,用的是红石榴洗颜盐、冰泥润膏,这些东西,何当归只在当年的宫廷中用过,这一世连见都没见过。此刻,闻到红石榴恍如隔世的馨香,体味着清凉滑腻的冰泥游走过面颊的舒适感觉,她也十分享受,于是清空了思绪,什么都不想,安安静静地梳洗完了,戴上养护头发的生蚕丝发罩,又香又美地爬上床去。
  荷藕解下红纱帐,用桑木钩平整地拢好,看着床上人安然的睡颜,荷藕只觉得不可思议,哪个女子嫁人之后不依赖丈夫。七爷说走就走了,这一位还能睡得着觉?
  荷藕与鹿瑶两个人不是浑说的,她们昨晚真的做过功课,拉着薄荷山楂几个问东问西,打听清楚了新奶奶的大部分起居习惯。
  多数小姐都不喜欢就寝时太黑,要外间留一盏够点一夜的小油灯,还要两名上夜的丫头,起夜时也得有人陪着,因为小姐尊贵的玉手,都不愿去揭马桶盖,须得有人代劳。不过据说,这位郡主奶奶夜里从不留灯,起夜也摸黑去,而且不要守夜或屋里睡的丫鬟。荷藕她们听后都将信将疑。
  鹿瑶“呼”地吹熄了所有灯烛,没听见抱怨声,才信薄荷她们没说谎,这个主子就是与众不同。
  门被“吱呀——”关上,何当归翻了身,睁开眼睛出了一会儿神,用纤细的指头戳了戳华丽冰冷的珠帘,直到眼睛睁得酸了,才又打个哈欠培养睡意。
  一夜无眠,早晨她起得很早,穿着寝衣在北廊下的一溜屋子外晃了晃,试着叫了叫人,结果发现全是空屋子,忍不住撇撇嘴,孟瑄是不是侯府子弟?身边居然连个伺候的人都不齐全。他的洳姨娘那边也是这么荒凉的光景吗?
  没有热水可用,她也没办法梳洗,就走到庭中看了一回花,用帕子兜着,包了一包回屋,一进屋,她却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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