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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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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熠迢语滞,倒也……倒也不至于如此严重。他虽然讨厌紫霄,但也觉得她不大可能处心积虑地联合外人、危害公子和孟家。紫霄对公子的心,瞎子都能看见。
  交谈之中,远处帐篷前的紫霄已入帐更衣,出来时,换了一身步兵穿的软藤甲。藤甲贴合着窈窕的女子身形,白皙的瓜子脸上,红唇笑意淡淡,逆光一眼看过去,那景象甚是美好。红装不如武装,大概就是此时此刻的写照。
  熠彤、熠迢望一眼紫霄的藤甲,再看孟瑄穿的轻甲,同色同款,跟校场中所有军士的重甲都大不相同。怎么看着,都有一种……公子和紫霄穿情侣装的诡异感。
  熠彤轻咳一声,道:“虽然我不齿紫霄的那些后宅手段,害大小姐也失去了夫人的信任。可还是那句话,在对公子的心上,郡主远远不及她!”
  熠迢重重推了他一把:“你怎拿那个女人与郡主比?郡主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
  熠彤不跟熠迢计较,只看向孟瑄,苦心进言说:“唐朝女诗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男人而言,难道不是同样如此吗?紫霄费尽心机求得老爷夫人的同意,只为能来营中陪伴公子。而郡主么,我听戴品说,她又跑去廖府里住了,而公子本就为军务又乏又累,听说之后还得为她担着一颗心。”
  熠迢怒道:“臭小子,别逼我抽你!脑子不清楚就跳河里洗洗!”
  孟瑄沉默片刻,走上了将台,又挥袖扬手掷下一只令旗。众人凝目一看,这次是黄色的令旗,一旗,就是绕场跑三百圈!
  顿时,军士们的哀叹声连成一片,有的直接将兵器丢在地上,多一步也不肯跑了。队形乱成一团,眼看是要集体作乱的形势。万一真闹得不可收场,说不定还要回城里去求燕王来救火。那孟瑄的威信就真的一扫而光了!
  熠彤的眼皮一跳,低声劝孟瑄:“公子实在不必和燕州兵一般见识,他们不认真操练,最后武艺稀松,战场上受伤,是他们自己吃亏受罪。而如今,他们当面对公子言语不敬,造势煽动,一旦传到了皇帝耳中,觉得公子威信不够,到时吃亏的就是您了!”
  “他们当面对我不敬,你生气,想教训他们;你背后对清儿不敬,我也很生气,有点想教训教训你,让你也学一回乖。”不理睬台下的兵荒马乱,孟瑄不疾不徐地说着,眼中有冰冷的笑意在闪动,“熠彤,你的意思如何?”
  “嗯?”熠彤愣了愣,不明白公子怎么突然变脸,矛头还转向了自己。
  “那么,给你一个机会赎罪,好好反省自己。”
  语毕,孟瑄变掌为刀,一掌劈向旁边立的兵器架,铁木架子登时四分五裂,铁屑、木屑和各式各样的百十斤重的兵器纷纷滚落一地,哗哗作响。造成的响动和威势,暂时止住了军士的暴动,大校场上一片安静。
  孟瑄唇角扯动,似笑非笑地扫视众人,被他看过的人,凉气从脚底抽抽往上冒。
  只听他说:“令出无悔,八十圈加三百圈,一共是三百八十圈。有谁不想跑的,就捡起地上的兵器,跟本将军的亲随熠彤打上一场,只要能在他身上划一个口子,三百八十圈就不用跑了,否则就加倍补训。”
  五千军士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
  熠彤傻呆了,公子什么意思?单打独斗的话,这个大校场上没人是自己对手吧?
  孟瑄缓缓补充道:“兵器任选,不限制使用暗器、飞镖和铁蒺藜,但诸位都是行伍出身,用毒就免了吧,哦对了,还有——”他每说一句,熠彤的心就一揪,听完接下来那句,熠彤彻底石化了。
  “你们可以一群人一起上。”
  这下,连熠迢都同情起熠彤了,可谁让他自己犯傻呢?

☆、第762章 紫姨娘想上位

  熠彤在公子面前数落何当归的不是,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惨到令他的好搭档熠迢,已不忍直视了。
  没想到一向宽宏大量的公子,外表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公子,整起人来也很有一手,够狠,也够绝!熠迢抹一把脑门子上的虚汗,暗自庆幸,自己从没像熠彤那样犯糊涂过,不然此时的下场可想而知!
  几十个眼睛发着红光、绿光、蓝光以及各种仇恨目光的军士们,缓缓包围了正中央的熠彤,脸上清楚地写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三百八十圈,绝对不跑!
  外围,还有数以千计的人高马大的后续部队,锁定的目标都是熠彤,一人一身。
  “啊——”熠彤毛发倒竖,仰天大吼,“拿出你们的真能耐给我看!”
  “啊——”几十军士也一起吼,“兄弟们一起上,宰了这个狂傲小子,劳资早就瞧他不顺眼了!”
  于是双方短兵相接,一场乱战让人目不暇接。
  反正孟瑄已撂下话了,只要在熠彤身上开个小口子就算赢,而且打死、打残都不用赔,基本就是稳赢不输的。
  熠彤与熠迢自幼东山学艺,师父是个自称散仙的道人,本领神奇,熠彤学得了土遁之术,熠迢学得了火遁之术。于武艺上,两人却不是一等高手之列。遁术神奇归神奇,也是有玄机在里面的,无法随时施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出来,否则就是违背师门训导的叛逆行为了!
  所以,熠彤只好藏了土遁本事,只用枪棒武艺与那些一身肌肉、满脸刀疤的军士上演肉搏,刀、枪、剑、戟、斧、钺、叉、矛、盾、弓、弩、鞭、锏、挝、殳、钯、绵绳、白打,十八般兵器齐齐上阵。
  只小片刻工夫,熠彤就周身染血了,不过,目前他还占着上风,青衣上沾的血都是别人的。但再过一会儿,等他气力不够了,情势肯定要大逆转的!
  开什么玩笑?能一人力扛五千精兵的,都是公子那种级数的顶峰高手。他熠迢小小跟班,连五百个虾兵蟹将都扛不下啊!
  “公子,会不会太过了?”铁头人熠迢担心战到最后,熠彤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孟瑄面无表情地走下台,往中军大帐而去。熠迢亦步亦趋地跟着,为熠彤求情,“目前正是用人之际,熠彤重伤的话,我们去哪儿找人代替他?还是暂且记下这一笔,等他下次再犯时再两错并罚吧。”
  “可军中以我为尊,我的令已发出就收不回了。”孟瑄事不关己地说。
  熠迢想了想说:“这个容易,让我丢几个火球在战圈里,烧他们个不亦乐乎,趁乱把熠彤救出来!”
  “火球?”
  “对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孟瑄不置可否,回头扫一眼熠迢,转而问:“你头上怎么戴了个铁头?毁容了?”
  熠迢羞赧道:“不是,我的容貌尚在。只是扬州清园那次,蒙郡主恩赏,赠我一甲子功力的琥珀晶,后来我功力大增,火遁的威力也已超过了当初的授业恩师。我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只好戴铁头束缚自己,就像熠彤的土遁,只要穿木鞋就无法施展……”
  说到这里一顿,熠迢大惊道:“我记得熠彤好像穿了一双木鞋?!”那岂不是生死关头,也不能土遁逃命了?
  熠迢当下摘了铁头,要去肉墙里救人,孟瑄却一把拉住熠迢,说:“再等等,不急。”
  “不急?”再等,就只能等到熠彤的血尸了!
  “对,你别急着去。”孟瑄老神在在地说,“我正是看见熠彤今日不能用土遁,才要让他打这一场的。”
  熠迢满心疑问,不明白公子什么意思,又不能违抗公子命令去救人,心中急得上火。
  对面迎来一把好听的女声,“妾身见过夫君。听婆婆说,夫君连日在军中操劳,积劳成疾以致病了一场,婆婆和我都担心不已,怕军医粗手笨脚的照顾不好你,再病上加病。妾身苦求,公公终于同意,让妾身来营里服侍夫君。”
  “不用。我没病,你们的消息有误。”孟瑄干脆地吐出拒绝之词。
  熠迢也助声道:“公子从来不惯让丫鬟伺候,说闻见脂粉味儿就打喷嚏,影响胃口。军中不便,紫姨娘还是回家吧,属下虽然手脚粗苯,可伺候公子是份内的事,半点不敢马虎大意。”
  他从扬州回京城孟府的第二日,就听说府里不太平,几个女人翻墙倒院的闹,其中就有这个紫霄。后来一听说,紫霄要出城服侍公子,他自请当沿途的护卫,就是为了赶在紫霄见公子、勾引公子之前,先进言劝诫一番,让公子小心狐狸精的花招。
  看遍大明南北,以及京城大小门户,家家都是妻妾一群,不禁男子纳妾收房的。可这个紫霄和孟家其他女人不一样,烟视媚行,野心勃勃的眼神,是她留给熠迢最深的印象。
  本来三年前公子就要逐紫霄出门,只是苏夫人不让,公子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顶撞长辈,就留下了紫霄,身份却从七房的妾室降为丫鬟。于是,容貌出众的紫霄就伏低做小,在府里当了三年下人,时不时还要受到其他丫鬟的奚落。
  熠迢一直觉得紫霄可怜,暗中助了她几次。没想到前不久,何当归出走孟府,公子连着失魂落魄了几日,不幸练功时走火入魔了,全身燥热。
  紫霄见缝插针地送上门去献身,最后还传到苏夫人耳中,变成“紫霄救七公子一命”的说法,苏夫人要求公子对紫霄有个交代。公子有口难言,明明把持住了没碰紫霄,根本不用交代什么。可他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公子练的这门功夫传自于四老爷孟兮,练法比较特殊,要让一个绝美女子从旁陪伴,全身薄纱裹体,用女体的阴气中和掉练功时的余波。
  最关键的一点是,练功时的公子须清心寡欲,不能动摇心神,也不能动情,否则玄功就会黑化,练成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魔性玄功,影响心神以致性情大变。所以练功的时候,何当归是绝对不能请来帮忙的。
  打从练起这门玄功,萧素心曾帮过公子几次,每一次,公子都能对着薄纱美人如常的运功。后来清园里的帛儿想勾引公子,半夜偷入公子房中,公子就封了穴道拿她练功,渐渐玄功大成,不用再找其他美人帮忙了。
  直到上一次走火入魔,隔几日,公子叹气告诉熠彤熠迢二人,他练功时曾控制不住地思念何当归,后来运气发现,有一小部分真气变成了深黑色。也就是说,玄功已转为魔性玄功!后面会演变成怎样,连孟瑄,甚至创下这门玄功的孟兮都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熠彤才对何当归的意见特别大。
  这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包括孟兮收孟瑄做弟子的事,都是绝密中的绝密。
  几十年前,孟兮曾是孟家军中的一员,还帮大明打过几场极其重要的开疆扩土之战,可随后的几年,号称“玄门之首”的未央宫暴露在朝廷眼中,朱元璋非常忌惮。孟兮不率领教众归顺朝廷,叛反了大明,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孟家上下从来都不提孟兮的名字,在外人面前,更务要划清界线。
  孟瑄走火入魔时,口中迷迷糊糊念叨了很多,不知被紫霄听走多少。因为这一层缘故,只好暂且抬回紫霄的原身份,紫姨娘。
  只是,想封口的话,一个姨娘之位还远远不够。紫霄要的更多,不光是正室的名分,她还想要孟瑄的心!
  褒姨娘她们嘲笑紫霄太不自量力,没有半点家世来头,没一文钱嫁妆,也妄想往上爬吗?生着一张漂亮脸蛋又如何,能让七公子多看她两眼又如何?
  从前只是她们坐井观天的幻想,七公子温柔一视,唇边一笑,就让她们回味上半年。可等见着了“正主”何当归,对比一下自己与何当归的脸蛋,才弄懂了从前七公子选美人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三个妾室中,紫霄的神韵最像何当归,所以多得了七公子两眼么?只是两眼而已,拿什么跟堂堂郡主争?
  紫霄不理睬那些人的嘲笑,自有她的打算在心里。她绝对相信,不远的某一天,她想要的那两样东西,孟瑄都会亲手捧给她,用最温柔的方式。
  “紫姨娘?”熠迢拧着眉头,用粗嗓门问,“你听见了吗?公子说他不用丫鬟服侍,你从那个门出去,那里有回程的马车。恕我不能护送你了,公子让我打水研墨。”此时,孟瑄早已不回头地走入帐里,留下熠迢一个人堵门、下逐客令。
  紫霄眸光闪动,平静道:“我是他的女人,不是丫鬟。”
  熠迢眼角抽了抽,又加强语气,挑剔着说:“紫姨娘你装扮鲜艳,一定搽了不少香粉吧?公子他闻不惯庸脂俗粉的味道,闻见就吃不下饭。姨娘为公子着想,还是家去吧。”
  熠迢再本事,终究是孟家的下人,身份比紫霄矮些,如今说话毫不留情面,紫霄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她抿唇浅笑,披着甲胄的轻盈身子摆动,朝熠迢的方向走了几步,几乎快贴了上去。熠迢警惕地退后。
  紫霄问:“闻到了么?”
  “闻到什么?”熠迢恼怒,刚要责备紫霄耽误他给公子研墨了,鼻端却轻轻一飘,蹿上一道凉丝丝的淡雅花香。
  熠迢一怔,嗅出这个味道是何当归惯用的那种香,名字叫忘忧还是无忧的那种特制香料!
  这时,天愈发冷了,乌云密布,像是马上要下雨的兆头。
  紫霄眼波流转,笑启红唇:“敢问熠大护从,妾身用的这种香料,会呛到七爷的鼻子吗?是你口中的‘庸脂俗粉’吗?”
  这叫熠迢如何应答?何当归是奇女子,她用过的香都是奇香!
  熠迢心恼,本要质问紫霄哪来的香。转念一想,何当归不在孟府住有一段日子了,尽管房里有陪嫁丫鬟看屋子,但有心人想进去寻点东西应该不难。瞪着那张美丽面孔,与那双眼瞳对视,里面有隐隐跳跃的烈焰。与何当归何其相似!熠迢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
  紫霄望了望天,带着几分凄楚问:“眼见要来一场暴雨,熠护从真忍心撵我走?再者,让我来伺候七爷,是老爷夫人的意思,难道熠护从的话能大过他们?”
  一抬出保定侯夫妇,熠迢就更要闭嘴噤声了。不错,现在在孟家,紫霄对苏夫人的影响力之大简直令人咂舌。她回去告一状,所有人都要后颈凉飕飕。
  “别说了,熠迢,让她进来。”
  大帐中传出一道清冷声音。熠迢垂头丧气地让开路,紫霄绕开他含笑而入,步伐摇曳生姿。

☆、第763章 为公子挡一箭

  因为孟瑄的一道军令,让亲随熠彤吃了大亏,被一大帮群起而攻的军士打成重伤,请来最好的大夫看过,摇头叹气地说:“伤筋断骨了,一个月不能下床,伤口不可沾到水。至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老夫也不敢保证,唉,可惜了这个年轻人。”
  这让熠迢又心痛,又懊悔自责,又深深不解,为什么公子罚熠彤这么重。熠彤只是说话不讨喜,心却是全心全意为公子着想的。可是当熠彤浴血一战时,公子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反而站大帐里悠闲写字。
  还有一点让熠迢不解的,是紫霄。公子竟然留下了紫霄,还允许她磨墨斟茶、铺床叠被!
  就这样,连着三天过去了,紫霄能接触的事越来越多,连公子的一饮一食都亲手端上,公子埋头阅书,接过来就吃,神态举止毫无芥蒂。熠迢冷眼旁观,不禁想起了何当归,心里甚堵得慌。
  有时候,公子读军机奏报读累了眼睛,紫霄红袖添香,柔柔一句,“七爷这样辛劳,妾身看着就心揪揪的疼,恨不能当您的眼睛。其实妾身也识得几个字,不如让妾身读给七爷听?”
  不等孟瑄说话,熠迢就吼道:“军机奏报是公子与皇上之间传阅的机密,你想代读?别做梦了!”
  紫霄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像一团棉花,每每将熠迢的“直拳”轻易隔开,让熠迢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她咬唇,神情委屈地看着孟瑄,分辩说:“妾身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嘴巴严得很。若七爷不信,那等妾身念完了奏报,就给妾身喝一口马汗好了。”
  “马汗?”熠迢不明白什么意思。
  紫霄慢慢道:“听说马汗苦涩之极,好嗓子的人喝上一口,也要哑得不能说话了。”
  熠迢挑刺:“不能说话,你还能写字呢,难道挑了手筋?”
  紫霄泪盈盈地看孟瑄,问:“熠护从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吗?七爷是紫霄的夫君,您真要毁去我的手,紫霄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以后再也不能为七爷泡茶了。”
  孟瑄似乎很疲倦的样子,半眯着眼,若有所思。
  熠迢却嘿嘿嘲笑:“紫姨娘别难过,七爷只喝七奶奶一人泡的茶就够了,七奶奶的茶艺才叫顶呱呱。毕竟有的东西能偷走,有些东西,却是怎么挖空心思都偷不走的!”
  紫霄可以偷走何当归的香料,搽在自己身上,可以在言谈举止间模仿贵女的优雅做派。但何当归的茶艺出神入化,不论什么茶叶,经那双手一泡都清香甘甜,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紫霄只能泡公子爱喝的普洱与云雾,别的就不能了。技艺她偷不走,而公子的心,更是一万个偷不走!
  听熠迢用“偷”的字眼,紫霄的柔弱面具瞬间有了一道裂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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