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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殊驰还没任何表示,她已经一边鞠躬一边后退,想缩回吞食怪兽里,他急忙长腿一伸,拦住了她。
女孩绝望地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他。
“你要去做什么?”
女孩极其为难。
“不说不放你走。”闵殊驰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像个无赖似地欺压小姑娘。
女孩又看了看表,豁出去般,嘴巴快如机关枪:“今晚十二点的时候鹅山那边有黑市赛车比赛,我已经预付订金了,如果到时候赶不到就直接取消比赛资格,那我那十万预约金就打水漂了,先生拜托拜托,我很穷的,你让我去我才有钱帮你修车,没那十万,我以后连赚钱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女孩急得快哭出来,一边说一边不停看表,身子也不住往吞食怪兽那边挪。
闵殊驰冷漠的面色渐渐显出一丝诧异,上下打量了女孩一会儿,低声道:“你?去鹅山黑市赛车?”
女孩连连点头。
闵殊驰想到刚才自己被她追尾,又觉得她去黑市赌博不是没有本钱,抿了抿唇道:“我们做个交易。”
祈使句不是疑问句。
女孩焦躁可怜地盯着他。
“我今晚也要去比赛,你把我的车撞成这样,我没法开了。”闵殊驰没来由心情愉悦。
女孩垂下头,目光瞟了瞟吞食怪兽,似乎计划着撒腿逃跑。
于是闵殊驰抓紧了她手臂,万年冰山脸上勾勒一抹浅得几不可见的弧度:“所以我决定,今晚我坐你的车,你去帮我比赛。赢到的钱我们五五分。”
女孩闻言迅速抬头,谨慎地看了看他的衣着打扮,又回头看了看那辆价值不菲的布加迪威龙,吞了吞沫子:“你们赌……多少?”
“四个人,每人两千万赌注。”
女孩浑身一僵,睫毛飞眨,大眼直直瞪着他,不自觉搓了搓手,咬紧牙关大声道:“五五分,不许反悔?”
闵殊驰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一言为定。”
女孩没有回答,目光贼精贼精:“不如你立个字据。”
闵殊驰觉得很有道理,只是未经公证的字据也没啥法律效力,可他不打算提醒这个看似精明聪慧的丫头。
闵殊驰车上刚好有钢笔和公文,两人立了一式两份的字据,各自收好,女孩脸上开始洋溢掩饰不住的笑容,高高兴兴招呼他上了她的车。
“怎么称呼?”闵殊驰刚系好安全带,身子便狠狠推背,那丫头开车果然悍猛无比。
“琪琪,你呢。”,时速瞬间达到200,她单手握方向盘,谈笑自若。
光明道出隧道不远就是一百八十度大弯,多少被超车或者出车祸都是在这个大弯上,闵殊驰眼睁睁看着弯道,却丝毫感觉不到琪琪减速的迹象,来不及出口提醒或者惊呼,他的身子已经向左方倾斜,待回过神来时,弯道已过,人还歪在左边,大脑空茫。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庐山中。
如果让闵殊驰从直升机俯视摄像中看见琪琪过弯的弧度,他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茫然惊讶,而是彻底地,震撼。
百分之百,完美无缺的漂移。
这一个弯道,彻底让闵殊驰收拾轻视小看,冰目明亮地看着身边人。
琪琪好心地扶了他一把,目光直视前方,甜美娇俏笑道:“没吓着你吧,呵呵,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闵殊驰。你开车是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哦?你说你家里很穷,那这辆保时捷……”
“我有个朋友在鹅山下面开修理厂的,也做倒卖二手和改装,当然,那都要行内的才知道,吃饭的家伙,总得投点儿成本是不是。”
“你这辆车马力很强,你控得住吗?”
“控不控得住,你要不要试试看啊?”琪琪侧头向他抛了个媚眼,又扭过去,心情极好地跟着车内摇滚乐哼哼唧唧。
闵殊驰的身子不由自主超她倾着,双手抱胸,看着她的笑脸,嘴角一直上扬,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等下有的是机会,唉,你这车,前面干嘛改得那么奇怪,简直像专门为了撞我的车……”
琪琪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这车坏了,前后重量不协调,我朋友帮我加重,这样最便宜,而且我车开那么快,谁能碰我屁/股,平时里撞着碰着,倒霉的都是别人,所以说这年头,保险公司好哇。”
闵殊驰竟然笑出声来:“什么歪门邪理的,你是变着花样儿告诉我你不会赔我的车吧。”
琪琪弯着嘴眉飞色舞岔开话题:“闵殊驰,这名字好熟啊……不过你那么有钱,我应该在什么财经杂志报纸上见过吧。”
闵殊驰没有回答,抬起冰蓝色眸子看着她认真开车的小脸。
3
3、我是飞女 。。。
凤二的分析报告里显示,十三个和闵殊驰发生过一夜情的女人,都是在他赛车比赛后当晚。由此可以推断,这种时候,此君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极易受妹吸引。
当两人抵达光明道起点时,已经有圣诞彩带般绚丽多姿的车队助兴,在一列列崭新豪奢的跑车中,闵殊驰的车和妹,都显得异军突起。
他先下了车,上前与一众兄弟勾肩搭背,琪琪后下车,关上车门一个人靠着车门蹭啊蹭。
没一会儿,他便带着兄弟们走过来,冲大家道:“这是琪琪。”
几名身着高档休闲服的年轻人一拥而上,嬉皮笑脸此起彼伏:
“嫂子好!”
“嫂子好漂亮!”
“嫂子,你的车太酷太炫了!”
最后一句赞美让琪琪的笑容封在了脸上。
闵殊驰自然而然搂过她的腰拉入怀里,琪琪柔顺地靠过去,很上道地回抱住他的腰,头贴着他胸膛,陪他那群兄弟一起欢畅地笑。
他在人前笑得还没在她面前多,趁着众人嘈杂,突然低头在她耳边咬耳道:“你很习惯这种场合?”
琪琪吐了吐舌头,嘿嘿两声低头:“人在江湖嘛。”
“你到底多大?成年了么?”
“你不是看过我驾照么?”她没好气睨过他。
“你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这么疯,你家里人也不担心你?”
闵殊驰纯粹是好奇问问,可琪琪陡然变脸,像只突然戴出乌龟壳的小老虎,面色骤冷,身子僵了僵,但也只是很短很短地一瞬,下一秒,她恢复了她的玩世不恭,俏生生笑道:“他们,他们才不管我呢。”
她说话的时候,艳丽的长指甲不自觉嵌进臂肉中。
冰兰色深眸追随着她的指甲,微沉。
“我去看看你们怎么个玩法?”她拉了拉他袖子,原本靠着他的身子起直,熟门熟路走进人群中,很快跟那边的人打作一片。闵殊驰淡淡地看着她,目光无论如何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甚至隐隐觉得周围的人都显得碍眼起来。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向他,灿然一笑,又扭过去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像只小鸟,手还微微张开飞扑至他身边,双手合抱上他的腰,将脸贴服在他胸膛。
那一瞬间,以残酷冷漠的手段闻名于商界金融界的闵殊驰,相信了只有童话里才有的——一见钟情。
“他们现在在选今天带来最漂亮的女孩,等下要去起跑线开鸣枪呢。”她兴奋嚷道,在这个喧闹的夜晚,却是如此清晰。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低笑揶揄,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跌破了无数过路无辜人士的大牙。
“最漂亮啊。”她大言不惭指着自己鼻尖。
他啼笑皆非:“你不可能当选的。”
“为什么?哪有这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琪琪不服输地昂首挺胸,正要开口进行一番冠军宣言,却被身后男人环住腰拉回怀抱,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拂过耳垂:
“最漂亮的女人,今晚是要陪冠军的……你是我带来的,他们不敢碰你……”
琪琪触电般缩了缩,迅速摸着自己耳朵往外挣,无奈他箍得死死的。
“琪琪。”他追着她弯曲的身子弯了腰,依旧贴得紧紧的,说话间保持以唇擦耳的幅度,见她又挣了挣,居然乖乖由他抱着,双眼闭得紧紧,小脸绯红绯红,跟煮熟了的鸡蛋似的。
闵殊驰心头一动,笑容熠熠地闭上双眼,轻轻含住她的耳珠,柔声道:“再说了,你难道开了鸣枪后再跑上来开车?”
琪琪闻言立刻睁眼,脸上桃红嫣然恢复了正常,很正经道:“开完枪上车也来得及。”
“你可真够嚣张自信。”他半眯冰目,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抱着她的腰轻轻摇晃。
“哼,要没两把刷子,哪敢出来闯荡江湖!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玩车,我们是倾家荡产,甚至玩命,水准能一样么。”她豪气冲天,使劲儿往后推了推他,因为害羞而故作不耐烦:“你别抱我了,热死了,我要去看看比赛规则,不知道跟我们是不是一样啊,还有这边的道路,我开得不熟的……”
“我讲给你听啊。”他笑呵呵不放手。
琪琪头又低了低,咕哝句“趁机吃嫩豆腐”,也不怕他听见,继续往外挣了挣,然后继续放弃蔫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在这个群星瑰丽璀璨的夏夜,闵殊驰冰结的心,正一点点溶解,很多年后他回想此时此刻,亦不得不感叹命运造化弄人。明明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却仿佛等了无尽的生死轮回,早早地等在哪里,等候这么一个人,撞进他的心底。
“闵殊驰。”
他兀自沉浸在这难得清凉柔软的夏夜,却闻得她小声开口。
“嗯?”
“你跟我路上巧遇的,那你今天的女伴呢?”
“……你啊。”闵殊驰没有正面回答。
刚才她过去观摩比赛对手的几辆跑车时,李玉琛已经带着新的香车美人抵达,但他只在电话里通知:“都不要了。”
“哼……肯定是看我漂亮,所以抛下自己的美人不要咯,男人喜新厌旧,天下乌鸦一般黑。”琪琪说这话时,粉嫩的小嘴嘟得老高老高,满脸忿忿,竟让久经欢场的闵殊驰难堪起来。
………》………》………》………》………》………》………》………》………》………
比赛的结果在闵殊驰的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
琪琪夺冠是意料之中,可她居然把谢三少甩得连他们的车尾灯都看不见,却全然出乎他所料了。
谢家头上两个哥哥主持家业,老三谢星华挂名总裁,最喜欢的就是赛车,曾经参加过雷诺方程式,也算半个职业选手,一般有他在的比赛是没有胜负悬念的,所以这次他只是来观战助兴。孰料临到开始,却被琪琪三言两语挑衅下场,展开了生死龙虎之斗,另外三家一看着气势,钱照给,权当赞助,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
闵殊驰此刻坐在酒吧里,对刚刚那幕仍然记忆犹新。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慢悠悠挪向起跑线时经过他身边,摇下车窗,半个头露在外面,大拇指朝后一晃,冲他道:“帅哥,要不要搭我的车?”
闵殊驰那双湖泊般的蓝眸子,开出一朵一朵的冰菱花。
谢星华输得心服口服,看琪琪时双眼迸射激情四溢的火花,咋乎咋乎着一伙人便拥到了明湖附近一家名叫“诺”的酒吧。这家酒吧规模不大,但名气很大,来玩的非富即贵,随便都能踩死几个当红明星。由谢星华做东在二楼开了个豪华私套,巨大的水幕玻璃,从外往里看宛若藏着水晶的银河,从里往外看却一清二楚。这几名公子哥儿交际广泛,很快凑上了两桌熟人,屋里屋外人员爆满,红男绿女,醉生梦死。
靠角安静的角落,闵殊驰慵懒地把手靠在沙发上,手臂范围内坐着个琪琪,向众人默示着专属于他的标签。
琪琪全神贯注抱着他的超薄笔记本,双眼瞪得炯炯有神,明亮而渴望。
她第三次确定了姓名、卡号和余额上那一、二、三、四、五、六、七位数的小圈圈,向后一靠仰天大笑,干干脆脆把脖子窝进了他两臂间。
“我发了我发了我发了!!!!”琪琪乐得嘴合也合不拢。
闵殊驰不着痕迹地收过手臂,让两人离得更近,俯在她耳边轻问:“琪琪,你不出去跟他们玩?”
“我觉得数‘0’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琪琪双手交叉握拳,陶醉地匐身,深情凝望屏幕上的账户信息。
这次闵殊驰总算看清楚了她的姓名。
爨琪。
“爨、琪?你这个姓很少见呢。”他突然贴住她耳朵。
琪琪怕痒地缩了缩,起身爬到他左边,连带着移动了笔记本:“我好不容易右耳朵习惯了,你又吹我左耳朵,痒死了,你还是继续吹我右耳朵吧。”
闵殊驰再次忍俊不禁。
琪琪在他左边坐定,侧过半张脸来,眼睛在荧光照耀下,宛若琉璃般晶莹剔透:“公子哥儿,你文化不错嘛,很少有人能念出我的姓呢。我小时候学写自己的姓都差点儿学哭了。”
琪琪说完,举手让附近的waiter端来一瓶红酒,给自己和闵殊驰满满斟上,他还没从她手上接稳杯子,她已经左手捧右手,喊了句“干”,仰下了一整杯红酒。
一杯下肚,她小脸瞬间酡红,偎在沙发和他手臂上,稍稍隔了点儿距离 ,笑得晃晃荡荡:
“《华阳国志》记曰,昌宁大姓有爨习;《蜀志》记曰,建宁大姓,蜀录有交州刺史爨深。南朝的时候,我们爨家还出了个鼎鼎有名的书法家,叫爨道庆,留下来的‘爨龙颜碑’,那可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
“小飞女文化也不错嘛。”闵殊驰说完这句话,跟着一饮而尽,但两个杯子立刻被怀里的小女人倒满,尤其是倒她自己那杯时,满到溢了出来。
“那当然!爨家上下几千年叫得出来的,夯不郎当就这么几个,我还不倒背如流!所以呢,人家,都叫我传奇!我是爨琪(传奇)!”她拍着胸脯,豁然站起,“我是传奇,果然在我手上,一切皆有可能啊!哈哈哈哈,我发财了,发财了!”
“琪琪,别喝这么急。”闵殊驰将她勾坐回来,抢过她手里的红酒瓶,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小笨蛋,你看你脸都红成这样了。”
“我太高兴了!我没醉,一点儿都没醉,我只是上脸。来,闵殊驰,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个机会,你真是我的贵人,我的财神,来,我敬你!”琪琪说完,又一杯下肚。
作者有话要说:小提示:请关注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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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是酒神 。。。
闵殊驰若不喝,她会一直眼巴巴盯着他闹,所以他赶快应付完自己的一杯,孰料她便趁着这当儿溜出他怀里,从隔壁桌又抱了两瓶回来。
闵殊驰急了,揪着她双腕重新坐回她左侧,硬把她塞到墙角和他中间堵住,企图用谈话来分散她的酒兴:
“你很缺钱?”手上展开争夺战,嘴上还要不住安抚因不满而磨牙霍霍向胳膊的小醉猫。
琪琪听到这话,抬着喝到半懵的眼睛望着他,缓缓转开,望着天花板,然后缓缓低头,掰着手指开始数一二三,数来数去,一张小脸顿时团作皱巴巴。
闵殊驰见她张了张嘴,以为她要说话,急忙凑耳过去,她却只是打了个呵欠,并且趁机又抓了一瓶红酒过来,对着瓶嘴咕嘟咕嘟一大口,待他抢下酒瓶,她抹了抹嘴,朝他笑得没心没肺:“闵殊驰,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啊,一定哦。”
闵殊驰喉头一紧,突然极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唉,你不陪我喝酒,我去找其他人了……”她抱着酒要往外窜的动作让他回过神来,心头涌起莫名奇妙的复杂感觉,汹涌澎湃,让他难受得慌。
“坐好,我陪你喝。”他右手紧紧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再跳出他的怀抱,左手不停为两人斟酒,不需他言语,一瓶接一瓶质量上佳的红酒被送了过来。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在乐声震天的酒吧,仿佛只得这里,永远属于安静的两人。
“贵人哪,财神哪,我今晚开心死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哈哈哈哈……”她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又想往外奔,一不小心从沙发上滑下来,趴到了他腿上。
“你已经站不稳了,坐好。”他急忙把她扶起来,干干脆脆抱坐在自己腿上。
“公子哥儿,他们怎么都不过来找我们两个说话呀,就我们两个喝好无聊哦,我要去找他们,嗝儿,喝酒~”琪琪蹭着屁股乱动,不依不饶,全然不顾男人陡然深沉的面色。
“乖,琪琪,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