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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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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望的情绪会感染似的,也让他发狠。    
      最後是他站著,而男人脸上青紫著,像破麻袋一般被丢在地上。两人都喘著气,精疲力竭。        
      隔了几分锺,加彦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背过身去用袖子擦著沾了血迹的脸,不再看他。肖蒙望著他摇摇晃晃走回房间,而後提著比来的时候还要少的行李,步履蹒跚地穿过客厅,推开门出去。              
      THE UNTOLD WANT    
      22ND            
      加彦提著行李走了一段,实在不知道去处,见站牌下人有些多,就跟过去站在人群里。        
      有车开过,也就随人流挤了上去。投了硬币,只抓著扶杠,站定了呆呆望著窗外。    
      不清楚该在哪里下,过了几站,看不少人下车,就跟在人群後面往外走。        
      而出了车门,刚才在他身前的人们便都纷纷四处散去,又只剩他一人还在原地。    
      加彦失了方向地呆站了会儿,四处张望一下,茫然地继续前行。不知不觉走到桥上去了。            
      觉得手里的行李也很多余。都这样了,要这些身外之物干什麽。    
      面朝外站在护栏边上,松手把袋子放开,睁著眼往前看。        
      夜色里眼前只一片灰暗,什麽好的都看不见。        
      望了半天渐渐的鼻子有些发酸。        
      自己真心相待的,一心觉得最宝贵的友人,也只不过是把他当那种东西而已。    
      原本知道爱人是不会有了,那麽有个朋友也是好的,再怎麽苦,也觉得值得。结果连朋友都是假的。        
      这辈子以为最温暖美满的那一段,都是他自己乱编乱想的。别人根本没拿他当一回事。            
      揉了几下鼻子,却还是又酸又痒,连眼睛也湿了。        
      更加想不出自己存在有什麽意思,从小就知道自己多余,但当时还懵懂地盼望著也许有天有人会在意他也说不定,一年两年遇不到,那十年二十年,总可以碰到一个舍不得他的人。      
      结果,还是没有。        
      抓紧护栏,想著就此了结了也好。上次没有跳下去,多活的这麽大半年,也只是陪人上床而已,被人上著玩还感激涕零,跟白过一样,还不如死了。                
      红著眼角抬腿要翻出去,却突然想起上一回,这个时候被人从背後抱住。    
      当时也挨了重重的一顿打,可心里却是高兴得不得了。        
      总算有人是不想他死的。        
      把他从桥上拖下来的肖蒙,带他去喝酒的肖蒙,让他抱著哭个不停的肖蒙,借他房子住,帮他找工作,搂著他入睡,偶尔也用温柔的表情对他。        
      不知道为什麽,想著那个人,虽然怨恨得厉害,虽然知道那些好处都是假的,一时手却微微抖起来,喉咙噎著,竟然不再忍心跳下去。            
      左思右想,心里苦得难受,就这麽呆呆的,红著眼睛望著脚下,在那里一直站到天亮。                                
      “加彦,你不用这麽拼吧?”佘瑟有点担心地拍拍男人瘦骨嶙峋的肩膀,“再怎麽缺钱,身体也是要小心的啊。”    
      “嗯,”加彦朝他笑笑,疲倦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我欠别人钱……”    
      “那我先回去,你也别加班得太晚。”    
      加彦应著,揉了揉太阳穴。        
      他在外面临时租了个地方住著,其实只是地下室,从那大半截都埋在地下的窗口可以看见来往行人的鞋子,家具少到几乎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段里才可以借用房东的厨房。          
      但房租便宜,算起来也觉得不坏。    
      才住了三四天,不大习惯也是正常的,等再住久一些,自然而然就熬得过去了。            
      到时间该把下一笔钱还清,这麽想著加彦就又强打起精神。原先和肖蒙住在一起,“朋友之间”,分期还债不是太严肃,迟个几天或者数额不足都不计较,反正迟早会全数归还。          
      而现在肖蒙和普通的债主没什麽两样。    
      他只想早些把这一大笔债还完,以後和肖蒙就半点关系也没有。如果有办法连那段时间里他的吃住和日常用度也还得清楚干净,什麽都不欠肖蒙的,那就最好了。        
      虽然不愿意想,可是满脑子都是肖蒙的脸,想著肖蒙对他只是那样的鄙夷轻蔑,心底那份卑微的自尊就梗得他连喉头都发痛了。                                
      一天过去,两天,三天……    
      加彦都没有回来。    
      肖蒙瞪著天花板,觉得死心了,没什麽可想的。        
      他也没法多想,稍微一动,头就胀得发晕。加彦一走他就病倒,虽然可能不过是风寒,他却有几乎死去的感觉。    
      屋子里空荡荡的,觉察不到人气。他没有再出过门,就这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饭,也不说话。            
      只不过是那麽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而已,从头到脚都没什麽好,又不识抬举。就算走掉又怎麽样?!他还乐得轻松。以他的条件什麽样的床伴找不到,加彦那种下等货色,不要也罢。          
      然而无论怎麽咬著牙对那个男人诋毁嘲弄都没有用,这样的自我安慰现在已经支撑不了自己。            
      心里都空了,躺在那里满心只想著加彦,傻气的样子也好,畏缩的样子也好,软弱的样子也好,他一遍遍翻来覆去地想,想得自己乱成一团。        
      要是能把那男人再抱在怀里就好了。    
      不用说抱著,那男人肯再站在他身边就好了。            
      想到男人那样伤心得发狠的眼睛,他居然有了一丝丝後悔,嗓子里也苦了起来。    
      如果那时表白,会怎麽样呢?        
      但也只是软弱地想想而已,他开不了口的。    
      加彦会怎麽回答他,不用花力气推测他也清楚。    
      那男人一定会慌慌张张地说“我们是朋友”,然後给他一个吃惊又怜悯的眼神,想尽办法安慰他。    
      却不会爱上他。            
      这种来自弱者的伤人的同情,他不要。他这麽骄傲,这麽高高在上,他用不著向人低头乞求什麽,他什麽也不会缺,他不会舍不得谁,他……            
      发著烧,又逞强著不想向任何人求助,头部胀裂般隐隐作痛的感觉真是烂透了。    
      喉咙干渴,却完全没有吃药喝水的打算。不自觉伸手,拉开床头抽屉,在里面摸索,很快熟练地摸到一个触感笨拙的东西。        
      是抽屉里的泥人。加彦回乡下扫墓时带回来给他的礼物,当时他顺手接过,不屑地“切”了一声,表示看不起的便宜货。    
      其实一直都小心收起来,害怕被加彦看到,藏到抽屉深处。            
      冰凉的质感在温度过高的掌心里,分外鲜明,让他眼睛都有点模糊起来了。        
      “加彦。”    
      泥人只用微笑的表情看他。        
      “我喜欢你。”    
      大概是高烧得脑子不清楚了,才会对一个无生命的泥块说这种话。        
      泥人仍然是宽容的微笑表情,眼神温和地望著他。    
      “你知道吗?”        
      泥人安静地微笑著,满脸和那男人一样无知又淳朴的笑容,却不开口说话。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那个男人一定会愤怒地离开他一样。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偏偏他又那麽骄傲。        
      “加彦。我喜欢你。”        
      感觉到眼泪掉下来的动静,肖蒙自我厌恶地觉得出声告白的自己和白痴没什麽区别。            
      紧抓在手里的泥人半点反应都没有,可还是不能放手地抓得死死的。        
      在泥人和气地笑著的脸上反复亲吻,一边拼命忍耐著眼泪,肖蒙觉得这样的自己已经快疯了。            
      23rd        
      加彦怀里揣著装钱的纸袋,快到肖蒙家的时候试著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确认肖蒙不在,这才放下心来。    
      那天走的时候忘记把钥匙还回去,现在倒也方便。只要无声无息进去把钱放在桌子上,也就可以了。        
      电梯一动,猛然超重的感觉让他一阵眩晕,扶了墙才勉强站定。        
      一时有点沮丧,望著手臂上的针孔发呆。只卖了一次血就头重脚轻地眼冒金星,活人真的是会被债逼死。    
      他之所以这麽拼了命凑钱,是单纯地想争一口气。    
      别的人怎麽样看他,他并不介意。只有肖蒙。他死撑著也不想被肖蒙看低。        
      小心翼翼开了门进去,不知怎麽有些心虚,走路步子都不敢太重。袋子先是放到客厅茶几上,又觉得不妥,重新揣回怀里。毕竟是好容易才凑起来的钱,随便搁个地方万一出什麽差错那怎麽办。          
      想了想,放卧室里比较妥当,钥匙和钱都给他压枕头底下好了,然後在显眼地方留张纸条。        
      纸条该怎麽写呢?这麽出神地想著,动手推开卧室的门。                                
      肖蒙烧得难受,迷迷糊糊睡著,颓废得要命,只觉得一会儿在半空飘著,一会儿胸口又压著块大石,气不顺。        
      朦胧里看见加彦推门进来,还坐在床边低头微笑地望著他。        
      知道这不过是做梦,心里就一阵酸,但还是伸手去抓男人细瘦的胳膊。果然抓了个空。    
      空落落地醒来,瞪了半天天花板,复又睡了一阵。        
      再睁眼看见的仍然是加彦,继续不顾一切抬手去碰,这回真的让他抓住了。    
      抓住就死都不肯放开,怕一回神又从梦里醒过来。    
      反反复复地叫“加彦,加彦”,这次的梦境又长又真实,让他很没出息地流出眼泪来了──加彦连在梦里都生他的气,一脸惊慌地往後躲──既然是做梦,他也无所谓自尊了,干脆自暴自弃,抽噎起来:“加彦,加彦……”          
      病得不轻,又没人照顾,正需要发泄,这一开口就停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又胡言乱语了一大堆,颠三倒四,死皮赖脸纠缠了梦里那呆呆的加彦半天,才再次糊里糊涂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额头上一片清凉,原本灼烧般地喉咙里有些湿润的暖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但肖蒙却有种被雷当头劈到的感觉,表情稍微痴呆。        
      有人来过了。    
      在他额头上放了冰袋,帮他擦过身体,换了衣服,还给他喂了水,身上的被子也换掉了,变成加彦卧室里的那套。        
      就是说,自己病得要死不活,几天都没洗澡,躺在床上面色发黄一身邋遢,还裹在被子里哭哭啼啼的样子……都已经被看到了?    
      ……    
      ……    
      这,这就算了,问题是那个人呢?        
      肖蒙心急火燎,头脑一发热,忘记自己是个虚软无力的病号,非常英勇地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床上“蹦”起来。        
      结果当然是只能象征性地背部弹高几厘米,就又“跌”回去,正在恼火,忽然听到外面的开门声,料得是加彦“做完好事”打算离开,更加急得要冒烟,只恨自己扑腾不出什麽引人注意的动静来。          
      又气又急,几乎要眼睛一翻闭过气去,如果有力气他真想高喊一声“我死了!”把加彦引回来。可怜就算想开口叫,喉咙也只能发出低语般的!!声,加彦能听到才有鬼。          
      急怒攻心得要发晕,抬眼看见床旁摆著的花瓶,也不管那是多少钱拍回来的东西,挣扎著伸手就把它给推了下去。        
      巨大的爆裂声响起,果然不出三秒,就看到男人一脸惶恐地冲进来,额头上有汗,一叠声地问:“怎麽了怎麽了?”                        
      加彦和床上脸色难看的男人对视了几分锺,有些无措。        
      他只是来还钱,哪里想到卧室里跟太平间一样,还被肖蒙那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吓得不轻。    
      这种情况本该幸灾乐祸地骂声“活该”,然後扬长而去才对,可他却为难地犹豫起来。从没见过肖蒙软弱的样子,对著那泪汪汪口齿不清的男人,竟然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而听肖蒙颠来倒去地叫他的名字,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不停地说“不是那样的”,死抓住他的手,又说了一大堆类似胡话的东西,可怜得要命,他更是没法丢下这个男人不管。          
      花好大力气才把这个和尸体差不多的家夥清理得像个人,眼看除了发热和虚弱以外并没什麽大事,就出去买点东西,结果一回来就听到吓人动静,还被肖蒙用控诉的眼光死死望著。          
      “怎麽了?”见肖蒙不说话,他不大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仍然得不到回答,尴尬了一下,就蹲下去开始收拾那些碎片。    
      “我熬了一点薄粥,你呆会儿可以吃。”收完了,站起来擦擦手,觉得自己多事。        
      “你回来干什麽?”    
      “啊,我带了钱来还你。”    
      肖蒙有点憔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不再作声。            
      “你还是该去医院比较好。你一定没怎麽吃东西,先喝点粥,然後我帮你叫车,送你去,”老实巴交的男人看了看表,“我过会儿就走了。”    
      “你还真是瞎热心,”肖蒙奄奄一息的,虽没了平时的气势,话里那点刻薄的味道却是半分也没少,“还有什麽人是你不会去管的?真多事。”        
      加彦无言以对,也不想跟他斗嘴。转身去厨房,端了碗熬得细而烂的粥到床前:“先吃了吧。”        
      肖蒙一动不动。    
      加彦端得手发酸,都没得到回应,难得地有些生气:“你把它吃完了,我就不再管你。”        
      肖蒙一抬手就把他手里的碗打翻在地。        
      加彦呆了半晌,弯腰打算去收拾那片狼藉,正要发恼,却听他小声说:“我不吃,你就会管我了吗?”        
      加彦吃惊不小,忙抬头和他对望。肖蒙紧抿著嘴,急促喘著气,表情古怪得难受,脸色是发热时的异样潮红,额头上密密的不知是汗还是冰块融出来的水,冰袋也早就掉到一边去了。          
      见他那样,加彦害怕起来,无心再想别的,抓起备在一边的湿毛巾盖上他的额头:“还是去医院吧,要不然先吃我买回来的药……”        
      “你喜欢我吗?”肖蒙不看他,却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简直是用尽全身勇气才向这个男人说出这种低头认输般的话。            
      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迹和冰袋留下的水渍的手吃惊地停住了。            
      加彦似懂非懂地怔仲著,诧异又疑惑,犹豫了很久才谨慎地:“我们是好朋友。”        
      这种预料中的委婉推辞让肖蒙悲惨地低笑出来。    
      笑完就恢复一贯的尖刻和嘲讽:“你还是真是诚实。就不能为了病人早日康复说两句假话吗?”    
      “肖蒙……”        
      加彦慌慌张张的声音只让肖蒙转过身去,用背对著他。    
      “肖蒙,肖……”    
      伸手去碰,都被躲开了。床上的人当他是病毒一样,怎麽都不肯让他碰。        
      “用不著你同情我。”肖蒙的声音尖锐。他的骄傲在这种时候变本加厉。        
      加彦见他连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把闹著别扭的男人抓住,试探著,从背後抱住。        
      虽然生著病,要挣脱对方细瘦的胳膊却是不难。    
      然而肖蒙终於没再动了,有些伤心地感觉著那双手犹豫地贴上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    
      男人的声音里也满满的都是怕伤到他的谨慎:“你是我……重要的人。”        
      肖蒙哼了一声,索性闭上眼不搭理他。        
      因为发烧的缘故,眼睛也觉得烫,很容易湿润。    
      能成为重要的人。    
      也好啊。            
      ~~~~~~~~~~~~~~~~~~~~~~~~~~~~~~~~~~~~~~~~~~~~~~~~~~~        
      所长之前说过要把难言写成开放式结局……*^0^*        
      这个就是。*^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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