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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偏东 第二部 永远是晴天-作者:张晓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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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写得非常好,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事,比如那个地方一连下了四年的雨,有个老神父喝了一口可可茶就浮在了空中,还有个死了的人因为耐不住寂寞就又活了过来。书的前面介绍说这本书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可真够魔幻的,尤其是结尾,家族的羊皮手稿被最后一个成员破译,而所有的一切那个乌苏拉在发生前就曾见过也早就知道,太不可思议了但读着感觉挺过瘾的。
  这本书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语言,我突然发现我以前看过的很多中国作家包括王朔都是用差不多的句子,比如开头那句,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
  还有这句,他们尽管相貌各异,肤色不同,脾性、个子各有差异,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一眼便可辨认出那种这一家族特有的、绝对不会弄错的孤独眼神。
  他们一家都是孤独的,而我现在也是孤独的,也许等我出去了其他人也能在我的眼神里找到同样的孤独,看完这本书我突然有了想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的冲动,也用那些作家用过的句子用过的词汇,东大营就是马孔多,我是布恩迪亚,马丽是乌苏拉。别人是百年孤独,我这是二十一年孤独。可我这么写是为什么呢?《碧血剑》里金蛇郎君被仇人害残废了关在山洞里,就把自己的武功秘籍写下来,还把藏宝图金叶子留给诚心诚意去拜他的后人,为的是让发现他的人帮他报仇帮他找老情人。我呢?看现在这样冯迪很可能也会把我一直关在这里,万一他老了或者死了我估计我就没活路了也会死在这里,未来的某个时候也许也会有人象袁承志(注:金庸作品《碧血剑》中人物,他发现了金蛇郎君的遗迹)那样发现我的绝望地牢发现我的尸骨,我总得给他或她留点什么吧?对,就写我的故事给他吧,虽然我没有金银财宝和绝世武功传给他,但如果他是个好信儿(东北话,爱热闹)的人,说不定就能被我的故事吸引,帮我去做点什么呢?
  要说我还有什么死不瞑目的事,那就只有丽丽让我放心不下了,希望看到我故事的人能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帮我去找丽丽,找到她之后如果那时她还没成家就告诉她不要等我了,找个好人嫁了吧,最好不要找我这样的混子找个有正经工作能对她好的男人就行,要是她已经结婚了,就替我祝福她好了,转告她我爱她,从未变过心,到死都没变。对她说时还是说我喜欢她吧,估计要是说我爱她,她会不习惯的,以前看电影看电视剧一遇到里面的人说我爱你,她就说那些人文诌诌傻了吧几的。
  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开始写。
  ……
  题目:地牢孤独,冯宾逊飘流计,冯刚是怎样炼成的
  开头:多年以后,当冯刚站在绝望地牢里那面灰不拉几的砖墙前,一定会想起姥爷第一次领他下来这里的那个遥远下午,那时冯刚五岁,还时常流着大鼻涕,鼻涕清澈,洁白,活象史前的鼻涕。
  好象不大好喔?还是重写吧,
  开头:我的生命开始于一个叫东大营的地方,我的姥爷老孙头后来告诉我说,我出生的那天地动山摇动静很大,广播上说连离这很远的日本有个叫御岳山的火山都跟着一起喷发了,预示着我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极不同反响
  ……
  还不满意,再来,
  开头:我叫冯刚,今年21岁,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说明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肯定死翘翘了,用不着去公安局报案因为我不是被谋杀的,而且我本身就是一名负案在逃的犯罪分子,无论你是谁,我都希望能你认真的看下我的故事。
  …………

第十九章


  “干我们这行有几个规矩得先让你知道,”临去澳门前忠叔对柴宏这样说,“第一就是要低调不能出风头,我们干的是最秘密的活儿,不能让别人怀疑更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以后你都要尽量不惹人注目,平时把自己隐藏起来,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可以随便和人交往,去到外面更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杀手要是暴露了下场都很惨,是要掉脑袋地,即使你的仇人不报复我们也不能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怕你会把我们牵连进来。”
  说这话时柴宏和忠叔正在中山港一家富丽堂皇的芬兰浴里蒸着桑拿,进口橡木搭造的桑拿房里热得让柴宏象夏天的狗一样张着嘴伸着舌头,汗水从全身的每个毛孔里往外喷涌着,柴宏汗眼迷离的点头表示赞同,他注意到忠叔似乎一点都不怕热,还在往烧得发红的石头浇凉水,每浇一瓢水那呲呲作响的蒸气都象针一样扎在柴宏身上,让他酷热难耐涌出更多的汗。
  “第二条是绝对不能失手,干这活儿不是讲谁厉害,非把谁打倒了制服了才算赢,要一下子要人命,最好是趁人不防备偷偷下手,完事还得安全撤离不能让人抓到,杀手要是失了手就砸了招牌再也不会有人找你干活了,要现场被人抓住了就更不得了,到时候连客户都得翻脸回过头来想办法弄死你……”
  “那是为什么?客户为啥也要翻脸呢?”忠叔前面的话让柴宏深以为然,这也和他喜欢一击命中暗中偷袭的一贯作风吻合,但后面的话还有点不明白,就问了句,
  “客户也怕你把他供出来啊,找我们干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爆料出来就牵涉太广了。”
  “噢,那……你们以前就没失过手吗?”
  “没有,干这个我们是金字招牌,没把握的单我们也不接,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单枪匹马单打独斗,干活前早都做好一切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在什么地方动手然后怎么逃脱都事前设计得一清二楚,当然不会失手,明白没?”
  柴宏点头称是,并学着忠叔的样子把毛巾蒙到脸上斜靠着木椅上,继续听忠叔说,
  “这第三条就是嘴严,对谁都不能说包括你的家里人,做我们这行是没朋友没亲人的,象你以后就叫陈家亮,和你无关的事你也别多问,别人问你也别回答,这是为保护你也更为了保护我们其他人,以后你基本上只和我单独联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个档口可不是个小架步,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大家都各司其职各干各的。”
  当时忠叔说起杀人收钱这些事儿,面带笑容表情轻松,就象他开着宝马车带柴宏去孙中山的故乡翠亨村去泡温泉一样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世界上最隐秘最残忍最血腥也最不为人知的勾当,而是在说别的什么普通职业,而且每次说的时候都身在气势逼人的奢华之地,结果就会使年纪尚本就不那么自信小的柴宏产生某种错觉,慢慢的,不知不觉中,他照单全收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况且,柴宏本身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面对忠叔这样一个有钱有势,整天嘻嘻哈哈花天酒地的“成功人士”,他更多的是羡慕向往和深信不疑,刀头舔血混了这么多年,杀人对柴宏来说也只是对可能面临的惩罚恐惧而已,既然忠叔都说了干这个没危险连逃脱都有人安排好了那还有啥好担心的?再说按柴宏目前的镜况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之前几天忠叔一直象招呼贵宾一样整天带着柴宏四处消费,去斗门吃海鲜去顺德吃蛇去珠海免税店买洋货,只要有名有特色就不计其远不怵其贵,远比之前的阿冲来得阔气大方,这让柴柴宏宠若惊,觉得自己这回搭上了真正的大人物,看来这回飞黄腾达在所难免了,所以当忠叔最后和他交了实底说给他个工作干要带他去澳门当一名杀手,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忠叔说他们这个档口是澳门最有名的杀手档,他也不是老大只是在外面跑的联系人。
  忠叔很敞亮,柴宏刚答应下来就随手从兜里掏出十张金牛递了过来作为开门利士,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身怀外币,按当时的黑市价可是一万两千块钱啊,过后柴宏一个人回到忠叔帮他安排的酒店客房里把这些钱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不够,那些繁体字和满是异域风情的图案让他兴奋不已,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呢!
  没过几天忠叔就帮柴宏弄了张户籍为广东阳江的假身份证,在一家珠海本地的旅行社报了个澳门三日游,登船去了澳门。下了船忠叔又为他安排好一切,还把他领到了公司——一家不起眼的写字楼里,门口挂了个联合机电设备进出口公司的牌子,倒象个很正规的商贸公司,墙上挂满了几种国外生产的各类石油钻探设备的宣传广告,几个当地人模样的年轻职员在里面忙活,忠叔说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内情,做的也是正当生意,那些职员最多就是帮着打个电话转个文件而已,真正的幕后老板和其他人柴宏就不要指望见了。
  柴宏的待遇也早就说好了,免费提供一个设施齐全的单间公寓住宿,每个月出粮(广东话,工资)两千六百港币,相当于澳门一个普通职员的工资,按月去联合公司取就是了,如果有任务会额外给分红,多少得视任务的难易程度和完成情况来定。就这样,不起眼的东大营豺狼柴宏算是在南海明珠澳门安顿下来了。
  写到这就不得不说几句职业杀手这个行业,以及此行业在澳门的过去和现状了。澳门的兴旺源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葡澳政府决定开放博彩旅游业来振兴澳门经济,博彩业的特点也使大批本地及香港、台湾甚至东南亚的捞家们集聚到这里,这些背景复杂的捞家全部涉黑,面对这样一个极富诱惑力的新兴市场和可预见的巨大利益,各方势力自然免不了要进行一番明争暗斗,在某个时期当这种争斗发展到白热化的时候,难免会使用终极手段,于是这种以取人性命替人剪除障碍来谋取利益的的职业也就应运而生,并最终随着各种黑恶势力的发展壮大和这种永无休止的利益争斗而一直保留下来。
  职业刺杀作为黑恶世界食物链最顶端的一门行业,一直隐藏在最隐密的角落里,从不被常人知晓,却始终存在着。忠叔曾给柴宏讲过一个故事,就是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著名的“暗花事件”,当时处于起步阶段的澳门赌王何鸿檠因与人起纷争得罪了比他实力更雄厚手段更狠辣的大佬,其小命即将不保、活不过某某时日的传言名动江湖弄得满城皆知,为求自保,何赌王采用了最古老的一种方式设立——暗花,只要他本人死于非命,那么任何能找出真凶并杀之的人,都可以获得何赌王存在瑞士银行由专门律师进行监管验证的悬赏花红----一百万美金,据说这也几乎是他当时能拿出来的最后一笔钱了。一时间许多狠角色和国外的职业杀手闻风而至,就等着何赌王被人干掉而角逐这笔暗花,而何赌王倒也真有魄力,发布了暗花之后连保镖都不带就四处公开活动,硬是把对手给吓住并因此渡过危机真正走上了发达之路。
  到了七十年代,由于越南政府的排华政策导致数以万计的越南华侨家破人散流离失所,大部分人回到了祖国大陆被安置到南方各地务农,还有一部分人乘船前往香港作为难民被临时收留,早期香港有部刘德华主演的电影《投奔怒海》就是以这些越南船民和此次事件为背景拍的,这些船民中不乏参加过越战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青壮年男子,有的甚至还随身私携枪支弹药,为形势和生活所迫,这些人中的一些狠角很快融入了港澳地区的黑社会,专门替人寻仇甚至专职刺杀当杀手,这些船民收费低廉心狠手辣,逐渐成为港澳地区职业杀手的主力军。
  进入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一批在祖国大陆有前科劣迹的人和部分梦想发财的年轻人成批偷渡到港澳地区,其中的一些人也和当年的越南船民一样铤而走险捞偏门,最初也是作为打手或杀手出现,着实给当时的江湖上带来不小的冲击,后来这批人硬是靠其百无禁忌和狠辣杀出一条血路,并形成现在港澳地区著名的黑社会组织——大圈帮,连忠叔都属于此类角色。
  到了九十年代,经过多年发展的港澳地区黑社会势力最终形成产业化、规模化和企业化的模式,那些小鱼小虾最终被那些大家族势力吞噬,反而没有了群雄争霸的乱象,倒也总体“和谐”了几年,那时候的职业杀手,也和其他所有帮派及流氓社团一样,通过几番大浪淘沙,以前多见的单枪匹马、散兵游勇式的“作业”方式也被更专业更隐秘但收费也更高昂的杀手集团所取代,而且“经营范围”也变得更广,不再只是单纯替人杀人、寻仇那么简单,往往还经营地下钱庄帮人洗钱腾挪资金,更时常为各种风险极高的大额犯罪交易提供担保,几乎成了黑社会里的“金融保险公司”。
  九五年时由于临近九七回归祖国大限,不少香港的角头大佬因惧怕回归后我特区政府对其实施严厉打击,纷纷将资产和势力转向海外,这种趋势在有着“香港贼王”之称的张子强犯罪集团在内地遭逮打击覆灭后,形成了一股不可逆转的风潮,许多香港黑社会流氓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其中的一部分把目光投向了一海之隔尚未回归的澳门,过江龙想压地头蛇分一杯赓,自然少不了几场恶斗,这就是那几年澳门黑道横行江湖大乱的主要原因!
  时逢乱世,忠叔所在的杀手集团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连人手都显得有些不够用,所以他这次回老家除了办一些和地下钱庄有关的业务之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物色一两个有潜质的“苗子”带回澳门,当时正好遇上了柴宏,那份“爱才”之心油然生起,这才促成了柴宏这趟澳门之旅。有件事儿忠叔没和柴宏说,那就是在杀手的世界里,最顶尖的刺客其实不是那些枪法好的人,而往往都是用刀高手,因为枪械虽然杀伤力大,但也有着不易携带容易留下现场罪证的缺点,用刀杀人就隐蔽容易得多,但也需要非凡的技巧和过人的胆识。柴宏那天在沙溪镇那家摩托车商店里表现出来的正好完全符合一个优秀刺客所需要的一切特质,正是忠叔梦寐以求的“好苗子。”
  “干我们这行的也不能干一辈子,和电影明星差不多都是吃青春饭,年纪一大身手就不行了就得退休。”临去澳门前一晚,忠叔请柴宏去了位于珠海拱北的粤海酒店旋转餐厅吃饭,趁着柴宏冲一碟标价人民币两百多元的银鱼饭狼吞虎咽时,说的这番话。
  “年轻人,好好干,等过几年要是有了大底的暗花,忠叔帮你留意着,干一单就够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到那时你就可以正式退休了,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现在还有暗花?”柴宏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他非常喜欢那个何赌王的暗花故事,以为都是以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当然有,不过大底的不多。”
  “多大才算大底?”
  “怎么也得过几百万以上,要不怎么够你退休的啊?”忠叔笑眯眯的说,象极了慈祥的长者。
  “行,忠叔,我全听你的,你说咋干我就咋干。”柴宏难掩兴奋的应道,天啊,几百万啊!一辈子干这一票就值了,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几百万块钱堆在一起的样子,也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北京四赖子那看到的那部外国电影《猜火车》里的情节,带一笔巨款告别一切罪恶远走高飞,这念头越想就越令他向往,越想越惦记,毫不夸张的说,柴宏就是在那一天起,才第一次有了清晰明确的人生理想——做一单几百万以上的暗花!
  初到澳门的头几天柴宏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由于忠叔告诉过他没事不要四处乱走,加上自己对澳门也不熟,更听不懂任何白话,就只好闷在房间里睡大觉看电视。这里大部分电视节目都说粤语或英语,好在这里能收看到中央四台的节目,有《海峡两岸》和《走遍中国》的陪伴,多少能帮他打发一点无聊的时间,他很想去赌场试试运气,现在他身上也有了两万多块钱,不再是以前的穷小子了,但忠叔说过,澳门赌场大部分营业项目都承包给个人了,庄家为了保证收益会请些深谙赌术的人来当荷官,小打小闹的基本十赌九输,只有那些大赌场的贵宾厅是完全没鬼诈,靠碰运气的,想来自己的钱也不够坐进去还不如干脆在家呆着。
  最初那几天柴宏靠在公寓楼下SEVENELEVER(便利店)里买些公仔面或初前一丁之类的方便面胡乱对付一下,后来在附近发现了一家菜市场,就学着买些南方菜或叉烧、烧鸭之类的熟食回来自己煮饭吃。在东大营这帮小流氓中柴宏属于适应能力比较强完全可以生活自理的一个,那几天除了无聊,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很差。
  几天后忠叔才出现,还领了两个人回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教柴宏说粤语的顺便也跟他讲些本地的风俗习惯,柴宏明白这是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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