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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层，我又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这世上的便宜事哪这么容易碰上。
这凌飞耀什么人才聘不到。我随手给他整的龙套造型，不过是偶像路子的大众搭配方式，他长在凌家，什么没见过，轮不上让他另眼相看我的造型能力吧？
莫非这是凌飞扬的安排？他不是提过要将我调离《流光溢彩》剧组吗，他们是亲兄弟，把我换到他弟弟的团队里，倒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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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见奇迹来（4）
凌飞耀抛来的这个“馅饼”，我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安全感，我让他连“安全感”都有了，他真明白我对他没企图？我怎么觉得他这“安全感”说得我有点寒。最好他说的是我们保持互不干扰的安全感。
爱情，我已理性到可以怀疑自己失去爱人的能力。感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他人纵有再大居心，我已油盐不进，何人能再伤我半毫。
我如今就是一拜金大俗女，这世上，除了父母就只觉得钞票最可靠，谁舍得给钱，我就给谁打工。这世上没那么多火坑等着我去跳，我别自己吓自己，更别把自己想特别了。老老实实工作，踏踏实实生活，遇到馅饼的时候，走过路过不可错过。
想通了，睡意也重新袭来，回床睡下倒也一夜无梦至天明。
第二天醒来，我自然又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正常去总部的办公室上班。
10点不到，凌飞耀电话就再度追来。他开口便问我考虑得如何了。觉他似猴急，我转念答他没信心做好，恐有负他的期望，怕是应承不下来。
“我都不担心你，而且你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你做不好？”
“可我想了一下心虚得很，真的。”
“那看来只能算了，我不勉强你。”
“谢谢，谢……二少真是……通情达理。”他就这样放弃了？凌飞耀这么利索就踩下了刹车，我倒又怀疑自己，是否平白错过了一个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因此，我又小心翼翼地探问：“那个，不知道能不能跟您打听一下……给您做造型师，薪水大约是多少？我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
我最关心的事还不知道，我要看看酬劳值不值得我去力挽狂澜。
“大概是保底月薪七万外加计量补贴，预计每月在十万以上，我工作越多，他收入也越高。”
天，我的眼睛已经闪成孔方兄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高的酬劳，他怎么早不跟我说。
“嗯……我想人还是不断挑战一下自己的好，凌少爷，您的CASE我还是接了，我一定会拼命工作来报答您的。”
人，该厚脸皮的时候就得厚脸皮。看在钱的分上，这样出尔反尔就算影响了我的人品高度，我也认了！
凌飞耀大笑道：“郑天乐，你可不要勉强你自己啊！”
我道：“年轻人还是要学习挑战自我的！”脸皮厚度也是挑战的一部分！
“好吧，那你马上到二十九楼人事部的会议室去，我在那里等你。”
曹雅在拍摄现场忙，金钱今天还没到，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在。挂了电话，我立刻锁门，找去他说的会议室。
就在一栋建筑里，我不消几分钟，就顺利找到了地方。
会议室内不只凌飞耀，还有人事部何部长也在。上次见她，是我刚来瑞宇报到时。
我问候过他们，坐下，她就递过来一份工作合约给我。我草草翻看了一下，果然薪酬是刚才凌飞耀所说的数字，但是工作期限是两年，也没提到与《流光溢彩》那里的工作结算条款，我想这可能是事先就准备好给那个职位的常规合约。
我于是提出了两条补充内容。一是，工作期限只至当年十月中，与原合约的终止时间相同。二是，《流光溢彩》的工作就此为止，无须我再去为其劳碌，但酬劳仍需按原工作合约中商定的金额，一分不少全部提前结算给我。
第一条，是我想坚持的，可以商量的空间很小。第二条，能答应最好，不答应的话，给个说法也就算了。
我还在想着接下来怎么讨价还价。没想到，凌飞耀只垂眸想了不到一分钟，就全部答应了。连何部长都一脸愕然，提议他再多考虑一下，可他照样坚持，还要求何部长去照我的意思马上修改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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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见奇迹来（5）
何部长出去改合约的时候，我看着凌飞耀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两条可算是有点出格，不过，看他神采飞扬、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又完全释然了。
几分钟后，修改过的新合约已经拿来，看过，没问题，便刷刷签名下去，片刻后，一份新工作合约已经尘埃落定。
一口气签完工作合约，抬头，不经意对上凌飞耀彰显霸气的眼神，我顿时惊诧。然而再一眨眼看，已经又是和熙明透、无害纯良的一双眼。
何部长收起合约，程式化地向我交代道：“郑天乐，我马上去开张工作异动交接单给你。你回办公室后，今天就办完所有工作交接。明天起，你就到二十七楼上班。”停顿后，她吸气，满脸严肃，异常认真道，“‘飞耀’是瑞宇一个独立、特殊，并且完全保密的部门，所以你的人事异动将不会在公司发布。另外，万事望注意保密，不明白的多向人请教，切莫胡乱主张。”
“何部长，谢谢关照。你说的，我一定会遵守。”我有点紧张起来。难道“飞耀”是有很多禁忌的秘密组织？我脑袋里那根胡思乱想的弦又要开始啪啦啪啦动了。
凌飞耀插话：“何部长，先把异动单开了吧，‘飞耀’的事让她慢慢熟悉好了。”
凌飞耀和我依然隔坐会议桌两侧，趁着何部长出去开人员异动单的工夫，他用自然轻松的话语对我说了一些“飞耀”的情况。
“飞耀”是瑞宇专为凌飞耀进军娱乐圈而设立的一个特殊部门，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飞耀”的最高领导就是凌飞耀，向上则受他父亲凌总直辖，其地位很超然。
因他目前尚未出道，所以从“飞耀”这个部门的存在，到他个人的形象、资料等相关一切信息，只要事关“凌飞耀”皆属机密，一概不得外泄，包括瑞宇内部。
不过，瑞宇高层和个别人员也是有所知的，毕竟漫长的前期训练需要各部门人员的参与和配合。7月后，他正式展开演艺活动，“飞耀”就无须保持神秘。
凌飞耀又关照，无须在意何部长的话，谨守不对外公开他任何信息的原则即可。
保密是职业操守，何况是以信息传播来增值的媒体业。他的这一解说，我也非常理解。
回到办公室，金钱已经来了。我拿出工作异动交接单给金钱。单上没写我的去处，金钱看后很惊讶，恭喜我去了大项目。我戏说是被公司炒鱿鱼了。
金钱坦言说他在瑞宇待了十几年，看这单子明白我去了重要的保密项目，又预言我有光明前程。
“金前辈，谢谢您的吉言。那我不多说什么了，您理解就好！这段时间，跟随您工作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接受您的指教。”
“今后，很可能是我要请你多多关照了。你很聪明，工作又认真，为人也不错，好人才有好发展是应当的。”金钱现在是尽拣好话跟我讲。
后来，我与金钱办好了移交。随后，无所事事的我上网打发时间。近下班时间，凌飞扬突然打我手机，要我速去他办公室。
凌飞扬的办公室很开阔，大过我宿舍，装饰华贵，但很冷硬。凌飞扬端坐在深色凝重的办公室桌后，不苟言笑，若有所思。
我小声主动问：“部长，您找我？”
凌飞扬似乎有些烦恼，踌躇问道：“嗯，今天调职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谨言慎语：“我很感谢公司对我的赏识。”
他皱眉，严肃道：“别跟我说这种套话！这件事你到底觉得如何？”
“部长，事情来得很突然，我到现在都还没什么概念，但我想，公司对我安排总归是好的。”我战战兢兢，生怕答错什么。
凌飞扬提议：“你觉得新合约有不妥，我可以帮你取消它。”
取消它？大人物就喜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整个是出什么戏呀？我的脑筋要让他们整成乱麻了。
“部长，不用麻烦取消，合约的条件很好，薪水我很满意。”我老实回答自己的感受。
凌飞扬疑惑道：“既然觉得好，为什么合约时间签这么短？”
“我来香港前答应我父母只在香港工作半年，所以……”
他表情冷冷，讥讽道：“这么好的报酬条件也留不住你？你不是最爱钱吗？”
“部长，百事孝为先，希望体谅我的孝心。”
我想搬出孝道最合情合理。总不能说，我其实怕着你，不是看在钱的分上，我现在就想飞回去。
“你见过我弟弟了，替他工作，有没有信心？”他接连发问，还有探究的眼色弄得我越来越紧张兮兮。
“是的，昨天已经见过二少了。相信以他的条件一定会红透娱乐圈的。工作方面，我会尽全力的。”
他面露无奈，轻叹道：“小耀是很挑剔的人，他如果有为难你的地方，你可以来告诉我。”
“谢谢部长提醒，我会谨慎再谨慎的。尽量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嗯，走吧，我们去上次的咖啡馆喝咖啡，我接下来正好没什么事情。”
“部长，我还有工作没交接完。”我只想快点闪人，不要再跟他对话下去。
“你还真是少见！去移交工作吧。还有……”他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有麻烦记得先来找我！”
“谢谢部长，我知道了。”我飞快地从他办公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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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飞耀初体验（1）
今天，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全新开始。我以前还没做过单人的造型师，但想来一个人的穿衣打扮总不会比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角色更难对付。
上班后，踏进“飞耀”就遇见了凌飞耀，我主动招呼道：“凌少，早。”
“早，别称呼我凌少，你又不是地主家的丫头，可以直接叫我飞耀。”他的清新笑颜和轻柔语气令人如浴春风般舒适。
“嗯。以后我知道了。”我笑应。
随后，他亲自领我到一间办公室，说是给我一人专用的。又召集所有部门同事到会议室，让我与同事们相互认识。他的那个酷保镖，人酷名也酷，居然叫榔头。
“飞耀”目前有二十来人，以未出道的新人来说，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超豪华排场。让我特别意外的是——我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这里除了我，其他人清一色是男人。
再之后，凌飞耀给我布置了一些工作。
根据他要求，我这周的工作主题是为他做一套专辑造型的草案。下周一上午开例会时，提交草案给他。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上午熟悉环境，找企划拿唱片资料，下午跟他去录音室。
按他的吩咐，离开会议室后，我在“飞耀”转悠起来。这地方超大，很奢侈地占用了整个二十七层，装潢明显异于瑞宇大厦其他地方，明快简洁，柔和浅淡。看不到明眼的富贵和傲然，但绝对出自大师手笔的设计和讲究的用材可以看出是低调的华丽，营造出清新舒适怡然的氛围。
我找到企宣张先生，拿到了一份策划中的唱片资料。拿回自己办公室翻看，资料涵括了唱片的歌词曲谱，还有企划草案。
看企划书，专辑名为《天生王者》，同主打歌的名字。这主打歌是首快版劲歌，歌词比较另类和自大，描述一位武林高手横空出世，战雄斗魔，统领武林，号令众生、成就至尊。
上午比较空，因此我早早就去员工餐厅吃了午饭。吃完刚回办公室，榔头就来叫我一起外出。榔头驾车，我坐副驾驶位置，凌飞耀在后排。一上车，凌飞耀就问我中饭想吃点什么，我答他已用过，他也就打住，不再多说，要榔头开车直达录音棚。
第一次到录音棚，我很好奇地东张西望，没留意到榔头的消失。再见他时，他正提了一大堆寿司外卖回来。
榔头放下寿司，凌飞耀说是他请客，招呼大家吃。我中午虽已吃过，但看着又眼馋忍不住想吃，拿了一小盒，窝到旁边小沙发里。我懒得找筷子，伸手抓起来就吃。
待到一盒寿司全部下肚，才醒觉自己有点吃撑。再几分钟一坐，人就觉得困顿不堪，眼皮都快撑不开了。眯眼看看凌飞耀，他还在姿态优雅、慢条斯理地吃着，想他开工肯定还有一会儿。再说，他开唱，我多半也会给吵醒，这么一想，就再控制不住我的眼皮，一合不醒。
美美一觉之后醒转，我揉揉眼睛，四处张望，只见大家看杂志的看杂志，拿MP3听音乐的听音乐，发呆的发呆，还有人和我之前一样在打瞌睡。
等眼神扫到凌飞耀时，他正放下手上的茶杯，双掌合击，朗声道：“我要开始了，John你准备一下。”然后离开座位，直接步入录音间内。
我望着美人往麦克风前一站，很不厚道地想——上帝通常很公平，长得好看的人往往唱歌不敢让人恭维。
随着John准备OK的手势一扬，舒缓配乐悠扬溢出。前奏过后响起的歌声，在撼动我耳膜的刹那，让我醒悟——原来上帝不是始终公平的。
第8章 飞耀初体验（2）
看来我之前作了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悦耳动听的天籁声线，高超卓越的演唱技巧，便没有他精妙绝伦的外表也足以名扬唱片界。我现在更肯定，凌飞耀他来日大红大紫、如日中天，绝对是唾手可得，万无一失的事。
环顾四周，我观察在场众人，也多是被其美妙歌声感染而显露陶醉的表情，就连冷冰冰的榔头看来也很投入，尽管他的眼神藏在墨镜之后，但侧耳倾听的姿态足以显现。
一曲终了，凌飞耀走出录音间，向我迎面而来。见他走近，我马上起身立正，堆笑谄媚：“未来天王，你唱得好棒，超级好听……”
他浅莞，打断道：“我不是来听你的吹捧的！”收笑，肃然道，“等一下，我会把专辑的每首歌都唱一遍。仔细注意听，不能再打瞌睡，也不要摇头晃脑、张来望去。”
我讪讪道：“哦，接下来保证认真听。你唱得真的好听，我是真心赞扬不是吹捧。”
凌飞耀弯起一抹讥讽笑意，冷道：“那就好好听！”说完，转身就走。
我心里一紧，暗想，这人脾气似乎古怪，恐怕不是太好相处，我需谨守本分，不可随性待之。
凌飞耀回进录音间继续开唱，一首接一首，偶有停顿，也不过是他和John之间有些交流或是单纯休息片刻。
凌飞耀唱歌，并不像我之前所认知的，歌手录歌时喜欢闭眼唱歌。这人录音也像舞台表演那样，站在麦前，表情生动、眼波流转，极具*力。
他似水的目光总飘出录音间外，又以停在我身上时候最多。弄得我再不敢随便开小差，也不敢闭眼倾听，怕他以为我在打瞌睡。好在音美人靓、赏耳悦目，也算是件享受的事。
顺便，发觉自己对这**免疫力很强，如此极致声色面对了一下午，也没心驰神移，反而越听越得意。因为，我脑袋里想的全是今天的收益。一天啥心思都没费，又有好吃、好看、好听，还到手好几千的薪水，这人生不是一般的快活。
我越想越得意，连凌飞耀的脸，看过去已幻化成了外圆内方的铜钱造型，还熠熠闪耀着金光。自然，我越听也越得意，脸上都快笑开花了。直到凌飞耀皱眉，又疑惑地转着眼珠，射来不悦的冷冷眼神，我才觉悟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自己过分的笑容。
终于，听他一首首唱完，又等着他跟John商讨完下周的录音计划，离开录音棚时已经华灯初上。
上车，我一看时间已错过公司回宿舍的班车，连声说糟糕，班车晚点了，拜托榔头中途在某巴士站停车让我先下。榔头说要不是因我打瞌睡，拖了一个小时，今天哪会这么晚结束。
难道，下午时凌飞耀是专门等我睡醒才开始录歌？这又是何必呢？第一天共事便给了这么个特殊待遇，我真受之不起这样的出乎意料。现在，反弄得我既惭愧又内疚——他为什么这么做？
黄昏暗色与路灯暖辉交映，我透过后视镜看去，凌飞耀面目有些朦胧，很难探究分辨出他的情绪。他又闷不吭声，仿若我和榔头的对话全然与他无关。我想道歉或是疑问都不敢贸然启齿，只得任由车行前去。
片刻后，却又是凌飞耀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