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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觉得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必然错过了什么。
她缩回手臂,要侧着身子要起身,刚一动,便头晕的又重重载回到床上。
“哎小七,你醒了真的醒了天啊,你终于醒了”
沧沧一下扑过来包住自己。压的自己上不来气,推了推她,她才起身。
“是醒了,不过差点又被你压的晕了过去”
小七揉着被撞疼的胸口,有气无力的嗔怪了一句。
沧沧笑的傻傻的,揉着腰间的丝带,尴尬的东瞅瞅西瞧瞧。
一阵风吹过来,窗子一声声吱呀的响着,小七看着这屋里的人,欣慰的一笑,又睡了过去。
第 38 章
“小七小七”
沧沧赶忙一声声唤着小七。
“别叫了,她只是睡着了”
帝宁走到床边拍了拍沧沧的肩膀,示意她让开,沧沧站起来,侧身到一边立着,帝宁手搭在小七腕间,过了一会儿,收了手,把小七的手腕放进棉被里面,起身拉着沧沧走离床边几步才说到
“她刚刚醒,被你这一压,气脉不畅,又睡过去了,没什么事,晚间就能苏醒”
“啊?还真是被我压的啊?”c沧沧俏脸一红,看着海棠揶揄的表情,和颜面无表情的投过来的眼神,无地自容的快步跑了过去……
“这丫头……”
帝宁看着沧沧飞奔出去的身影以袖掩唇,笑了起来。
“该离开了”
乎的,颜轻飘飘的扔出来一句话。
“嗯”
海棠应了声,扶着椅背站起身来。
帝宁停止了笑声,走到衣柜前拿出三个包袱,这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小七一旦苏醒,她们就会离开,这两个丫头都是性情中人,自己不能再连累她们了。
颜接过帝宁手里的包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道
“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海棠和帝宁点点头,也不多问,拿了包袱就走了。
颜把包袱背在肩上,走到小七的床边,从她床铺里侧拿出一个水蓝色绸缎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小木匣,颜拿出发簪,在手心划了一下,血珠涌出来,她把手按在木匣上面,霎时木匣绽放出夺目的七彩光芒,不过片刻,有咯咯的声音传来,木匣自中间裂开,一分为二,一卷褐色类兽皮的卷轴显露出来。颜把手挪开,看了一眼卷轴,又把木匣两半对上,把包袱恢复原样,便离开了客栈,一路寻着海棠帝宁留下的记号走下去。
睡梦中的小七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找不到路,喊也没人应,她焦急的寻找着出口,可是就是找不到,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雾气的一角迸发出了七彩的光芒,小七面上一喜就跑了过去,就要跑到那处七彩光芒的时候一下子惊醒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小七弯了弯麻痹的双腿,砸吧砸吧嘴,有些口渴了。
她歪过头看了看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去哪里了”
小七自言自语着……
沧沧跑出房间,一路下了楼梯去灶上拿煨着的米粥。她才不是因为害羞才跑出来的,她是来帮小七拿米粥的。嗯,就是这样。
在灶上拿了块帕子垫着,把砂锅里面的米粥倒进搪瓷小碗里面,又从碗柜里面拿出一把调羹。步伐稳健的端着回了房间。
沧沧端着粥刚进房门,就看到小七深邃的眸子正看着自己,她未曾想,小七姓的这样快,一时间也没想起方才的尴尬事,赶忙放下碗,过去扶着小七做起来,又放了两个枕头做靠背,给小七垫着。
“饿了吧,你都睡了半月有余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说着话,沧沧已经端了粥坐在了床边。
“我口有些渴”
“啊?哦,我去倒水”
沧沧放下碗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端给小七。
小七刚醒,手脚无力,沧沧喂着她喝了一杯水。
“她们呢?”
“不知道,回来就没看到,可能有事出去了”
沧沧随口说了,称了一勺粥递到小七嘴边,小七喝了粥,吞咽着。
“我的包袱呢?”
“放心吧,就在枕头边呢,知道你宝贝,谁都没碰一下”
沧沧指了一下枕边的方向。
小七伸出手按在包袱上面,手心下面木匣的轮廓传来,小七疏了口气。
“嘁! 真是的,不就一个包袱嘛,至于看的那么紧”
沧沧啐了她一句
虽然这么说着,又称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两人再未说话,小七吃饱了,沧沧拿着小碗去了灶间。
小七看沧沧已经出去,拿过包袱打开查看。
“这……怎么可能……”
包袱打开,木匣因为没了包袱的裹缚而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类兽皮的卷轴,小七一声声的冷笑着……眼角的泪不经意滑落,滴在绸缎做的被面上面,晕出一朵朵水印,似盛开的花朵一样好看。
“原来根本不是梦……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小七喃喃细语。
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理了理包袱,拿着卷轴贴身放在怀里,便又躺下了。
只是这次,她再也无法睡下……
她以为自己可以反抗,以为人定胜天,到头来不过一场意外,让自己可笑的做了一场梦而已。
若已经注定了事情的结局,又为何要让她遇到他,爱上他。
老天是故意刁难还是造化弄人,其实和他的相遇才是意外
现在这场梦未醒,却被命运打断,她要如何才能续上,要如何继续倔强的走自己的路。
难道只能一切回到从头不要,那样的结局太可怕,她无法承受。也不愿承受。
其实命运何曾给过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所谓的改变不过是自以为的改变,是命运安排给自己的假设性改变。
不管什么样难度的迷宫,它永远只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而已。
谁也不会例外,没有意外,只有误会。
当你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改变了命运,它就会给你当头一棒,让你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你依然沉浸在命运的河流里面漂泊,沉浮,从未有过什么变化。
小七那份无力感,也是颜,海棠,帝宁,七夜,以至于所有人都会有的感觉。
包括此刻在灶间洗碗的沧沧,洗碗的活计本来不是她应做的,只是鬼使神差的打了水就给碗洗了,洗着洗着发起呆来。
就在一个月前,她还在被魔界的人追杀,然后认识了生人勿近,个人防备机制超强的颜,一副高大上,让人仰视的海棠,身份高贵却亲切自然,敢爱敢恨的帝宁,身份不明,亦妖亦魔有带着特别纯正干净有威压的不知道什么气息的小七。
然后跟着她们几个一路没少被伏击,暗杀,偷袭,到光明正大的围剿。
那次的团战,以颜的单方面屠杀结束,她们找到这个地方落脚。
帝宁为海棠包扎着伤口,海棠怒气冲冲的推开要为他疗伤的颜。
海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颜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你看看自己,你还有个人样吗?你懂什么是笑什么是哭什么是悲伤什么是难过现在的你和一个杀人机器有什么不同,一把法器尚有一丝灵性,而你和一具骷髅有何分别”
沧沧印象中海棠一直是和善的,只是天生的贵气有威压,却从未见他如此激动愤怒过。
她不敢插嘴,帝宁亦不敢,颜默默看着面前的海棠,一个字没说,走到小七面前,把一颗药丸放进她口中,崔动灵力为她梳理了一下错乱的经脉。
海棠踉跄的走过去一把拎着颜的衣领拽了起来,用了力把她甩了出去,颜站立不稳撞到八仙桌上,打翻了一整套的茶具。
海棠自己亦摔倒在地,身上的血水流了一地……
帝宁惊呼跑过去,也被海棠一把挥开。
颜匍匐在桌面上良久,站起身快步上前,点了海棠周身几大穴道,血流的慢了些,海棠亦无法动弹。
颜使了个颜色给帝宁,帝宁上前给海棠包扎。
颜盘腿而坐,为海棠疗伤。
待疗完伤,帝宁也包扎好,为海棠换了件外衣,颜扶起撞到的凳子,坐到桌边,看着海棠的脸,一字一句道
“若非如此,你看到的就不好是完整的我,而是一堆枯骨”
“我很累,可是我无法放下防备”
“因为那样我会死的比那些人还惨”
“你的愿望是和帝宁长相厮守,而我的愿望只想能够不握着长剑好好的睡一觉……”
这是沧沧第一次见颜说这么多话,也是最后一次。
她记得当时海棠流下了一滴泪。
颜看着海棠说
“我也想哭,可是我没有眼泪”
“你说的对,我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悲伤难过”
说完这些话,颜转身出了房间,海棠怔怔的看着房门的方向,即使后来穴道解开,他也未曾挪动地方。
第 39 章
那一夜,颜彻夜未回,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到第二日响午,一位蓝纱罩衣的女子出现在房间门口,那女子峨眉轻扫,点了降唇,略施脂粉,衣服式样简单大方,纱衣被风吹起,衬的女子几分娇弱,纤腰不盈一握,身材高挑,眉间贴凤羽花,火红的花钿为女子平添几分艳丽的神色,只是惊鸿一瞥,女子便闪身不见了。
那次匆匆一眼惊艳了半生年华。
海棠呆愣愣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眼眶湿润的大笑出声。
“呵呵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帝宁方才的女子为什么我看着有几分眼熟”沧沧记得当时狠狠的被那女子惊艳了一把,只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她是‘……颜”
帝宁说完,眼眸暗淡了几分,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自顾自喝起来,那豪迈的样子仿似喝酒一般。
沧沧不记得自己当时被帝宁的话惊的愣了多久,只记得她清醒时,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打扮,坐在桌边跟帝宁一样咕咚咕咚喝着茶水。
回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精彩,各种她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纷至沓来。
不过短短月余,如同过了数年一样。
她觉得,自己想回家了,想师父了,也想那些小伙伴了,尤其是好欺负的云,在外面总是她被欺负,她累了……
沧沧擦了擦手上湿漉漉的水渍,出了灶间,穿过大堂出了客栈,她需要安静一下……
……我是忧伤的分界线……
“即刻点兵出发”
“是”
一阵尘土飞扬中,一骑黑甲铁骑飞驰而过。
惊起片片飞鸟扑着翅膀四下逃窜。
领头的男人身量很高,劲瘦的腰身着一身玄色劲装,披同色斗篷,□□高头大马毛色发亮,四支健硕,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魏羽,你带一队人马先行,捉俩和尚扣下再说”
“是”
叫魏羽的男人手一身,身后一队骑兵跟着他斜着往西南方向奔去。
领头的男人正是妖界杀人如麻的二护法枫漓。
刚刚得知灵山藏匿唤众神归位的传灵卷轴,马不停蹄的点兵飞驰直奔灵山而去,那东西,绝对不能现世。
枫漓率领一万人马,大护法血衣率一万人马,三护法源率一万人马,分三方围攻灵山。
浩浩荡荡的声势,瞬间传遍六界,灵山也得到了消息。。
“依古佛意思去办吧”
燃灯古佛捻着佛珠,看了看大殿里面的众位佛陀菩萨
众佛陀菩萨手持法器有条不紊的往灵山脚下走去。
燃灯古佛拿起木鱼敲打起来,其余留在大殿的众人一脸凄然神色,洪亮的声音传出很远,那是往生咒的声音……
下山的众人脚步未停,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求仁得仁也是一种追求吧!
只是依然心有悲伤,这六界为乱,灵山却先要以命献祭了,只希望那七星莲能明白大义,不再沉迷于儿女私情,不辜负这些即将成为亡魂的僧侣。
文殊菩萨站在无涯海的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面上映着一个女子沉睡的面孔,该女子脸色微白,眼窝深陷,周围发青,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女子枕边放着一个蓝色绸缎面的包袱,里面正是山下人打斗争抢的东西。
菩萨皱了皱眉,伸手抹去海面上的倒影。
还好,木匣被打开了……
菩萨满意的转身消失在无涯海。
山下妖界护法枫漓已经带着兵马停顿下,先行而来的魏羽下首的将士手里压着有十来名僧侣,看打扮,里面有尊者三人,其他佛家弟子数名,还有一名罗汉,也不知叫什么,十来人毫无惧色,依然手持佛珠诵着经文,仔细去听,竟是往生咒的经文。
“怎样”
枫漓抬头看着灵山上正缓缓往下走的众人。
“属下抓了十来人,只是这些人似乎并不知晓卷轴的下落”
魏羽说着眼睛窃窃的看了看枫漓。
“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大护法三护法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上,大护法三护法已经到了,大护法从后面包抄过去,已经交上手了,三护法的兵马停在我军西侧二十里处,三护法本人已经带了一小队人马潜了进去”
魏羽小心翼翼的缓缓说道。
“很好,吩咐下去,原地休息”
“……主上……是”
魏羽莫名其妙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来了不打仗居然原地休息,他不明白,也不敢擅自揣度主上的心思。
枫漓下了马,一个人顺着台阶而上,行至众人面前,施了一个佛礼说道
“诸位大师好”
“施主安好”
“想必各位大师依然知晓枫某因何而来,出家人慈悲为怀,就不要为了一个死物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了吧?”
“施主请回吧,灵山并未有施主所寻之物”
“大师,你们都是出家人,不动兵刃能抵抗多久何必为了一个死物如此,伤了和气”
枫漓依然好脾气的劝导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开战,当年秀儿就是灵山的人所救,要不然她等不到自己……
枫漓虽然人人都说杀人如麻,但是他心里仍有一片光亮,那是不为人知的只属于他的一米阳光。
灵山的众人不再言语。
枫漓无奈只得退回去
“枫某会在此驻扎三日,若大师扔不该决定,就休要怪枫漓无情了”
枫漓一甩斗篷,转身下了台阶回到大军之中。
灵山后方已经混乱一片,僧侣尸体铺的台阶铺出很远,那些妖兵踏着尸体攻上来,不做丝毫停顿,血水顺着台阶流淌,染红了池里清澈的溪水,染红了雪白的睡莲。
妖兵手起刀落一个个僧侣倒下去,成为众多尸体里面的一员。一个人倒下去后面马上又一个人替补上。
只是佛界的僧侣都是手持佛珠念经的和尚,有能力的也怜悯众生不愿出手杀人,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一味被屠杀的景象,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这场屠杀持续到了傍晚时分,魔兵才扯了下去。
佛家的众人,开始打扫战场,把僧侣的尸体抬置大殿中,收拾妥当,摆放整齐,众人齐声诵读往生咒。
有些小僧侣咒文都是合着泪水读完的。
读了不知多久,只剩下麻木的重复着经文,东方露出鱼肚白,众人把尸体抬到空地已经准备好的柴堆之上,大明王菩萨手持火把点燃了柴堆,冲天的火光直冲天际,这场焚烧持续到了晚间,焚了整整一日的尸体,佛界所有人表情肃穆,从未停止的诵着经文。
而山下的魔兵再未进攻。
远在地府的地藏王听闻佛界噩耗,闭眼哀痛的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一道金印隔空打出,直奔天际尽头,不知去了何处……
仙界的援兵在傍晚赶至灵山,高空云朵上面战鼓声声震天,跟山下的妖兵对峙起来,一时间双方谁都没再有任何动作。
就这样三日一过枫漓率领众兵将正要冲锋,远处高空飞来一人,是妖王身边惜籽。
她朗声道“妖王有令,即刻鸣金收兵”
众人面面相觑。
“诸位不必怀疑,回去见了王上自然就明白了”
说完不待众人出声,从腰间掏出一块黑玉令牌,众人纷纷下跪,黑玉令是王上贴身之物,错不了。
“撤”
枫漓站起身一扬手,飞身上马,飞驰而去,众人整齐的跟上,万人铁骑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开拔回了妖界。
后山铁骑马匹哒哒的声音传来,惜籽知道三方兵马都已经撤退,对着灵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飞身离去。
这是表示歉意和道别了,杀了人家这么多人,一声不响的鞠个躬就走,也是没谁了。
偏生人家做的大方自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却也奈何人家不得,一介女子,难道扣下人家吗?
灵山一言不发,仙界将领未下令,也没人动作。
也就就此作罢。
第 40 章
仙界众兵将看着迅速撤离的妖界兵马,一脸的忙然。
这是闹哪样还没打就走了
黎汜战袍被风吹的咧咧作响,俊俏的脸上眼眸晦暗不明,紧抿的薄唇,刀削般的脸庞,挺拔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撤”
薄唇轻启,简单一个字,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