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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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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以恒,你既有这个心思,便好好坚持,别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他脸上现出自豪之色,“那是自然,你道我是闹着玩的?除了举石锁,我还天天扎马练拳的,子烁说了,等我体魄好些,就教我练气之法,等有了内力,再教我刀剑之术。”
  她讶然道:“是子烁让你练的?”
  两人已进了殿内,伺候的宫人不敢怠慢,替燕旻披上貂皮大氅,又呈上滚热的姜汤让他暖身。燕旻不耐地呷了两口茶,一小内侍还欲呈上手炉,被他怒目一瞪,骂了声“滚”,那小内侍吓得缩着脖子退下了。
  “子烁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若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别人,连自己都要瞧自己不起的。”
  惜月嗤了一声,“你是太子,天家之子,谁敢瞧不起你?他一介武夫,你何需将他的话当真?”
  燕旻摇头道:“话可不是那么说,你还记得上次萧山打猎吗?若非子烁及时出手,我恐怕被那头野猪的獠牙捅破肚子了。”
  “我自然记得,他护卫不力,差点累你受伤,你倒大度,不但不责罚他,还继续由着他张狂。”
  燕旻笑笑,“这怎么怪他?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才对。”当时他一意孤行要自己猎杀那头野猪,别的护卫都反对,只有子烁支持他,“他是好意,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以往打猎,都是侍卫们将猎物打个半死,再把猎物赶到我跟前,我却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其实……别说别人了,惜月,我连你也比不过的。只因我是太子,别人不是没有瞧不起我,他们只是不敢瞧不起我罢了。”
  他是太子,除了皇帝会骂他,人人对他阴奉阳违,尽说好话恭维话,但子烁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告诉他,别人恭维他,是因为怕他,而他们怕他,不是因为他有多了不起,只是因为他是太子。
  惜月撇嘴,不以为然,“我可没有瞧不起你。再说,你是太子这是事实,将来登基,生杀予夺全在你一念之间,别人怕你也是应该的。”
  燕旻神色一暗,“可父皇就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废物。”
  今上崇武,对这个天生孱弱的儿子总是不满意,在他身上找不到丝何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奈何又偏偏只得这么一个儿子。
  “子烁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光靠别人,我想猎野猪,就得自己有这个本事,不能光指望着别人在危机关头帮我一把。父皇将龙椅交给我,将来的路得靠我自己走。”
  惜月见他脸现难过,哎了一声,“不是在说强身健魄的事吗,怎扯到这上头来了?我还是那句,子烁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他让你举石锁练气,于你身体有益,这都是好事,你照做也无妨,但再多的,你可得留神了。”
  燕旻回过神来,笑道:“我晓得。对了,你明日就随大军出征了,我还真羡慕你,你回来要好好与我说说这行军打仗的趣事。”
  他说着叫人呈上一只匣子,亲自打开递到她面前,“虽有燕诩看顾着你,但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这是我亲手改良的,送你防身。”
  她诧异地接过,却见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袖箭,箭杆轻短,长约七寸左右,可轻易藏于袖子内。燕旻示范给她看,“这是梅花箭,一次可发六箭,三十步内的敌人难以逃脱。”
  惜月欢喜得不行,连声称赞,“太子真了不起,刚才还说没本事呢,这不是本事是什么?这可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燕旻难得被赞,稚嫩的脸上竟有些赧然,“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我原本还想着送你一把弓的,但子烁说你原来用的弓就挺好,且用顺手惯了,贸然换新的弓反而不适应,还不如送一个可以防身的暗器。这梅花袖箭也是他挑选出来的,我不过改良了一下,好让射程更远一些。”
  又是子烁……惜月原本满心的欢喜顿时淡了不少,“让你费心了,其实我跟着去,不过是伺候燕诩起居罢了,又不用冲峰陷阵,也不知用不用得上,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燕旻不满道:“这是我特意替你做的,你怎能不要?再说,就算不用冲峰陷阵,这一去路途遥远,你留着防身也是好的。”
  惜月不忍拂他好意,笑着将袖箭收了,忽然想起今日他提了子烁多次,却不见子烁,不由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子烁?”
  燕旻神色有些不自然,垂眸道:“他出宫替我办事去了。”
  眀焰使本就是替帝王家的人做辛密事的,惜月也不以为意,见他不提也不再问,转过话题道:“睿王的事你听说了吗?不知陛下可是有什么想法?”
  太后寿辰已过,燕诩明日也要出征了,原本睿王是打算待大军出发后就启程回朔安的,但昨日却传来消息,今上要将睿王留在翼城,对外的说法是太后甚是想念这个外放的儿子,要留他在翼城多住些时日陪陪自己。今上龙体违和,燕诩领军出征,在此敏感时期将睿王留在翼城,显然是不放心燕诩,要将睿王扣住作人质。
  燕旻挠了挠头,脸色有些讪讪的,“老头子一向多疑,现在又病病歪歪的,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他连我都防得紧呢,也不想想,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到他两脚一伸,这片江山还不是都得给我。”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惜月见问不出什么来,略坐片刻后也告辞了。
  魏地处于大晋南方,物资丰饶,夏长冬短,这也是燕诩不惧寒冬毅然出兵的原因,果然大军开拨一路往南走了半月,气温渐渐回暖,士卒身上再不需穿着那厚重的御寒衣物,轻装减负后脚程又快了许多。
  副将阎骆指着帐上挂着的舆图向燕诩道:“按这速度,不出十日便能到望月关。”见燕诩冷峻的双眸只扫了扫舆图并不发问,阎骆额上微微有些冒汗,这位年轻的主帅,心细缜密,一向寡言少语,但他不发问,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
  他略略思索,又道:“斥候回报,魏人上月已驻重兵在望月峡,约有五万之众,看样子是打算硬碰了。”
  五万兵马,几乎是小小的魏国半数兵力,之前三个诸侯国同时作乱,晋军攻哪一国,另两国便出兵相助,着实让晋军头痛,现在郑、梁两国已收复,只剩了一个魏国。魏国在三国中虽是国力和地域最小的一个,但它却得天独厚,有一个天然的屏障,望月峡。
  望月峡长约五里,峡谷两边峭壁林立,地势极之险要,虽不是晋国进入魏地的唯一通道,却是最近的一条路,若是舍近取远,经琼州绕道,晋军则要多走一陪的路,多花半个月的时间。而此次燕诩带领的三万精锐,正是直奔望月峡。
  燕诩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消息散布得如何?”
  他肯开口问,即是对之前的汇报没有不满,阎骆暗自松了口气,声音愈发恭谨,“一切已按云帅的吩咐,据魏地的探子密报,魏军果然以为我们的主力军正是云帅您亲自率领的这一支。”
  作为本次出征的主帅,晋帝亲赐燕诩名号为云帅,主帅旗帜上也绣有祥云标志。前往望月峡的精锐之师其实只有三万,但对外却佯称有五万之众。
  燕诩起身,“既如此,明日起就有劳阎将军了。”
  阎骆忙躬身相送,“不敢,云帅神机妙算,阎某在望月峡静候云帅佳音。”
  燕诩回到自己的营帐,云竹和云山正守在帐外,见他回来,忙掀起帘子请他入内。帐内有炭火,一入内暖意便扑面而来,他舒了口气,伸手去解领上大氅的扣子。平时这个时候,惜月会飞快地从内帐飞奔出来,笑着替他脱去大氅和甲胄,一边搓揉他的双手问他冷不冷,再捧上热帕子和热汤,然而这次却没有,帐里静悄悄的,除了火盆里依旧燃着炭,看不出还有人在。
  他微微有些诧异,云竹明明守在帐外,惜月应该在帐里才对。他将大氅挂好,来不及脱不去厚重的甲胄便往里间走去。撩起帘子,却见那纤瘦的身子伏在矮几上睡得正酣。矮几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火微弱,她紧闭的眸子下,长睫轻颤,在烛光中投出优美的弧度,让人不忍将她唤醒。

☆、第23章 重逢

  他不由失笑,这半月以来,她果然守着自己的承诺,一句埋怨也没有,连个累字都不增提过。她虽不说,他却看在眼里,连日赶路,经常日夜颠倒食无定时,半个月下来,她原本带点肉感的脸颊便明显瘦了一圈。可她从不抱怨,悉心照顾着他每日的起居,他无论多晚才议完事回帐,她总是欢快地上前迎接,嘘寒问暖。
  也许实在是累坏了,他放缓动作,自己将身上甲胄解下。她睡得浅,轻微的声响便将她弄醒,她揉着眼睛坐直身子,喃喃道:“瞧我,坐着竟然也能睡着,你回来了怎么不唤醒我?”
  燕诩笑笑,“本想让你多睡会儿,既然醒了,活该你今晚要受罪。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赶往琼州。”
  惜月整个人清醒了,“琼州?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怎么又要去琼州了?”
  燕诩径直走到架着铜盆的木架旁,也不管里面的水早已凉透,弯腰掬了把水往脸上泼去。惜月顾不得问琼州的事,一边跳起去舀热水,一边嗔怪道:“水都凉了,就不能稍等片刻?你本身就冰块似的,怎地还用凉水洗脸?竟不会爱惜自己,一会儿还要赶夜路,万一你这个主帅病倒了可怎么是好?”
  她边说边熟练地拧了热帕子,细细替他擦去脸上水渍,忽尔嗤地一声笑道:“以前我整日闷在宫里,天天盼着能出宫四处走走,没想到这次出宫,竟是走遍了大晋,从北到南,再绕一个弯儿到琼州,乖乖,可真了不得,打明儿起我要好好记着,待回去后太子问起,我可有得说上一段日子,好好炫耀一番。”她脸上笑意还未退下,忽然又蹙起眉来,“瑾云,行军打仗就是要这般没命地赶路吗?上回你出征郑、梁两地,也是这般辛苦?难怪上回回来后瘦了许多。”
  “我瞧瞧,可是瘦了?”她心痛地捧着他的脸,睁大眼睛左看右看,“哎哟,还真是瘦了,可怜见的……”
  他发现她有时说话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自问自答的绝活比起她的琴艺要高超许多。他叹息一声,取过她手中帕子往她脸上一盖,“聒噪。赶紧去收拾,给你一柱香时间,若晚了,你便随阎将军留在望月峡。”
  惜月不满地将帕子扔回盆中,朝他做了个鬼脸后飞快地溜走了。
  她一离开,帐中霎时静了下来。她离开时掀动了帘子将烛火吹动,被投映在帐幕上的身影也随之晃动,他看着那影子逐渐沉寂,这才抓起盆中的帕子,缓缓将它拧干。她方才加了热水,帕子拧干后仍冒着热气,他仰起头,将帕子用力捂到脸上,感受那片刻温暖带来的快感。
  这一次出征,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为了收复魏地,他还有同样重要的事情去做,他为此谋划了三年,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人按着他的意愿,一步一步被他践踏的模样。
  是夜,燕诩带着惜月和一百多名云卫,轻车简从,悄悄离开了正前往望月峡的大军,转道往琼州方向。五日后,与早已收到密令守候在半途的袁牧及他所领的三千先遣军汇合。
  按照燕诩的计划,赶赴望月峡的三万兵马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好让魏军误以为那是大晋的主力军,实则他这个主帅的真正意图在琼州,真正的主力军有六万精锐,此时正在赶往琼州的路上。
  袁牧在看到惜月时不由怔了一下。惜月随军出征的事燕诩本就有意低调行事,所以袁牧事前并不知情,想起出征前华媖的请求,他心里甚是为难。
  华媖原本打算趁着燕诩出征期间,偷偷将惜月送出宫,卖到偏远的地方甚至卖到楚国、齐国,造成她是挂念燕诩,私自偷跑出宫找燕诩不知所踪的假像。反正她不过一个无依无靠、记忆全无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回来找燕诩。就算燕诩回来后发现她失踪了,也不知上哪儿去找她。
  华媖有把握在宫中使人将惜月送出宫,但惜月出宫后的安排,她则需要袁牧帮忙。其实袁牧根本不赞同她的做法,他当时就告诫她,燕诩心里没有她,就算惜月不在,他也不会喜欢上她,她陷害他在意的人,他若知道了,更是会引起他的仇恨。可华媖根本听不进去,太过绝望,以至那个念头一起,便成了她脱离命运唯一的希望。
  从小到大,他这个表哥都没有逆过她的意,虽明知这个做法不道德且不理智,但看着她泪流满脸的凄苦模样,他那会儿实在说不出拒绝她的狠心话来,唯有咬牙答应了,心里想着惜月身边有云卫的照顾,且常和太子在一起,华媖要下手也不是易事,也许拖上一段时日,她自己就想清楚不再执着了。
  所以当他看到惜月竟跟着燕诩一同出现时,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可惜他还没来及高兴多久,三天后他就收到了华媖的信,她在信中再次请求袁牧在出征途中找个合适的时机送惜月送走。袁牧心下惴惴左右为难,随即又想,他且静观其变好了,若真的有适合的时机,他且替她出一分力,日后她也不会埋怨自己。若是不行,将来回到翼城,就实话告诉华媖他没找到时机好了。
  先遣军比主力军的脚程快了十日,如今已是到了虎丘,离琼州不过一百里,大军行进的路线已确定,为了不打草惊蛇,燕诩下令在虎丘扎营,等待大军到来,汇合后再一举攻入琼州。
  终于不用再赶路,惜月这日直睡到日上三杆,醒来后燕诩已带着几名下属到附近勘查地势,要到晚间才回营。惜月心血来潮,叫上云竹和云山到一旁林子里,想打只野山鸡炖汤给燕诩补一补身子。袁牧自那日打定主意后,对惜月的行踪格外留意,忙也跟了去。
  惜月本身是贪玩的性子,这些天一直跟随大军赶路,难得今日自在些,一进山林便来了兴致。
  “云山守东面,云竹守南面,我从西侧包抄过去。”几人很快发现了一只黄羚,惜月两眼放光,她看了一眼袁牧笨重的身子,犹豫道:“袁参事……就守此处如何?”
  袁牧笑着道:“别看我人长得沉,其实手脚还算利落,不如我跟着惜月姑娘打个下手?”
  云山和云竹本不放心惜月一个人走远,见有袁牧作伴,自然说好,于是四人放轻脚步,从三个方向包抄那只黄羚。
  袁牧自打进林,心里便打着鬼主意,既然答应了华媖,他今日姑且试上一试,见机行事。于是他趁人不备故意放了一支冷箭,引得那黄羚撒蹄狂奔。
  惜月又气又急,顾不上责怪他,提气直追。这一追可把云山云竹吓了一跳,他们自问轻功了得,可追了一段后,竟把人和羊都追丢了。
  却说惜月越追越快,身轻如燕,在林中纵跃如履平地。那黄羚跑久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惜月瞧准机会一箭射去,黄羚应声而倒,她欢呼一声冲了过去,正想招呼云山云竹将羊绑了带走,这才发觉自己一路追来,早已把他们甩开了。
  她又惊又喜,那北冥诀的心法果然利害,她只练到第三重,内力已有明显提升,若是继续修炼,必定大有所获。
  正高兴着,忽然一身僧袍的年轻僧人自林中转出,朝那倒地的黄羚道了声“阿弥陀佛”。她愣愣地看着那僧人,那僧人念了几句经后方缓缓转身看她,俊美的脸上现出喜色,“叶子,我是亦离。”
  她记得他,祭灶节那晚,正是他对她说,燕诩不是好人,不能相信他的话。她更从子烁口中得知,失忆前的自己和亦离情同兄妹。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早已决定不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她只想简单快乐地留在燕诩身边,此刻他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
  亦离打量了她片刻,目光澄澈,眉宇间有难以掩饰的重逢喜悦,“叶子,我知道你想不起过往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是谁,但你别怕,我叫亦离,是大悲寺的僧人。你还是婴孩时,你母亲被人追杀,带着你逃到大悲寺,将你藏在后山的林子里,我发现你时,你正在一堆枝叶繁茂的萱草花里,所以我帮你了个名字,叶萱,但我喜欢叫你叶子……”
  “我母亲?”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我有母亲……那她现在在哪儿?”
  亦离点头,随即神色又黯然下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一听要带她离开,惜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不走,我不要离开燕诩。”
  亦离并不失望,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叶子,你别怕,你现在不愿意跟我走,是因为你不记得以往的事,如果你记起来了,你自然会和我一起回大悲山的。”他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这是慧水师太特意为你日夜赶制的药,名为始元丹,这药极难制成,故至今成丹只得一粒。你服下后,三日内应可恢复记忆。”
  他将瓶子塞到她手中,神色一凛,“有人来了,我要走了。你记住,务必服下这药,三日后的子时,我在营外北面河溪处等你。”

☆、第24章 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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