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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距离圣诞节假期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正好借着全身皮肤上的黑色还没褪净,外面传说我染上了龙皮病这个理由躲在了寝室中。级长帮我向各位教授请假,虽然我并不怎么在乎教授们的态度,但原本以为在麦格教授那里却不会太顺利。可是级长回来告诉我麦格教授感染风寒已经病倒了,而弗利维教授本来就不再讲课,在圣诞节假期前他的课已经全都排成了自习,结果其他几位教授几乎都没有怎么为难我,痛快的答应下来。
我在寝室里开始整理衣物和行李箱,将一些用得着的东西收起来,另外列了一张需要准备好的东西的单子。
两天后我皮肤上的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从镜子里看,肤色倒和夏天晒过似的,唯一能看出魔药还有作用的地方是我的头发,以前是比稻草要浅些的发色,现在一缕缕的夹杂了些深棕浅棕,倒像故意做出的造型。眼睛的颜色也深了些,在没有光的地方看倒像是一双漂亮的黑眼睛。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颜色永远也无法褪干净,因为我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第三天的深夜,我用双面镜约德拉科到有求必应室去。
他在镜子中轻晒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到有求必应室去给你准备好东西?”
以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总是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现在痛快多了。我说:“就是这个意思,上次有求必应室被烧了,不过我想城堡应该不会那么脆弱吧,不知道房间还能不能用。”
他说:“……十楼到现在还封着,我可以从密道过去,但不能保证那间房间还能用。”
我点头说:“所以啊,你先去,试试看能不能用,能用我再去。”
我的直白可能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气哼哼的合上镜子前倒是答应我愿意帮我去试试。
最近的预言家日报里对于魔法部和伏地魔的消息已经一点都没有了,好像魔法部正在努力营造出一个和平的假像来让大家可以平安渡过这一次的圣诞节。
但事实上巫师界的气氛还是越来越紧张了,虽然预言家日报上只报喜不报忧,但学校里的耳语却越来越恐怖,似乎有很多的人在不停的失踪中,而不管是魔法部也好,还是普通社会的警察也好,那些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以前伏地魔和食死徒抓人或杀人时,总是会留下他们的标示,这样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们做的。可是最近的失踪案中没有这样的标示,魔法部就像一个摆设,虽然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一直在告诉大众事态仍然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傲罗也一直在追捕食死徒,他要求普通巫师可以对可疑人员进行检举揭发,也要求大家注意身旁那些突然之间显得古怪的亲人朋友,因为他们可能已经被食死徒控制或取代了。
结果斯克林杰这样的做法反倒让巫师们陷入恐惧之中,他们将自己关在家里,或者躲到深山老林中,巫师们甚至无法信任自己的家人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结果那些失踪的人就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因为没有人可以分辨他们到底是自己躲起来的,还是被劫掳失踪的。
晚上十点钟,他通知我有求必应室可以使用,并按照我的要求变化出了相应的东西。我喜滋滋的从以前德拉科带着我走过的密道中潜到仍然被封锁着的十楼。
当我踏进有求必应室时,德拉科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等我,他看到我进来,招手叫我过去,等我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后,他把书递给我看:“你觉得如何?”
书中是黑魔法魂器的基本制作原理。我要他变化出的东西中,魂器正是其中之一,也是我一再要求他一定要变出的东西。我相信在我的重点说明之下,他对魂器应该有印象了。
我匆匆看了看,关于魂器的制作和原理的解释,可以说是非常笼统的,只是再三说明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使用这种方法可以得到永生。
“因为分裂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德拉科指着这一句说:“那这样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曾经试验过这个魔法的巫师并没有留下文字记录,所以没有人知道分裂灵魂来得到永生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好像切土豆,把一颗土豆切成片后,一部分放到冰箱中,另一部分做做吃掉,这颗土豆就不算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德拉科皱着眉说:“……你就不能用别的东西来形容吗?还有,什么是冰箱?”
我只是想形象一点:“冰箱就是一个冷箱子,这不是重点。”
他说:“我当然明白什么是重点,你是想说黑……”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个人。
我说:“你可以称他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但是别叫他的名字,也不要称他为‘黑魔王’。”
德拉科拉下我的手说:“好吧,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你是想告诉我他制作了魂器,对吧?这才是他十几年前没死成的原因,而如果要消灭他,那么在杀掉他的同时需要除掉魂器才行,对不对?”
我点头,他却一脸沉重,说:“贝比,你不要跟凤凰社交往的太深。如果我没猜错,你离开我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害怕我会牵连你,那么你离开我后却跟韦斯理家的人混在一起,那我不知道你离开我还有什么作用。”
我说:“我没有跟凤凰社的人交往太深。”
他挑起眉毛一脸不信:“……好吧,我不问你情报从哪里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告诉他的才是真正的重点:“德拉科,魂器已经除掉的差不多了。”
我在他震惊的视线中扳着指头数给他看:“六年级那天晚上,乌姆里奇带着蛇怪出现时,她身上用来唤醒驱使蛇怪的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就是魂器之一,被波特毁了。”
“第二个就是邓不利多戴在他那只被黑魔法烧毁的手上的戒指,也毁了。”
“第三个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毁了。是谁毁的,在哪里毁的,我不能告诉你。”
“第四个是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就在几周前,在这间有求必应室被烧掉了。”当我说到这里时,他握着我的手的力气突然变大了,可他没有阻止我,我继续说下去。
“第五个是上周,在霍格默德的尖叫棚屋,那条攻击我们的蛇怪。它应该也死了。”
德拉科的脸变白了,哆嗦着嘴唇好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我。
我低下头说:“……其实我不确定那条蛇是不是纳吉尼,所以或许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可能根本不是魂器。”
我继续数:“第六个是赫夫帕夫的金杯,它应该在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的金库中。”
我说:“魂器应该有七个,现在已知的是这六个。已经被毁掉的能确定的有四个。把这些都毁掉后,才能真正消灭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
把这些话全倒出来后,我低着头不敢看德拉科。我需要把我能告诉他的事告诉他,让他有机会避开这些危险。而我也清楚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家族的立场上,他不到能确定安全的那一刻前是绝对不会让马尔福家离开伏地魔的。虽然我相信他一直在找寻可以离开伏地魔的机会,但这并不代表在这之前他不会犹豫。
我希望可以帮他下定决心。
我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被他拉到了怀里,被他密密抱在怀里。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第一,纳吉尼不是蛇怪。它虽然是由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养的,但也不过是一条有些大的毒蛇而已。”
我惊讶的抬头,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继续说:“怪不得那天你突然就要公鸡,害我还以为真是蛇怪。不过你怎么会以为那时的那条蛇是纳吉尼的?”
我说:“那一天是霍格沃兹学生到霍格默德过周末的固定时间,而尖叫棚屋又是卢平教授和波特都去过的地方。我想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一直在找机会抓住波特吧。”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那一刻根本想不到别的,只是听到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条最著名的蛇。
德拉科肯定道:“也就是说,你是蒙的,而很可能那条被我们用公鸡和魔鬼火焰攻击的蛇根本不是纳吉尼。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我知道纳吉尼是魂器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安起来,我告诉他这么多不是让他去出头的:“你不会去消灭魂器吧?”
我谨慎的看着他说。
他好笑的看着我说:“……你以为我是那个救世主吗?很遗憾,我对拯救世界兴趣不大。”
我松了口气,他贴近我亲昵的抱着我,口气中带笑的说:“第二个,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已经死了。”
我猛得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死了?!”
德拉科把我拉回去,好整以暇的说:“有个一年半年了吧?妈妈从族谱中看出来的,族谱上她的名字变灰暗了。不过并没有得到证实,不过妈妈说,以前她被关在阿兹卡班时有好几次名字差点变成灰色的,不过最后她都撑过来了,但这次是真正变成灰色的了,可以想到她是死透了。”
他看起来并不怎么伤心:“我不记得她,我出生后不久她就被抓住关起来了。不过妈妈说她曾经很盼望我的出生,因为这样可以去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服务。她从阿兹卡班回来后我见过她一两次,说真的,她对我不错,妈妈说她很喜欢孩子。不过我实在很难喜欢她,她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折磨人的时候。我跟她爱好不同。”
我却只关心一件事:“她死了的话,有没有遗嘱她在古灵阁的金库由谁来继承?你吗?”我指着他说。
德拉科夸张的惊呼道:“你在开玩笑吗?很遗憾不是我。虽然我能想像她的金库中应该有很多钱。因为她跟她的丈夫没有孩子,而好像有个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她的金库由与她血缘最近,同样也是最年长的纯血男性继承人继承。”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应该是现在还活着的家族中年纪最大的男性继承人了吧?”
小天狼星继承了贝拉特里克的金库?而赫夫帕夫金杯可能就在金库中?
我飞快的掏出双面镜呼叫金妮,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我,在镜中的她看起来憔悴又灰暗,她咬着嘴唇说:“……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得了龙皮病。我写信给妈妈和查理,他们可能可以找到药方。”
我顾不上跟她多说,直接问她身旁有没有人,她古怪的说:“……贝比,现在是凌晨二点五十分,整间寝室除了我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凌晨二点五十分?她还没有睡?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简单的告诉她贝拉特里克已经死了,而她的金库很可能由小天狼星继承。
她像是被打了针鸡血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我能看到她身旁被踢开的枕头,她对着镜子嘶吼:“贝比!你能确定吗?!”
我合上镜子,然后镜子疯狂的叫起来,看来她正在努力找我。
我不可能告诉她这一切是谁告诉我的,也不可能加入她的计划。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跟她联络,不过从今天看到她的模样来猜测,她应该还在想办法毁掉魂器。
德拉科一直平静的看着我跟金妮联络,等我合上镜子,他才说:“……原来你的帮手是她。”
我笑不出来,他抱着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能残酷的离开我,就不能再对我以外的人宽容。”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加入凤凰社,那我就要怀疑你离开的我真正原因了。”
我钻进他怀里,抱着他没有回答。
他回抱着我。
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我既然能离开德拉科,那我就不可能跟在金妮身后找死。
人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
第 107 章
那一天在德拉科为我打开的有求必应室中,我收集到了我所需要的全部物品,并将它们整齐的收在我的行李箱中,这个可爱的行李箱也是有求必应室的产物,它可以变成米粒般大小轻巧不占地方。
在周四的时候,金妮脸色腊黄的来通知我,关于圣诞节的时候,韦斯理夫妇会来接我、波特和格兰杰,这也是邓不利多前校长对我们这群小孩子的安排。
看到她青黑的眼眶和憔悴模样,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或许我什么也不必说。就像我当年费尽心血保护我的家人一样,金妮也在做着和我当年一样的事,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家人不会反对我。
我跟她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雪,低年级的学生正在外面打雪仗,就算在城堡里面也能听到他们开心欢乐的叫喊声。
“……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说,后来挑了些事问他之后才知道那都是麻瓜世界的事。”金妮突然说。
我们穿过走廊,坐在庭院中的木头凳子上,金妮平静的说着她以前的事,这些事她之前没有详细的告诉过我。
“……后来一切都慢慢的想起来了,不过在我接受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些东西之前,我自闭过大约一年的时间。”
她说的很简单,不过我想,对她来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的事,做为一个巫师世界的小孩子,可能会想的更多一点吧。
“……我听说过黑魔法,以为自己是被黑巫师控制了,而我的大脑正在被他侵入,或许我会在不自觉的时候在家里的饭菜里下毒,或许我会在睡梦中砍掉爸爸妈妈的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敢到楼下吃。我不敢说话,什么东西都不敢碰。哪怕是拖鞋,我都怀疑那是黑巫师的陷阱。”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金妮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当时只有麻瓜的事能让我回神。当我从爸爸的嘴里听到在另一个地方有着那些跟我脑海中浮现出的事完全一样的世界时,我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变成疯子。”
可能这就是韦斯理先生对麻瓜的东西感兴趣的起因,为了唤回金妮的神智。
金妮突然苦笑了一下,说:“但是当我不再抗拒这些出现在脑海中的东西时,我才慢慢想起了我原来是谁。而九岁的金妮,那个喜欢追在哥哥身后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骑扫帚,不让她跟就会去找妈妈告状的金妮却永远的消失了。”
她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想,可能是因为大脑是需要慢慢发育起来的,不是说婴儿的大脑要三个月后或者一岁还是三岁后才会慢慢发育成熟吗?可能对我来说,九岁时大脑才发育成能够接受那些回忆的地步吧。”
我悲伤的看着她,或许对金妮来说,永远不回忆起来反而更好。九岁时的她可能并不需要想起那些事。
她的视线飘到城堡前面打雪仗的那群低年级生的身上,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怀念,说:“我并不后悔想起来那些事,因为如果我不想起来,我的家人可能就会无辜的死在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战争中。”
她突然站起来,没头没脑的说:“当时在我想起来我到底是谁之后,我就把金妮当作了我的名字。这是我唯一能留给韦斯理家的东西,其他的我并不打算给他们。”
我一怔,觉得她意有所指。
她转头看我,坚定的说:“作完这件事后,我会去找你。”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看着她转过拐角走进城堡,我突然觉得金妮可能也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我把要去韦斯理家过圣诞假期的事通过双面镜告诉了德拉科,镜中的他正顶着一头湿发,脸颊被热气蒸得发红,看起来刚刚洗过澡。
他的头上顶着大毛巾,说:“这样啊,那一会儿在有求必应室见面吧。”说完镜子就合上了。
我拿着准备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到了有求必应室,他已经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等我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夜宵。
而桌子旁边站着托托,见到我它立刻躬身行礼,尖尖的长鼻子都碰到了地板上。
有求必应室的壁炉熊熊燃烧着,屋子里暖和得很,可可奶和曲奇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我坐在德拉科的身旁,把我的礼物递给他。
一套龙角梳,有细齿的、粗齿的、随身小梳一把、平常用的梳子一把,还有一把曲曲齿的,全都放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我微笑着递过去,他打开看,似乎觉得这件礼物不是那么合心意。
他说:“龙角的,应该花不少钱吧?不过你怎么会送这个给我?”
我笑着说:“你可以用来梳头啊。平常要多梳梳头,这样对头发好,也可以按摩头皮。”
我比划着拿出一把粗齿的在他的头上划了两下,他闪开后夺到手里,打量了两眼后扔回盒子中。
我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我是觉得你头顶的发际线有些高了。你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