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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声音怀柔起床穿戴整齐，客厅里没有人，怀柔记得沈叔每天早起后都会在客厅里看报纸，桌面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看样子沈叔刚出去不久。
到洗手间简单洗漱扎了个马尾出门，小院子正中央一群人围着在说笑，桌子上还有什么在冒着热气和香气，淡淡的飘散开来怀柔闻到了饺子的气味。
除去这些，地上还有许多竹片木条什么的，一块块各色各样的纸张堆积在圆凳上，还一个用木条编织成动物样式的模型，看的怀柔好奇是做什么用的。
“小柔来了，快来快来，你吴婶做了饺子和饭菜。”
马大伯看到怀柔立刻招手，他旁边坐着的一个瘦小的老年人正端着碗在吃饺子。
吴婶拉了凳子来给怀柔，入了席怀柔才看到沈浪并不在，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难不成还没睡醒？
“看时间，小沈应该回来了吧？”有人出声发问。
面前被搁了个青花瓷花纹的小碗，里面一个个白胖圆润的饺子冒着香气，看的怀柔食欲大振道过谢夹了入口。
一口咬下去肉香味充斥鼻腔，口感还有些脆脆的像是莲菜，面皮劲道嚼劲十足，满口留香。味道很好，却有些油腻，如果再搭配点香醋的话也许会更美味。
怀柔正想着，四合院大门被推开，沈浪手里拎着一瓶香醋直接走来，马大伯一看大笑道：“说来就来了，这吃饺子啊还是要有点醋才过瘾，来倒碟子里，谁要辣椒吗？”
马大伯招呼着沈浪倒醋，筷子戳了瓶子里红红的辣椒搬入小碟子，随后又倒出了点辣椒油，闻着都带着一股辣椒油的香气。
沈浪坐到怀柔旁边，接过盛着饺子的碗同样吃了起来，坐在对面的吴小绮却皱起了眉头，不过却没说什么伸筷子去加菜。
“小柔吃的还合胃口吧？别总是吃饺子，来吃点菜。”
吴婶说着把吴小绮面前的一盘牛肉往怀柔方向推，牛肉切片上面撒着香菜还没动筷，吴小绮的筷子刚好被错开。
“妈！到底谁才是你女儿啊？”
吴小绮登时脸色更加难看，耍小脾气似得抱怨。
“你这孩子，又说胡话了。你什么时候能像是你沈大哥和小柔姐一样，我也就能放心啦！”
看了眼自己女儿耍小脾气的样子，吴婶不无感慨的摇头。
“小绮还小，长大了必然会懂事的。”
沈叔笑眼看着吴小绮噘着嘴的模样，替吴小绮开脱。
“就是！还是沈伯伯最疼我了，回头我嫁给沈哥哥喊您爸爸，我妈她就该开心了。”
吴小绮拉住沈叔笑得开心，话一出口惹得众人哄笑。
“哈哈哈……小绮原来是要嫁给小沈啊？怪不得整天沈哥哥沈哥哥的叫，不过我记得这俩小孩儿那小时候都手拉手的玩的开心。”
马大伯身边常一起下棋却不爱说话的赵老伯开口了，不经意的说出了沈浪和吴小绮小时候的事情。
“那当然了，小时候我还是沈哥哥的新娘子呢！是吧沈哥哥！”
吴小绮搬着凳子硬是挤到沈浪和怀柔中间，拉着沈浪的手臂直晃。
“是啊。每次都逼着我跟你一起玩过家家，不玩就要哭，就没见过你这样喜欢哭的。”
沈浪掀唇轻笑，想到小时候的场景确实是挺让人怀念的，不过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怀柔浅皱的眉头，心口一顿。
餐桌上说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怀柔却低下了头，觉得一阵莫名的难受席卷全身经脉，让她有些坐不住想离开。
皱着眉头怀柔觉得原本香喷喷的饺子已经失去了味道，口腔里咀嚼的残余味同嚼蜡，呼吸有些困难的胸膛起伏，慢慢的怀柔把筷子放在了碗沿上。
“哪有！院里只有你一个男孩子，你不当新郎难道让我跟我姐姐当新郎呀？”
吴小绮嗲声嗲气的，往后一挺差点把怀柔撞下凳子，可是吴小绮却好像没有察觉似得侧头靠在了沈浪肩膀上，目光顺着过去瞄了怀柔一眼，嘴角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我是你哥，没大没小的。”
沈浪下意识的就想把吴小绮推开，可是看到怀柔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原本要推开吴小绮的手却改为了轻拍吴小绮的发丝。
“别闹了，好好吃饭你跑过去干什么？快回来！”
吴婶看到女儿粘着沈浪，脸色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女儿毕竟已经是大人了不像是小时候，这么跟男孩子搂搂抱抱的，怎么看怎么不成体统。
“我不！我要跟沈哥哥坐在一起，略！”
冲着吴婶做了个鬼脸，吴小绮抱着沈浪的胳膊就是不撒手，沈浪看似无奈的轻笑却没有拉开吴小绮的手臂。
怀柔听着沈浪和吴小绮两人的笑声，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尤其是刚刚吴小绮撞来的那一下把原本搁在碗沿上的筷子也碰掉了，现在怀柔更是没有吃饭的心情。
“行了，快吃饭吧。”
沈叔发话了，吴小绮也不再闹腾松开沈浪的手臂准备吃饭，眼神扫了怀柔的方向一眼，像是刚刚发现她。
“呀！小柔姐，你的筷子怎么掉了？不吃饭了吗？这可是我妈今早辛辛苦苦包的饺子，说想让你尝尝她的手艺，你怎么就吃一点就不吃了？不会是因为嫌弃这饭菜不够丰盛吧？”
吴小绮声音有些大，让吴婶的表情有些难看，剩下的人也看向怀柔，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
“不……”
怀柔摇头想反驳，刚说出一个字就马上又被吴小绮打断了，似乎是故意不让她说出口。
“不喜欢吃？不喜欢吃你就早点说，唉，不过倒是可惜我妈特意起早给你包的饺子了。你喜欢吃什么呀？对了小柔姐，你家是哪儿啊？这么久了你还记不得自己是谁呀？我有个学医的同学，他主修的就是精神科治疗精神方面的问题，要不我联系他帮你看看？”
这番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沈浪不悦的皱起眉头，他看到怀柔的表情已经阴沉下来，像是发火的前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小柔这是失忆，跟精神有什么关系！闭嘴，吃的饭！”
吴婶马上出声喝止吴小绮，有些抱歉的看着小柔解释：“小柔你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她整天说话不过脑子。这个饺子，你要是不喜欢吃就别勉强了，吴婶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果然是被吴婶误会了，怀柔张张嘴想解释，可是看到吴小绮瞪着她，想着之前餐桌上的气氛挺和谐的，结果她一来就弄得大家不开心。
吴小绮不喜欢她，怀柔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看吴小绮和沈浪两个人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般，她觉得此刻自己是无比的多余。
虽然她不喜欢吃饺子，可是对于吴婶做的挺喜欢，不过现在看吴婶的态度似乎是认准了她不喜欢吃还勉强在吃。
解释的话刚到嘴边，怀柔又咽了下去，这些人相处的就像是家人一样，她在这里也许是让他们确实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吴婶，饺子很好吃，不过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
怀柔说着就起身，对着在座的几位老人点点头随后离席。
“妈，我就说了她不喜欢吃吗！你还怪我？真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
吴小绮看到怀柔离席，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然后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牢骚，语气里皆是对母亲的抱怨。
“你这孩子！”
吴婶被吴小绮打断目光，回头瞪了眼吴小绮，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女儿对怀柔的挤兑看得清清楚，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教育都应该在家中，在外面吴婶还是给吴小绮面子的。
回到房间的怀柔坐在床边发呆，四周摆放的都是沈浪的东西，这个房间原本就是沈浪的，现在却被她霸占了地方。她这样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刚才吴小绮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对她的排斥，沈浪对吴小绮的态度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像是对家人的容忍和像是对情人般的宠溺，都让怀柔觉得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这种感觉是怀柔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莫名的觉得心底有些泛酸，像是刚刚吃饺子时的香醋，酸酸涩涩的沁着心脏，无比的难受。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种感觉难道是，吃醋？
☆、第八十八章 邻家小妹
沈浪眼看怀柔离席，她面前的碗里是吃了一小半的饺子碗，刚才他看怀柔明明吃的很香，并不像是吴小绮说的不喜欢吃。
说到吴小绮，沈浪侧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孩，这个吴小绮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待吴小绮的感情就像是对待妹妹。
活泼可爱的吴小绮总喜欢缠着他，邻家小妹的存在，他也总是很照顾吴小绮，不过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服兵役离开家以后，沈浪已经很久没见吴小绮了，而且吴小绮一直在外地上大学，两个人的联系就生疏了许多，这次再见面他依旧是把吴小绮当做是小时候。
沈浪的目光引起了吴小绮的注意，回头看向沈浪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沈浪却皱起了眉头转开。
刚才吴小绮的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从前的吴小绮即便是有些骄横，说话也不会那么咄咄逼人的，但是这好像是他刚刚纵容的结果。
想到怀柔临走时的表情，沈浪有些担心，一秒都坐不住，腾的站起身就往家门口走去。
“沈哥哥？你干嘛去呀？”
吴小绮接收到沈浪的目光，原本还有些羞涩，结果沈浪却突然站起身要回家。
难不成沈哥哥要去找那个女人？吴小绮心中一惊，同时也快速的起身要追过去。
沈浪没有答话，反倒是坐在吴婶旁边的沈叔发话了，沈叔早已经把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所以出声打断了站起来的吴小绮。
“小绮，不用理会他们。吃完饭，等下你帮沈叔做灯笼吧。”
“可……可是沈哥哥他……”
吴小绮已经转了身要离开，沈叔的话却让吴小绮停在原地，想追上去可是又不想驳沈叔的面子。
“行了，你沈哥哥刚回来就让他多休息休息，你老跟着他干什么？赶紧吃饭，吃完饭干活！”
吴婶把吴小绮的饭碗往吴小绮的方向一推，语气不耐烦的呵斥。
“我……我哪有缠着他！沈哥哥刚回来，我想跟他好好聊聊嘛！”
不敢跟沈叔叫板，吴小绮只能把火头对准母亲。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大家都少说一句，小绮他们都走了，等会儿做灯笼还得靠你帮我们把关呀。”
“对啊！我们的眼睛都不好使了，得靠你喽！快坐下，吃饭吃饭啊。”
马大伯和赵老伯两个人打圆场劝和，吴小绮无奈只能妥协的跌坐在凳子上，可是脑海里全是刚刚沈浪担心怀柔的画面。
原本吴小绮想气走怀柔，想着这样自己就可以霸占沈哥哥了，可没有想到沈哥哥居然对那个女人那么特别，看来自己要想别的办法了。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怀柔一回头就看到了沈浪，脸色立刻变得难看的转头不看他。
心里乱作一团，怀柔刚确定自己的表现像是吃醋一般，沈浪就来了，这让她怎么面对沈浪？
沈浪原本看到怀柔坐在床边发呆，敲敲门引起她的注意想问问怎么了，可怀柔却像是看到了不想看的东西马上转开了头。
自己就这么不受她待见吗？沈浪心里想。
“你吃的很少，也许等下会饿的。”
“没关系。”
沈浪没话找话，怀柔却回答的更加简单，像是并不想跟沈浪多说话。
“这样。”沈浪一时语塞，想了想才又开口：“刚才小绮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年龄小，被宠坏了。”
怀柔听完心里不由得冷哼，即便是吴小绮比她年龄小一些，难道就可以那么口无遮拦，无事生非？
没有说话，怀柔也不想再听沈浪的解释，她并不是什么圣母，对于吴小绮那样主动的挑衅她没有反驳，但是这不代表她能大度的原谅。
在四合院里的老人，怀柔每个都是尊重的，她是外来人明白自己的立场，所以她不会让吴小绮难堪，可是她却能够离开这个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环境。
“你多包容她一些，就当是看在吴婶的面子上，别生气了。”
沈浪以为怀柔还在生气，口中一直劝慰着，却不知道自己口口声声的解释都是在替吴小绮申辩。
不跟吴小绮一般见识，不要生吴小绮的气，吴小绮还是个孩子？
这一句句的话像是扑面而来的尘土，让怀柔即便是捂住鼻息也能无孔不入的让她吸进鼻腔，也更让怀柔的脸色不好看。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怀柔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毕竟不是四合院长大的，认识这些人也不过才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怎么能比得上自小在四合院长大的吴小绮？
沈浪以为怀柔不会再计较，他都已经主动替吴小绮来道歉了，怀柔却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一股莫名的怒火窜上心头，想到之前怀柔各种的远离和逃避，都是他在主动拉进两人的距离，努力了许久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效果。
沈浪的脸色沉下，语气也不中听起来。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你，本来一大早吃完饭是要一起做灯笼，你这样耍脾气，会让大家都很尴尬的。”
尴尬？怀柔的眉头拧的更紧，如果要说现在在四合院最尴尬的人，那肯定就是自己了。
怀柔刚要张口反驳，胃里就传来一阵刺痛，强烈的痛楚让怀柔脸色苍白，更是没有力气去反驳沈浪的话。
最近的胃病发作已经很少，在西藏时虽然每天都在吃肉食，好在还有酥油茶能养养胃，今天冷不丁的又吃了饺子，许久没吃面食的胃有些无法消化。
冷汗直流，怀柔痛的脸色都惨白起来，不想让沈浪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猛地转开头侧身背对沈浪佝偻身躯低头，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又见怀柔逃避的态度，沈浪只觉得怒火往头上冒，双眼微眯散发出冰冷的目光，可是即便如此怀柔也丝毫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来，是吗？”
沈浪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怀柔疼的握拳抵在胃部，但是尖锐的疼痛让她只能保持住自己不至于昏倒，却不能回话。
“我问你，你真的不想留下，是不是？”
怀柔的态度让沈浪眼底愤怒的火苗直烧上心头，殊不知怀柔此时的处境，沈浪愤怒的伸手扯住怀柔的手肘用力拉过她。
只觉得一阵剧痛从手肘直直传到头皮，原本抵在胃部的拳头被扯开，胃部的疼痛更加清晰的传到神经，怀柔深深的倒吸口凉气抑制出口的痛呼。
凌厉的目光看向沈浪，苍白的脸色和干燥的唇都显示出她在忍受着某种痛苦，许是怀柔的表情让沈浪愣神，沈浪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怀柔的面色时也只剩下张口无言。
“我是不想留下来，我一早也说过，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怀柔的语气虚弱，可是分量却很重，一句话说的沈浪更加抓紧了怀柔的手肘。
“你还当真是不想回来？我父亲和四合院的老人对你如何，你回来就不想来看看他们？再说，你在北京有地方住吗？你认识谁？除了四合院这里，还有哪儿能给你一个栖身之所？”
“我就算是住大街住天桥，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怀柔说完一把甩开沈浪的手臂，胃痛已经让她疼的麻木，她就是不愿意在沈浪面前露出丑态。
“话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是你一直不肯死心的。”
沈浪咬牙盯着怀柔脸上冷漠的态度，他一直以来努力的靠近怀柔，可是却发现他无论怎么主动，怀柔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想争吵，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怀柔噩梦哭泣的脸庞，怀柔所有的反常都是那个短信过后，是因为怀柔的母亲去世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原本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熄，沈浪叹口气决心还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刺激怀柔，只能放缓了语气。
“好，是我一直不肯死心，可是看着四合院老人的面子上，我父亲的面子上，你就不能留几天陪陪他们？现在马上要过十五，大家想做灯笼挂起来增添气氛，我想大家很想让你来帮忙的。要出来帮忙，还是要大家都失望，你看着办吧。”
沈浪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怀柔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原位，思考着沈浪刚才的话。
怀柔以为，按照沈浪以往的脾气肯定会跟她争吵，即便不会争吵也会拂袖离开，结果却超出了怀柔的意料，沈浪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怀柔觉得确实是她自己有些过分了，沈浪把她带回四合院是担心她的安危，这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过错，是她自己没有告诉沈浪可能要面临的危险。
叹了口气，怀柔握了握拳头起身，沈浪说的没错，留几天而已她不该让老人们失望的。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发现她的行踪，在带给四合院危险之前，她还是应该尽早离开的，不能让四合院这里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