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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释。”季子期打断他的话,既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是不需要听他解释的,“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否认。只是不知道……钟先生准备怎样为乔小姐泄气?”
钟守衡没有说话,但是一双带着逼迫性的凤眸,却是盯紧了她。
那种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物。
季子期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般的问了一句:“……要我的命?”
“乔婉婉没有什么大事,这一次,我没打算跟你计较。”他敛了眸光,淡淡的说,“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让她遭受过的,我会十倍还给你——!”
十倍啊……
呵。
钟守衡对乔婉婉,还当真是放在心上。之前,他对她的在意程度,是她低估了。
其实,她已经让向峰放了几个人过去,如果钟守衡真没能及时赶到,向峰放过去的那几个人同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乔婉婉出事,这件事,她本来是想在之后告诉钟守衡的,只是,如今见他这姿态,她也不想说了。
误会也好解释也罢,她都懒得去纠正什么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他愿意误会,就由他误会去。
卓修被钟守衡废了一只手,肯定对钟家恨之入骨,谁都不会支持,这样一来,沈眉等同于少了一只臂膀,她现在应该,快要恨死这男人了吧?
只是,虽然卓修那人有点咎由自取,但说到底也有她的责任,是她把他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
失去一只手反正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在自己还有能力帮忙的情况下,她说什么,也是得保住他一条命的。
季子期不再回应他的话,转了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我需要休息一会了,钟先生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她看着窗外,神情淡漠的像是死海的水,视线中,大片厚积的云朵在天空中以缓慢的速度位移,云层中已经没有太阳的影子,天际一片惨淡的灰暗。
这场盛夏,竟然能荒凉到如此地步。
*****
一周之后。
入了六月,天气的温度,越来越高。
一座大的惊人的游泳池,建筑在这所别墅南区的位置,奢华的惊人。
冬暖夏凉。
从外观,便可以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是个多么会享受人生的主儿。
男人躺在里面闭目养神,劲瘦的背部裸|露着,曲线诱|惑性十足。
程硕也在水中,倚靠着池壁,坐在他对面。
他睁着眼睛,望着上方,恰时一群鸟儿飞过,白色的翅膀在蓝色的天幕下一掠而过。
“这下,卓老爷子估计对整个钟家恨之入骨了,沈眉等同于失去了一只臂膀,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着要狗急跳墙呢。”钟守衡的手随意的搭在池壁两畔,睁开眼睛,望向天空的眸光似乎很专注,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一样,略显空洞,额发服帖的垂在耳际。
程硕眼神一滞,收了自己望向天空的视线,朝着他看过去。
“借刀杀人不见血,你净干些这样的缺德事儿。”
“呵,”男人顿时笑出声,清浅又从容,漫不经心地说,“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更缺德的,还在后面。”
他会把沈眉的血一点一点的放干净,他会看着她为权势东奔西走却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垂死挣扎,他要将当年她曾经赐给他的一切现在如数奉还给她!
程硕不出声,“啧啧”感叹,这人太变|态。
“程硕……”他不出声,对面的男人倒是先出了声,叫一声他的名字,似是而非的问一句,还颇带了点认真的味道:“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程同学大脑当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问道:“谁?”
“……季子期。”
“哦……”这一声“哦”可谓是意味深长,程硕刻意延缓了几秒钟,说:“原来是她啊……”
钟守衡:“……”
程硕总算是差不多反应了过来,进一步确认道:“你是指卓修对乔婉婉这件事?”
钟守衡点点头,“嗯。”
“能问出这句话来,这说明你还是有救的。”程硕笑眯眯的说,顶著耀眼的日光注视着他,“不像钟凌锐,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昏了头了。”
“……”
“好吧,我给你简单分析一下。”难得把握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好好教育教育上司,程硕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抓住了,跟他讲:“不排除是季子期做的这种可能性,但是她的最初目的,我觉得应该不像是我们眼睛看到的那样,去害乔婉婉。”
钟守衡没说话,以沉默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见上司认可了自己的意思,程助理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当下笑逐颜开,继续理智的分析,问一句:“在你耳中……季子期的名声怎么样?”
男人唇角抽|搐了两下,“这个……还真不怎么样。”
商场上运用的手段、私生活的放|纵yin|乱、为人处世事所下定的决心与狠心,都让他有一种反感。
程硕微微蹙眉,想了一秒,忽然问道:“那在你的了解与印象中,抛开这个女人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在私生活上对自己的放|纵,她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情?”
“……”
“没有对吧?”程硕见他沉默,反问道,“看人不能看表面。衡少爷,我记得这些东西不都是当初你教导给我的吗……?”
如果是旁人的事还好,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身份,他家衡少爷绝对不至于失了理智,可是一旦事关乔婉婉,他的理智就全然形同虚设了。
☆、第116章 是啊,还真是闹鬼了
女人呐……红颜祸水。
程硕看着他微沉的脸色,叹口气,说:“我对季子期认识不多,少之又少,对她的人品,也不能一概而论,但是说的话,也绝对不会偏颇。”
钟守衡听着,却没说话,慢慢向下滑了滑身子,让半截身体淹没在池水中。
烈日炎炎,这水的温度,却沁凉入骨。
闭上眼睛的时候,乔婉婉左胸处纹着的那只蝴蝶,一遍又一遍不死不休的回荡在他的脑中。
好似一个毒咒,一个梦靥,怎么也无法摆脱。
*****
当晚,季子期下班之后,没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地方。
钟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区,建起来已经三四年,无论是建筑还是设计,都是这个偌大的公司中的顶级工程,但是,这三年里,钟家却一直没有对外开盘过,哪怕一直让它封闭着,也没有出售。
而且,这一片小区,还有一个令人费解的标识:RX。
别人不懂,她懂,这两个字母,曾是两个名字的缩写。
这一片小区的地皮,是当年,唐家的别墅。
别墅被烧毁之后,原来的东西尽数坍塌,无法复原,然后钟家便在这块地皮的基础上建立了这样一片小区,予名RX。
熄了引擎,季子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车。
向前走了几步,靠在外面的一个栏杆上,打亮了打火机,点燃一根细长的薄荷烟,却不抽,只是夹在指间,好似这样,就能够分担一下她心里的痛一般。
物非人非。
烟火忽明忽灭,夜风透过薄薄的衣衫,吹打在她身上,凉意从心脏处开始蔓延,有些冷。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夜色越来越深,风也越来越凉。
烟盒中最后一支烟缓缓燃烧到尽头,她却置若罔闻,望着上方的目光有些空洞,直到指尖传来那种被灼烫到的疼痛感,迷离的意识,这才刹那回归了过来。
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她猛然丢掉了手中的东西,用鞋尖踩灭。
夜深,真的很晚了。
敛了思绪,她回过神来,准备离开。
只是,才刚刚有所动作,还未来得及上车的,便突然止了脚步。
不为别的。
只为,在她不经意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猛然看到了一道身影。
欣挺的身姿,带着渗骨的熟悉,让她即便在这溶溶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仅凭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让她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月色溶溶,幻化了他的身影,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一片,她看不清楚。
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是让她想忽略也忽略不得的。
像是战场杀敌,却自始至终都无畏无惧一般。
从他的侧影,她可以看得出,应该是来了很久了,只是他们都太过安静,又都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是以,谁也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季子期忽然扬起唇角。
她勾唇的样子,像是夜间樱花绽放,美的惊心动魄,完美的掩饰住了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让谁都看不出来。
迈了步,她朝着他那边走过去。
“这么晚在这里一个人欣赏夜景,锐少真有情趣。”她率先打破这沉默,出了声说,言外之音:“只是,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锐少就不担心,万一闹个鬼什么的?”
这温和的口吻之下,言语之中散发出来的血光,却是不言而喻。
其实,从她刚才迈步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钟凌锐就发现了她的身影,只是因为是她,他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蓦然抬起头,他的目光望定她。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夜色隔着空气交织在一起,一眼望尽悲欢,沧海桑田。
彼此面对面,这下,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平添一分冷峻,男人脸上的神情平静的可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出现,只有铺天盖地的冷漠。
忽然,他勾了勾唇。
讽刺之意,已是不明觉厉。
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季子期心间一片苍茫。
他目光冷峻,像一把利刃,散发出寒芒,同样是言外之意:“是啊,还真是闹鬼了。”
都是辩证法的高手,比起玩文字游戏来,没有哪个会落得下风。
嘲讽两相平手,还能用另外一种方式去斗嘛,季小姐抬手,将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笑起来:“还是一只漂亮的女鬼,对吗?”
钟凌锐:“……”
“连闹鬼都不怕……”她笑了笑,继续说道:“锐少不管是良心还是勇气,都可嘉呀……”
时过经年,今时今日,他竟然还有脸,到这个地方来!
“季小姐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他冷冷的回了腔,“不要以为,有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季子期眉心微蹙,似是不解,疑惑道:“什么事?”
“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说完,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仿佛再多看她一眼便会玷污自己的视觉神经似的,直接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下,是真的有些不解了。
依照着钟凌锐对乔婉婉的那种在意程度,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刚才怎么会这么平静的跟她说话?
还是……他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可是,钟凌锐若有心去调查这件事,又怎么可能找不到证据?
除非,是有人刻意瞒了下来。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个小角色。
那么,会是谁……?
*****
翌日中午,季子期收到一封邮件,打开看了看,因为工作而变得有些压抑的心情渐次好了起来。
邮件的内容,是乔宏茂侵吞公款的一些证据。
虽然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扳倒他,但终究,聊胜于无。
因为这封邮件的内容,至于发件人是谁,她不用看,也知道了。
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找了个U盘,将邮件中的资料下载到U盘里,心中,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悦然。
从美国回到西城,已经差不多半年多了,她见过乔婉婉的面屈指可数,并没有与这个名动西城的乔家大小姐有过什么深刻的接触。
乔婉婉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没个底,但是乔婉婉的父亲乔宏茂,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她就不看好他,总觉得这个人内心城府很深,也曾数次劝告过父亲,不要对他太过掏心置腹,可是每次好心好意的劝告,却不过就是换来父亲这样一句不当回事的话:“小姑娘家的懂什么,依心,好好过你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不要参与商场中的这些是非之事。”
久而久之,她便也厌倦,从此,不再提醒。
只是,却没想到,当年自己一句过眼烟云的话,竟然在那么多年后,一语成谶。
唐家刚灭,乔宏茂,就瞬间投入到了钟威的手下。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所以,她也不敢将乔婉婉当做一个简单毫无心机的女子。
在乔宏茂那么深的心机的熏陶之下,乔婉婉能单纯,才是怪了。
她也曾让向峰帮她调查一下乔婉婉,只是调查到的结果,除了她是乔宏茂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之外,没有一丝线索。
很明显,她的资料,是被钟凌锐抹去了。
若是乔宏茂做的,她有那个自信,也对向峰有自信,觉得他一定能够调查出些猫腻,只有是钟凌锐做的,她这里的消息才一无所知。
乔婉婉。
就是这个人,让钟凌锐当初放了那样的话,由沈眉之口传达给了她。
他说:他爱的,是别人。
说是臆想也好,说是猜测也罢,有的时候,她也会产生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就是如果唐依心还活着的话,钟凌锐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是选择唐依心?还是选择乔婉婉?
没等想出个合理的答案,这样的想法,就被她迅速在脑中扼杀。
呵,可笑吧?
唐依心,还活着,又能怎样呢?
沈眉不是亲口告诉过她了吗,钟凌锐和她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场夹带阴谋的利用!
☆、第117章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呐
利用她,毁了唐家;利用她,壮大钟家。
人能控制自己的很多东西,却鲜少有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脑回路和心。
于是,当这个想法被扼杀在脑中的时候,另外一个想法,又不受控制的自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钟守衡呢?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果,唐依心这个人还活着,那么,钟守衡会不会喜欢上乔婉婉?
当年,他为了让她跟他在一起,软的硬的都来了,甚至不惜对钟威都放软了自己一向强硬的姿态,他当年那么执着,是因为得不到而一时产生的新鲜感?还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唐依心?
说不清楚。
哪怕时至今日,她也说不清楚。
原本,她觉得他是真的喜欢她的,毕竟,当年他为她做的事情,她都一一记着,那样的态度,绝非是因一时的新鲜感。
只是,当他说出那句“如果她再敢动乔婉婉,他就让她十倍奉还”的时候,这种信念,又没由来的,被打碎了。
纠结许久,仍旧没有寻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季子期敛了思绪,不再去思考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一时新鲜感也好,真的爱上了也罢,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惦念了。
毕竟,不管他当初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
当天中午,季小姐再次深刻的体会了一把所谓的“冤家路窄”是什么意思。
恒温空调开着,餐厅内的温度沁凉。
无论是温度还是气氛,都令人无比适宜,只是突然进来的人,却令这气氛骤变。
乔婉婉坐在钟守衡的对面,正用精致的刀法切割着盘中的七分熟牛排,一张娇俏的脸蛋儿清纯似百合,哪怕只是眨眼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将“顾盼生辉”四个字表现到了淋漓尽致。
不经意的一个抬眸,正巧碰见季子期从门口走进来,乔婉婉目光微变,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低下头,专心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半截裙,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真真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百合花。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季小姐叹息了一声,一种差距感油然而生。
不过话说回来,衡少爷这泡女人的效率,也当真不是盖的。
跟乔婉婉拉近距离这才几天呐,接着就把人给单独约出来吃饭了。
没由来的,产生一种“来的真不凑巧”的念头。
说她来这地方不是故意的,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中午十一点,餐厅内人满为患,就钟守衡和乔婉婉那一桌的邻桌还空闲着,这一条路上又没有别的餐厅,只有这一家,她根本没得选择。
进退两难。
纠结了一秒,季子期还是踱步走了过去,坐下。
本来,一个人吃饭也没觉得有什么,公司忙,她和向峰都是错开吃,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是这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碰到他和乔婉婉在一起,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索性,装作没看见。
反正私人时间,他们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