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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宋烈原坐在窗户边的桌子边,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他的眼眸也被热水氤氲了,十分黑亮带着湿意地凝视着外边那安静地院子,那眼眸中的柔情似海,想从那砖壁穿透过去看看她是否睡着了。
慢慢地,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那清冽的声音回荡着。
新婚之夜,他的面前摆着泡面,然后,孤独的看着妻子的窗口。
无趣,又有趣。
日后,孩子们问:你们新婚之夜做什么了?
宋烈原答:爸爸在吃泡面。
瞧,多纯洁。
她居然还说他不正经?
。
洛殷睡得极沉,一睁眼天色还是黑的,但已经过了起床点。
今天是祭祖大典,轰鸣地炮声在凌晨五点怒响。
洛殷赶紧爬起来洗漱换衣,用了十五分钟的功夫,整装出门。
两个助手已经从酒店过来,在祠堂见到她都一股脑的奔过来,洛殷早把流程发给了他俩,安排好了各自跟拍路线,此刻看到他们还在这里晃着,严肃地问。
“什么情况?”
“祠堂不给进。”
洛殷看了眼祠堂,现在应该在迎牌位,外人的确是不给进的。
“半个小时后再进去,记住,不要正面拍,有不敬之意。”
“是。”
洛殷对跟摄的男助手交代完,把女助手带在身边整理器械。
这场典礼十分浩大,参与人数就达上千人,密密麻麻挤满了宋家祠堂前后,多亏几年前宋烈原捐赠的土地起了极大的用处,分别盖了广场和停车场,此刻,广场上布满了桌子,中餐和晚餐都会在此进行,航拍机器在空中走了一个大来回才把这浩大的场景拍进去。
随着吉时的临近,陆陆续续的车驶进停车场。
真的起晚了,洛殷扛着机器往停车场跑过去,在正中的位置驾好机器,女助手张敏敏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工作中的洛殷几乎是个哑巴,她只剩下眼睛和双手,捕捉着来来往往地纷乱的画面。
这来来往往的车辆在张敏敏眼里根本没啥好拍的,不过,对方是洛殷呀,眼睛看到东西肯定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
张敏敏跟在洛殷身边两年,各种场面也是见识过了,不过,这宋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庞大的几乎像深山,记录起来每一处都要翻山越岭,每座山峰都精彩绝伦,有戏可拍。
一早上下来,她几乎跑死了。
再多大人物都也不想看,再多帅哥也不想拍了。
蹲在广场上的临时厨房边猛喝矿泉水。
怪不得那么多电视台求拍摄权,宋家非等闲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拍,那些媒体全都被封锁在外围不得进,张敏敏身为一个小助理电话都被打爆了,熟的不熟的纷纷向她买料,面对各种诱惑张敏敏咬牙坚持住了。
她可不想辜负洛殷对自己的信任。
张敏敏喝好水,又揣了几瓶去找洛殷,可那么多人穿梭里哪里还看到洛殷的影子,电话肯定也是打不通了。
“所以,人家是大摄影,你才是个助手嘛,你敢一天不带手机试试吗?”张敏敏吐了口气,累瘫在椅子上喘气,“算了,最重要的流程已经结束,她又不会找我麻烦,还是歇会吧。”
小助理心态不可有啊,张敏敏正努力骂着自己之际,有个抹茶绿的保温瓶突然摆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愕然抬头,看向一双幽黑的眼眸里,她立刻认出来,哦,是他,祭祖仪式上第一个祭拜的宋家大公子宋烈原。
“你在找洛殷?”宋烈原对她笑,那勾起来的唇角顿时就迷得小姑娘七荤八素。
你要冷静,张敏敏猛地掐了大腿一下。
“咳,嗯,你见到她了?”
“在祠堂前的茶厅,帮我把保温瓶带给她,谢谢。”宋烈原说着又拿出一个银色的保温瓶给张敏敏,“这个是给你的。”
“啊啊,谢谢。”张敏敏受宠若惊地接过,连忙站起身,又弄翻了手上的矿泉水,呼啦啦滚了,她不好意思,“抱歉。”
宋烈原弯腰替她捡起矿泉水,摆在桌上,“天冷,不要喝这个。”
“阿原,快走。”旁边有人催他。
宋烈原对她说了句拜托,转身离开了。
张敏敏全程只剩下啊啊了,心跳砰砰地目送那个温柔的男人走进人群里,她一定要想媒体爆料,北都之神宋烈原叫她天冷别喝冷水啦,天哪,宋烈原和她说话啦!宋烈原真的是一米八七不是你们说的一米八啦!
……
“你怎么了?”洛殷拍拍张敏敏通红的脸颊。
张敏敏神思往往,抱着银色的保温杯,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热的,因为嘴巴太荡漾角度拉的开,热水随之流下嘴角,“别打搅我……”
“……”
。
老祖奶的院子在今天显得特别冷情,宋烈原走进来时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一个长辈从里面拜访出来。
“二叔。”宋烈原喊了他一声。
“阿原,快去,老人家等你很久。”这位二叔言笑晏晏却笑意不达眼底。
宋烈原嗯了一声,终于明白这个院子为何冷清了。
走进老人家的屋子,屋内的檀香十分清冽,让他轰鸣了一天的大脑清醒了些。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睿智敏捷,未等宋烈原开口,她便沉沉发声了。
“问你一件事,如实相告。”
“是。”宋烈原不敢怠慢。
“北都的苏家你认识吗?”
宋烈原一下子就冷了全身,低声,“认识。”
“好。”老太太听到他认下,又满意又不满意,语气十分痛心,追问,“洛殷知道苏家吗?”
“不知。”
老太太一下子就把冷硬地目光投向他,这位宋氏第三代长孙让她又喜又怒,喜的是宋家近三代难得有这样能力出众的奇才,怒的是无法掌控这位接班人,一丝一毫都掌控不了。
她把拐杖砸在地上,发出沉沉地一声。
宋烈原随即在她面前跪下。
老祖奶的声音威严无比,带着宋家上下几百人的权威逼向他。
“宋烈原,我是老了不是死了;有我活一天,他苏家想要回洛殷是万万不可能。你,愧对祖宗,洛昌救你丧命,洛殷因你凄苦半生,如今你背弃她和苏家秘密来往,该跪罚祠堂三天三夜,之后一生不得入!”
第8章 冷男暖男?
怪不得刚才二叔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原来是东窗事发在美国认识洛殷生父的事被爆出,恐怕连自己和苏纯墨来往的事情也知晓了吧。
宋烈原不急不躁,陈述事实。
“昨天我和洛殷领证了。”
“什么?”老祖奶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她现在是我宋家大门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她为苏家付出?”
“你都知道了,知道苏家的真正目的。”老人家一下就苍老了似得,眼泪也流下来,“你对洛殷不一样,瞒不过我的眼睛,可是阿原,她对你也不一样,所以,不要因苏家伤害了她对你的信任。今天你暗中监视苏家从另一方面来讲,对她也是一种欺骗,我不在乎苏家如何如何,我担心你和洛殷会因此断缘。”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宋烈原的心已经足够冷硬,当他在美国无意得知苏家的存在一场抉择就开始了,他选择了拥有洛殷完整的身体,就算她的心恨自己又如何?所以,为了她的完整与苏家一战在所难免,只是没料到这一战是在祭祖大典这个特殊又敏感的点爆发了。
“他们来了。”
“我知道。”宋烈燎背脊挺直地跪在那里,不曾弯过。
老祖奶收起了泪,经历风雨的半生足以让她与任何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区别开来,九十七高龄危难当前的气势十分的从容与镇定,她的声音苍老又充满威严,对着第三代长孙。
“你起来,去会一会他们。”
“好。”宋烈原的声音立刻就杀意腾腾。
。
祭祖仪式热闹的部分都在祠堂,所以,整条宋河街都处于安静之中。
宋烈原走出老祖的院子,在门口一个等待多时的男人迎了过来。
“原哥……”
宋烈原一拳打在那人脸颊上,若无其事地摸着手背,声音很轻。
“办事能力不错。”
“……”宋柳什么话也没说,把血吞进腹中,头顶上响着上司平静却令人发寒的声音。
“回去领罚。”
“是。”
宋烈原没再管他,径直朝公厅大步而去,那里是宋家待客的地方,今日待的却是仇家,他的眼底一片猩红,然,表情却平静异常,待推开了公厅的院门,他的嘴角扯出了危险至极的弧度。
呵,都来了,不仅苏家的长女苏纯墨来了,连唯一在世的叔叔和姑母都来了,好大的诚意,旁边还站着陪客的齐数和宋家老九,那几人见他来都表情精彩至极。
宋烈原掐了灭了手中的烟,走进院子里,接着,一脚踹开了面前挡事的长凳。
那黑色的长凳旋转了一个角度径直砸中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人闷哼了一声,莫名受到重击却一声不敢叫,只嘶嘶地抽气喊他。
“三哥……”
“滚出去。”宋烈原冷漠地。
“哦……”宋玖忙不迭地跳着滑稽又匆忙的步子出院子。
宋玖真是倒了大霉了!
他究竟干错什么了?
不就是北都的人寻洛殷来了么,这是好事,怎么一个个要杀了自己似得,尤其是宋烈原进门二话不说,一个眼神也没给,直接就上脚,那长凳子几十年的老古物,沉重的不行,他的小腿几乎砸麻了,还不敢吭一声,就算他再蠢也察觉事情不对劲了!
原本想着一定是悲喜交加感人至深的认亲模式,这下好了,明明是一场大祸临头的姿势啊!
早知如此,他就不会答应齐数的请求把人带进来了。
宋玖临走前还送给好友齐数一个“你保重”的眼神。
齐数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气极地盯着宋烈原,他当着苏家人的面打了带他们进来的宋玖,什么意思?
洛殷才是主角,他宋烈原凑什么热闹?
“洛殷呢?把我们安排在这不是在等洛殷么,你怎么来了?”
宋烈原无视了浑身憋火的齐数,目光直接看向苏家的那三个人,此刻,那几人的眼底皆是震惊,终于弄清了宋家的待客之茶不好喝。
苏纯墨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至极的男人,他是宋烈原,没错,是她在美国的好友与前男友,可惜,他的眼底对自己一点点温情都没有。
当年交往时她把家族的秘密与他分享,之后,他们的关系跌到冰点直至彻底分手,可是,她并不恨只单纯以为是真的性格不合,要不是在东市发现洛殷的线索,找到齐数带路继而听得宋烈原与洛殷的关系,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他利用了。
他一直在套取洛殷的身世之谜,甚至让宋柳监视自己的行踪。
苏纯墨气的心脏都剧痛了起来,今天来这里不是找宋烈原算账,而是洛殷,她必须要和对方相认,于是,她收敛了崩溃了情绪,直直地看向宋烈原,用颤音把身边两位长辈介绍给他。
“这是我三叔苏勤先生,我姑母苏环,我们是来寻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洛殷,请让我们相见。”
“妹妹?”宋烈原冷笑了一声,漠不关心地,“你姓苏,她姓洛。”
“阻止我们有意义吗?你做不了她的主。”
宋烈原无动于衷地冷笑。
齐数终于被他激怒了,直接拿手机找洛殷。
“我早说给洛殷电话就解决的事,你们非要大费周折说什么礼节,呵,现在这杯礼节之茶可喝的下去了?”说着按出洛殷的号码,却没想到在接通的瞬间,他的手一阵剧痛,砰的一声手机摔地上四分五裂,而手背的血如烟花一样冒出来。
“宋烈原!”齐数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男人,他的手中还剩一块散着银光的镖头,而另一块则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苏家的老小辈都被这突来的血腥震惊了,如石雕了处在院子里。
宋烈原的声音十分冷淡,好似方才那暴戾地一击与他无关。
“现在离开还能买上北都的票,到了夜深露重,我怕东市龙蛇混杂伤了贵客。”
“宋烈原,你疯了?”苏纯墨不可置信地,这是在威胁他们吗?
“纯墨,这就是你之前死心塌地要嫁的男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苏家三叔纵横商场几十年,还是头次和宋烈原交手就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可想而知有多气愤了,偏又发不出来,这个社会大鱼吃小鱼,宋烈原在北都名声响亮,是他不能轻易得罪的。
“我们先走。”苏纯墨的姑母轻轻地说了这句话,上前走出院子,临在门口停住,对宋烈原的背影发话,“来日方长,宋家的门咱们还是会踏,这位小宋先生还是留有余地为好!”
宋烈原蔑笑了一声,转动着手里的锐镖,“恭候大驾。”
苏纯墨的眸光止不住地碎裂了,她停住脚步,看着他。
“烈原……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你想的那种关系。”
苏纯墨哑口无言。
她想的那种关系?
也对了,一个男人对女人占有到如此地步,连认亲都要经过他的允许,可见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了,苏纯墨发冷的笑了几声,真是一场硬战啊,对手不是素未谋面的洛殷,却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有趣,有趣极了!
“纯墨,还不走?”苏勤恼羞成怒,“还是让你父亲亲自过来,我人微言轻,这位小宋先生可是目无尊长的很呐!”
宋烈原终于失去了耐性,厉声讽刺,“苏家人竟然跟我讲礼义尊卑?这趟认亲的真实目的不防说出来,让我见识下苏家人的礼义廉耻!”
苏家几位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个个面如菜色,齐数头脑简单竟听不出宋烈原话里的不对劲,捂着受伤的手背怒气腾腾。
“为什么阻止她与亲生父亲相认,难道想要她寄宋家篱下一辈子?”
宋烈原把眸光转向了他,“八年不见,你一如既往愚蠢的让我失去挑逗兴趣。”
“……”齐数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几乎吐血,“你说什么……”
“走吧!”苏纯墨心虚的拉着齐数往外退,再继续下去讨不得一点好处,宋烈原知道了他们的底牌,整个宋家都知道了!
齐数不依不饶地怒叫着被拖出门,“我要找律师,告宋烈原蓄意谋杀!”
苏纯墨面色灰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叔叔和姑母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刀子似得,宋烈原的确是从她这里得知了洛殷身世秘密,这趟认亲之旅还没开始就被狠狠地戳穿了。
“回去自己交代去吧。”苏勤狠狠地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苏环叹气,拍了拍苏纯墨的肩。
“来日方长,事情还有转机的。”
没有转机的,没有谁比她还了解宋烈原,他认定的事情,不允许的事情,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
显然,在洛殷与苏家的事情上,他与自己走的是完全相反的道路。
苏纯墨觉得难受,日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回头看向身后的院子,那里已经没有宋烈原的影子,他甚至连私下的一句话都不愿和自己说,哪怕是质问责怪也好,一点多余的精力都不肯用在她身上。
呵,洛殷,何方神圣,又何德何能?
不过是十几年前父亲的情人偷偷带走的私生女而已。
……
。
“洛殷,下来吃饭。”张敏敏对着梯子上爬的老高的人喊。
“不饿。”
“那我吃咯。”张敏敏兴冲冲的奔向了大场宴的中央,挑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洛殷的镜头从半空扫在了张敏敏吃相好玩的脸上,忽地,一抹笑意在她脸上漾开。
这就是摄影的乐趣了,能多了一只眼睛发现有意思的东西。
这场浩大的典礼终于到了收尾阶段,广场上灯光通明,上百张大圆桌像圆月一样铺满了整个场地,五湖四海的宋家人都聚集在一起,血缘竟然是这么神奇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推移,由一个散发到成千上万。
那上千成万中会出一个极其耀眼的星星,即使隐在人群里也阻挡不了光芒,那个人的五官像那根千年梁木上极俊美的刻作,脱颖而出,独一无二,举手投足间兼从容不迫,气度非凡。
可惜,是个酒罐子。
洛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从镜头里收回视线,看向在场中央端着酒杯穿梭地宋烈原。
那些人拖着他从这一桌到另一桌,从始至终,宋烈原豪气云天,来者不拒,酒杯还未彻底空,另一波酒就倒了上来,洛殷觉得他醉了,很醉,需要阻止。
于是,她收了机器,穿过人群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