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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几个字组成的话,又一次戳向江辞云的痛处,毫无预兆的,他手里的筷子冲商临飞去,筷子尖好像戳到了商临的眼睛,很快就有血冒出来。
我吓坏了。
商临却只是拿手捂住,自己离开饭桌,走出门去。
我像是用了一整个世纪的时间才转头看向了我身侧的男人。
其实,江辞云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刚刚还紧皱的眉头缓慢地舒展开来,仿佛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
“阿深,喝酒。”江辞云低低地说。
情人餐桌容不下三个人,暗自怀揣着心事的我们又将何去何从,今天在一块吃饭,明天呢,后天呢,后天的后天又会是什么。
许牧深举杯,眼光轻轻带过了我:“喝酒。”
这一晚,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不知道是被猪大肠恶心到了,还是因为天气急变又洗了水温不热的澡的关系,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一会冷一会热,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小彦的哭声让江辞云从梦中惊醒,他伺候完孩子才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我头疼得不想说话,到了一张嘴就疼痛的地步,他问了我好几次怎么了,我都没说,后来他托起了我的腰,大手摸到我额头,全是汗。
“难受?”他问。
这会我的身子是冷的,很冷。
我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
我忍痛说了句:“头疼,我好冷。”说话我就哭了,是痛哭的。
江辞云立刻给我倒水,喂我吃药,完了之后他人也精神了,把我抱在怀里,抱得很紧,问:“还冷吗?”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
他搂得更紧了,时不时还在搓着我的手臂,隔一段时间就会问我好些了没。
他说要连夜送我去医院,我摇头,又很勉强地说了句:“不想动。”
“我叫医生来。”
我身子一松,他圈住我的手松开了,这种抽离感让我觉得很害怕,我猛得抓住他的胳膊,摇头。
“好,不叫。我抱你。”江辞云钻进了被窝,被子被他拉过了头顶,卧室里的等开着,一个很小的透气口把光线放了进来。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都没有变,唯独多了一点点浅浅的胡渣,很细很细,不那么近看不出来。
他的嘴唇轻轻碰上我的,然后移开说:“要是受不了一定要和老子说。”
我鼻腔里钻出很微弱地气流,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原本发寒的身体渐渐转热,不对,应该是烫,江辞云抖开了被子,低头说:“还是去医院吧,肯定受凉得不轻。看看你,和只麻雀一样,身体素质太差了。”
他瞪着我凶,可明明上回身体素质好的他是先发烧的,这会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脑袋很艰难地移到他结实的小腹上,使坏般摸上了他最骄傲的地方。
“操,想死啊。”他抓住我的手往边上丢。
我眼睁睁看着毛毛虫变成了大尾巴,想笑,可笑了又头疼。
“颖颖,你怎么这么坏?啊?”江辞云的声音中杂上了明显的笑意,因为被他丢开的那只手又放回了原位。
“你……你才坏,用筷子……用筷子往人眼上飞,不知道他瞎了没。”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话说完整,可说完之后我被自己的话戳中笑点。商临受伤的是总被刘海遮住的那只眼睛,要是不知道的人也会以为他那只眼失明了吧?可不得不说,商临的眼睛比江辞云的长得还好看,可惜眼神太吓人了。
江辞云再度不动声色地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拿开,这次干脆轻轻握在了手机,轻易捉住。
他低着头,而我,看着倒过来的五官。
“有时候我很希望他翘辫子了。”江辞云淡淡地说。
我的心却是一抖。
因为听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
然后他笑了。
江辞云的笑总是那么勾人,哪怕他勾一勾唇角也总让我觉得惊心动魄。
“没有他,江辞云一定是很棒的男性。”他一字一顿地说。
时不时的自夸是他的特色。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太阳穴的神经像被锯子给猛烈的锯了下,疼得想闪泪光。
他可能也是看出我难受了,眉头轻轻一皱:“头疼就少说话,好好躺着,大半夜老子不睡觉伺候你,你他妈别犯贱。”
真难听。
可我听习惯了。
江辞云的粗话从来只对熟悉的人说,在商场上他还是个霸气十足且懂得逢场作戏的商人。
我笑着看他,一时忘记了所有不好的事情。
他很快温柔了下来,手指轻轻拨我的头发,挺痒的。
暴躁难听的糙话过后,他长长叹息,又补了句:“颖颖,照顾你的时候其实我很高兴。”
这傻逼劲,怪让人感动的。
这次我真想掉眼泪了,不是因为头疼,只是眼泪还没滚出来,就被他的手指就扫平了。
他说:“颖颖,这一路走来其实我们的日子过的一点都不简单。登记的时候我说,我向往简单的爱情。”他吸气:“骑自行车,散步,还有放烟花那种小孩子的玩意儿,老子都没为你做过。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们把没来得及做的事情都做完。”
我忽然忘记了疼痛,猛一下窜起来,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大概江辞云心惊澄明,也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所以他怕会出什么意外才突然要带我去做那种幼稚得要死的事吗?
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疼了?装病?”
我说:“江辞云,我疼死了!”
☆、158 纵我们一生猖狂
江辞云无可奈何地朝我轻眯了下眼睛:“什么?”
我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他嘴唇,忍着头疼说:“没,我就说头疼死了。”
我疼的是他。
江辞云却信以为真我的话,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打电话叫医生,你别废话,有病不治,能拖好?啊?”
这次我没再阻止他,他大半夜把自己熟悉的医生叫到家里来,医生给我吃了一包白色的药粉,特别灵光,冷热交替感没了,头也很快不疼了。
这一折腾天都快亮了,江辞云站在窗口吹着冷风,我冲他背影喊:“别站着了,来趟会,不睡觉身体能吃得消吗?”
他转头,勾唇笑道:“年轻的时候,有过七十二小时不睡觉的记录,一晚上没睡,算个屁。”
我无奈笑了几声,随口说道:“你也说是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没那么年轻了。”
因为心都成熟了些,所以看待事物也都不再相同了。他和商临,他和许牧深,那些被称为恩怨的东西,其实早就不是事件本身,无非是一根扎在心里的刺,留下的是感觉,是记忆罢了。
窗口那道身影,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很沉稳缓慢。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是没那么年轻了,但也没老不是吗?小伙子有的热血,老子也不是完全没了。”他笑得毫无防备,捏我鼻子的动作特别轻。
他的手抽开的瞬间,我握住他的手,微微凉的手温,不像他唇稍的笑意那么让人温暖。
我把他拉床上来,他下意识就把手臂垫我脑壳后面,而我,也早就习惯般地抬起头。
江辞云的指腹揉着我的脸,突然对我说:“颖颖,现在你特别重要,真的。”
他又没有安全感了吗?怕我会和林超一样离开他,怕我不信任他?一个人人觉得强大而威风的商人,他的脆弱不会轻易释放,他肯把这一面展现给我看,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他不会知道,虽然这会他这么真真切切地躺在我身边,可我却因为商临的话害怕有一天他会放弃我。
我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轻声说:“辞云,你以前总是问我会不会离开你,今天我想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
“废话。”
这就够了,我愿意相信他,愿意控制商临灌输给我的那些思想。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问他:“那个,你真叫牧深去云深吗?你们俩的关系应该没什么变化吧?”
刚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心细似发的江辞云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捏住我的下巴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老子?”
“我能有什么事?许牧深和你的事儿被商临那一闹腾,那天他被绑也都挑明白了,你没什么好担心了。”
江辞云勾唇,如是审判着自己的过错:“虽然阴错阳差,可我还是对不住他。阿深对我的好不动声色,每次都在关键时刻,人活着,有个愿意为朋友豁出命的人,很难。他为我挨的那刀要是直接砍在我手上,老子就他妈现在早成了杨过,别说是白送给他股份,就是哪天他要我还他一刀,我也不会犹豫。”
“可商临……你不是已经拨了股给他吗?现在再给许牧深,你自己……”给商临股份除了还债还有他内心不想让父母厌恶,给许牧深是为了报恩,可我担心的却是这两个人会不会真的领他那份情。
隔天,我坐在办公室里忙完早上的工作,商临带着沈茵突然来了我的办公室,他们说要和我一起吃午饭,我把沈茵拉到一把,问她什么事,她说男装店这个月的营业额很高,想庆祝一下。
我看了看商临,小声对沈茵说:“你和他好像走挺近的。”
沈茵说:“是他来找我,你别想多了,我和他顶多就算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让我感觉到害怕,现在几个当事人隐瞒的事情已经拨开了,我已经不需要和沈茵再隐瞒什么,我不能让她被商临欺骗,一会寻个机会,这些事我得和沈茵掰扯掰扯。如果沈茵清楚那次玩车遇见严靳可能不是偶然,还有酒吧那次,自然就会远离了。
商临就杵在我办公室里,这会我不方便再多说什么,点头,和江辞云打了个电话报备,他大概是不太放心,于是说这顿饭他请,顺便把许牧深也带来。
沈茵想了想说:“你老公请客,我省钱了。他请就他请,反正他请得起。”
这顿饭我们是在江辞云的娱乐城吃的,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冷菜已经摆上了桌,我和沈茵商临三个人先到,江辞云和许牧深晚到。
明明有着隔阂的一群人,又一次强凑在一起。
江辞云的眼睛有点红,是上次没睡好造成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身上没多余的装饰,一对袖口,一只手表,还有套在无名指上那只婚戒。
“喝酒吗?”许牧深问。
我悄无声息地看他一眼,记得上回在娱乐城江辞云要他喝酒,好几次他都拒绝了,到了最后才实在憋不住才喝了,但今天是他主动提,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律所酒瓶子乱躺的画面,他捏我的手,眼神锋利,片刻又松开。
“喝。”江辞云朝服务生看了一眼。
“大律师就是大律师,度量大。”商临阴柔地说着,手指缓慢敲着桌边。
许牧深淡笑:“度量是看在辞云的面子上,不存在我和你之间。”
听到这两句对峙且明显有火药味的话,我反倒安心了不少,至少看上去许牧深和商临没什么交情,没交情的两个人不会联手对付江辞云。
沈茵是唯一不太知道情况的人,她一脸茫然地问:“咋弄的?气氛有点奇怪,商临和许律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吗?”
坐在沈茵身边的商临突然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沈茵多少有点不自在的避开,然后就不说话了。到了她这个年纪,有了那么多失败的教训,今天就算不是商临,换成别人表现出对她的好感,我想她也一样会选择自我催眠和逃避。
菜上桌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彦突然就哭个不停,白天的时候小彦很少醒,每次不是饿了就是拉了,很少有找事的时候。保姆哄不好,我也哄不好,就连江辞云抱她,她还是哭个不停。
“给我。吵死了!”商临突然从江辞云手里夺过小彦。
也真是见了鬼,商临搂了没一会,小彦就睡了,睡得特别安稳。
我盯着这个阴柔的男人,突然有些没那么讨厌他了。他是不是真的带大过很多孩子?一个对生命有那么点怜爱的男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啊。
饭桌上,江辞云给我夹菜,许牧深也给我夹,商临给沈茵夹,看上去别提有多和谐,可和谐背后却是我们各自的不自在。
沈茵开玩笑地和许牧深说:“大律师,咱俩谈一个算了。好不好。”
许牧深淡笑喝了口酒,说:“打趣我。”
商临冷笑了下:“沈老板,和他谈,不如和我谈。”
我轻轻一愣,忙说:“我不是有嫂子了吗?上次你带来我看过。”
这话那天我在车里说过,胡诌的。那天商临没拆穿我,这次却无情地一语捅破:“嫂子?幻想症?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手都没打过,二十八岁谈了个女朋友,半年分手,她说我心性太野,没有安全感。所以弟妹,你嘴里的嫂子从哪来?”
我有点不可思议,有些好奇商临要是和人谈恋爱会是怎样的状态。
话音落下,商临看向沈茵,慢慢地说:“我们可以试试,我喜欢孩子。”
商临果然会抓弱点,他这句话说的真动人,喜欢孩子。
沈茵没有表态,手一耸说:“都不开玩笑了啊,吃饭吃饭,老江这店里的厨子真挺好的。”
没多久沈茵要上厕所,我逮住这机会就跟过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和沈茵交代了一遍。
沈茵瞪着眼睛,半天没说话,再然后她突然笑了:“小颖,严靳是江辞云的朋友,商临是江辞云的哥,你告诉我,在你和江辞云心里,我其实就一傻逼吧?”
这回轮到我愣了:“沈茵,我没。”
“哎呦,开玩笑。就吐槽一下。老运气不好,心里也挺烦的,我不和你吐槽我还能找谁?没人了。以后别说这些事了,感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姐消费不起。”沈茵拍拍我的肩越过我,从洗手间出去。
我和她回到饭桌,商临冷不防搂过沈茵拍了个合照,然后说:“发朋友圈。”
不等我说话,桌布突然被江辞云猛地一扯,勃然大怒道:“商临,操你妈,你够了!”
桌上好几个菜都飞到商临和沈茵身上,那画面别提多狼狈了。
我也嗖一下窜起来,头慢慢扭向了身侧的男人,江辞云咬着牙,积压的怒火像是在寻找发泄的出口。
整张桌上,唯一淡定自若的是许牧深。
“老江你干嘛呀,拨我一身菜,弄什么玩意?”沈茵抖着衣服,掉下来的全是菜。
“你让开!”江辞云对沈茵说。
沈茵退到一边的瞬间,江辞云抬脚一瞪,上面可拆卸的圆台像抛飞饼似地咚一下砸在商临肚子上。
☆、159 纵我们一生猖狂
商临往后退了好几步,桌子摔在地上就碎了一脚,我惊呆了,慢慢侧过脸,江辞云稳稳地站在原地,他身侧的许牧深手里握着的那只酒杯还在。
“辞云,好了。”许牧深淡淡地说。
江辞云的喉结上下一滚,淌出口的字句又冷又锋利:“你他妈最好早点收手,惹急了我,你以为还能好好站这?”
上回那筷子就戳得他眼睛淌血,才刚好又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要不是扛打能力强,我都怀疑换个人可能会吐口血出来。
商临微微弓着身子,慢慢地丢来一句:“不收手。”他抬头的时候,一侧的嘴角上挑,慢得让人很不舒服地说:“辞云。对我来说你的不顺眼我何其无辜?”
商临慢慢直起身子,他皱着眉头又说:“你看看你,有事业,有老婆,有女儿。我除了一身伤疤还有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又会有什么?”
说完这句,商临一步步往门口走,那桌子准把他砸得不轻,他走出去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吃力,他的背影就像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样,乌落落的。
我心口突然涌上层莫名的酸意,爸妈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么乌落落的日子。
沈茵原本扫衣服的动作早就停了,汤汁顺着她的衣摆还在缓慢往下滴着。
江辞云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服务生,从皮夹里抽了叠人命币出来,说:“去,随便买套衣服回来。”
一个小时后,沈茵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我们一行人坐在包间里,音乐放到最低一格音量上,是首复古又有味道的贝加尔湖畔。
江辞云抱小彦时,面色早就柔和下来。许牧深打趣了句:“做了爸爸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得我好羡慕。”
“就等喝你喜酒了。”江辞云喉间窜出低低地笑。
许牧深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江辞云脸上,突然说:“目标,一年内结婚。”
“跟谁。”江辞云问。
许牧深说:“暂时还不知道。”
“有目标了?”
“暂时还没有。”
江辞云眯着眼睛:“阿深,你的冷笑话越来越不好笑了。”
许牧深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商临对人心摸得有点透,自从他告诉我许牧深提交终止律所的申请表,对于许牧深进入云深的行为,我老是隐隐不安。许牧深越是鹤立鸡群,强劲自持,又不顺商临的人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