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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还算好消息:复发后,及时治疗,存活率超过百分之五十。
最后的最后,坏消息:即使痊愈,很可能终身无法生育。
“虽然可能没法生育,但是人命关天,怎么可以不治疗呢?”蒋海苗说,同时很专业地判断了大概费用,“手术加化疗加药物,大概二十五到三十万。”
一旁的医生连连点头。
需要专业的时候,就看出蒋海苗虽然年轻,却不是个毛头小子了。
王小宝也点头:“当初医生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二十几万。”
“那为什么不动手术呢?”
王小宝笑:“这是一个好问题。”
她对蒋海苗说:“看过我的调查报告了,嗯?我的资产情况,嗯?”
别人对她怎样,她当然对别人怎样。
借着蒋海苗开后门,承了人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对这娃娃脸的悲催孩子,实在升不起来什么恶感。
所以她还能用调侃的口吻,跟对方说话。
蒋海苗挠头:“你没买保险吗?”
王小宝解释:“一直在还债,所有钱都还债了。况且,我连保险受益人都没法填。”她要知道她爹的联系方式,早就想法联系了。
蒋海苗吃惊地望着她:“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你不是看过资料的吗?”
“我就扫了两眼,哪敢细看。”蒋海苗忍不住抖了抖,“我每个月有零花钱,但不够,不过你放心,大头儿都被托管了,跟我爸说一声还能取。三十万也就买台车而已,这又不是胡花乱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照顾未来的儿媳妇,应该的。”
“等等,我没有答应。”王小宝果断打断。
蒋海苗的话,越听越像为了三十万让她卖身当老婆。
“照顾现在的女朋友,应该的。”蒋海苗马上改口。
“这个我也没有答应!”王小宝继续果断打断,“钱可以借给我,我将来还,但是要以女朋友为条件,我不同意。”
“为什么啊?我人品家世都没问题啊……是不是因为年龄?没关系,我妈说过女孩子大一点是福气……”
关键时刻,依然石麦开口:“先保人命要紧,别的不要争,费用不重要,三十万而已,海苗你不用取。手术的事情越早越好,现在能办住院吗?怎么排期?”
——不说话则已,一说就是重点。
“手术排期没问题,不过先期准备工作很重要,身体轻微营养不良,最好先调理,我会问医生要个食谱过来……今晚可以和我共进晚餐吗,小宝?我们继续培养感情?”蒋海苗依然锲而不舍地邀请。
“谢谢海苗,不过很抱歉,我现在并没有心情考虑这件事。”王小宝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理解!”蒋海苗点头,“我们可以先从普通朋友开始呀。”
“——普通朋友?小苗子你在搞什么鬼!”
忽然虚弱而不客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蒋海苗浑身一颤:“我、我妹妹!”
VIP休息室,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的地方。
这家医院,却是蒋家经常出入的医院。
蒋海苗第一时间选择这里,被揍得七荤八素的蒋海茵的首选,也是这里。
还好她是皮外伤,脏器没毛病,骨头也还好,唯一的问题在于一周之内大概只能趴着睡觉了。
蒋海茵又气又怒,正好听见自己双胞胎哥哥的声音,于是忍不住就来了这么一嗓子。
休息室的门唰地推开。
担架床上趴着的蒋海茵第一眼看见蒋海苗,是愤怒的。
第二眼看见石麦,是惊愕的。
“麦子哥哥?”蒋海茵惊愕之后是兴奋。
她大声说:“麦子哥哥,就算我受了欺负,我也要告诉你真相!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算计你,因为她缺钱!她故意装柔弱,扮可怜,就是要骗你钱给她治病!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不要上当!”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为海苗弟弟点根蜡。
☆、从天而降
蒋海茵认为王小宝故意卖身骗财。
王小宝闻言,猛地抬头看石麦。
尽管蒋海茵恶意揣测,但是有一点没说错。
她就是缺钱。
按照蒋海茵的理解,一个缺钱的人,使用小计俩引起有钱人注意,从中渔利……这个解释就算有瑕疵,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
毕竟世界上,谁不在乎命呢?为了保命而挖空心思去骗钱,这件事放到微博上,也足以令很多键盘侠扼腕叹息,拼命找开脱的理由。
然而王小宝本人是真的冤枉。
她连邱月送过来的五十万支票都随手撕碎了——尽管后来也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但调侃归调侃,再来一次她照撕不误——说她图财,真是冤枉死她。
想要求助的话,跟自己的辅导员说说,全校募捐加社会募捐都是解决办法。
然而那时的王小宝,只是不想活。
就是在刚才向石麦吐露心声,她也半个字没有提钱的事。
但是被蒋海茵阴谋论一说,她不禁有点走神。
石麦会相信她吗?还是……
“王小宝撕掉了五十万支票。”石麦说,“茵茵,她不是骗子。”
蒋海茵稍微一愣,立刻道:“撕掉五十万,那是因为她知道跟在麦子哥哥身边,有五百万、五千万的好处!麦子哥哥,这么心机深沉的女人,你一定要小心啊!”
不得不说,她阴谋论得十分理所应当,合乎逻辑。
她又说:“而且好端端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卵巢有问题,一定跟人乱搞过,才沾上不干不净的病!麦子哥哥,你真的要擦亮眼睛啊!你……”
王小宝被她的无知气笑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蒋海茵趴在床上,视野受限,并没有看见医生和石麦身后还有个人。
现在王小宝站起来了,走进蒋海茵视野了。
蒋海茵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瞬间消音。
王小宝也不说什么,沉着脸,往前一站。
蒋海茵看着她。
看着。
看着。
看着。
忽然开始抖!
——没办法,虽然身上伤不重,但被吓出条件反射来了。
“邱月!邱月!保护我!”她紧闭眼睛,尖声叫。
邱月:“……”默默地站在床头,遮挡住雇主。
王小宝说:“叫什么,这里又没有酒瓶子——”
她也瞬间消音。
因为一旁蒋海苗在妹妹闭眼的时候,眼疾手快,把医生桌上的笔筒拿起来,哗啦哗啦倒空,殷勤地塞进王小宝手里,眼神示意。
意思很明显,没有酒瓶子不要紧,高手对决,飞花摘叶均可为兵器,这笔筒,厚瓷的呢。
王小宝看看笔筒,看看蒋海苗满是期待的星星眼,忽然就破了功,再装不下去了。
她跟个未成年小女孩较什么真,已经被她打爆了好么!
王小宝看石麦。
后者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王小宝想了想,把笔筒轻轻放回桌上,向满脸警戒的邱月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动手。
“蒋海茵。”她开口。
蒋海茵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
王小宝缓缓走近。
蒋海茵又颤抖了一下:“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叫了!”
王小宝经过她的床,只说了两个字:“呵呵。”
蒋海茵抖成一团。
王小宝脚步不停,走出了VIP休息室。
随后回头征求意见:“我们不如去吃晚饭?”
蒋海苗虽然不大甘心,但是看见妹妹吃瘪,心里还是挺轻松的,快步跟了出去。
石麦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他清楚王小宝绝对不是得理不饶人,胡搅蛮缠的主儿。
事实也正是如此。
王小宝很快就把蒋海茵抛到一边,抱着蛋糕碟子大快朵颐:“……店长真是害人不浅,吃惯店里的蛋糕,哪怕是我自己烤的,也比这里的好吃。”
没错,他们又来到那家自助火锅店——理由很简单:上次拿了优惠券,过日子就要这么精打细算。
蒋海苗看着王小宝,依然一脸崇拜。
石麦埋头吃,他在医院时清洗过T恤,现在早都干了,只有浅浅的印迹。
王小宝想想前些天自己的心情,又看看现在,真是恍如隔世。
心情好,胃口就好。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乐极生悲。
可能是白天剧烈运动和撞击造成的,也可能是一时兴起,吃多了不消化造成的,一不小心,王小宝晚上被胃疼折腾醒。
她习惯性地吞下两片胃药,准备翻身再睡,
忽然听见楼顶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小宝一下子愣住。
贼吗?
还是老鼠?
阁楼的灯在门口,她捂着胃正要爬起来去开灯——“轰”地一声!
天窗破碎,一个黑乎乎的大块头沉沉坠落!
王小宝见势不好往旁一滚!
说时迟那时快,这沉重的物体嘭地落在她身边,幸好她滚得及时,避免了被压成肉饼的惨剧。
阁楼地板被震得颤了一颤。
浓重刺鼻的烟味传来。
不是烟熏火燎的烟,而是香烟的烟。
不仅有烟味,还有……血的味道!
王小宝大惊失色,随手抓起床前的水壶,冲着对方砸了过去!
随后一翻手,接二连三没开封的矿泉水瓶就飞过去了——阁楼里不少存货。
对面似乎被砸傻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小宝连滚带爬冲出阁楼往下跑:“店长!店长!报警!”
二楼的门恰到好处地开了,一室温暖黄光。
石麦一身睡衣,讶然:“小宝?”
王小宝收脚不住,一下子冲进他怀里:“上面有人!”
石麦拍拍她,说:“待在这儿,我去看看。”
王小宝担心问:“不报警吗?店长能应付?”
石麦摇摇头说:“问题不大,你放心。”
“不,店长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们一起。”王小宝看见石麦,胆子不由大起来,从石麦怀里脱离,站直身体,说,“他被我打翻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石麦看着她坚决的样子,似乎很为难。
然而王小宝已经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了。
石麦只好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宝:看什么看,我平胸不行啊。
石麦:然而你冲进我怀里的时候,真心不平啊。
王小宝:我的老实暖男被你吃掉了!还给我!
石麦:对适龄少女没有遐想的男性,一定不是正常男性╮(╯▽╰)╭
☆、不辞而别
王小宝的手不大,从背面看,骨节匀称很好看。一翻过来就不行了,干活干的,手腕和手指都有薄薄的茧子,很是粗糙。
这是一个吃过苦的女孩子的手。
石麦暗暗感叹着,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明明刚才惊慌尖叫着往自己怀里扎,一转眼怎么就这么大信心,一马当先去查看?
真是个仗义的女孩儿。
仗义啊……不大好办呢……
他任由王小宝拉着,上了阁楼。
阁楼里面静悄悄地,没动静。
王小宝开灯。
一室狼藉。
一地碎玻璃碴上面,倒着个血糊糊脏兮兮像街边流浪汉一样的黑衣人。
几个矿泉水瓶子倒在一边。
晾衣绳扯断,好几件衣服被压在对方身下。
王小宝哀叹,今天刚刚清洗完毕的衣服又要重新洗了。
这到还在其次。
对方一只手边是她的袜子。
大军靴的鞋跟,挂着她的粉色兔仔内……裤。
而对方脸上,还胡乱绕着她那件草莓斑点文胸,好像戴了一个特特特大号眼罩。
猥琐,真猥琐。
王小宝脸一下红了,大窘。
身后的石麦偏偏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
“小宝,你到下面待一会儿。”石麦飞快控制了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主动开口。
他弯腰将散落一旁的被子拿在手里,抖落玻璃渣:“先披上……”又犹豫,“下头挺凉的,如果不介意,到我房间待一会儿?”
王小宝捏着矿泉水瓶子:“……店长,这不是敌军?”
石麦犹犹豫豫:“小宝,抱歉,关于这件事……”
王小宝看看地上,又看看似有难言之隐的石麦,果断摆手:“店长,我懂,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再亲密的人,也要留私密空间,何必强迫人家曝隐私呢?
她确定不用报警就放心了。
石麦把被子给她裹上:“不嫌弃的话,我的床可以睡,床单什么的都在衣柜里,你随意取用。”
顿一顿,看清王小宝脸色,又问:“身体不舒服?”
“有点胃疼,已经吃过药了。”
“那就好。要是觉得凉,多盖一床被子。”石麦嘱咐。
王小宝还想说话,忽然地上的流浪汉动了动,传出一声虚弱咒骂:“卧槽,你们两个等等再打情骂俏,救救我这个快死了的可怜人好吗!32C的美丽小护士不过来扶一把吗?”
石麦忍不住又轻笑一声。
王小宝满头黑线,快步走过去,一把扯下自己文胸。
她不仅仅因为对方开黄腔生气,更生气的是,尺码竟然还说得很对!
这什么人啊!
王小宝寻思,反正今天在石麦面前,她的脸都丢尽了,破罐破摔,也不在乎了。她一手拿文胸,一手拿内裤,塞进怀里以后头也不回,咚咚咚跑了下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二楼的房间,但却是第一次进石麦的卧室。
房间东西不多,衣柜两个,床头柜一个,上面物品稍微有些凌乱,但是和她见过的男生宿舍比起来,简直一天一地。
此外还有大床一张,被子掀到一边,枕头旁边放着书,看出有人躺过的痕迹。
双人床啊……王小宝想了想,绕到大床另一侧,裹着被子躺下了。
为区区几个小时的睡眠换床单,她还没有那么矫情。
床上有石麦的味道。
王小宝关了台灯,翻了两个身,有点睡不着。
不仅仅因为突然被夜袭导致神经兴奋,还因为白天发生的一切。
今天算是见识了店长背景的冰山一角,石麦跟蒋氏集团直系亲属的关系如此之近,再听蒋家兄妹说的话……
蒋海苗说,石麦没享受到家族的好处。石麦回答享受权利就要承担义务。
蒋海茵还猜测,她是图谋石麦将来的五百万、五千万。
所以石麦的身份,大概是个从家族出来的、自食其力的富二代?
小时候经过贵族式教育,才会对女孩子这么礼貌吧。
也因为衣食无忧,才养成这么温和而又优哉游哉的性子吧?
掉进阁楼的人,也是要店长帮忙的吧?
王小宝想想石麦那张温和真诚的面孔,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能遇见他,实在太好了。
和店长比起来,发现有人有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硬币,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王小宝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睡得太熟,完全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第二天。
“……”
“……”
王小宝和一个大半个身体缠绕绷带如木乃伊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那家伙脱掉的衣服不见了,身上胡乱盖着一条薄被单。
他明明在床垫上四仰八叉地,睡得呼噜震天,王小宝刚走过去拿衣服,人就噌愣一下醒了。
待看清王小宝,他上下打量一番,咂咂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又咂咂嘴,把枕巾蒙在脑袋上,继续睡。
王小宝在洗手间快速打理自己,下到一楼。
今天没有饭菜香味儿,石麦也不在。
去买早餐了吗?
王小宝看看卷帘门,锁着。
她按照平时的工作,打扫卫生,检查食材和厨具。
九点了,石麦没回来。
九点半了,石麦没出现。
九点五十了,石麦依然不见踪影。
王小宝打电话,关机。
这下可不能等了。
按石麦的性格,他不是一语不发突然消失的人,绝对出事了。
王小宝眼珠转了转,蹬蹬蹬跑回阁楼。
昨夜有人从天而降,今早石麦就不知去向,要说两者之间没逻辑关系,也太巧合。
“同志,请问你知道石麦去哪里了吗?”她问床垫上的伤号。
既然石麦留人,虽然身份不明,想来不是什么坏人。
——当然,她的判断基础建立在对石麦的信任上。
——不知不觉,她对石麦信任已经如此深刻而自己未有所察。
伤号哼唧了两声:“有事出门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哪知道。办完事就回来呗。怎么,32C小护士,担心你男人啊。”
这句话简直槽多无口。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消失了QAQ
☆、楚爻
包成木乃伊这样还口花花,该怎么对待,王小宝心里有了数。
她思路清晰,口齿清楚:“这位伤员同志,第一,店长和我是雇佣关系。第二,我不是小护士。第三,你这么大块头还伤成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店长遇到同样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我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