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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任务,是破坏叶五注意到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最好直接消除叶五对“萧平”这个人物的执着。当然,这一切还得建立在本世界的秩序不被扰乱的基础上。无论是萧平,还是冯子龙,都没有毁灭一个世界来缓解主世界危机的想法——万不得已的时候另说。
不过……刷成什么样?萧平还是小看冯子龙了。对在《异界文豪》中凭借两张身份卡与一些简单的污染处理装置,就能得到世界最高等级身份的冯子龙而言,有着更多可能性的《机甲与少年》又能造成多少阻碍。不被瞬秒,世界就已经很努力了。
萧平握着通往中心区的证明泪流满面,当年叶五为了同样的东西艰苦奋斗多少年,冯子龙刚来一个星期就搞定了,这差距,实在太令人难过。
“不一样,我的资料比他充足。”冯子龙并不居功,同时交代:“你现在的身份是萧家大小姐,之前因不满胞弟萧安被家族排斥之事逃家去寻找萧安,终于在D53星附近得到消息。进驻机甲学院后借助叶五的力量暗中帮助萧安重整力量,并在萧安因意外转移大区时跟着离开,随萧安打拼。”
“我们来的是不是太早了?”目前“萧平”刚刚离开叶五一个月,离叶五进入中央区还有整整三年的时间。他们至少得等叶五成长到一定程度出现才有用。
“不早,我们可以有更多选择。”冯子龙说,“控制权在我们这边。”
萧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就是把事情都交给队长的意思,有冯子龙在,她不用做太多事。想到这儿萧平又叹了口气,如果《RPG》里冯子龙也能跟去的话,或许冷然就不会……还好,她把萧安平安带了回来。
“所以老弟呢?”萧平环顾左右。冯子龙把她领到一间超豪华的现代化住宅,说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据点,虽然萧平只在这个据点看到了三个人:她,冯子龙,雷。
“他……要去打拼军功。”冯子龙推了推眼镜。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他人……”萧平跳起来,“他真要去上战场?”
冯子龙点头。
“军功什么的不能用其他方法弄到吗?和官员打招呼,障眼法,或者入侵中央智脑,都行,不一定非要上战场啊。”萧平有点急。
“这些我都和他提过,是他自己要求的。”冯子龙很冷静。
“我不同意!”萧平很不冷静。
“我会安排,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冯子龙还是老建议,萧平也没其他方法,揪着一颗心坐立不安等着。
偌大的房间,比当初叶五那间小宿舍不知好了多少倍。冯子龙把雷留下,说是保护她安全的特工,而后就离开了。那三十个体能类异能者除了刚来的两天大部队行动,萧平就再也没看到过,估计也被扔到战场历练去了。冯子龙说过,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特别是主世界可能迎来长久战斗的情况下,这批送来的异能者很可能成为对抗其他势力的主力。
主力……她的弟弟,今年才刚刚十八岁。
“我知道。”萧安看起来也很冷静,“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姐。”
“你可能会受伤,可能会躺在战场上孤立无援,可能会砍断别人的手脚,毁掉别人的幸福,可能会成为杀人魔,可能会……死。”最后的发音几不可闻。
“这些我都想过。”萧安有些心疼地望着快哭出来的姐姐,那是他的姐姐啊。他的姐姐根本没有足够粗壮的神经去承受这些刺激,那个总是感性得要死的家伙,哭都要藏到门后压抑着从不出声的姐姐,他曾发誓绝不再让对方真正伤心的姐姐,他又怎么忍心呢。只是这一次的誓言,又要像儿时打破过无数次的“我再也不理你了”一样,被轻易摧毁了。
萧安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克制住想揉乱姐姐头发的动作。他在心底祈祷,千万别哭出来。姐,我怕我狠不下心,像之前每次吵架时一样,别哭,忍到我离开再掉眼泪,维持你的骄傲,维持我的尊严。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气话,会持续多久。
“所以你的脑子就想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萧平突然升起怒火。
“我只是觉得,我有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我想变得更强,有足够的力量,去做些什么,而不是枯坐在一个地方,干等一个软弱无力的结局。”萧安说,站在一米外,“我可是男人啊,姐。”
怒火就这样被毫无预兆的泼灭,萧平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却是一抬手,指的方向是门。
咔塔。
门合上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清晰到眼泪顺着倾斜下来,停都停不住。
日子过得平和而悠闲,被养在大宅的感觉很奇特,冯子龙那边似乎很忙,他们之间的联络都由最先进的加密处理器进行。闲着的萧平尝试学起做饭,洗衣服,读真正很难懂的书,甚至看起兵法与谋略。后面的部分盖亚就能搞定,但学做饭这点倒有些难。难点在于,这里是高科技世界,没有主世界的锅碗瓢盆。好在,萧平不是一个人生活,沉默寡言的雷大叔听着萧平毫无逻辑的要求,居然真给她弄出了配套的设施。
萧平和雷的对话大多以肢体语言的形式展开。那次与萧安的谈话过后,萧平心情低落起来,除非必要,根本不会开口,而雷,似乎也体贴她的心情,尽力缩减这座大宅的声音。
拿到厨具上手试了几次,萧平渐渐对这个照顾她生活的大叔起了兴趣。
有兴趣就直接问,萧平的习惯养成的很好。
“你的原名就叫雷吗?”萧平选择性忽略了心底的盖亚。
“那是绰号。”雷无奈地笑了笑,出现在他表情上最多的表情就是无奈,这人似乎总是这样,对所有发生的事、别人提的要求都无奈地笑着,然后接受,完成。雷说:“不过我的原名更雷一点,叫叶孜。”
“确实挺雷的。”萧平看着处理器上打出来的字点头。
在这之后,萧平渐渐开始和雷搭上了话。雷并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很多时候更适应别人提命令他完成的模式,用萧平的话说,典型的下属奴性思维。估计这也是冯子龙第一时间找到他帮忙的原因。雷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没有异能这种东西时就是个技术挺高的黑客,异能又是数据控制,放在这个世界,入侵控制整个世界的中央智脑也就两天的功夫。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个生活能力满点的温柔系,潜移默化之下,萧平很快缴械投降。
“大叔,你说,死亡该怎么算?”
“人没了。”雷回答。
“那害死人的,是不是杀人凶手?”
“是杀了人,但不一定是凶手。”
“那还能是吉手?”
“说不定呢。”雷笑笑,一贯的无奈笑容。
“冷然是我害死的。”萧平的手卷着书页,“那道光束能激发人体内光明属性,当时冷然被照射,体内光明属性激活,却与本身的异能不相容,排斥反应剧烈,爆体而亡。是我设定的原因,写文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设定我们这些异能者不能接受那个世界的力量好了,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
“你不是故意的。”雷说。
“嗯。”萧平知道,只是说出来心情会好很多,这件事,她压了太久。“都是偶然,是碰巧,包括我能有这样的能力,都是意外。可意外已经发生了,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有足够的思想觉悟吗?”雷突然问,见萧平不解,接着说:“你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去面对那些事情了吗?”
“应该吧。”萧平还是很不确定,只是……“不能被老弟抛下太久啊!”萧安的思想准备,比她彻底多了,如果她接着犹豫,恐怕真的会被抛下。明明她才是姐姐。
“这样也好。”雷无奈笑了笑。这对姐弟的相处模式挺有趣,竞争才是双方都适应的主旋律。只是竞争中,明显女孩方面会心软太多。
“所以大叔,你觉得我是不是该问问冯子龙,老弟怎么样了?”
“担心的话,就去问吧。”雷体贴地没有提及萧平拥有情报能力这件事。
于是萧平去了,通话挂断后,萧平明显松了口气。和老弟冷战两个月之久,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这次依旧是她先妥协,没办法,谁让她是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又修改,害死觉得很别扭_(:з」∠)_
☆、奴隶市场
萧安对萧平肯再找他的事一点都不意外,但也松了口气。萧平肯原谅他是再好不过,因为他决定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就注定不会成为首先低头的那个。萧平不仅仅原谅了他,还为他积极提供起增强实力的方法,尽管这种方法可能踏着尸山血海。萧平想通了,她根本放心不下这个弟弟,还不如多给老弟添上两三重保险。至于其他的……她相信,冯子龙不会滥杀无辜,即使这里是异世界。
萧平对冯子龙的信任与日俱增,渐渐达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萧平曾很认真地想过,这种信任感是怎么堆积起来的,最终还是无果。把握自己的情绪对她而言有点难,盖亚给出来的答案她又看不懂——一堆心理学术语。对于既成事实的完美适应是萧平的优点,她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窝在宅子里,每天和雷大叔聊聊天,给冯子龙提供信息,查看老弟又屠杀了多少敌方精英部队,再给自己充充电,锻炼锻炼身体,成了萧平的日常活动。
充电过程中,萧平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很有趣。这个世界有古武,虽名叫古武,出现得却很晚。普通人中突然出现能上天入地的古武,对普通人的世界观是一次挺大的冲击。科技与肉/体,哪个更强?战争过后,两方最终渐渐走向了和平共处的道路。萧平不知怎么就从中发现了异能与古武的相似性,新事物的产生总会经历这些波折。
兴致上来,萧平决定把这个世界古武被人类逐步接受的过程写成书。主角是个……偏僻小镇的朴实少年,某日意外牵扯进古武人士的对战,被迫开启了体内的力量,开始了艰难摸索前行的修炼之路。有点狗血,却是这个世界被誉为古武开创者叶武的真实经历。萧平稍加润色,《变异记事》就这么出炉。
平稳的日子一直过度了一年,萧安已经成为名镇宇宙的突击杀神,冯子龙暗中几乎掌控整个中央区,带来的三十人小队也各自有所突破,而萧平……《变异记事》写了三分之二。好吧,就身体上的成长而言,萧平几乎是强化幅度最大的。如果现在用全力的话,萧平甚至能直接跳起50米高。更可怕的是,由于强化循序渐进,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这股力量,完全掌控。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叶五在冯子龙暗中帮助下,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中央区。
“明白。”萧平把冯子龙给她的任务列成单子,挂断通话。明天就能出门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叶五,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叶五还沉浸在中央区的震撼中。不同于他想象中的高楼林立,这里更安静,却又更温馨。一栋栋独户小楼散发着各自的魅力,干净整洁的街道总是三三两两有人经过,这里更像是个世外桃源,像是回到一千年前一般,平和又宁静。
“莱尔,为什么他们总是看着我们?”叶五问身旁的银发青年。走在街道上的人并不少,但大多数人都会看他们一眼,若不是叶五感受到这目光中没有敌意,早就忍耐不住了。
银发青年嗤笑一声,“因为你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叶五好脾气地没发怒,一年多的相处,让他对莱尔的忍耐力极具增加,他相信,对方对他的忍耐力也是同步增长的。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女孩儿的功劳。
果不其然,莱尔虽然不屑,却还是给叶五解了惑:“每年到中央区的人就那么几个,但常年住在中央区的人可不少。”
排外……吗。叶五了然,中央区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每年能进来的人就这么几个,这堆住在中央区最外围的人自然会在意新进的人,因为有人进来,就会有人出去。叶五笑了起来,他可不会成为出去的那个。
叶五又问了莱尔几个问题,莱尔作为曾经帝国三将军之子,关于中央区的事情知道得可不少,虽然脾气臭了点,但回答的质量都很高。
“奴隶市场在哪儿?”叶五问。
莱尔斜了他一眼,叶五这个每到一个地方就先扫描奴隶市场的习惯,他永远理解不能。“上回的双胞胎还没享受够吗?”莱尔讥讽了两句,把人往奴隶市场的方向带。
叶五笑笑,没反驳。那对双胞胎要是能上战场,破坏力又岂是区区三百万的机甲能匹敌的。至于享受,对方主动投怀送抱,为什么要拒绝呢?说起来,至今和他一起住,却又没有发展到床上的女人,好像只有一个……
叶五的思维发散起来,莱尔却忍不住握紧拳头,中央区,又回来了,以这种屈辱的方式。侍从,他莱尔·克里斯居然沦落到得借用侍从的身份才能重新走入中央区,这笔账,总得有人还!
不缺少战争的地方,也从来不缺战俘。机械高度发展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口过剩,无论投入战争,还是开拓未知世界,都是个不错的人口消减方式。既然已经投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战俘的奴隶制度买卖顺理成章。缺钱的父母,丢失身份卡的平民,垃圾场徘徊的罪犯,有了战俘,自然就会出现其他种类的奴隶。这些奴隶的命运大多是死亡,再或者,被玩弄后死亡。奴隶文化在这个世界发展得不错,角斗、收藏、装裱,有合法做表彰,利润做驱动,文化总会繁荣起来。
叶五不喜欢奴隶市场,这会让他想到在垃圾场挣扎求生的日子。除了要躲避会抢食物的恶棍,还要警惕奴隶贩子的捕捉笼。所以在奴隶市场,叶五逛得很仔细。他会一点点分析烙着奴隶印记的人,身体、素质、经历与潜能,然后寻找最中意的拿下。他不是圣人,也不是萧平,不会买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东西,能够稍微记起奴隶市场的作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上次的双胞胎,若不是作为性/奴贩卖,他还不一定有足够的信用点拍下——如果是角斗士,鉴定员们估计会更仔细,发掘出两人超绝的战斗天赋,那时候的价格绝对是天壤之别。
手里信用点不多的缘故,叶五虽然会把奴隶市场都逛一遍,但最后只能在性/奴交易区出手,也因此,莱尔总会对此嗤之以鼻。
“有中意的吗?”莱尔略带讥讽地问。
“有一个。”叶五眯了眯眼。
莱尔顺着看过去,皱眉,“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低下了。”长相很不错,难得的美人胚子,只是这个年龄……有点小。
“会很有用。”叶五观察着,略有些遗憾地说:“只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价格会很高。
“有上回的双胞胎漂亮?”那么漂亮,又是一对,拍卖会上成交的价格可是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值得这个价。”叶五一番对比,已经下了决心。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潜力的好苗子了。
“三千万,三千万,这位叶先生出价到三千万,还有更高的吗?”台子上手握笼中女孩颈链的奴隶贩子高声喊着,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可是个从未想过的好价钱,铤而走险的高回报简直难以想象。
叶五对笼中的女孩笑了笑,得到冷冰冰的尖锐回视。碰了一鼻子灰的叶五反而更开心了,气势不错,稍加训练将是个很得力的助手。更关键的是,他看过女孩的资料,想要得到这个女孩的忠诚实在太简单了。
“三千一百万。”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在充满男人味的市场有点格格不入。
“三千……一百万。”奴隶贩子喊这个数都有点艰难,都这会儿了,还有谁是一百万一百万加价的,太小气了。
“三千两百万。”叶五跟价,饶有兴趣地看向与他抢人的人。这一看,目光却收不回来了。
“三千两百零一万。”萧平特别厚脸皮地报着数。我们要坚定盖亚的最省钱路线。
这回连笼子里的女孩都忍不住看了过去,奴隶贩子犹豫再三,还是报出了这个数字,同时加了句:“还有人加价吗?”目光恳切地望向方才加价很爽快地叶五,从刚才的气势来看,这位主该一口气提高价了吧。
众人都盼着那位叶先生提价,没想到正主这会儿还在发愣。奴隶贩子不甘心地刻意拖长了报价的时间,愣是让叶五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的叶五还是没提价,他冲奴隶贩子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放弃。无奈,奴隶贩子定了最终价,找方才报价的女士做起交易。
从奴隶贩子手中接过颈链,萧平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奴隶啊,真的奴隶啊,多少年没抨击过的奴隶制度就这么鲜活地呈现在眼前,就算知道是社会发展的必要部分,也实在有点难以承受。太罪恶了。萧平把这四个字发给冯子龙,她相信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