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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还记得,她最讨厌他抽烟。
其他几个接了烟的人正打算点火,被孙泽这么一说只好放下了,也纷纷注意到了她。
这时候气氛有些微妙,对面的这桌人里面,大多数都是认识计言十的,见了这场面,倒吸了口凉气,统统不敢出声。八卦的眼神看看孙泽,再看看计言十,转而又回头看喵呜。
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口没遮拦地又问了Mul一句:“这妹子谁啊?介绍一下?”
“和你有关系么?”一直没说话的Mul,一开口就是冷冷的一句呛声。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计言十心虚地想,大约是她老跟着他,害他总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就觉得她烦了。
于是讪讪地靠过去,心虚地轻声说:“Mul神,我忽然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哈。”
正转身拿好包准备溜之大吉,旁边的人就先站了起来,“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
“啊?!”姚峰诧异地盯着Mul,“今天是给你庆祝的啊,你怎么就先走了,不是说好不醉不归么?”
“今天真有事,下次吧,这顿我请。”他二话不说,一手提着黑色双肩包,大步迈到门口。
全场人都开始留他,可他没多说什么,站在门边回过头,望着仍然坐在位子上看傻眼的计言十,淡淡地问了句:“你还不走?”
“走!”她抄起包,亦步亦趋跟上他的步子。
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包厢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
☆、Chapter13
Mul在饭店前台结账,计言十默默站在他身后等着,他的背影素净挺拔,还有很性感的背部线条,不似其他职业选手一样总看上去萎靡不振的。
计言十看着他发呆,脑袋里却还在思忖着刚才在包厢里的短兵相接,那孙泽意味深长的一句“有妹子在这儿,别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就是为着他抽烟又喝酒的恶习。
那段时间孙泽刚刚打输一场关键的大型联赛,从俱乐部里跑出来,找了几个朋友去酒吧。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计言十接到他朋友打来的电话,说那孙子喝多了正躺在马路上。
她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出去接他。等了半天没打到出租车,最后还是打电话吵醒洛梓信开车来接的。
到那儿的时候看到孙泽和两个哥们儿躺在空荡荡的马路中央,跟一滩烂泥似的,酒气扑鼻,旁边地上还有一地的烟嘴。她当时就大发雷霆了,奈何发火的对象正踏实酣睡着,着实能把人活活气死。
计言十还记得那是一年深冬,她只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门,站在凌晨空旷的严寒里冻得瑟瑟发抖。洛梓信把外套脱下来扔给了她,自己去把地上的人搬上汽车后座。
最后扶起孙泽的时候他满脸阴恻恻地对计言十说:“不如咱们把他塞后备箱里吧?”
她皱着眉头摆摆手:“心情差着呢,没空跟你胡咧咧。”
他们找了个宾馆把三个人丢进去,那时候天际已经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洛梓信已经没了方才忿忿不平的劲儿,疲倦地坐在驾驶座沉沉睡去。而计言十也没话说了,靠坐在副驾驶柔软的皮座上,两人就这么在车里睡到天亮。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好重的烟味。”
她倒不是真讨厌人抽烟,只是孙泽得过急性肺炎,医生千叮万嘱要戒烟,可偏偏痊愈后这个不安生的主还是管不住自个儿的烟瘾。
那次他们吵得险些分手。
想到这些不开心的往事,对比他方才的言行,计言十就没来由得心情烦躁。
Mul买了单以后转身示意她离开,她还来不及细细思索,就跟上去出了门。
夜晚的街头依然熙熙攘攘,计言十跟在Mul身后快速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喧哗夜市里。
“Mul神,你待会儿要去哪?”
“回家。”
“啊?你不是说有事吗?”
“……”他倏然驻足,垂着眸子看她不明就里的糊涂样子。
看到Mul无语的眼神,言十这才意识到他刚才那是礼貌的托辞。他只不过是出于某种理由,和她一样不想待在那里而已。
于是恍然大悟,却又更加困惑了。
“Mul神……”她好像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他为什么要走,因为脑补到了他惯用的答案“想走就走了”。
看到言十迷茫的眼神,Mul忽然说了句:“我叫慕衡。”
“哈?”这下她更加一头雾水了,还以为他要玩自我介绍,就学着他的样子正儿八经地说:“我叫计言十,你好。”
“……”
“……”
他松了口气,像是投降了似地率先放弃了对峙:“我现在不是Mul神,叫我慕衡就好。”
原来他在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言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又觉得他认真说“我叫慕衡”的样子很好笑。
“好,慕衡。”她配合地笑道。
夏夜微凉的晚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吹散了蒙在他眼前的一小片阴影。这时他明亮的眼睛就这样不加修饰地暴露在淡薄的月光下,言十分明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微妙的情绪波动。
这是一条清晰而明确的分界线。从这一刻开始,他是慕衡,而不再是传说中的Mul神。
**
经过小吃街的时候,言十被香气四溢的臭豆腐给吸引住了。
她轻轻拽住前面黑色T恤的衣角,“慕衡,你饿吗?”
“你饿了?”他转过身,眼神定定地瞧着她。
她当然饿了,刚才的饭局没吃几口,就被孙泽那群人搅了兴致。现在她还真是饥肠辘辘,抬起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慕衡,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
“都想吃!”既然得到了他的默许,计言十就一刻也不耽搁地开启了吃货模式。
臭豆腐、章鱼小丸子、芝士薯条、烤鱿鱼串、酱猪手……她欢快地沿着小吃街一路吃过去,这回轮到慕衡跟在她身后了。他默默帮她拿着丝袜奶茶,长腿缓缓迈步在人群中。
“Mul……慕衡,你吃这个,这个特好吃!”言十忽然转身,用竹签戳了块盐酥鸡送到他嘴边。
他神色别扭,不知该不该去接。
“吃吧~没事儿!我拿了两根竹签的。”她还抬着手等他,却忽然被他一把抓住肩膀往旁边猛地一带,整个人都瞬间懵了。
这条街很窄,人气又旺,来来往往的人们手里拿着各种小吃,动不动就会蹭到别人衣服上。
慕衡跟在她身后,还得像管孩子一样留意着她会不会被不当心蹭到酱汁。
计言十看到旁边拿着烤鱿鱼走过去的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与此同时,那只落在她肩上有力的大手也随之松开。
她的手臂却还悬在空中,等待着他的回应。
人来人往,慕衡尴尬地蹙了蹙眉,见僵持不过她,便无奈弯下腰,吃下了她递过来的盐酥鸡。那香酥可口,咸淡适中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他的眉头总算微微舒展。
“好吃吗?”她满心期盼地等着他的回答。
“还行。”明明觉得很好吃,却装作不在意,属于猫系男的傲娇。
幸好她提前做足了功课。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在闹市里穿梭来去,等到计言十吃饱喝足,才乖乖跟着慕衡去取车了。
**
电视台大楼就在两条马路对过,穿过弄堂的时候,刮过一阵凉飕飕的阴风。他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去,可那附近半个人都没有,没来由地让人心慌。
“你不怕吗?”为了掩饰慌张,计言十开口和他搭话,“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得一个人来这取车。”
慕衡淡定地按下地下两层的按钮,“依你这意思,我得感谢你?”
“这倒不用,我心甘情愿。”她讪笑着“嘿嘿”了一声,眼看着破旧的电梯门慢慢合上,留下一声沉闷的铁板碰撞声,准确无误地撞进她的耳中。
电梯迅速下降,再次打开时门外是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慕衡大步迈出电梯,计言十紧随其后。
她不得不承认,平时可能真是亏心事做多了,这会儿还真有点怕了。
尤其是地底下无处不在的闷热油漆味,闻得她头疼。
两人重重叠叠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停车场,她不敢抬眼看周围一辆辆冰凉的汽车,就低着头紧随慕衡的脚步。
他大概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忽然停下了脚步,想问她干嘛跟他跟得这么紧。可后面的人没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没来得及刹车,一脑袋就往他胸口撞了上去,就像在杂志社楼下的第二次见面。
“……”他被她坚硬的脑壳撞得倒退了两步,心口闷闷的,也不知有没有撞坏什么内脏。
计言十自己也被吓到了,抽了口凉气,连连道歉,“sorry~~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干什么……”慕衡无语地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的,充满审问的意味。
“小人惶恐。”她哭笑不得地答道。
他有模有样地继续问:“所为何事?”
“小人前日制了一组画作,不知大人是否有兴一听?”
慕衡微微一怔,莞尔笑道:“但说无妨。”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高富帅。他成天无所事事,拿了他老子的钱就去把妹。
他泡妞时出手阔绰,谈一个女朋友就送一辆跑车,一分手就发脾气索回跑车。结果家里屯了几十辆豪车,有的新有的旧,跟展品似地,停在他家的地下车库里。
有一回,他又买了一辆新款跑车,想当着所有朋友的面送给新交的女朋友。于是他特意举办了一个跑车主题派对,在他家豪华的车库里。
派对如期举行,朋友们到场后纷纷赞叹他心爱的跑车和漂亮女朋友,高富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他拉开帷幕,秀出那辆新买的红色敞篷跑车送给女朋友的时候,全场更是爆发出阵阵惊呼。在众人的掌声中,两人幸福地相拥,接吻。
这时候,车库里响起轻微汽车引擎声,因为不是很明显,大家都没注意到。
过了会儿,引擎发动的声音忽然此起彼伏地回荡在整个车库里。
正当所有人正纳闷着怎么回事的时候,所有跑车的车灯就忽然亮了起来,把地下车库照得明亮如昼。
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情况,那些车就跟发了疯似地冲向富二代,一瞬间他就倒在了血泊里。
伴随着吵闹混乱的鸣笛声,跑车们居然辆辆井然有序地排队碾过他倒在地上的身躯。原本还有“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到最后黏成烂泥,就什么声音都不剩了。”
听完这个故事,慕衡不可思议地盯着计言十,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你有病吧?”
“……你不觉得恐怖吗?”她战战兢兢地悄悄侧目看周围的车。
“自作自受。”他冷着眼,简明扼要地评价了她。
计言十则不消停地反驳道:“哈?我只知道自攻自受。”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比较喜欢慢热的感情,可能会太慢一点= =。。。
☆、Chapter14
回家的路上,安静微凉的车厢里,计言十开口打破了沉默:“慕衡,你抽烟吗?”
“抽。”他淡淡地答道,“怎么?”
“没什么。”她坐在副驾驶,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夏夜里他柔和的侧脸,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描绘着慕衡撑在车窗边抽烟的样子。
青白色的烟雾肆意缭绕在他精致的倦容边,他斜着脑袋朝窗外吐出淡淡的烟圈,那双禁欲系的深邃眼睛,在薄雾中通透清明。那样的画面既性感又撩人,她忽然很想亲眼看看。
而被意淫的男主角正不动声色地开着车,抽空斜睨了她一眼。
言十心虚地跟他打岔:“没事儿~您抽,可劲儿抽~”
“……”
此后两人再没了交流,一个专心开车,另一个专心看夜景,不到半小时就回了小区。
凉亭里坐了不少乘凉聊天的老太太,人手一把古旧的蒲扇,边扇着风边聊天。
“小十!你回来啦!”赵老太认出了计言十,高兴地叫住了她,老太太虽然年过六十,可眼力劲可不差,黑灯瞎火的都能把她认出来。更可怕的是不光认出了她,还瞧见了她身边的慕衡。
赵老太和其他几个老太太蹒跚着走上前,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打量着两人。
“哦哟,小十,这你朋友啊?”很多老人都还喜欢把男女朋友的概念称为“朋友”。
一听赵老太这话,八成是误会了。言十悄悄探了慕衡一眼,后者淡定地站在原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赵奶奶,您看呢?”她这回机智地不答反问,看这慕衡还能淡定到何时。
“我看一定是!”赵老太笃定地眯着笑眼,点了点头道:“小伙子长得真俊,和你般配得很呐!”
“哪里哪里。”她嘴上谦虚地否认,心里却乐开了花,小眼神偷偷瞄到慕衡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这才慢慢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不是男朋友。”
“啊?”几个老太太又凑上去仔细围观慕衡的脸,他尴尬地露出一丝礼貌而僵硬的微笑,朝计言十投去了个求救的眼神。
玩够了的计言十正想上前替他解围,却听到赵老太欣喜的声音:“对对!我想起来了,确实不是这个!你朋友的眼睛比他小一点,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对不对?我见过的呀!”
“……”完了,言十忘了赵老太以前是见过孙泽的,这会儿她忽然有种钻进地洞或者杀人灭口的冲动。一方面为老太太们过目不忘的本领拜服不已,一方面担心再聊下去就被慕衡知道了她和孙泽的事情。
纠结得计言十脸都绿了,不管不顾拉着慕衡扭头就溜进了楼道里。
她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空荡荡的楼梯间,声控感应灯再度熄灭。两人一前一后地在狭窄的楼梯上走着,到四楼的时候,一个开了301的门,另一个进了302。
悄无声息各怀鬼胎的道别。
**
关上门,在家睡了一整天的小Mul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踮起脚从沙发上跳下来,高冷地到她脚下踱步,已然没了前些日子刚带回家时的生疏。
有时候计言十很羡慕它,整天闲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高兴了就四处乱窜,把屋子弄得一团糟,不高兴的时候就拿小爪子抓抓家具。就这么个对社会毫无建树的家伙,还是有人放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命比她计言十可好多了。
她蹲下身去摸了摸小Mul柔软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挠得掌心又痒又软,就跟她的心一样。
洗完澡换上睡衣,言十才觉得自己变回了真正的自己,脸朝下重重摔进柔软的床上,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这是她最享受的事情。
她今天不想开电脑,不想看到网上那些纷纷扰扰的吵闹和催稿,就这么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大概越过凌晨,计言十被一阵清脆的锅碗瓢盆的声音惊醒。由于趴了很久,腰背都有些僵硬了,她伸手揉了揉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可她刚刚醒来,还来不及去思考,等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钟,才开始感到害怕了。
当她蹑手蹑脚地关了灯,随手抄起个棒球杆往外挪步的时候,脚下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险些把她吓晕过去。
“喵~”
“……”她松了口气,打开壁灯,那只小东西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她二话不说先进厨房检查,一开灯,这毁天灭地的场景简直能把她活活气死。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哪来这么好的精力,把她的厨房闹腾得跟案发现场似的。
“我TM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厨房里没有鱼!”言十一边收拾一边对小Mul发起脾气,“你丫是不是傻啊?”
那罪魁祸首却跟没事人一样,摇了摇尾巴,又扭头去别处玩了。
她这下也没了倦意,耐着性子把厨房收拾干净,碎碗碟小心收集起来,扔进垃圾袋里,最后拖着疲惫的步子去阳台上晾抹布。
晾完抹布刚想回房接着睡,目光随意那么一掠,却看到隔壁阳台上闪烁着一小点桔色的火光,她还以为自己倒霉撞上了鬼火,大气都没敢喘。蹙眉眯眼仔细地往那一瞧,黑暗中隐约透着个熟悉的身形,原来是个人。
还不是个普通人,是隔壁那只猫系男。
他的客厅里也没开灯,一个人倚在阳台上抽烟。
计言十侧着耳朵,似乎还听到了轻微的讲话声。
慕衡在打电话。
她弯着身子慢慢往那靠了过去,可保持这个动作着实让人腿酸,于是她干脆蹲在阳台上的大盆绿萝后头,鬼鬼祟祟地听他讲电话。
微凉的晚风迎面而来,同时也吹来了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不是,没那回事,我很好。嗯,我知道。”
断断续续的简单句子,拼凑不出半点端倪。可即使是计言十这样粗神经的人都察觉到了异样,虽然用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