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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满甲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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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快?丁美满,是哪一点让你觉得我很爽快?因为我死撑了一个星期没理会你,还是因为我们去办离婚证的时候我故意不带户口本?”
  “那是谁上午才离的婚,下午就消失了?”
  “不消失干嘛?留在民政局吃晚饭?你老实告诉我,智商到底多少……”
  “呸你的,你才智商未达标!你们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是啊,认识你的人都跟我说过这句话。”
  “毒舌”的威力不容小觑,它可以让两个人在手牵手前进了一大步后,又迅速后退无数步,贾天夏的下场就证明了一切。他绝对属于自作孽,丝毫都不值得同情,分明已经可以不用再像牛郎织女那样,隔着一条银河望啊望,眼看分房睡的日子就要告终。
  结果,当晚,他只能再次独守空闺,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怨念……“我有罪,我嘴贱”。
  贾天夏和丁美满吵了很久,战场不断变换,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卧室;争吵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元化,从离婚究竟是谁提出的到谁的智商比较低下再到明天谁洗碗……
  可是不同于之前的争吵,这一回美满非但没有觉得心情阴霾,甚至有丝尘埃落定修成正果的味道在弥漫。以至于,她打从一早跨入办公室就神清气爽,笑得合不拢嘴。
  偏偏天有不测风云,老天似乎见不得她的生活太过安逸,台长一通电话召开紧急会议,劈头就是一顿训骂。
  “你到底在搞什么?私人生活我不干预,但是麻烦请不要影响工作!明天要录好几期节目啊,突然所有人通过都退了,连林爱的经纪公司都说要毁约,要怎么录?!”
  “退通告?所有人?包括小爱?”美满没心思顾忌会议室里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这消息太过震撼,她有理由不敢置信地大叫。
  分明都谈得好好的啊,每一个都还是她亲力亲为去谈的,怎么可能在最后时刻统一变卦。
  “你自己看,今天不是愚人节!丁美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的节目不准出任何岔子!真他妈没见过像你那么窝囊的制作人,如果搞不定,你可以回去吃自己的了,我的钱不是用来做慈善的!”
  美满愣愣地看着台长丢来的一堆退通告的通知,即使他气得跳脚,她都不懂得该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做制作人会遇见很多突发状况,这她知道,可是谈好的通告像约好似的飞掉,这也太离奇了吧?台长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她这个制作人当得太窝囊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那也得有办法啊!
  美满最先想到的,就是打电话一一去询问,还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或者他们又会再一次一起变卦呢?可结果得到的答案全都大同小异,囊括下来就只有一个原因——抱歉,我们不敢接。
  是什么让那些完全不算大牌的人,宁愿赔钱,都不敢接她的通告?她是有诅咒还是怎样啊?!
  直到美满彻底气馁,甚至想到了引咎辞职去逃避,突然收到封邮件。
  发件人不详,也不知道邮件的目的是出于同情可怜还是幸灾乐祸,总之给了她答案。
  ——教父你也敢惹?
  短短六个字,让丁美满忍住掀桌砸电脑的冲动,迅速陷入颓败。
  好不容易拾回神后,她仍是不愿意因为一通来历不明的邮件就去质疑凌嘉康,她试着打电话给他询问缘由,可接电话的始终是他助理,不论任何时段,回应给她的都是同一句敷衍:“老大好忙啊,美满姐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帮你转达。”
  最后,丁美满忍无可忍,只能冲着电话咆哮,“麻烦你转告他去死!”
  凝聚着愤怒、无奈、失落的谩骂声震耳欲聋,一直飘到了办公室外,让原本体贴想要为她送上一杯清火茶的小助理暗吞着口水,犹豫着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往枪口上撞。眯眼偷觑着靠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空洞的美满,她抿着唇眨着大眼,还是小心翼翼地挨了上去,嗫嚅低问,“美满姐,真的是凌嘉康吗?”
  “……不知道。”她忠于本能,不愿意下定论,有找不到论点帮他反驳。
  “吼,亏我之前还一直帮他说话,太过分了。私人感情嘛,不带把工作扯进去玩的呀,他是认定你没他就会死是不是呀。不行不行,你不能那么颓废,要振奋,气死他,让他知道你的收视率不是靠他攀上去哒……”
  “你觉得会是他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美满着实觉得迷惘,就连平时关系谈不上太深的助理都成了可以咨询意见的人。
  “不然还能有谁啦,换做别人哪有那个能力连林爱都左右啊……”
  “小爱!”这个名字适时提点了美满,她至少还能有人找,小爱或许会比她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说朋友之间是存有心有灵犀的,当美满刚想抓起办公室的电话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让她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挤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你跟凌嘉康之间到底在搞什么哇?他干嘛非要说我现在不适合接任何工作,还逼着我去休假!”
  “……”当林爱劈头就浇下这句话,丁美满没有办法再去保持无条件的信任。
  “搞得好像有多体贴似的,说是给我时间去和谢穆堂把误会捋顺。我们是有多大的误会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去捋啊,他分明就是在滥用职权嘛!闷骚死了,我早说了他想追你,憋了那么久终于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还真能忍,估计是把自己憋坏了……”
  电话里小爱义愤填膺的聒噪叫骂声始终在持续,美满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听。即使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凌嘉康,她仍旧不觉得那会是个公私不分的男人。常听说人性中有种劣根性叫“因爱生恨”,可她确信凌嘉康不是那种疯狂的人,她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第二十九章
  国庆时节的都市夜,大概可以用火树银花不夜天来形容,重要路段大多被封锁,剩下的毫无例外都处于拥堵状态,所以在晚餐时分游车河,算不算自虐?
  那贾天夏此刻就是在自虐,烦躁地点了根烟,他锁眉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车流,转眸,如隼般的眼瞳试图想在来往的路人间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丢下需要盯着的直播节目不理,满城的寻找一个女人,这行为着实有些可笑,可他现在一点都笑不出声。
  在听说她的所有通告同时被退后,贾天夏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美满的电视台,还是晚了。他高估了自己,以为她出了事,会第一个想到他。没料到,她用了最极端的方法,躲起来,谁都不想见,包括他。
  好不容易拥堵的车流有了点动静,他刚准备踩下油门,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天夏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几乎是立刻接起。
  “喂,天夏哥吗?”
  电话里陌生中又透着些许的熟悉的声音带来的是失望,沉了沉气,贾天夏尽量掩住不耐,问道:“嗯,什么事?”
  “是我啊,你刚才不是拜托我帮忙找丁美满吗?找到了……”
  原来认识不少记者朋友,果然不是坏事。
  顾不得身后吵闹的喇叭声,贾天夏就是我自巍然不动,只顾拿着笔记录地址。
  夜店?他怎么就没想到,女人在心情过分郁结的时候,也会冲动地跑去买醉发泄。
  每家夜店都会拥有那么一片净土,那就是洗手间。不管是外面多吵多闹多奢靡,这里就是能尽情的让人呕吐发泄清醒。
  丁美满脸色煞白,双臂撑靠在洗手台上,水滴睡着她的脸部轮廓往下滑,她怔怔地眨眼,扁着嘴。以为喝醉是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再捏着鼻子强行灌了不少酒后,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吐;又以为这就是醉了,更没想到等把胃里翻搅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后,思绪反倒要比之前更加清晰。那些烦心的、不想去想的事,统统钻了出来,时刻提醒着她再不想到办法解决,明天就可以不用再去上班了,赚钱大计没了着落、甚至连三餐温饱从此都没了着落……这日子要怎么往下过啊!
  “要钱,我不想给;要名,我不屑给。所以,想清楚了吗?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嗯……你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讲这些煞风景的话?”
  “煞风景吗?这种事我不喜欢银货两讫,纯粹泄欲的一夜情,你不爽我也不爽。”
  “噗,难道你想要跟我谈感情?”
  “不必了,谈感情伤钱。你的手可以不要再继续了吗?各方面我都满足不了你。”
  “……中看不中用的,早说嘛,浪费老娘时间。”
  男女调情般的话语刺入她的耳膜,这种饱暖思□愈发让美满觉得讽刺,人比人怎么就能差那么多呢?她再次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双手接着水一遍又一遍地往脸上泼,天真以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泼着泼着脑中灵光一闪,妙计上了心头。
  ——砰!
  可结果,她只等来了一阵重重的关门声,把她原本就杂乱的心绪扰得更像乱麻了。
  美满分神撇了眼,只瞧见有个女人气急败坏地从一旁的小隔间里冲出来,嘴里还不断飘出谩骂声,脸色难看至极。大概是注意到了美满的窥视,她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趾高气扬地跨出了洗手间。
  搞什么啊?是嫌她还不够倒霉吗?连个莫名其妙的路人甲都能用眼神挑衅她。
  “把脸擦干净。”
  正在她回眸开始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有双握着纸巾的手横到了美满跟前,她垂眸看了眼,声音的主人是个男人,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小麦色的皮肤在白色纸巾的映衬下显得很温暖。没有多想,她只觉得是一道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微笑接过,道了声谢。
  “听说你在找我?”他再次开口,翕张出的唇风擦过她的脖子。
  事情的后续发展越来越不像是路人间的平凡邂逅,那个人忽然挨近她,以和她一致的姿势双手撑在她的手边,紧贴着她的后背站着。美满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像外头吵闹音乐的重低音声一样,一沉一收敲打在她的背脊上。是酒精后劲开始发挥作用了吗?美满忽然觉得晕晕的,脸颊无端地臊红,猛地一抬眸,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视线撞上了身后的人。
  她下意识地倒抽了口凉气,是凌嘉康。
  “嗯?”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他压低声音挑逗地轻哼,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丝毫都不介意把这种好似情人间迫不及待躲来洗手间偷情的姿势保持下去。
  “嗯。”美满想要挣开,偏有寻不到退路,便强迫自己冷静,配合地回答他,以为这样凌嘉康就会放过她。
  “为了兴师问罪吗?”他墨瞳一转,紧紧黏住镜子中的女人,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慌乱、羞赧,直至听到他这句话后的愤怒,看来她还真是完全没有花了精力来了解他。不用等美满回答,他就闭了闭眼,掩去不该有的失落,不想再被她影响,“已经给了定了罪,还奢望我能给你什么解释?”
  “除了你还有谁,这个圈子里被称作‘教父’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啊?”一想到那封邮件里,目的不明的那一句“教父你也敢惹”,丁美满就立刻气势高涨,仰头挑眉,不畏强权地叫嚣道。
  凌嘉康禁不住凉笑,显然是有人给了她引导,才会让她吐得出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我为你做的还比不上别人一番说辞?”
  “那麻烦你告诉我,谁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来害你?”
  “贾天夏。”的确,除了那个男人,没人会玩那么幼稚的把戏。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在别人背后搬弄是非吗?”这算是“阴魂不散”吗?总之凌嘉康的话音刚散尽,被他光荣点到名的贾天夏就无预警地出现,斜靠在洗手间的门边,拉扯着那条松垮搁在脖间的领带,唇梢微挑,冷觑着面前姿势暧昧眼神凌乱的那两个人。
  “呵,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闻声,凌嘉康旋身,收敛住片刻的错愕,很快就拾回冷静,轻笑反问。
  “那也是跟你学的。”当初若不是拜他所赐,丁美满至于到现在还对他防备重重吗?
  “哦?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你学习的楷模。”
  天夏咬了咬牙,强忍住想赏他一拳的欲望,侧眸瞄了眼正在失身的丁美满,“聊完了吗?”
  其实干干脆脆地打一架,所有帐一次性结算清,或许更舒畅些。可贾天夏还有理智,还记得这个女人很在意所谓的男人风度,这样客客气气地问,算是把该死的风度表现够了吧。她最好就识相点,乖乖地跑来他身边,头都不需要回地跟着他走。
  然而想要指望丁美满识时务、听话地给足他面子,明显是不太可能的。她非但像脚底生了根似的,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逼视着凌嘉康,“所有事都与你无关?你什么都没做过?”
  “……”望着那双眼,凌嘉康觉得语塞。
  只要他摇头,坚决否认到底,她会信。可是他没有,良久,都没做出任何回应。
  沉默,其实才是最有杀伤力的回答。
  咬唇恶狠狠地瞪他,转身,撞过他的肩,跨出厕所……除此之外,美满不知道还能怎样表现情绪。她也知道没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凌嘉康,可是心还是会觉得有点凉,凉到发烫。
  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别人走,又一次,凌嘉康没有挽留,多少还是放不下骄傲。凭什么要一次次这样放下身段去追?他没那种与生俱来的奴性!
  如贾天夏先前所愿,她的确头也不回地跟着他走了。看起来他像是赢了,但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两败俱伤?人待在他身边又如何,她的心终究是飘了一年多,刻下了无数没有他参与的回忆。
  贾天夏强迫自己不要去计较方才那一幕,她或许只是需要时间,又或许只是单纯不想把身边朋友想得太糟糕,再或许是对凌嘉康投入过太多信赖以至于会没有防备、没有推拒地任由他拥抱。他不想去细想那些信任背后代表了什么,把所有心思都用来考虑女人不开心的时候会想做些什么?
  逛街疯狂购物?这不是丁美满的个性。
  找个无人的山头让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她没那么多浪漫细胞。
  买一堆食物让她化悲愤为食量吃个够?以往的经历告诉他这是个很烂的办法,美满绝对会毫无节制,轻则腹泻呕吐重则食物中毒。
  最后天夏把她带到了大卖场。
  “你要买东西?”她眨着茫然的眼站在一边,手指在蠢蠢欲动地往货架上伸,却还是维持着忍耐力好奇问他。
  “没有。”他张嘴否认,撇了眼她的手,“去发泄吧。”
  “欸?”她像是听到了多大的好消息般,双眸倏地发光,在见到他撇了撇唇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时,立刻就把所谓的发泄付诸行动。
  沿途经过无数货架,丁美满一样都不放过、奋力地把方便面、膨化食品、巧克力、饼干捏碎;瓶装饮料的盖子拧开,灌装的碳酸饮料就猛摇;装了一车的冷冻食品,分散到各个不相干的货架上……天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拉着推车尾随,认命地把那些被她糟蹋过的东西全收进推车里,原则上对于这种发泄爱好他向来无法苟同,这绝对属于公德心严重缺乏的行为体现,可如果对象是他女人也就只能由着她去任性,最后帮着她把烂摊子收拾干净。
  让他没料到的是,这层道德底线一旦松了口,美满就彻底刹不住车,在席卷玩超市后,她把目标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用嚼过的口香糖堵住所有自动售票机的投币口,在拥挤的地铁里故意站在她看不顺眼的猥琐大叔身后用力去拍女人的屁股。
  直到回家时,她的恶趣味还没收敛,跨出电梯前,还特意把每一个楼层都按了遍。如果不是天夏及时把她拉出门,他很怀疑她会不会堵住摄像头,把每个楼层上贴着的楼层号码给抠下来,这种怀疑合情合理,毕竟她曾经付诸过行动!
  第三十章
  “好空虚。”在整整发泄了一晚上后,她竟然还好意思跨进家门,颓唐地往沙发上一摊,丢出这种抱怨。
  “过来。”天夏很不客气地抛了道瞪视给她,冲她招了招手,等她安份在自己身边坐定后,他才伸手搂住她,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既然表现了温柔和体贴,那就索性火力全开,直至她无法抵抗,“就算是天大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就算是不想依赖我,也可以让我陪着你,总之以后不要玩失踪,我会担心。”
  美满仰头,翻眨着眼眸看他,紧抿着的嘴角边是掩藏不住的感动。他清楚她的所有喜好,知道她在意那些无谓的自尊。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就是这样吗?有时候并非想要找个男人依托,只是需要一个人陪着,哪怕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至少不会无助。
  半晌,她挤出甜腻笑容,重重点头。
  难得的,事态进展没有脱离他的掌控,天夏满意地看着她不再张牙舞爪的样子,意识到纵容也该有个限定值,接下来是时候把帐算一下。她凭什么就能那么相信凌嘉康,而更多时候对于他的解释却不屑一顾;凭什么任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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