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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天青沉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独孤泊指着付天青的胸口位置，道：“你那里的狂妄，也就瞒得住队里那些孩子。”
付天青闻言苦笑，那藏在心底，用自信包裹的尊严被独孤泊一言击得粉碎。
付天青暗道，要是大学联赛多出几个朱龙象这样的人物，那就真是荆棘遍地了。
当凌绝顶的承诺，职业联盟的野望，种种压力猝然倍增。
话锋一转，独孤老头有些唏嘘的感慨道：“冠军之道，何其难。伤病、感情、作风、性格。。。。。甚至一次投篮、一次失误，都有可能失之交臂。”
新城大学的球迷都知道独孤泊有个嫡传弟子叫曹清明，却不知道孤独泊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眼睁睁看着得意弟子因为伤病结束了作为球员的职业生涯。直到现在孤独泊还固执的认为，曹清明要是不受伤，篮球联盟的大席上，最显赫的那几个位子定然也有他一席之地。
孤独泊又发问道：“你认为，冠军资质是什么？”
冠军资质！
楼羽口中的激情这一词，基本上付天青从昨天就体会到。现在独孤老头又抛出一个更大问号，完全放下了一切，付天青低着头开始思考这个没有人教过的问题，半响，有个模糊的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成王败寇。三千败寇，惟有一王。巅峰上的王者只能有一个。”独孤泊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此刻说这些也没多大意义。他起身离开，顺了下山羊胡，飘飘留下一句，“没有真正的爬到高处，终是不能体会到跌下来的痛彻心扉。希望你想想我说的话。”
老人缓缓出门，微微叹气，他已经等不起了。
这复古老头有两个名动一方弟子，没人会怀疑他有执教职业球队的能力，私底下肯定也没少收到某些集团大BOSS的邀请函，但是这老头为何一声不吭的蹲在新城大学？
和司徒校长是挚友？这说法显然有些牵强。
冠军资质是什么？独孤泊没有言明。但是和朱龙象的交手让付天青明白，天赋这玩意，真不能拿来当底牌。如果朱龙象的技术再打磨打磨，不似那么粗糙，付天青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被虐爆的场景。
付天青自满的脑子有些晕，但他还是想到了一条浅显的道理。。。。。。。。。。。。。。冠军之道亦是胜利之道，唯有不断赢下去，才是冠军！
————
强敌接踵而至，虎狼遍地，小天青还能不能保持刚到新城时那份从容不迫？
到底强不强，就看能否找到独孤泊口中那冠军资质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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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号
待独孤老头离开后，刘浩贼头贼脑的溜了进来，那尖嘴猴腮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外号。
刘浩在新城街面上瞎混了一年也算是学会了些东西，显然比付天青这圈子里的其他人懂得一些细节，这不，付天青进医院才一夜，他到315寝室收罗了套换洗衣服给送了过来。
“耗子，这大白天的，你不陪你女朋友，跑我这来，算个啥事儿。”付天青有些欣慰，这个徒弟没白收。
刘浩把付天青的衣服放好后，笑道：“早分手了，我后来才明白，老大你和杨微语那事，就是那个小贱人在背后乱嚼舌头。”
付天青淡然笑了笑，他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那妞就是个势利眼，再加上坏了老大的事。”刘浩找了地方随意的坐下，笑道：“也怪不得我过河拆桥。”
刘浩和王莹莹交往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付天青，目的达成了，再加上刘浩压根儿就对王莹莹这类眼疾手快的女人不感兴趣，散伙是肯定的。
“不谈这个，都过去了。”付天青从病床上起身，换上了刘浩给带来的衣物。
和刘浩又聊了一阵，付天青才知道朱龙象原来是刘浩的朋友。刘浩听了朱龙象的实力也很吃惊，他只知朱龙象小时候是个打架高手，不知道原来打篮球也这么强悍。朱龙象昨天被送上救护车，结果车子还没停稳，人就转醒了，嚷嚷着要下车。。。。。
听到此处，付天青不禁唏嘘，这朱龙象莫不是半兽人！？打了一夜球，居然哼哼两声就没事了。
“耗子，你到外面等我，我先去办出院手续。”付天青叠好医院特有的白色被褥，带上各种收据，出了门去。
押金都是楼羽给垫付的，付天青汗颜，来新城还真用了楼羽不少的钱，日常伙食，日常生活用品几乎都是楼羽出的钱。不过付天青知道不需要愧疚，长期和楼羽在一起生活，就知道那厮对于钱，根本就没有概念。
新城第一人民医院位于市中心，离综合大学的校区只有几里地，新城的公交线路图几乎都装在付天青的脑子里，这点路这难不倒付天青。
刘浩似乎知道付天青在想乘车的事，贼贼一笑，指了指路道边一辆银色小车，道：“老大，别等公交了。”
“这是？”付天青疑问，随即眼前一亮，笑道：“耗子，你拿到驾照了？”
刘浩掏出遥控器按了下，银色的小车唧唧叫了两声，解开了防盗锁。
“我爸老早就说了，只要拿到驾照，立马就把车给我送来。”刘浩给付天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雀跃道：“前段时间到驾校学习，我那笨手笨脚的，光教练车就被我送修了无数回，老师都嫌我，我送烟送酒都不大愿意收。老大，你还真别说，自从开始练拳，这体力活干啥都顺溜，这次训练了不到一个周，这驾照还真叫我给拿下了。”
付天青头一回坐小车，上车后却发现没有想象中舒适，撇了撇嘴，感觉和大巴车没啥两样。要知道刘浩这车，放到新城大学公子哥那一圈里去，也算是中高档。
典型的山猪不会吃细糠。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驰，刘浩意气风发的捉着方向盘，嘴里哼哼着这才像那么回事。刘浩生生尖嘴猴腮，再加上有暴发户之嫌，之前被不少还算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抛弃过，但在付天青的影响下，这个以前成天和猥琐富二代打诨的家伙，气质大变，有那么点由内而外的气势。男人只有在思考后、坚韧后才会变化，这种潜移默化刘浩自己也没感觉到。也许某天，这家伙爬到更高的地方，再看那些以前看不上他的千金小姐，发现自己已经需要俯视她们的时候，才会在某个人数不多的酒桌上嘘唏自己的变化，妙趣横生。
回到学校，付天青独自溜进教室，同学都报以善意的微笑，时不时还有男同学来勾肩搭背乱认亲戚，有女同学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借口说会儿话，这待遇和刚进新城的时候，简直天地之别。付天青知道，是篮球改变了这一切。
楼羽毫无悬念的又翘课了，付天青听了两堂专业课，时不时的还会想起独孤老头上午说的话，日子挺惬意。
下午四点，付天青回到寝室，换身了一身适合运动的短衣裤，信步朝球馆走去，每天早上7至10点，下午4至6点半，就是校队公布的训练时间。
付天青到时，校队的成员已经来得七七八八，队长孙刚以及桑曼诗在忙着清点人数，校队成员大多都围在孤独老头身边，一起盯着球馆里今天才突然出现的新物件儿，一个木质的公告板。
“这是啥？”付天青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陶春雷。
这块板子的引力颇大，陶春雷端着下巴，依旧盯着公告板上，“这是省市小组赛的对阵时间表。”
公告板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的是一张交叉表。
看了一会儿，付天青还没看出个名堂，桑曼诗就吹响了集结哨。
今天的人数一个不少，毕竟校队里不管是新人还是老油子都还不了解那个老是阴测测看人的独孤老头是个什么脾气，要是第一天就迟到，指不定那精怪老头会做点什么出来。
待集合完毕，孤独老头示意桑曼诗继续。
桑曼诗依旧是一套蓝色运动短衣裤，修长的美腿在空气中活力四射，看得一群牲口暗咽口水，她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已经看到公告板了，有些新来的同学可能还不知道大学联赛的制度，今天开始训练之前，我先讲解一下。”
说道新同学的时候，桑曼诗下意识瞟了一眼楼羽的方向，这个细节被郑锦仁抓到，引得后者一阵纠结，现在楼羽是队友了，如果楼羽要出手，就属于内部的正当竞争。
郑锦仁偷偷看了一眼楼羽，一袭不扎眼的白色球衣反而更能体现出这个男人柔中带刚的神秘气质，竞争？争个屁啊，郑锦仁就算把自己的眼光拔高几个等级，也挑不出这个男人在外貌上有啥毛病，更别提先入为主的桑曼诗了。
桑曼诗肯定不知道郑锦仁的想法，她顿了顿，依旧自然的道：“每个省或者直辖市的都有参赛名额，只是名额的数量不同，这个要看当地申请大学联赛的学校有多少，我们新城，一个共有八所大学有参赛资格，通过循环赛，前两名出线，进而参加全国大赛。公告板上就是小组循环赛的对阵情况。”
第一场，10月21日3点半，对阵工商大学，客场。
龙甲鸣摩拳擦掌，去年的惨败还历历在目。工商大学，去年的小组冠军，有三大特点，外线特别厉害，小动作特别厉害，球迷特别厉害。
“今年，我要把卞喜的黄毛扯下来。”龙甲鸣双眼无力，但口中的言辞异常暴力，听得周围的新童鞋一阵肉痛。
郑锦仁无奈耸肩，卞喜的打球作风是个彻彻底底的阴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后者的实力确实够得上工商大王牌控卫的名头，光那一手突破，去年就让他吃尽力苦头。
今天独孤老头没做任何安排，就让孙刚组织球员们进行普通了练习。
训练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宣布结束后，桑曼诗拍了拍手掌，道：“新入队的同学再到我这里确定一下身高体重。”
付天青同楼羽、楚雄等人报过自己的身高体重后，问道：“这是要干嘛？”
“定制今年的队服。”桑曼诗说完后又俏皮的补了一句，“免费哟。”
这个女人，也只有休息时间才露出她女性俏皮的一面，挺专业的一个经理。
一群人到食堂吃过饭后，鸟兽哄散，付天青和楼羽左右无事，早早就回到寝室，
一夜无话。
桑曼诗的后勤效率极高，第二天早晨就置办好了全队的队服，因该是各个尺寸的球衣都是提前定制好的，只需要临时印上号码与名字。
付天青慎重的接过一大叠球衣，他知道，一旦接过这球衣，就算是烙上了新城校队的印记了，接过的不仅仅是球衣，还有承诺与责任。
翻开最上层的主场球衣，拿在手上一抖。
球衣瞬间展开，红白相交。白色底，红色纹路，中间印有新城球馆的吉祥物，火爆猪。
后背的衣领下印着付天青名字的拼音组合。再往下看，付天青的瞳孔瞬间张大！
一个鲜红的1号！
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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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分歧
阴谋，绝对有阴谋！
昨天才打击了付天青的独孤泊，今天就送上一件扎眼的一号球衣？
在以前，主裁分别用一至三根手指来表示1分球、2分球、3分球，所以规定不能使用123号球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遵守这个规定的球队几乎没有了。每个队都开始使用123号球衣，其中1号有NO1的寓意，所以也算是抢手的号码。至于其他抢手号码，就要看联盟中那些经久不衰的篮球明星了，比如历史上的经典23号。
校队正选，每人一共六套衣服，主客场正式比赛用球衣一共4套，两套主场，白底红纹，两套客场，红底白纹，还有两套春秋长袖队服，也是一红一白。
正选球员目前只有十二人，就这七十来套崭新的队服，怎么的也得上万。球队全免费，看得出篮球队的余钱还是殷实的。
孙刚这个时候从球馆外进来，拉着一个四轮铁皮道具箱，孙刚两百斤的块头，众人见他拖着也不轻松，里面的东西估计有些分量。
这是啥？一干人都伸直了脖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这是铅袋。”独孤老头嘴里迸出四个字，他今天一身老式西装，显得十分正式。
铅袋！付天青和楼羽对视一眼，他们对这玩意都熟悉得紧，当初楼羽为了恢复体能而加大训练量，就是用的铅袋。
付天青暗道：“看来是要大规模装备这铅袋了。”
“一人一套铅袋，脚上两只，手上两只。”独孤老头示意孙刚发下去。
郑锦仁第一个接过铅袋，付天青在一旁瞄了一眼，1。8千克一个，四个铅袋套在手脚上总共负重15斤左右。
这个对我应该意义不大吧，付天青暗自估算。以前在黑木村，每天都要打山鼠来开小灶，一串山鼠15只，怎么也得十斤左右，那时候他才14岁，隔壁的渔村，一担鱼百十来斤也是经常帮着挑的。
孤独老头像是开了天眼一般，阴笑两声，指着铁皮箱子里另一个单独分开的小格子里，对孙刚道：“孙刚，龙甲鸣，楚雄，楼羽，付天青。你们用这种。”
孙刚点了点头说好，伸手往小格子里拿了一只出来。定眼一看，老实巴交的孙刚立马脸色犯苦。
付天青接过孙刚递过来的铅袋一看。好家伙！3。5KG一只，四只加起来，负重近三十斤！难怪昨天只是自由练习，原来是道具不齐全！
“今天训练的第一项，在学校的环形道上跑一圈，限时一个钟头。”孤独老头眯起眼睛，淡然道：“大家都知道，新城大学除了这主球馆，旁边还有一座小球馆吧。”
众人闻言皱眉，压力扑面而至。小球馆虽然带个小字，但也就是观众席比较小，实际的比赛场地还要大于主球馆，里面有十五个篮球场！整整三排！一百三十名校队候补也在拼命的练习，盼着有朝一日，也能到主球馆来打球，像之前新生队的张兴林、杨汉如今就在其中，球馆事物由球队原第二助教虞城主持，当然，由虞城推荐上来的人，通过主教练审核后替换球队正选是常有的事，只要联赛开赛前的大名单还没交上去，校队正选是经常会和候补队相互比赛、替换人员。
现在校队正选中，王少阳在新人时期就是进的候补队，后来苦练射篮技巧才获得了提升正选的机会。而之前新老对抗还是正选替补的中锋章含等人，就又被独孤老头从新打回了候补队。
这种淘汰的残酷显而易见，但对球队质量的提升效果也是明显，不光大学球队，职业球队也是用的这种一二队的选人机制。
独孤老头话锋一转，冷道：“每天的训练我都会给你们评定综合成绩，如果你们坚持不下来，或是成绩低于我的标准，我会让他们顶替上来。”
“现在是七点一十。”独孤老头看了看老式手表，说道：“八点十分，你们要一起回到球馆。”
“跑吧。”
独孤老头骚骚一挥手，闭上眼正坐在教练席上，球员们一哄而散，那四只手脚腕上的铅袋特别扎眼，像手脚镣。
独孤老头的心里是个什么标准，他们不知道，所以只能尽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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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囚徒在学校里晨跑引得频频侧目，一群大小伙子也许不是都像楼羽那般惹眼，但长期锻炼产生的阳刚之气和学校篮球队正选的光环对女生的杀伤力也不可小视，更别提刚开始那会儿，桑大美女还跟着队伍跑了半小时，回头率直接破百，二回头，三回头都是正常的事。
新城大学的环形车道，校队以前也跑过，差不多慢跑也就一小时，还轻松。15斤，手脚分摊下来不过三四斤左右，刚开始对于长年锻炼的校队正选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们跑出三十分钟后，就发现其中的古怪了。
脚不听使唤了，看似简短的道路变长了，心理上的压力也有了！
怎么回事？
答案显而易见，体力大幅消耗，快见底了！
佩戴大号铅袋的五人反而是相对最轻松的五个，把这五个人选出来的独孤老头，眼神真不是一般的毒。
张兴林由小跑变成了疾走，气喘吁吁的道：“我快不行了。”
同样是新人的罗一舟也放慢了脚步，大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又跑了十分钟，他们还能勉强跟上队伍，但是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陶春雷似乎也开始大喘气。
体力相对较好的有郑锦仁，王少阳，以及大号铅袋的五人。
郑锦仁的综合实力只排在龙甲鸣和孙刚之下，他的体能自然不用说。王少阳没别的本事，就是训练勤快，天赋只能说平庸的他，那三分球的命中率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每天一球一球不打折扣的练出来的！
“不行了，真不行了。”陶春雷直接停了下来，开始嚷嚷。
新生里除了付天青，楼羽，都是停了下来，原校队的于文豹，李洋也表示不行了。
“这玩意儿真忒么要命。”性子比较弱的曾祥也对着铅袋爆了句粗口。
付天青的剑眉动了动，笑道：“要不要咱们休息一会，还有十五分钟，应该来得及。”
郑锦仁和王少阳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他们被付天青、楼羽的球技折服，新老对抗赛上翻船，如今在几个新人面前几乎没什么老鸟的威信，这可是难得的摆谱机会。